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魚生活在陸地上,會覺得窒息吧。我像一條游到岸上的魚,在稀薄的氧氣中慢慢窒息。生活像一張網把我綁住,我越用力想掙脫,那網卻收的越緊。我想叫“救命”,卻只看到漠然的眼光。
請把自由還給我。
請把自由還給我,我要逆着風飛翔,墜落又怎樣。
正文:“主人起牀!主人起牀!”
鬧鐘又準時叫起來,令人煩躁不安的催魂曲,爲什麼鬧鐘的音樂這麼討厭!也不知怎麼伸手夠到遠在桌角的鬧鐘,我使勁關掉它。世界終於又清淨了!我滿足地縮回被窩繼續與周公相會。
“小萌!快起來!你不去上學了!”老媽的叫聲,比鬧鐘聲音大多了。我充耳不聞,繼續窩在被子裡。心裡迷迷糊糊預感不好,果然,身體一涼,被子被掀起來。
伸手去捍衛僅存的被子,半夢半醒之間我與老媽進行奪被大戰。結果可想而知,被子完全被沒收,心不甘情不願地爬起來。我坐着不動,抗議着清夢被擾。
“快七點了!”老媽把衣服扔過來。
一個激靈,我趕快穿衣服跳起來,“遲了遲了!”飛快去洗漱,隨手紮起馬尾,抓起書包衝我家門。跨上自行車,飛快地奔向學校。也不顧後面憤怒的聲音傳來:“早飯也不吃!白做了。就不能早點爬起來!”
碎碎唸吧!我什麼也聽不到,我在心裡說。
使勁蹬自行車,我的小驢真是不錯,被我虐待這麼久還是忠心耿耿爲主人服務。一路沒什麼人,學生已經早去了,上班的又還沒出來,一條路就任我“馳騁”了。
終於,還是遲了,到了拐彎口就聽見學校催命鈴在叫。用勁全力衝刺,還是被關到大門外,只能從小門進去。可惡的是,這是專門留下遲到學生尊姓大名的“鬼門關”,留下名字,下面就等着到老班的辦公室享受免費的政治課吧!
裡面已經站了三四個人高馬大的學生會執勤男生,被攔下來我也不想說什麼,反正我是名聲在外的“冷”,雖然那只是不認識我的人才這麼說的。但也確實,在陌生人面前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會去求什麼情了。
“陳小萌,高三九班,學號”我機械地報着,反正這不是第一次了,除了“冷”,我還是出名的“老遲到”,無所謂,不過這次老班怕是真得沒話說了吧。不久前剛在他老人家面前保證以後不會遲到了,老班,您就擔待一下吧!我在心裡默默唸着。
“陳小萌?算了,不要記她,放她進去吧!”我一驚,看見一個大個子對其餘兩人說。
“怎麼?”一邊一個男生問。
“進去吧。別讓老師看到。”大個子衝我示意。
“謝謝啊!”開心不已,趕快推車進學校,隱約聽見後面說什麼“何濤”。
哦,何濤也是學生會的,應該和他們很熟,他們知道我是他班上的,就法外開恩。還是知道何濤曾追過我,衝這這個關係關照我呢?都哪輩子的事了!我在心中苦笑一下,趕快鎖了車溜進教室。
又遲到,同學們見怪不怪地眼光看過來,我趕緊低下頭走到自己座位坐下。掏出書裝作認真背書。同桌阿琪湊過來,“你這傢伙,又遲到,呆會老班又要拉你去教育了。”
我把她頭推回太自己的空間,“背書,學習,上大學!還有功夫管我。”這丫頭,就是愛管閒事。
“小萌,你真的只想這些嗎?”她突然眨着她的被我戲稱“一線天”的眯眯眼,可愛兮兮地看着我,還特真誠的樣子。
“哎!”我故意重重嘆息,“我們是學生,除了這個還能想什麼。”然後又把書拿起來當擋箭牌,因爲我猜想,她又要說那件事了。
果不其然,她按下我手上的歷史書,“小萌,其實你們不用這樣,太可惜了。誰說唸書就不能戀愛啊,你看,你整個變了個人,整天遲到,整天埋在書本里。何濤那傢伙,話變這麼少,以前多麼好玩的一個人,現在就酷酷的一個。”她滔滔不絕說個沒完。
“行啦!”我打斷她,“小聲點,想讓別人聽見啊!”接着隨手翻書,心裡已經麻木了,不像開始那麼難過。
“陳小萌,你當不當我是朋友?”好像這丫頭的倔脾氣又來了。我只好放下書,等她下文。
“小萌,你真是氣人!是你的事我在這邊急什麼!”阿琪用眼神凌遲我一番,又緩和下來,“你這丫頭,總是讓人心疼。故作堅強什麼,有什麼不能告訴我嗎?你們爲什麼就不能在一起啊!”
心裡本已經平靜下來了,被她一說,又開始空落落的,我也不知說什麼,索性託着下巴不說話。臉上彷彿又火辣辣地疼,那一巴掌又那麼清晰地回憶起。
“小萌,你不要生氣啊!我也不是故意要說的。就當我沒說啦!”看到我的反應,阿琪有些擔心,一個勁道歉。
這丫頭果真是個單純的傢伙,“沒事,發呆而已,沒事啦!看書吧!”我衝她笑笑,拿起書。這些事不要想了,都過去了,我安慰自己,卻看不下一個字。
視線偷偷瞄過何濤那邊,發現他也在看我,只是感覺到我的視線,他眼神一黯趕快低下頭去看書。心裡苦笑,我回過視線,裝作只是在無聊看風景。
那些情書已經被迫毀掉,我的千紙鶴呢,他還收着嗎?隨它去吧,誰讓我們是高三學生,“對前途沒有把握的人,拿什麼資格去戀愛!”媽媽說的這句話也很有道理啊,我拿什麼去戀愛,他又拿什麼來承諾,我們還只是小孩子,依附於別人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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