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兇悍 逃嫁太子妃
澹臺凰發火了,後果是很嚴重的,其嚴重程度,尤其剛剛纔被毆打完畢的笑無語,以及被兩次被她拔毛的小星星童鞋,皆對此深有體會!
眼見女霸王扛着棍子殺氣騰騰的走了,成雅、韋鳳等人趕緊跟上!而太子爺笑了笑,也緩步跟了上去。笑無語原是想跟上瞧熱鬧,看看今日會不會有人比自己更慘,但是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的傷之後,實在覺得有損自己國師大人的英明形象,決定回去換了衣服,上了藥,再出來瞧熱鬧。
澹臺凰殺氣騰騰的走了很久之後,終於看見了前方被圍觀的娜琪雅的帳篷!帳篷的四周站滿了人,都伸長了各自的脖子往裡頭看,顯然是想瞧熱鬧,但是又不敢輕易闖進去。
於是,澹臺凰深深的認爲自己無意闖進了動物園,因爲她看見自己的前方站着一大羣伸長了脖子看戲的長頸鹿!
“啪!”、“啪!”、“啪!”的聲音不斷的從裡頭傳出來,一聲比一聲響亮,顯然凌燕還在裡頭打人。
而帳篷之內,還有其他宮女們的聲音傳出來:“你這賤人,快放開我們公主!你這個瘋女人,快點滾開,我們公主是怎麼得罪你了!你根本就是個瘋子!”
凌燕冷笑出聲:“我是瘋子?怎麼?你們自己嘴賤說錯話,做錯事還不該接受懲罰?”
“誰做錯事了?分明是你們公主有錯在先,是她先陷害我們公主,她敢做還不讓我們說嗎?”一道尖銳女聲從裡頭傳了出來。
帳篷外的看戲的人,聽完這話都連連點頭,是啊!分明就是澹臺凰有錯在先,人家不過是在外頭說幾句,就遭受如此非人待遇,傾凰公主和她手下的人未免也太囂張了!
門口的觀衆之中,一人一邊搖頭一邊開口道:“傾凰公主就這樣縱容自己的手下行兇,未免太過分了!”
“什麼縱容啊,我看根本就是傾凰公主有意挑唆,她從前是什麼樣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指使手下的人來做,而又不是她自己親自前來,到時候出了事兒也與她無關!公主現下是變聰明瞭!”又是一人開口,那搖頭的幅度更大了。
他這樣一說,馬上又有人感嘆:“就是可憐了娜琪雅公主,手下的人看不慣自家主子受委屈,出去說了幾句話,就鬧出了這樣大的事,這樣算起來,娜琪雅公主實在是太無辜了!唉,打了這麼半天,還在打!欺人太甚啊!”
“可惜我是個男人,不能擅闖公主殿下的帳篷,不然我一定要進去爲娜琪雅公主出頭!”一個黑臉大漢,站在前方冷聲開口。
他們這樣大刺刺的在前頭議論着,澹臺凰還沒說話,倒直直把成雅氣得面色通紅!公主要不是看在娜琪雅受了刑的份上,會忍耐她們忍耐到現在嗎?一味的忍讓,換來是對方變本加厲的編排,這些不知事的人還這樣胡說八道!簡直豈有此理,真不知道欺人太甚的是誰!
韋鳳亦是一臉不忿,那個挑唆自己的手下出去做壞事,最後出了問題可以置身事外的人是太子妃嗎?分明就是娜琪雅那個賤人好嗎?現下大家都在說是娜琪雅的手下多說了幾句話害了她,她是無辜的,她是成功的捅完簍子又置身事外了,可是太子妃現下成什麼了?
天下第一惡人可以形容嗎?
那黑臉大漢說完,又是一個臉上長滿了絡腮鬍子的年輕男子開口:“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我要進去爲娜琪雅揍那個女人一頓,王上或是傾凰公主要懲罰,就來找我拓跋旭吧!”
他這話一說完,大步就要往帳篷裡面去!旁邊的人當即開始唏噓,眼中興奮的火光更強烈了,拓跋旭攪合進來,這場大戲就更好看了……
而拓跋旭方纔走了兩步,人羣之後便傳來一聲冷哼:“爲娜琪雅出頭?你倒是進去啊!不過有勞你先搞清楚了,找你們心中女神麻煩的人在這裡!常言道冤有頭債有主,你進去找凌燕做什麼,直接過來找本公主這個罪魁禍首不是比較好嗎?”
