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兇悍 逃嫁太子妃 024 情敵就是用來互找麻煩的!
“他在北冥等我?怎麼聽你這話,好似很瞭解他一樣?”澹臺凰挑眉,看向他的眼神十分戲謔。
皇甫軒見此,冰冷薄脣微勾,冷聲道:“那是因爲,最瞭解對方的,不是身邊之人,而是自己的對手!而正巧,朕就是他的對手!若是朕沒料錯,你的身邊還一定跟着他的人!”
澹臺凰點頭:“還確實是跟着他的人!”不僅僅跟着一個人,還跟着一隻狼,咦,對了,小星星童鞋這兩天怎麼好像不見了?
“他的人,除了保護你,也會把你的動向一字不漏的告訴他!”她應完,他又接着開口。
這個澹臺凰也是知道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原本還沒什麼感覺,但是現下聽皇甫軒這樣一說之後,她忽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有一種正在被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全方位監視的感覺!這感覺,她不太喜歡!
但,爲了保持自己作爲二十一世紀優秀青年的淡定和處變不驚,她露出一副十分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開口道:“無所謂,反正我也沒什麼不能讓他知道,你要知道,我這個人做任何事都是光明磊落,他知道了也無妨!”
她要是隻說一句不介意,皇甫軒還當真相信了,但是說了這麼多,就很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解釋就是強烈掩飾的意思了!
看出了端倪,皇甫軒也並不挑破,冷冷勾脣,又接着道:“所以你要好好的回憶一下,回憶一下自己這些日子的言行舉止。男人吃醋起來,尤其是他,後果一定相當可觀!”
那貨吃醋的後果,澹臺凰是見識過的!每次想起他那些裹着被子在牀上打滾撒嬌,她都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高奏國歌!於是,她十分認真的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她點頭完畢,皇甫軒又接着開口:“到了北冥,你要小心一個叫上官子風的人!他和君驚瀾交往慎密!”
“你是想說他倆可能是斷袖?”澹臺凰瞪大了眼,開口打斷,心裡忽然覺得有點怪怪的,怎麼感覺皇甫軒今天有點,有點那個啥……故意挑撥離間的意思?
她這一問,他先是一怔,旋即,燦金色的眸中滿是忍俊不禁的笑意:“你想太多了,當然也並不排除這種可能。只是上官子風是天下第一富,手下開得最多的就是秦樓楚館!”
說到這兒,他就已經不再說了,很多事情,點到即止就夠了。
於是,澹臺凰明白了,皇甫軒的意思無非是別讓上官子風把君驚瀾給帶壞了!她嘆了一口氣,無語的開口:“你想的太多了,其實我喜歡不喜歡他,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所以暫且還沒有那些閒工夫去想怎麼防範他捅出幺蛾子。”
皇甫軒聞言,冰冷聲線緩緩響起:“可,倘若你不喜歡他,也沒有喜歡上別人不是麼?”不喜歡,怎麼會?當局者迷罷了!不喜歡,如何會每每提起那個人,眼睛都會發光,比尋常都要晶亮。
只是這個,他會說出來提點她麼?顯然不會!
這句話,倒是事實。問她是否喜歡君驚瀾,她會說不知道,問她是否喜歡上別人,她直接就能說不喜歡!於是,點了點頭,開口:“我明白了,謝謝你的提醒!”
“嗯,馬已經爲你備好,一路上小心!”皇甫軒冰涼聲線響起,又揚手指向不遠處的那匹馬。
一匹純白色的馬,馬的鬃毛和尾巴都生得極好,馬鞍也是流雲錦緞製成,遠遠一看,便知道價值不菲。騎着這匹馬出去,會很有點炫富求打劫的嫌疑!但是澹臺凰這個人從來不知道什麼叫低調,對還沒有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衆山賊,也有一種天然的好奇和渴求,所以沒有拒絕,大刺刺的騎了上去!
