“我……”,白楓欲言又止,使勁地錘了一下監獄的地面,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震盪在空蕩蕩的空間裡,使人靈魂飄蕩。
“快給我把門打開!”
白楓大聲吼道。
一個警察摸樣的人從劉詩澤幾個人身邊走過,瞥了他們幾眼,“不是看望犯人嗎?怎麼不進啊?”,還沒等劉詩澤他們回答,這人就徑直向白楓走去。
“幹什麼?幹什麼?讓你探監已經很不錯了,你吵什麼吵?再吵給我滾出去!”
警察挺着啤酒肚,微露怒色地說。
顯然,由於職業,他已經習慣了這樣說話。
白楓冷笑了幾聲,隨後緩緩地,極富節奏的將頭調轉,凌亂的頭髮在重力下向一側傾去,一張俊秀卻滄桑的臉卻恰到好處地呈現了出來。
白楓擡起頭的那一剎那,警察的身體微微一顫……
那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在慘白無力的燈光下,散發着一股攝人心魂的怨毒和冷傲,像黑暗中一頭兇悍、殘忍、嗜血的猛獸,讓人膽戰心驚,看了第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二人就這樣一直對視了十幾秒,白楓收回了那如電光一般的眼神,將它遮蔽在亂糟糟的頭髮之後,乾咳了幾聲,“這總可以吧!”
啪的一聲,一摞透着嶄新光澤的RMB在監獄地面上散落開來,如一朵曠世的奇葩,散發着致命的吸引力。
警察的身體再次顫了一下,隨後嘴巴越張越大,最後形成一個活像喇叭的形狀。兩隻滴溜溜的眼珠子透着晶瑩的光彩,彷彿欲從眼眶中噴射而出,落在那厚厚的錢堆上。
“可……可……可以,完全可以……”
警察語無倫次,不停地打着哆嗦,他不是沒見過錢,只是沒一次性見過這麼多錢!
只聽咔嚓一聲,監獄的門打開了,白楓迫不及待地鑽到裡面。
“校長……你……”
黑龍第一次覺得如此難爲情。
白楓爲了好好看看這個惹事生非的黑龍,竟然不惜花大價錢!
“爲什麼?你……”
饒是黑龍機智靈敏,還是想不通這其中所隱藏的玄機。
難道這校長對自己有所企圖?
不對呀,自己分明是個人見人躲的不良青年,校長會有什麼企圖呢?
難道校長和自己有什麼親戚關係不成?
也不對呀,黑龍很早就離開家在外闖蕩,同自己的父母都沒怎麼聯繫過,更別說其他的親戚了。
黑龍的腦子中一片混亂。
“樺兒,讓我看看你……”
白楓往日白淨的手此時卻佈滿了酒漬,散發着酒的味道。
在那修長的手指即將接觸到黑龍臉上的皮膚時,黑龍迅速將頭後仰,脫離了白楓雙手的籠罩範圍。
白楓眼見黑龍如此閃避自己,心中苦極,竟然打了幾個趔趄,險些摔倒。
“你……你……”
白楓氣得說不出話來。
“校長,你必須得告訴我一件事情,否則別想靠近我!”
黑龍堅決地說道。
“好,好吧……唉……”
無奈的花朵綻放在白楓的眼中,顯得那樣不情願。
從白楓的眼神中,黑龍放佛讀到了長輩的關愛,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少。
其實,黑龍對校長白楓,出了感激、疑惑不解之外,還有另一種東西,那就是恨!
對,就是恨!
他本來自由自在,在社會上倒也自在。然而,一個黃昏的夜晚,在一家酒館裡,校長白楓找到了黑龍,他慈祥地對着他笑,溫和地同他說話,給他將一些人生道理,可是黑龍覺得莫名其妙、不可思議,他想這個瘋子一定是找錯人了,可是白楓獨具魅力的談吐讓黑龍始終無法爆粗口,更別說產生打人的慾望了。
很奇怪,黑龍也對他有着幾分親近之感,一直聽着白楓不停地說啊說。
……
最後,黑龍答應了白楓一個條件:只要黑龍到啓明中學上學,他會每個月爲黑龍提供3000元的生活費!而黑龍除了被校長開除之外,不準離開啓明中學!
當時白楓說出來的時候,黑龍根本不相信。
然而,糊里糊塗地,黑龍竟然答應了這個條件,連他走出那家酒館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好笑,可是他總有一種感覺:這個校長一定沒有說謊!