澹臺凰這話音一落,門口那些議論紛紛的人瞬間全部閉嘴!額頭上的冷汗也開始不斷的往外竄,她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的?那他們那會兒說的話,她都聽見了嗎?
要知道,傾凰公主飛揚跋扈的性子天下間無人不知,如果他們剛剛說了這麼多話,被她聽見了,會面臨什麼下場,他們簡直不敢去想!
就這樣想着,剛剛那一個個還義憤填膺的人,都一個一個全部都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
而那臉上長滿了絡腮鬍子,據聞大名拓跋旭的年輕男子,倒也是個硬脾氣,偏過頭便大聲開口:“公主便以爲我當真不敢找您的麻煩嗎?說句不敬的,若不是因爲王上和大皇子殿下對漠北的恩澤,公主以爲拓跋旭會對您依舊尊敬?”
“沒人要你尊敬我,尊敬這東西要來也沒用!本公主不相信是非公道在人心,因爲人心大多偏執而偏頗,只要是人先入爲主認定的事情,其他人解釋再多,你們也不可能聽得進去!但本公主卻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天不爲本公主主持公道,本公主自然便只有自己來!”澹臺凰冷聲開口表述,絕美面容染上一層薄薄寒霜,像是冰山上的雪蓮,逆風雪而生,再惡劣的壞境,也無法使之退卻!
這話,說的四下之人面面相覷,感覺這事情也許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而傾凰公主的態度,顯然她纔是被冤枉的一方,但是……這可信嗎?
她身後,君驚瀾聽着這段話,微微挑了挑眉,旋即,緩緩笑了。她倒是看得通透,難怪從來不解釋。因爲人心偏執,但他們已經認定你是錯,這時候解釋再多,在他們看來也只是狡辯。若想要真正證明自己的清白,也就只能憑藉日久見人心這一點了!
而拓跋旭一聽,當即便冷笑一聲:“乍一聽這話,人家還以爲公主受了天大的委屈,反而娜琪雅纔是做壞事的人!那我倒要問問公主,現下你的侍婢還在裡頭行兇,你爲何不將她叫出來?”
他這咄咄逼人的話一出,澹臺凰原本脾氣就不好,火氣自然也上來了!揚眉冷笑,卻不急着解釋爲何不將凌燕叫出來,反而開口詢問:“這位仁兄,你不覺得你的思想太過奇怪了嗎?娜琪雅擅闖王帳,才得了如今報應,被父王下令用了墨刑!而她卻在外頭胡說八道,說是本公主幹的。她說你們就相信了,現下本公主倒要問你們一問,你們這是在質疑王上的判斷?”
這話一出,四下之人終於開始面露猶疑之色。王上統領漠北這麼多年以來,可從來就沒有判斷失誤過,這娜琪雅公主被定了如此重的罪,難道真的完全如她所言,是被人陷害?要是真的如此,那不就是王上錯了嗎?
這下,拓跋旭也覺得自己有點說不出話來了!因爲王上一直是他們漠北人心中神的存在,而且這十幾年以來,傾凰公主欺負娜琪雅公主的事件不在少數,而王上處理事情從未偏頗過,對傾凰公主也都是該罰便罰,罰過不少次。今日若說是王上判斷錯誤,或是偏心,確實牽強!
見拓跋旭不開口了,澹臺凰才冷聲解釋爲何不叫凌燕出來:“本公主手下的人在裡頭行兇,本公主以爲是她們自找的!難道你們認爲有人在外頭議論王族是非,肆意談論辱罵本公主和本公主手下之人,本公主不該讓人動手,反而應該表揚、嘉獎,甚至送上幾千只牛羊對她們的行爲以資鼓勵?”
這話一出,就連君驚瀾的脣角都微微往上提了提,不愧是他的女人,說話如此有藝術性。
韋鳳和成雅已經開始憋笑,公主太逗了!這話說得多有創造力啊……
小星星童鞋狼嘴一扯,又趕緊用爪子捂住狼嘴轉過身,星爺是正經的狼,星爺一點都不想笑……
這下,拓跋旭完全不能說話了!妄議王族是重罪,不論王族所爲是對是錯,都不是其他人能在背後置喙的!娜琪雅手下的人,似乎也是失了分寸!而澹臺凰這一席諷刺的話,也說得他無力招架!