“再會!”拱手開口,語罷,她高高揚鞭,預備離去。
而,也就是同時,身後傳來他冰涼聲線,是遲疑,是困惑,還有掙扎:“澹臺凰,朕真的不能留下你麼?”
他是想留下她的,不顧一切的留下她。但是,他竟然也會覺得害怕,怕自己真的將她留下,會真的如她所言,將他們推到對立的位置上。從此,那個曾經給過他溫暖的人,將再也不復存在。
強行留下她,是留下幸福在身邊,還是留下仇恨在身邊?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試試,真的可以試試,很多事情,沒有試過,怎麼知道結果是什麼?可是,他卻不敢試。
因爲他輸不起!他承擔不了他們從知己變成仇人的局面。
澹臺凰聽完,沒有回話,狠狠的抽了一下馬背,飛速而行。不必回答,直接離開,就已經是最好的回答!很多話,說透了,反而不好……傷感情。
她走了,答案,自然也出來了。
皇甫軒冷冷勾脣,笑容淡淡,似乎自嘲。
他終究是慢了一步,慢一步遇見她,慢一步開始欣賞她,慢一步發現她的好。太多的慢一步,最後就成了緣分相錯。
他立在原地良久,嘆息良久,內侍監方纔大着膽子上前開口:“皇上,爲何老奴覺得,您方纔說的那些話,有點挑撥離間的意思……”
這句話絕對是大着膽子說的,其實他原本可以不說,伴君如伴虎,說錯了一句話就是死。但若不能好好揣測君王的意思,不能十分知心的跟在對方的身邊,也同樣意味着命不久矣,所以這個問題雖然問出來有風險,他還是問了!
而,這一問,皇甫軒竟然也沒有生氣!雙手環胸,冷冷開口,語中有笑:“就準他君驚瀾搶走朕的女人,還不準朕給他找點麻煩?”
不論是派人監視她,還是和上官子風關係慎密,也許在青樓早有很多紅顏知己。這兩點,她若是真計較起來,也夠他喝一壺了!情敵麼,不就是用來互找麻煩的嗎?
內侍監忍俊不禁,憋着笑意往他身側退了一步。皇上竟然也有小孩子氣的時候……
澹臺凰已經走遠,他終於收回了目光:“對了,皇叔的婚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夜王殿下……”
……
澹臺凰騎着馬,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屁股下頭硌得疼,不曉得是什麼東西在下面,起初只是以爲自己心理反應,但是騎了這麼久,已經很明確的知道下頭是有東西了!
翻身下馬,伸手往馬鞍裡頭一摸,竟然摸出一個令牌!上面刻着一隻精美的鳳凰,九尾燦燦,在太陽的照射之下發出灼灼光亮。這樣的東西,看這樣子,應該是刻意放在這兒的,但是皇甫軒沒事兒給她一塊令牌做什麼?換錢?!
正想着,將它轉過來一看正面,險些把澹臺凰嚇得手都抖了一下!正面刻着四個大字——如朕親臨!
這,這,這……這麼重要的東西,他給她也不怕她拿着害他?!
拿着看了好一會兒,也抖了好一會兒之後,她忽然笑了。因爲信任吧,給她可能是想着什麼時候這東西也許可以幫到她,同樣也信任她不會用這東西做對他不利之事!就如同山崖之下發生的那件事,忠於他的將士已然全部自刎封口,她卻還能好好的活着。因爲他信任她不會說出去!
正在感嘆之間,微微擡起頭,登時傻了!
馬呢,馬……馬呢?!她剛剛看玉佩看的太認真沒注意,可是沒看見有人從自己身邊走過啊,那馬去哪裡了?站在原地轉了一圈,什麼都沒見着!
四下空曠,唯獨她一個人,那馬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不可能!她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雖那匹馬的長相和裝備,都很能襯托自己是一個土豪!但是這麼快就被人偷走,這是不是也太快了一點?
