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幾乎成爲劉詩澤心中的一種獨特的情愫,每每憶及,心生感觸無數。
閃光燈伴隨着手機震動喚醒了劉詩澤的思緒,劉詩澤打開手機,是李奕敏發來的短信,內容是約他明天去遊覽三環以內的地界,劉詩澤不禁有些心動,說起來他在北京三環已經住了好幾個月了,卻一直沒有觀光遊覽的機會,現在也許正是個好機會。
劉詩澤看着短信,眼前浮現出李奕敏給他發短信時的可愛倩影,不禁怦然心動,但他內心深處很清楚;他是一直把李奕敏這個單純可愛的小女生當成妹妹來看待的。
他欣賞她的聰慧敏捷、冰雪迷人,也被她那一塵不染的單純性情感動,畢竟這樣的女孩兒不是很多,因爲一個單純的人是裝不出來的,真正心靈純淨、入世不深的人總是讓人感到無拘無束,和他在一起會讓你倍感輕鬆,能讓你暢所欲言,而李奕敏就是這種女孩兒。
劉詩澤沒有馬上答應,他在回覆中詢問了一下約定的其他人的數量,短信久久沒有回覆,劉詩澤只好溫習功課。
大約過了20分鐘,閃光燈一閃一閃地亮起來了,劉詩澤斜躺在柔軟的牀上,順手拿起了牀頭櫃上的手機,短信中說只有他們兩個人,然後說明了時間是早晨6點半。
劉詩澤合上了翻蓋的手機,檯燈昏黃的燈光照耀下看不出他的表情,他重又打開了那條短信,眉頭微蹙,目光緩緩地落在那幾行字體上,久久都沒有移動。
就這樣盯着手機一直看了5分鐘,他將它輕巧地放在一旁,下了牀。撩開淺黃色的窗簾,深藍色的夜幕如廣袤無垠的海洋一樣一覽無餘,在他心中盪漾,不知名的遠處時時有暗潮涌動,激起陣陣波濤,洶涌、奔騰,卻又無聲無息。
點點繁星好似顆顆明珠,鑲嵌在深藍色的夜幕下,散發出晶瑩的光芒發,彷彿上帝用它那用明亮的眸子講述一個美麗動人的神話,這是多麼清明的秋夜!
此時的星星比任何時候都要亮,都要大……就像廣
袤的天幕下綴滿着的一顆顆奪目的各色寶石,撒下柔和唯美的光輝,遠處公園上的一切都變得那麼雅緻,那麼幽靜。
一顆流星拖着長尾巴似的藍色磷光,在夜空中劃出一條長長的弧線,好大一會兒才漸漸地消失了。
劉詩澤就這樣佇立在窗前靜靜的望了好久,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身離開了陽臺,拉好窗簾,將這夜幕無聲無息地關閉。
翻開牀頭櫃,劉詩澤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條鏈狀的東西,發出顫動的閃閃的亮澤,劉詩澤眉目之間頓時像被籠上一層淡淡的霧,夜色朦朧中誰也看不清他的臉。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無比溫柔地反覆摩挲着這條他珍藏着的流星狀吊墜,像是撫摸一個剛剛誕下的嬰兒,漆黑的夜晚也難以掩飾他的溫情脈脈,觸手之間,怦然心動,一段塵封的往事被不知不覺地喚醒。
“她現在還好嗎?”劉詩澤思緒萬千,“或許我不應該送她這流星墜吧,流星雖美,卻轉眼即逝,當真比那曇花一現更令人扼腕惋惜……或許……或許從我送給她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我們要分開,不能在一起吧!”
明知是無奈的選擇,他卻又把過錯全部歸到自己身上。
歷時三年的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讓劉詩澤變得內心脆弱,變得更加憂鬱……
全身心地無所顧忌地付出,最後換來的卻是天各一方,以及那幾乎悲劇式的結局。
他還記得她親手將他送她的吊墜還給他的時候,他的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心臟在那一刻也彷彿停住了跳動,但那吊墜就是那樣真真實實地落在他的手心上,真實的彷彿夢境一般,讓人始終不願意醒來,不願意去面對……
他記得他的右手因爲攥得太緊而被那個吊墜割破了手心,鮮血浸染了他的整整一條右臂。
從此,無論他怎麼給她發短信、打電話,她都一概不予回覆。
他是優雅的天秤男,她是高貴的獅子女,他記得他和她曾翻閱星座書,
看到過這樣的文字:
天秤座是風象星座,獅子座是火象星座,在根本屬性上是不合的,剛開始也許會相互吸引,但是最終只會在風風火火、轟轟烈烈中不得善終。
當時他和她對視了好一會兒,他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恐懼和不甘,他對着她微笑,他把她緊緊地擁抱在懷裡,然後將那星座書的那頁撕下來,投進了路旁焚燒垃圾的火堆。
他那時虔誠地迷信着他們一定會在一起的,至少是不會不再見面的,至少會留下一段快樂美好的回憶的。
但是他錯了,他們被星座書上的話說中了,他們不僅不能再見面,而且回憶裡也摻雜了太多苦澀的滋味。
“我們是斷翅的天使,只有彼此相擁,才能飛翔……”劉詩澤記得他和她曾經寫下過這樣的詩句。
可是,當其中的一個天使放棄了飛翔,那另一個天使還要繼續堅持嗎?
曲終人散,他還有堅持的必要嗎?
他似乎也從來沒有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
感情世界裡的篤深,不是說罷就能罷的了。
“星頤,不管你知不知道,在不在乎,我都會讓你放心的……”劉詩澤將那個吊墜緊緊地握住,捂在胸前,感受自己的心跳。
……
他回覆了李奕敏的短信。
只有短短的七個字。
“好妹妹,那我跟你去吧。”
他關了機,將它擱到牀頭櫃上,將頭深深地埋在那散發着淡淡清香的枕頭……
星期六。
清晨。
劉詩澤換上一身Burberry英倫風格秋季夾克,整個人顯得十分精幹帥氣,他向父母打了招呼,去了他們約定的地點——鴻雁公園。
早晨公園裡的人很多,男女老少,個個精神抖擻,充滿了激情,想必這也是北京繁忙的城市生活中一道難得的靚麗風景吧。
劉詩澤坐在廣場中央一個雅緻的木椅上靜靜等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