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昨天撞見陸元,我那顆沉寂的心又開始怦怦亂跳,我要早起趕地鐵。雖然不知道他是分到公交還是趕巧上班,我也就當碰運氣吧。故意整理一下我的着裝,甩甩我那飄逸的沙宣頭,背個斜挎包衝鋒上陣嘍。
北京的地鐵很擁堵,那是見慣不怪的事。不過我今日的表情很陽光,穿着打扮很炫。一直以來都是沒有打防曬傘的習慣,今天是抽神經了,塞進包裡。
出門偶遇一女子,黝黑的皮膚,突然想起我哥來,那不就是黑的健康嗎?我本不是淑女再裝也沒用,於是我就盼望着來場暴風雨。
忙着趕到地鐵口,人潮人涌的,我還在尋覓着,回頭遙望着。也許昨天只是個偶然,搖搖頭,清醒一下,順着人潮走進車廂裡。低着頭看自己一身喬裝打扮卻沒用上場,有些泄氣。擡頭長舒口氣,卻驚奇的發現眼前這個人那麼熟悉,他沒穿警服。
“我在很遠就跟你打招呼,你都沒反應,還是那麼傻。”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火熱火熱的,“着急上班,你怎麼沒穿警服啊?”
“上三天休兩天,同學聚會……你還是到外面闖來了?”
“嗯,本來就不喜歡的專業,不管怎樣也走不遠,出來找個喜歡的做,然後再考個別的。”我的夢想還是那麼偉大,關於那個學點別的,我在學校裡就開始佈景發夢,畢業這麼些年了還是未能實現。
沒說兩句話我就該下車了,其實我跟他久別重逢之後話也少了許多,就像出現隔閡一樣成爲陰影,卻沒有療傷的藥引子。上班的路上還是我一個人,不管怎樣,今天這身沒白穿。
公司樓下,我正興沖沖地向前走,保安卻把我攔下。我第一直覺就是交警找到我了,我要爲昨天的自行車事件負責,哭死的心都有了。
“你的鑰匙。”他手裡拿這一串鑰匙,我那散架的自行車,想起來就心疼。
“車子都爛掉了,鑰匙還有什麼用啊?你留着吧。”我極不情願地說。
“這是你們袁經理給你的,自行車在那裡。”他的表情很無辜。
順着他指的方向,一輛小輪車亮入眼前,好帥氣的啊。看來這小子說話還算話,是個男人。我接過車鑰匙,欣喜若狂的奔跑過去,哈哈,好精緻呦,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我想應該不會是便宜貨,不過突然回想起昨天那一幕,還是心有餘悸,萬一又是他用的詐,弄個什麼妙手回春的藥方把破車重裝,我還不摔在地上。暫時放在這裡,下班之後請他老人家先試車。
今天我是第二個到的,還有三分鐘就要開始遲到計時,估計都是昨晚那酒鬧的。我異想天開的幸災樂禍着,袁晟就來敲我桌子,我才假裝正經的收拾昨天的檔案。
“你酒量夠強的,把這幫都灌迷糊了。”
“經理,現在是上班時間,請您遵守工作守則,不要勾引我犯錯誤。”不讓我沒事兒偷着樂,我怎能讓你知道半點機密呢。
耳後迎來一陣匆忙而錯亂的腳步聲,估計我們的刷卡門明天就得失效。
“……我來了,沒…沒有遲到吧。”劉瑩喘着粗氣問是否遲到,就她喜歡穿職業裝,還是短裙高跟鞋,嚴重阻礙跑步速度。像我這樣做小妹的還要學會獻殷勤,打杯水給她,“謝謝啊……誒,你喝那麼多,怎麼沒事兒啊?”
我靦腆一笑,繼續工作。這個問題沒有回答的價值。
接着後面陸陸續續的上來一羣遲到的老員工,不過我最欽佩的是遲遲未謀面,昨晚喝的最多的女主管韓冰同志。不過看女士們的臉色倒是紅潤,都不擔心扣獎金,不像我一小嘍嘍,唉,不容易啊。工作,工作。
雖然我是第二個到的,可惜那頓聚餐害得我三兩分鐘跑洗手間。這下劉瑩也不問我怎麼沒事兒了,我就差跟她說,凡事我都反應慢。回來的時候還收到苛刻的工作規程懲罰,上班時間不務正業,私人問題影響其他同志工作。想想,我也沒能幸運逃過黑色星期四,不過我這肚子是真的疼啊,疼得我都冒虛汗。
我彎着腰走到經理面前,“能不能請假?”
“相親提前了?”他看不出來我現在很痛苦嗎?還有功夫開玩笑。
“看病,我難受着呢,估計是昨天吃壞東西了。”
“那不直說,我送你去。”
他就要穿衣服,被我攔下,影響不好,“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真是的,說句話都難受。最後我只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倉皇逃離。出門的時候差點根對面辦公人員撞滿懷,擡頭一看,誒?沒發現帥哥原來藏在網絡班裡了。只是現在這德行很慘,算了算了看病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