虎着臉四下看了很久,終於,皺眉,嘆氣,低頭行走,自認倒黴!連馬是從哪個方位跑了她都不知道,除了自認倒黴還能有第二種解決辦法嗎!?
好在這裡離大街上已經不太遠,徒步走到大街上,心裡其實非常不爽,任誰好好的財產就這樣被人弄走了,都是不會覺得爽快的!
街上的人來來往往,就這樣多走了幾步之後,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四處看了看,而就在這會兒,一個人直挺挺的對着她撞了過來,她想避開,但是對方速度太快,沒避開——
“對不起,對不起!”聲音倒是很好聽,長相也很俊秀,雖然和君驚瀾那樣的極品美男子沒什麼可比性,但已經算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帥哥!
不過是撞了一下,澹臺凰也沒有太在意,點頭笑笑:“沒關係!”
兩人相錯而走,走了幾步之後澹臺凰忽然覺得不對勁,這樣的場景怎麼這麼熟悉呢?電視劇裡面偷錢的場景?!再想想自己那匹馬,她登時就停下了腳步,往自己懷裡一伸,找錢!
然後發現,懷裡啥都沒有了!所以,剛剛那個小帥哥,果然是個小偷!?
她幾乎是以光速轉回頭,那個小帥哥很是悠閒的往相反的方向走,十分得意的樣子,看這樣子是個慣偷!她揚手一指,高聲怒喝:“抓小偷啊!抓小偷!”
這話一出,前頭那小帥哥回頭一看,見澹臺凰的手指着自己的方位,很明確的發現自己暴露了!轉過身拔腿就跑……
作爲一名優秀的神偷,除了有高超的偷盜技巧,還需要有極強的逃跑功能!正巧的,他獨孤渺的輕功堪稱天下第一,就是不能將追自己的人甩掉,也絕對不可能被誰抓到!
他跑,澹臺凰自然就追!
人很多,澹臺凰一路上大叫着抓小偷,也有了不少正義之士上前想去攔着獨孤渺,神偷大人表示自己今天十分傷懷!從出道起,他偷東西就沒被發現過,也不知道那人是怎麼發現的,還鬧的自己要這樣丟臉的逃命!
眼見多管閒事的人越來越多,在陸地上奔跑已經讓自己的安全係數直線降低!他果斷的選擇了飛身而起,在半空中飛行起來……
而很不巧的,澹臺凰前沒多少日子,輕功就已經很厲害了,同樣飛身而起,往獨孤渺的方向追去!要是她沒搞錯,這貨不僅僅偷了自己的錢財,那匹馬估計也是他乾的好事!要不是自己覺得這和電視劇裡的很多劇情吻合,錢沒了她也完全察覺不到!而這樣高超的偷盜技巧,她確定,這世上不可能有太多人會!
兩人在空中飛行,速度相當,就像是兩個鳥人在天上飛!“你他媽的給我站住!”
“有本事你就追上來唄!”獨孤渺輕哼了一聲,還轉頭十分悠閒的看了對方一眼,嗯,這個人的輕功也很快,但是這樣追下去,也不過是一直保持現下的距離罷了,那他好端端的爲什麼要“站住”?
“今天不追到你,我把名字倒過來寫!”最讓她生氣的不是錢,更不是馬,而是這貨竟然伸到她胸口去偷東西?還想不想過日子了?!
雖然她現在穿的是男裝,但事實上她還是個女人好嗎?
“那就來唄,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啥玩意兒?追上了小爺就把東西還給你,追不上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吧!”獨孤渺一邊逃命,一邊回過頭髮表自己的鄙視!
澹臺凰見此,便只是冷笑,加快了自己飛行的速度!這小子,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沒想到還狂妄的很!那就看看,是誰的飛行持久性比較強!
半個時辰後,還在飛。
一個時辰後,仍然再飛。
兩個時辰之後……他們已經把吃午飯的時間都追逃了過去!而澹臺凰還在他後頭追,可是獨孤渺基本上已經快斷氣了!