見所有人都不說話了,澹臺凰又很快變了臉色,從方纔冷然傲慢的表情,變成一幅意味深長的態度:“本公主都不顧及自己的名聲,縱容手下行兇,讓你們這羣人在這裡議論是爲了什麼?還不是怕父王知道有人在妄議王族,下令斬殺?而到時候這消息一旦傳到父王那裡,只要父王知道本公主已經教訓過娜琪雅了,相信一定會手下留情,網開一面!可惜本公主的苦心,偌大草原之上,竟無一個人可以明白!”
“噗……”成雅終於沒憋住,偷偷笑了,幸好嘴巴捂得嚴實,沒給人聽到。公主的苦心哪……
這下,一半人對澹臺凰已經是好心這一點已經是信了,蓋因他們原本也只聽說了娜琪雅和盛名和傾凰公主的臭名,而沒有真正見識,瞭解過所致!而另一半,多年以來一直將娜琪雅奉爲女神的人,聽着澹臺凰這番話,自然也是找不到絲毫信任之感的,他們不論怎麼看,都覺得澹臺凰是在貓哭耗子假慈悲!
那拓跋旭自然也是其中一個!當即充滿諷刺的開口:“沒想到公主竟然還有如此仁心仁德,拓跋旭今日是長見識了!只是不知道先前那名揚天下的跋扈公主,到底指的是哪一個!”
他這話,就是說得有點過分了!
而就這會兒,一道慵懶聲線插過,語中含着薄薄笑意:“爺的太子妃,素來便有仁心仁德!贇隱部落的少主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北冥打聽打聽,看看北冥有幾人不知道太子妃的寬厚仁和!”
澹臺凰一聽這話,當即奇怪的轉過頭看向君驚瀾,她又沒去過北冥,北冥人爲什麼會覺得她……寬厚仁和?她自己聽着這四個字都嚴重不好意思好嗎?這四個字要是用來形容她,似乎真的是很有一咪咪扯蛋!不過,君驚瀾的話倒是給了她一個訊息,這個人是贇隱部落的少主,那豈不是陳軒畫的哥哥?
她這回頭一看,但見他狹長魅眸含笑,眸中是安定之色,顯然是讓她放心。見此,她微微揚了揚眉,忽然覺得心情很好。
暗處的東籬瞬間開始進行生平第無數次佩服爺的神機妙算之行爲,難怪他們到了漠北當日,爺將影部送來的情報一看,便傳令回北冥,派人出去假扮成說書的,在各大客棧爲太子妃編造光輝事蹟,大肆讚揚太子妃寬和仁厚。他原本是以爲殿下此爲,乃是爲了讓北冥的百姓早日接受太子妃,畢竟一國儲君迎娶外邦之女,不少人都會心存不滿。沒想到,竟然單單是爲了今日這一茬!
爲了在太子妃受到從前名聲所累的時候,能有一個強有力的“證據”,證明她並非傳聞中的那般不堪。
都牽扯到了北冥,拓跋旭縱然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再諷刺。因爲事情若是鬧大,就不單單是他一個人置生死於度外,很有可能引起國與國之間的紛爭!北冥太子原本就是北冥的實際掌權人,除了還沒登位,基本就和一國之君的身份是一樣的,他自然不會不知死活去冒犯他國君王。
而就在這會兒,娜琪雅帳篷的門被人掀開了,凌燕噙着一絲冷笑從裡頭走了出來,她眼神四處一掃,讓門口不少漠北漢子都不自覺的悄悄退後了一步,好厲害的女子,不愧是傾凰公主手下的人,打人打了這麼久,都沒覺得有點疲憊?
凌燕冷冷的掃完衆人之後,幾個大步到了澹臺凰的跟前,低頭開口:“主子對不起,上次我便說了不會再這樣衝動,但是這個賤女人說的那些話,實在叫我忍無可忍!”
“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澹臺凰倒也沒再責難,只是輕聲開口應了一句。
她這話一出,她身後的韋鳳當即摩拳擦掌:“太子妃啊,燕子啊,下次這樣動手收拾白蓮花的事情,可不可以交給我來做啊!”她已經手癢很多天了,也是真真的忍耐了很多天了!這要是在他們北冥,誰敢這樣污衊太子爺,就算爺沒下令將其剝皮拆骨,北冥的百姓就已經將他們踩成肉醬了!豈會容一個小賤人囂張這麼多天,可惜偏偏是在北冥,而且對方還是個公主!
