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婷和李浩這對歡喜冤家真是夠甜蜜的,整天出去看電影吃飯散步,美婷現在整個一神采飛揚的大美人,愛情的力量真不小,比化妝品管用多了。有時我就調侃她乾脆嫁出去得了,正好這麼大地方都歸我!她就回一句這麼大你打滾啊,我就賴着不走!
我就壞壞地看着她,說真的啊,你不許走!她便無語了,然後說早點有人管着你就好了!
今天她倒是抓到什麼把柄似的,一臉奸詐地湊近我,“小萌,老實回答,昨天和誰聊電話的啊?好像是個男的哦!”
“你這竊聽狂!走開!”我推她。
“是誰啊?告訴我吧!”她賴到我旁邊。我知道不告訴她今天別想安生了,只好說實話,“是何濤,問我工作順不順利的。”
“他挺關心你啊!有沒有再續前緣的可能啊?”美婷一臉期待。
“這哪跟哪呀!我們現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了。”我滿臉真誠,這樣你該相信了吧。
“騙得了我嗎,明明心裡記着人家,還初戀呢。其實你們爲什麼不在一起呢?”美婷好像很爲我們可惜似的,一個勁地說我。
“距離,而且,我們都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他不會寫情書給我,我也不會再折千紙鶴給他了。”我突然覺得人真是會變,一瞬間,卻可以滄海桑田。
美婷沉默了一下,擡頭看我,“愛情終究敵不過距離嗎?真是脆弱!”
“好啦!不要胡思亂想,好好地和李浩甜蜜戀愛吧!”我纔不想讓沉重的話題影響美婷這傢伙甜蜜的戀愛。
“其實我們也沒你想的甜蜜。”她突然變得心事重重,像被人潑了冷水似的蔫蔫的。
“什麼事?快點告訴我。”我知道這丫頭和李浩應該有小摩擦了。
“李浩說公司將要派他去總部培訓一年,回來接任部門主管,他說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美婷一臉不開心,撅着嘴皺着眉。
“那也是好事啊,他要爲你們將來打算啊。”我覺得李浩還是很喜歡美婷的,看他的表現就感覺得到,對美婷千依百順的。
“可是小萌,當初他爲了我可以到這個城市工作,但這麼快就捨得離開,在他心裡,前途比我重要多了。”美婷委屈地說。
“男人事業心重一點是正常的,你也不喜歡整體粘在你身邊的小男人啊!”我安慰她。
“可是一年中會發生什麼誰知道,而且,距離真的是障礙,你不是也體會到了嗎?”美婷還是一臉黯然。
我沉默,也的確是這樣,一年中的事情又是誰可以預料的!短短几個月的愛情可以抵擋一年的分離嗎?
“你跟他怎麼說?”我問。
“我對他發了脾氣,可是還是讓他自己決定。”
“那他呢?”
“他是鐵了心要去的!”
“不要想了,如果他真愛你,一年不算什麼,也是考驗他的機會,再說,你也可以去看他,又不是出國!”我讓她放寬心,這丫頭,真不想看她沒精打采的樣子。
“也只能這樣了!”美婷終於是舒了口氣。
跟王磊一起吃過幾次火鍋,漸漸也就熟悉了,不再那麼拘謹,這男人私下也沒那麼嚴肅,還常常跟我講他以前常翹班來吃火鍋的事,但講着講着就心事重重,問他怎麼了,也不怎麼搭理。只是偶爾擡頭看我,眼神很溫柔,卻飄忽不定。
聖誕節我們從火鍋店出來,靜靜走着,他突然攙住我的手,十指緊扣,“不準再離開我。”
“什麼?”我一驚,呆呆看着他,不知如何反應,手上的溫度傳來,更是讓我心亂不已。
他的眉頭微微一皺,“怎麼這麼冰?”,然後將我的手放到他大衣口袋,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終他還是開口,卻是讓我慌亂不已的一句話,“我喜歡上你了。”他說。
“怎麼可以,你已經有家了,不能。”我努力保持鎮靜,心裡卻波濤洶涌,亂得要命。
他嘆息,“只要讓我每天見到你就好,我不會有過多奢望。”
“可是”我低下頭看腳尖,不知道怎麼回答。
“答應我。”他固執地說。
“我”想拒絕,無奈嗓子被堵住似的說不出話。
回去以後翻來覆去睡不着,怎麼辦纔好?算了,就當他沒說過吧。
他的手心真暖,我曾幻想過如果有個男人將我的手放到他大衣口袋,或是細心地幫我係上滑開的鞋帶,我一定會愛上他。可是,我可以愛他嗎?
美婷去看李浩了,真希望他們會有甜蜜的聖誕,他們也許是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很不容易,老天就別在爲難他們,讓他們一直幸福着吧。
第二天美婷竟然回來了,怒氣衝衝,看見我,就抱住我哭了,“怎麼啦?李浩欺負你了?”