他心中不禁苦逼的想,這個人到底是打哪兒來的,這天下輕功能跟他奔到一個速度的,扳着手指頭都能數得出來!但是那幾個無不是身份高貴,誰也不會爲了這麼一點銀子追殺他這麼久啊!真是見鬼了!
他是跑的快斷氣了,但是身爲馬拉松大賽冠軍的澹臺凰,又在漠北草原上追着笑無語奔了那麼一通,就跑這幾個時辰那不是小菜一碟嗎?所以還非常悠閒!
兩人一直奔到郊外的一片草地,獨孤渺是終於跑不動了!落地,又往前頭踉蹌了幾步:“不跑了!小爺不跑了!你,你你你打哪兒來的呀,怎麼這麼能跑?”
他話音剛落,澹臺凰一掌就對着他揮了過來!
強大的內力掃過,他瞪大雙眸,飛快的側身,才堪堪避過了這一擊!但是他方纔站立的位置,被澹臺凰這一擊,轟出了一個大洞!泥巴屑橫飛!
他嚇了一大跳,高聲開口:“出手之前也不說一聲,居然玩偷襲!我說你是個男人嗎?”
“不好意思!我是女人!”澹臺凰冷哼,落地,面色兇狠到不能逼視,又接着道,“偷東西就偷東西,往女人胸口伸,是誰教你的?哼哼,老孃今日一定要折了你的手!”
“啊?!”獨孤渺吃了很大一驚!瞪大雙眼看了看澹臺凰的胸口,然後又像防色狼一樣的後退了幾步,顫抖着雙腿悲傷的開口,“那個啥,那個啥,你是女人?小爺剛剛什麼都沒摸到啊,小爺也什麼都沒感覺到,你不要這樣激動,小爺真的不知道你是女人!”
他這段話等於是火上澆油!又在反覆強調澹臺凰胸小的幾乎看不出來。澹臺凰狠狠磨牙,很認真的強調:“老孃用了裹胸布!”
這下表情更加猙獰了!
獨孤渺艱難的嚥了一下口水,又退後了好幾步:“別,別,別這樣!我是真的沒摸到,一點都沒感覺到,我真的……”
然後,他很悲傷的發現,自己越說沒感覺到,她的表情就越發難看!心中狐疑悲傷,難道他其實應該說自己感覺到了?
“老孃管你有沒有感覺到!”飛起一腳!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
獨孤渺交出了澹臺凰的銀子,告知了對方她馬匹的位置,左眼處一道淤青!
還被澹臺凰拎着衣領往府衙拖,據說她是要爲社會除掉害蟲……
獨孤渺作爲天下第一的神偷,人生唯一的遺憾就是武功不咋的,於是就被澹臺凰這個英勇至極的正義人士,當成害蟲拖走了!
一路上,他不斷傷心求饒:“你就放了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偷了!”
“這話你相信嗎?”澹臺凰頭也不偏!
兩條麪條淚蜿蜒而下,他作爲天下第一神偷,不偷了他賣菜去嗎?可是爲什麼,他覺得這女人抓他,其實根本都不是以爲自己偷了她的東西,而是……呃,他什麼都沒感覺到?!
其實他一點都沒料錯,澹臺凰還真的就是爲這個事兒生氣!這羣死男人都他媽什麼玩意兒啊,沒事兒就打擊一下她的胸部,b罩杯很小嗎?很小嗎?而且她現在這個身體才十六歲,她還有二次發育的機會好嗎?一羣賤人!
見她絲毫不對他苦逼的形象動容,獨孤渺又開始走曲線救國的戰略:“那個啥,你認識我哥哥嗎?我哥哥就是北冥的丞相獨孤……”
“我不想知道你哥哥是誰!而且算算日子,我明天晚上就能到達北冥京城,見了你的丞相哥哥,我會告訴他我爲他除掉了家族中的敗類,他一定會感激我的!”澹臺凰現在就是一副“開封有位包青天”的大公無私模樣!