而就在這會兒,帳篷之內傳來娜琪雅嬌滴滴的大哭之聲:“天哪,我的臉不能見人了,全毀了!月亮女神,帶我走吧,我再也不願如此屈辱的活在世上了,帶我走吧……”
這一哭,澹臺凰一聽便覺得很假,但是周圍這些人們的同情之心又被激起了!拓跋旭一聽,自然也又上了火,冷哼了一聲,道:“傾凰公主就這樣欺負一個弱女子,你好意思嗎?”
“爲什麼聽你說了這話,我有一種自己是個強漢子的感覺?”澹臺凰短暫無語!她也是個女子好嗎?
這話一出,拓跋旭微微尷尬,偏過頭沒說話,但是心下已經開始腹誹,像你這樣兇惡的女人,不是比男人都強悍嗎?
他不說話了,澹臺凰又接着開口:“父王判定娜琪雅有罪的時候,各族部落的首領都在,閣下的父王也在,閣下不若回去問問,當初到底是什麼情況!再來跟本公主討論,是不是本公主欺負她!”
反正當時她的形象看起來還是挺高大的!
拓跋旭皺眉,父王那個人,從來就是中規中矩,如何肯議論王族的是非?就是王族不對,父王也會說是對的,這能問嗎?問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公主……”
他話未說完,而就在這會兒,一個身型頎長的女子帶着兩個侍婢飛快奔來,正是陳軒畫無疑!她臉上滿是委屈的淚水,看見拓跋旭在那兒說話,上前就是一通責問:“我的好哥哥,我今日倒想問問你究竟是誰的兄長!娜琪雅那個賤人在外頭編排你親妹妹,你還在這裡維護她!你還有面目回去見贇隱部落的祖宗嗎?你還有面目去見九泉之下的母親嗎?”
“什麼?”拓跋旭聞言微愣,顯然沒料到還有這一茬!
澹臺凰也微微挑眉,鳳眸中也不可抑制的浮現出了一絲冷嘲。白蓮花麼,得罪人也不知道把握一下尺度,連陳軒畫她也一起敢編排,也不好好考量一下她一個人的力量,能不能扛得起這麼多人的報復!
陳軒畫身後的侍婢當即上前一步,大聲開口:“少主,娜琪雅公主手下的人在外頭說我們公主想爬上大皇子的牀都快想瘋了,所以才與傾凰公主狼狽爲奸,在王帳裡頭,衆位部落首領的面前聯手陷害於她!公主都哭了一個下午了,您還在這裡幫人家說話!您未免也……”
說到這兒,她很聰明的頓住了!公主想讓她表達的意思,她已經表達了,但是畢竟主僕有別,尊卑有序,她自然也不能堂而皇之的責問少主!
拓跋旭狠狠的愣了一下,接着便有點慌了,他素來便疼愛妹妹,從未讓她受過一點欺負,更匡侖是今日這樣大的事情,一個粗野漢子,趕緊手忙腳亂的哄她:“好了,好了,別哭了!哥哥沒有這個意思,哥哥並不知道……”
“你哪裡是不知道,你是被那個賤人的美色矇蔽!你分明就是被羊脂蒙了心,色迷心竅!”陳軒畫憤怒跺腳,哭得稀里嘩啦,張口便罵。
罵得相當難聽,拓跋旭卻也沒有生氣,還在連連道歉,好聲好氣的道:“哥哥是聽說傾凰公主的人又在欺負娜琪雅,一時覺得氣不過,所以才……”
“什麼!?傾凰公主欺負娜琪雅,她娜琪雅還要不要臉啊!剛剛在王帳裡面,要不是傾凰公主爲娜琪雅求情,說她不是謀反,你以爲娜琪雅那個小賤人現在還有活路嗎?被人救了,反而恩將仇報,蒼狼神和月亮女神都是不會放過這樣卑鄙的人的!你若是不信,可以問問其他部落的首領,當時所有的人都聽見了!”陳軒畫抹着眼淚開口呵斥。
這下,不僅僅是拓跋旭,就連其他人都禁不住看了澹臺凰一眼,原來傾凰公主還有這樣好心的時候!澹臺凰自然也站好了身子,擺出一副“我很高大”的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模樣,還貌似委屈的開口:“不容易啊,偌大漠北,總算有個能說句公道話的人了!”