“不要提他,我和他完了。”美婷很生氣的樣子。
“怎麼回事?”我猜想這兩人又鬧什麼小矛盾。
“他有了其他女人。”美婷憤憤地說。
“不會吧,李浩不像那種人。”我覺得吃驚。
“明明就是,我在他公司門口等他,準備給他一個驚喜,可是他出來了,身邊卻還有個女人。”美婷冷靜下來。
“會不會是他同事?”我還是覺得李浩不會那麼隨便。
“他們說說笑笑,哪像同事,而且,李浩看見我,既然一愣,我以爲他會開心呢!混蛋,既然揹着我喜歡別人。”美婷眼淚汪汪地,看來真的很傷心。
“你怎麼不聽他解釋一下?”我勸她。
“我還沒問他呢,他倒好,一句你怎麼來了,好像我妨礙他似的。然後我就轉身走了。”
“他追了嗎?”
“不知道。我關了手機,跳上車就走了。”
“先別生氣,看看李浩怎麼說。如果他真像你說的,我替你罵他。”美婷擦擦臉,進屋去了。
我坐在沙發上,心裡一團糟,怎麼我們兩個這麼倒黴呢!沒一個可以一帆風順的。沒多久,電話響了,原來是何濤打來的,“小萌,我來了。”
“你怎麼來了?”我吃驚,這傢伙一向說什麼就什麼,看來是真的到了。
“不歡迎嗎?我決定到這邊工作了。以後多多照顧啊!”他還是一副無賴的語氣。
“你說真的?”我覺得不敢相信,他真的要來了。這人怎麼這麼逍遙自在的,說來就來。
“當然,今晚有空嗎,替我接風。”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一點沒變。
“行了,去就是了。”知道躲不過,我只好老老實實答應他。
晚上我和美婷一起去給何濤接風,誰知他早到了餐廳,飯菜也點好了,我們只帶張嘴就夠了,他還是老樣子,有點霸道又有點孩子氣。
我問他怎麼一下子到這邊發展,他說:“這不可以常看見你嘛!”還是那麼氣人,油腔滑調的,看見美婷偷笑我氣得狠狠踩他一腳。
“謀殺親夫。”他瞪了我一眼。
“胡說什麼,再這樣我走人了。”我覺得不好意思,美婷在一旁擠眉弄眼的。
“好了,給個面子嘛!我不說就是。”一頓飯吃得還挺開心,回去後美婷就賴我房間,在我耳邊念“何濤越來越不錯了,他還追過來了呢,考慮一下再續前緣嘛!”
本來心裡已經一團亂了,又被他念得心煩,我狠狠瞪她一眼,“不錯你自己追,我又不喜歡!”
“口是心非!”她一副不要以爲我不知道的樣子。
我使勁把她推出門。關上門後,又開始煩燥起來,真是的,怎麼一下子這麼多事!
上班沒多久,王磊又約我去吃火鍋,沒辦法推脫只好就又去了。
“最近怎麼躲着我似的。”他看着我。
“沒有啊。只是”我不知道要怎麼說。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其實不用這樣,我不會逼你的。也許我做的不好吧!”
“我有男朋友了。”我小心地說。
他瞧了我一眼,“是嗎?以前沒聽你說過。”
“真的!”我低下頭,怕謊言被看穿。
“什麼時候讓我看看。”他似笑非笑,好像擺明了知道我並沒有男朋友,也對,我整天獨來獨往的,按時上下班,也沒什麼私人電話,誰看了都知道是單身。
“不用了吧!”我覺得無語。
“我離婚你可以給我機會嗎?”他看着我,眼神絲毫沒有躲閃,這個男人,永遠是這副驕傲自負的樣子。
“不要這樣,我不希望你傷害你的妻子。”聽到“離婚”兩個字,我心裡驚慌,我可不要去破壞別人家庭,雖然算不上什麼高尚的人,但這種壞事我陳小萌是不願做的。
“我們本就不合,只是什麼門當戶對的安排而已,我放她自由也沒什麼不好。”他淡淡地說,像陳述什麼事實。
“你”話還沒說完,他俯下頭吻我,阻止我說下去。
不要陷下去了,我提醒自己,可是心中卻泛起很多甜蜜的和苦澀的,交錯不息。這個男人,霸道又大男子主義。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卻不需要爲任何事擔心,什麼事情他都會替我做好。
他拖着發燒的我去看醫生,他陪我吃火鍋,他溫暖我的手,他這麼不商量地拿走我的初吻,他霸道卻又溫柔,我突然覺得其實我也對他動心了。
愛是說得清的嗎?也許苦心經營卻顆粒無收,也許莫名其妙就互相愛戀。我該怎麼選擇,我怎麼辦?
我推開他,“爲什麼,我沒有早點遇到你,在你結婚前就遇到你?”
“小萌,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任何人的錯,愛沒有先來後到,我愛你,就足夠。”他的眼神堅定,像要看透我內心深處。
不知道怎麼迴應,我安靜地任他抱着。這個男人的懷抱是溫暖的,堅定的,如果可以,我不想要傷害任何人,可是,要怎麼做,才能不傷害?
如果真的像他說的,他們沒有感情,放彼此自由,那麼我們可以不用擔心那麼多,可以在一起,可是,真的是那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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