“你爲什麼這麼小氣……”獨孤渺是真的哭了!
“少給我唧唧歪歪!”拎着他大步往府衙的方向走,可,走到府衙的後門口,卻看見一個女人鬼鬼祟祟的從那後門口出來,澹臺凰愣了一下,往旁邊一躲!
過了一會兒,裡頭又出來一個紅光滿面,長着八字鬍的男人,看樣子是個師爺!他出來之後,對着那女人開口:“行了,既然收了你這麼多銀子,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老爺了!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罷了,說殺不就是一刀斬的事兒嗎?發現的那些個線索,我們老爺也會壓下去,你就安心的回去吧!馬上就開堂了,你只回家等我們的好消息就成了!”
“欸!欸!那就多謝官爺了!事兒成了之後,奴家還有重謝!”那女人笑嘻嘻的開口。說完揮着帕子就走了,臨走還沒忘記往那師爺的手上塞一大錠金子!
她走了,師爺將後門關上了!
澹臺凰整個人完全愣在原地,她看見什麼?貪污受賄,草菅人命?!原本不該管閒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有種很強烈的感應,覺得那個人自己是應該去救!
這樣想着,她拎着獨孤渺就往府衙的方向走,獨孤渺剛剛見證了這一幕,哪裡還肯走,後領被人拎着,兩隻手使勁的抱着牆!哭得灰常悽慘:“小爺不去,你把小爺交給這樣一羣人,小爺還有活路嗎?也許被關完之後,還賣到青樓,從此後一一庭不保,菊花凋殘!一點紅脣萬人嘗,一雙玉臂……”
“砰!”澹臺凰一巴掌敲上他的腦袋,“瞎想些什麼玩意兒,我只是想去看看!”原本是想將這貨交出去送官的,但是看這樣子,這什麼官兒還真的是靠不住,別把這小子整殘了,但是他的想象力未免也太豐富了吧?
獨孤渺摸了摸腦袋,虎着臉看着澹臺凰:“是你說不把小爺交出去的,你可不要後悔!”
“屁多!”就這樣說着,拖着他便往府衙的門口走,而此刻也當真是開堂了!
澹臺凰拎着獨孤渺的衣領站在門口,往府衙裡頭一看,門口都是圍觀的百姓,而屋子裡頭一個小姑娘背對着她跪着,那小姑娘,只是一眼,她便已經認了出來,是昨天在後門口喂鳥的那個小丫頭!
接着,便聽到她身邊的人開始議論紛紛:“怎麼可能呢,韞家大小姐從來都是螞蟻都捨不得踩死一隻的,竟然會殺人?我覺得不可能!”
“哎,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她自己都承認了!”又是一人開口。
這話說得澹臺凰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而大堂之內,站在判官身邊的,就是方纔他們在後門口看見的那個師爺!這判官好似也是沒什麼主見,說任何話都歪着腦袋跟那師爺商量一番。
獨孤渺的衣領雖然還被拎着,但看着判官和師爺的狀態,他已經十分悠閒的開口:“要是這個案子給他們這樣審,這小姑娘死定了!”
澹臺凰沒說話,聽着裡頭的判官開口:“堂下可是韞慧?”
“正是民女!”韞慧高聲開口。
“你家孫管家之侄,狀告你謀殺其叔父,可有其事?”判官猛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聲開口。
這一問,韞慧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有!但是事情是有原因的,請大人聽民女說完,再殺民女也不遲!”
她這樣一說,那判官又沒了主見,趕緊將腦袋歪到師爺那邊,輕聲問:“你說怎麼辦?”
師爺點了點頭,判官又咳嗽了一聲,道:“那好,你說!你說說看有什麼緣由?”