她話音一落,娜琪雅又開始在帳篷裡面嗷嚎大哭:“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自己喜歡大皇子殿下,就被贇隱部落的公主這樣污衊,我這是怎生是好啊!”
這話一出,陳軒畫簡直是氣瘋了!大罵一聲:“這個顛倒是非黑白的賤人,我今天非抽死你不可!”
說着,她幾個大步衝進了帳篷裡頭,將娜琪雅從裡面拖了出來!娜琪雅原本是不想出來,因爲臉上被打得太嚴重,臉嚴重無法見人,可是陳軒畫的武功也不低,她進來拖自己出去,自己若是不出去,就難免要動起手來,這樣自己弱勢的形象就毀了,故而她沒有反抗,就這樣乖乖的被拖了出來!
而大家一看見她那慘不忍睹的臉,當即又將責難的眼神掃向澹臺凰,即便娜琪雅公主有錯,但是傾凰公主的人下這樣重的手,未免也太過分了一些!
澹臺凰見着大家的眼神,也沒覺得抑鬱,反正她現下跑來,就是爲了教訓娜琪雅,原本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最多也就是大家都以爲是她在欺負人。欺負人就欺負人吧,有些賤人你不欺負,她不知道厲害!
陳軒畫將娜琪雅拖出來之後,二話不說,照着她的臉,又“啪!”、“啪!”、“啪!”的煽了三巴掌!
煽完之後,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反正你的臉已經成這樣了,我再打你幾巴掌也沒太大問題吧!對你的影響不是很大的!”
衆人聞言,紛紛對着娜琪雅投以同情的目光!原來自己被打腫了臉,也能成爲要接着捱打的理由。
娜琪雅的頭上綁着白色的紗布,一隻手捂着臉,純淨的眼眸之中滿是委屈的淚光,哭哭啼啼的對着陳軒畫開口:“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你這樣欺負人,是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這下,莫說是澹臺凰等人噁心娜琪雅了,就連小星星童鞋都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看不下去了,太做作了,太噁心狼了!它當即一個飛竄過去,到了娜琪雅的身邊坐着,一隻前爪捂着狼臉,學着她的樣子開始哭:“嗷嗚嗷嗚!嗷嗷嗷嗚嗷嗚!”
一人一狼,姿態相同,哭泣的悽慘程度相當。娜琪雅一個人在那裡慘兮兮的哭,還是很能引起人的同情心和相信感的,但是一隻狼也能這樣哭,大家看着娜琪雅和這狼,除了覺得逗比,就是覺得虛假!
於是,小星星童鞋的模仿秀,在那會兒害完了自己的主人之後,又從側面揭露了娜琪雅的真面目!
澹臺凰看着小星星這樣子,也險些沒噴笑出聲,這狼倒也還有討人喜歡的地方!太子爺亦微微挑眉,狹長魅眸看向小星星,面露讚賞。
娜琪雅見這破狼一哭,又看看大家要笑不笑的表情,頓時嚴重感覺不妙!於是,她很快的用兩隻手一齊捂臉,開始了第二場悽悽慘慘慼戚的哭,然後……小星星童鞋也兩隻前爪捂臉,坐在地上傷心的嚎……
這下,不少人的表情已經開始變得要笑不笑,似笑非笑。
娜琪雅更是氣得險些吐血,恨不得站起身將這隻狼給宰了!但是她心中清楚的很,她要是真的站起身來這麼幹,自己所裝的這一切全部都白費了,是以,她憤恨的看着澹臺凰:“傾凰公主,你指使你的手下打我便罷了,爲何還要指使這隻狼來奚落我?你如此作爲,未免欺人太甚!”
她話一說完,小星星童鞋憤怒的飛身而起!一個驢擺尾,狠狠的一蹄子甩上了娜琪雅的臉:“嗷嗚!”放屁!星爺是何等牛逼的狼,澹臺凰這樣的屌絲能指使星爺嗎?
而那站在不遠處的太子爺,忽然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將娜琪雅的目光引了過去。旋即,懶洋洋的道:“小星星是本太子的愛寵,娜琪雅公主若有不滿,可以衝着本太子來!”
這話一出,娜琪雅哪裡還敢對那隻狼有所不滿!北冥太子手段狠辣的威名,天下間誰人不知?她現下還不過是挨幾下打罷了,要是真的得罪了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恐怕自己一定死無全屍!