結果證明,白楓卻實沒有食言,黑龍每個月都可以得到3000元的生活費。
可是,黑龍之前畢竟是在黑社會混的人,一些根深蒂固的東西根本無法得到改變,喝酒、調戲女生、打架鬥毆……還是常有的事情,好在校長對黑龍依然很有信心,他常會找到黑龍,和他談話,勸他做一個好青年,改正那些不良的習慣。
可惜黑龍絲毫不以爲意,依舊我行我素,爲了那3000快錢,整天憋在校園裡,他可做不到。
然而校長白楓始終對黑龍進行一次又一次春風化雨般的教導,並且每個月給錢不誤。
這對黑龍來說是一種極大的諷刺,白楓的行爲讓他無地自容,讓他感到羞恥,可是他是不可能改掉那些壞毛病的,於是他更加惡毒、更加肆無忌憚,只想一天校長將他趕出啓明中學,不再假惺惺地對他。
黑龍在啓明中學呆了兩年,校長對他的態度卻是始終如一。
於是,仇恨的種子在心中深重。
白楓的仁慈讓他感到不爽,非常的不爽!
而現在,他不用再接受白楓的假慈悲和施捨了,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這樣想着,黑龍的嘴角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最後,還是白楓輸給了黑龍,他無法再留他在啓明中學了。
“你說吧,爲什麼對我黑龍那麼好?爲什麼?”
黑龍突然變態一般地大叫道。
“我黑龍不需要你的施捨!你到底要怎麼樣?說啊!說啊!”
黑龍怒不可遏。
“你今天不給我解釋清楚,我就不放你回去!”
警察聞訊而來,卻又被白楓揮手示意離去。
另一邊的劉詩澤等人,此時心中充溢着強烈的疑惑。
他們靜靜地呆在監獄走廊一個角落裡,傾聽裡面的動靜。
“我們要
不要進去啊?”
杜淵小聲說道,眼角瞅了瞅小軒,畢竟,小軒還沒有完全原諒他。
可是小軒面無表情,並沒有說一句話。
最後還是劉詩澤發話了,“用不着!我們靜觀其變吧!”
“可是我怕咱們校長出事兒啊!”
衆人聽出了杜淵的焦急語氣。
“關鍵時刻有我呢,在等等看吧,你不是也想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嗎?”
溫達小聲說道。
“哦,好吧……”
杜淵泱泱地說。
大家將耳朵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想要聽清楚二人的每一句對話。
大家先是聽帶一聲長嘆,接着氣氛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大約過了幾分鐘,白楓滄桑的嗓音再次響起。
“那一年,我25歲,還是個無業青年,浪蕩而不羈,但是我有一個很有背景的家庭,所以我從來不爲前途的事情而擔憂……”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這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吧?”
黑龍顯得非常沒有耐心。
孩子,你不用急,請聽我說。
那是一個明媚的夏季,我帶着我的未婚妻蕭音,一個家境殷實的小姐,也就是我現在的夫人,去天下聞名的蘇子湖欣賞那裡的風光。
我和這個小姐是娃娃親,那也是我第一次帶她出來玩賞風景。但是我當時的心情的很平靜的,既沒有驚喜,也沒有無奈,只因當時在愛情方面我還是一片空白,所以只是覺得事情有些唐突而已,並沒有其他方面特殊的感受。
而蕭音在被其父母強行帶到我家拜訪我時,竟然哭哭啼啼,痛苦萬分,嘴裡還不停地說什麼“婚姻自由”之類的話,就好像我家是龍潭虎穴一般,一旦進入就會永遠沉淪,這倒使我有些尷尬和束手無策。
藉着我們獨處的時候,我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甜言蜜語,想安慰這個淚流滿面的漂亮女子,畢竟,我生平最怕看到女人在我面前哭泣。
可是蕭音根本不吃我這一套,別看她一副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樣子,性格卻是十分執拗,她將我推開,威脅我說:“如果你敢娶我爲妻,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聽到這話,我當時是十分惱怒的,我一個錦衣玉食的公子,什麼時候淪落到沒有女人要的地步了?
按照我以往的脾氣,即使不大發雷霆,也要對她大大地羞辱一番,可是眼前這個梨花帶雨的女子身上總是有那麼一種特殊的東西,讓你不忍心對她動粗,於是我只好繼續好言相勸。
“如果你不願意嫁到我家的話,我一定會和我的父母以及你的父母反映情況的,實在不行,咱們抗婚就行了,我還不信,他們可以包辦婚姻,難道還能夠控制咱們真槍實彈的入洞房不成?難道還能整天監視咱們以防逃跑不成?”
聽到我的這句話,蕭音竟然停止了哭泣,小聲地說:“你說的是真的嗎?只要我們雙方不同意,就不會真的結婚是嗎?”
我說當然可以了,她聽後更加開心了,用我給她遞上的紙巾擦拭了下眼淚後,嬌羞地說了句:“謝謝你……”
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