“民女是看見孫管家半夜在我爹的窗外吹了迷香,又拿着刀想進入我爹的房間,民女一時害怕,纔會拿簪子去扎他,沒想到……”
“荒唐!”判官高呼一聲,“你大半夜的,怎麼可能跑到你爹的院子附近去,是孫管家想殺你爹,還是你自己想殺,孫管家衷心護主被你殺了?”
“民女,民女沒有!是喜鵲告訴民女的,喜鵲告訴民女它看見孫管家……”
她這樣一說,那判官當即開口:“那好!這麼說,你是有證人了?那喜鵲是誰,現在何處?”
這一問,韞慧顯然是被難住了!她猶豫着不說話,也就因爲她一直都不說話,判官便開始冷笑:“怎麼?喜鵲呢?是真有其人,還是你編造出來欺騙本官的?”
這樣一問,韞慧大聲開口:“喜鵲,喜鵲是隻鳥!”說着,她揚手一揮,嘴裡發出幾聲旁人聽不懂的嘰嘰咕咕,不一會兒,一直小喜鵲飛了過來,落到了她的手上!
“是它告訴民女的!”她指着小喜鵲開口。
可,她這樣一說,莫說是判官了,就連門口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這韞家大小姐是不是被嚇傻了,喜鵲?喜鵲是一隻鳥啊,怎麼可能會說話呢!
而澹臺凰眉頭卻皺得更緊,她忽然想起來那天笑無語說,天顯異相,要麼是天降奇人,要麼是百鳥朝凰。難道這小丫頭真的是個奇人?而很快的,她又眼尖的看到那師爺聽了這話,面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帶着一點點譏誚,顯然是早就知道韞慧會這樣說……
獨孤渺看了一會兒,轉頭看向澹臺凰:“你覺得那小姑娘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覺得呢?”澹臺凰不答反問。
“雖然有點離譜,但是小爺覺得是真的!”獨孤渺輕聲開口。
而就在這會兒,人羣中發出一陣驚呼聲,顯然是對着他們身後,澹臺凰狐疑的轉過頭一看,便見一襲白衣,飄飄欲仙的國師大人出現在門口,飄逸動人,謫仙之態,也難怪衆人讚歎!他一看見澹臺凰,先是一愣,旋即笑着開口:“原來你在這兒,看來真是天意!”
他這樣說着,也於同時,緩步走到了澹臺凰的身邊,像是一個旁觀者,跟着他們一起往府衙裡面看。
澹臺凰一時間沒明白他的話,奇怪的問了一句:“什麼天意?”
“天意之中,這個人最後歸你,將來會爲你做很多事情。天意之中,她也有此一劫!原本還擔心她渡劫不過,來爲你幫她一把,沒想到你自己在這裡了,看來是本國師白操心了!”笑無語淡笑着開口。
他這樣一說,澹臺凰倒還愣了一下:“你什麼時候開始對我的事情這麼熱心了?”
“還不是因爲本國師暗戀你很久了!”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像是說着一句很正常的話。
澹臺凰嘴角一抽,偏頭看向獨孤渺,問:“他的這串鬼話你相信嗎?”
“不信!”獨孤渺是男人,當然相對來說比較瞭解男人,笑無語這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喜歡人家的模樣。
笑無語聽罷,倒也沒什麼特別反應,只是那純澈素淨的眸閃過半絲笑意,似笑非笑道:“人與人不同,物與物相異!我心中如何想,你們怎麼可能知道?不要去問別人信不信,只看你自己信不信!”
“不信!”澹臺凰很直白的打擊他,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但是說你暗戀楚長歌很久了,我信!”
“咳……咳咳!”笑無語成功的被她一句話嗆到,咳嗽得面前通紅,一隻手指着她,那是一副頗爲受不了的樣子!
澹臺凰轉頭看向獨孤渺,開口道:“看見沒,說中了他的心事,他心虛了!”
獨孤渺認真點頭,深以爲然。不過這個人自稱本國師?國師?難道是……
“……!”笑無語真正無語!
在他們鬥嘴之間,堂內的大案還在審訊之中,判官看着韞慧,不屑冷笑:“大膽刁民!不要以爲自己會喚幾隻鳥,就可以胡言亂語,欺騙本官!不過是一隻鳥罷了,它能說什麼?”
“大人,您聽不懂,但是民女能聽懂!民女從小時候起,就能聽懂!”韞慧很認真的解釋。
可,她這樣解釋,是不會有人相信的!判官冷笑了一聲,開口道:“那你聽得懂鳥語,你家中有人知道嗎?”
“啓稟大人,我家中,我家中之人都並不相信!”她說着,聲音也低了下來。
而就在這會兒,判官又冷哼了一聲,想說句什麼,張了口又發現自己好像不會說,趕緊轉頭看向師爺,師爺又趕緊在他耳朵邊上嘀咕了一陣,他才又接着開口:“那好!你既然口口聲聲說,你是爲了保護你爹,那就請你爹來公堂之上,給我們是說出一個是非對錯!來人,傳韞員外!”
他這話音一落,衙役們一同開口:“傳韞員外!”
“傳韞員外!”
這下,獨孤渺都只剩下冷笑了,在澹臺凰耳邊開口:“你等着看吧,那個什麼韞員外,要麼就是被那會兒我們在後門口,看見的那個女人蠱惑了,也厭棄了自己的女兒。就是一個分不清好壞的蠢人,他一定會說韞慧有罪的!”
他這樣一說,澹臺凰倒是覺得有點稀奇:“還沒看出來你還會算命啊,偷東西的時候這個技能能派上用場嗎?”
獨孤渺已經確定了自己不會被她交出去送官,膽子自然也大了,白了澹臺凰一眼,開口道:“我不會算命,只是這些年行走江湖什麼沒見過!那些個冤假錯案,還不都是這麼來的!”
笑無語看了獨孤渺一眼,眸中有笑,卻沒多說什麼。
獨孤渺沒有料錯,那個韞員外進了公堂之後,先是跪下對着官老爺行禮,然後指着韞慧就是一陣痛斥:“你這不孝女,孫管家對我們家忠心耿耿,跟了我已經有二十多年了,怎麼可能對我不利?我看你是看不得你趙姨娘要生兒子了,和你爭奪家產,想先殺了我這個爹,是也不是?”
“爹,不是,我……”韞慧想解釋,但是顯然這老頭根本一句話都不想聽她解釋,轉過頭便看向判官,高聲道:“大人,養女不孝,是草民之過!請大人秉公執法,給孫管家一個公道!”
這話一出,澹臺凰冷笑出聲:“好一個正氣凜然的爹啊!”她原本以爲這韞員外就算以爲自己的女兒是殺人兇手,出於父女之情也是會維護一下的,沒想到開口就是這麼一段話,逼着自己的女兒上絕路!
“不,他心中未必不知道,只是該是被家裡那個管住了!”獨孤渺又開口猜測。
這下澹臺凰更加驚奇了:“你連這個都能猜到?”
“你看看他走路,腳步虛浮,一副唯唯諾諾,六神無主的樣子。男人被女人管狠了,言聽計從的時候幾乎都是他這樣,沒什麼好奇怪的!也許他也是早就覺得自己這個女兒多餘,影響了他們的生活,讓他一天到晚煩不勝煩,夾在中間左右爲難,所以……”獨孤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幾乎是嘲諷,而事實上,他也還是真的看了太多,見識了太多類似的事情!
他這樣一說,澹臺凰纔算是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仔細想想,似乎也真的有點道理。
笑無語聳了聳肩,表示贊同……
“好!韞員外真不愧是我東陵的良民,大義滅親!皇上現下也正在本城,本官一定會向皇上上奏,請皇上好好的嘉獎你一番!”判官高聲開口,許下空頭支票!他在皇上那裡,當然是費盡心機爲自己謀求發展了,怎麼可能給這個糟老頭說什麼話!
韞員外都這樣說了,韞慧好像很失望,整個人也沒了再掙扎的意向,完全是焉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仰頭看着他。
這眼神,刺得韞員外幾乎是無言以對,是!他是瞭解自己的女兒,知道自己的女兒不可能無端端的去殺人!但是他知道有什麼用,他根本沒有證據證明她的清白,而家裡那位鬧的也厲害,這些年起就不斷的鬧,他常常夾在中間左右爲難!
而今日,在來這裡之前,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妾室壞了身孕!說不準,就是個兒子。可以彌補他這些年來沒有兒子的缺憾,爲了討她歡心,也就只有幫她拔除了這個眼中釘了!而且,女兒要是回去了,這兩個女人不斷的爭吵下去,誰知道會不會一個不小心,自己好不容易求來的老來子就沒了?兒子可以傳宗接代,女兒能做什麼?
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養了十幾年的女兒,見她這樣看着自己,心中也是不忍,小聲開口:“慧兒,是爹對不起你,你別怪爹!”
這話,自然一字不落的給澹臺凰都聽了去!
判官看着韞慧開口:“韞慧,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哀莫大於心死,韞慧冷聲開口:“民女無話可說!”
“那好,本官……”
“等等!”澹臺凰大聲何止!
判官一愣,高聲道:“何人在門外喧譁?”
他這樣一吼,澹臺凰將自己袖中的令牌掏出來,用足了力道,往判官的桌子上一扔!“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何人!”
放開了獨孤渺,幾個大步走了進去。她倒是沒想到皇甫軒的令牌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判官拿起令牌一看,當即嚇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烏紗帽都給抖歪了,急急忙忙的從自己的位置上下來,跪下高呼:“吾皇萬歲!”
啊?衆人一看,都愣了一下,這個白衣男子是皇上?
韞慧也是狠狠的驚了一下,偏頭看向澹臺凰。澹臺凰走到判官跟前,一把將玉佩扯過來,漫不經心的開口:“嚇得這麼狠做什麼?不過是一塊如朕親臨的令牌罷了!”
這話一出,其他人終於反應過來,趕緊跪了一地!如朕親臨的令牌,不就等於是皇上來的嗎?!
澹臺凰幾個大步走過去,擡起腳,勾起那跪着發抖的師爺的下巴:“我剛剛在府衙的後門口看見了一些事兒,你想知道是什麼事兒嗎?”
這話一出,那師爺嚇得臉都白了!當即開始磕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給你們指一條明路,自己去皇上那裡請罪,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不要等老子去跟皇上說,明白嗎?”澹臺凰聲線很沉。
“是!是!是!”那兩人不斷的磕頭稱“是”,有這樣的令牌,皇上對這個人必然是絕對的信任,他們怎麼敢辯駁。
見他們表現良好,澹臺凰又開口:“這小姑娘還有罪嗎?”
“沒有!沒有!大人,是下官該死,是下官見錢眼開,其實,其實下人們已經找到了線索,確實有迷香,是下官,都是下官的錯……”師爺和判官飛快認罪。
澹臺凰冷笑:“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跟皇上說,這姑娘我要帶走,你有意見嗎?”
“沒有!沒有!您請!”判官趕緊開口。
澹臺凰低頭掃了韞慧一眼:“你是回家,還是跟我走?”
韞慧聞言,看了韞員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對着韞員外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對着澹臺凰開口:“我跟你走!”
“好!”澹臺凰說完,便徑自往外,韞員外看着韞慧似乎是想說什麼,但伸了伸手,終於還是頓住了。含着淚目送他們離開……
澹臺凰出了衙門,笑無語就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
她正想說什麼,卻忽然聽得身邊的路人開口:“你們知道嗎?北冥和楚國聯姻了!聽說不久就要舉辦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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