於是,也只敢趕緊收回了目光,再悽悽哀哀的看着澹臺凰哭,像是不知道受了她多大的委屈。
澹臺凰聳了聳肩,終於笑了一聲:“娜琪雅,你也不必哭,若非你指使下人在外頭編排本公主,本公主豈會如此對你,凡事有因必有果,這都是你的報應!”
“公主,你沒有證據證明是娜琪雅指使的,就不要污衊娜琪雅,娜琪雅什麼話都沒有對自己的侍婢說,是她們自己看不慣公主的所爲,纔會……”娜琪雅飛快的開口狡辯。
話未說完,澹臺凰亦冷笑了一聲:“哦?那你就有證據證明,凌燕打你是本公主指使的,而不是因爲你自己的所作所爲讓她看不慣嗎?就准許你口口聲聲污衊本公主指使人打你,還不準本公主說你幾句不成?”
澹臺凰這話一出,不少人責難的目光就放到了娜琪雅的身上,確實是如此,的確是她口口聲聲的揣度在先,不管此事是不是傾凰公主指使,她沒有證據之前也不該胡言亂語!
娜琪雅自知理虧,一貫的行爲模式讓她趕緊低頭,以最快的速度認錯:“公主姐姐對不起,娜琪雅只是太生氣,娜琪雅知道自己錯了!”
“你的下人在外頭胡說八道的編排本公主,你還有臉生氣?”澹臺凰冷聲反諷。
她這責問的話一出,娜琪雅彷彿是被嚇壞了,趕緊瑟縮了一下,瞪大了水汪汪的淚眼,可憐兮兮的開口:“公主姐姐對不起,娜琪雅,娜琪雅回頭一定好好教訓教訓她們!”
“娜琪雅,你別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什麼叫回頭教訓?你回頭要是不教訓怎麼辦?”陳軒畫在一旁插話,語氣很衝。
這話一出,娜琪雅當即往後瑟縮了一步,雙手抱着膝蓋,一副嚇得瑟瑟發抖的模樣,無比防備的看着自己周圍的人,好像是全天下的人都在欺負她。
拓跋旭看了一會兒,也終於“明白”過來了具體是什麼情況,於是,他飛快的開口:“軒畫,畢竟那些不堪入耳的話,都是娜琪雅手下的侍婢說的,娜琪雅本人對此並不知情,你何必要緊追着不放?”
這下,四下的人也開始點頭!是啊,這一切都和娜琪雅公主沒有關係啊,她一直都只是在哭,那些話都是她手下的人說出去的,這怎麼能全部都怪娜琪雅呢!
陳軒畫一聽這話,險些沒被自己的哥哥給氣死!
那娜琪雅也終於又找到了出頭之處,捂着臉又開始哭:“想想這十多年來,哪一次公主姐姐打我,王上要教訓姐姐,娜琪雅沒有爲姐姐說話,娜琪雅對你這麼多年的恩德你都忘記了嗎?你竟然因爲區區小事就如此對我。這實在太叫娜琪雅傷心了,原來這世上不是好人就一定有好報啊,嗚嗚嗚……”
她這樣一哭,帳篷之內,她的侍婢就出來了。趕緊上前扶着她勸慰:“公主,您不要傷心了!有些人忘恩負義,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您以前太笨太善良,還去爲人家說情呢,現在好了吧,你這麼多年的退讓,根本就是幫了一隻白眼狼!”
凌燕聞言,第一個就忍不住,高聲怒喝:“你這賤人,有種再說一遍!”
“我不過是隨便說說,怎麼,說到你們的痛處了嗎?我都沒有點名指姓,你們何必對號入座!難道你認爲我在說傾凰公主!哎呀,奴婢可沒有那個膽子呢!”說着,她又轉過頭對着娜琪雅開口,“公主,您不要再哭了,首領都已經原諒您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至於有些白眼狼的事兒,您也要吸取教訓,以後再也不要傻乎乎的幫別人了,您知道嗎?”
她這樣一說,圍觀的羣衆又不由得想起從前多少次,王上想要處置傾凰公主,都是娜琪雅跪下求情!可是傾凰公主從來都不感謝,就算娜琪雅有錯,公主現下就這樣恩將仇報,這也確實是太過分了一些!
成雅在一旁險些沒給氣岔了!哪次不是這個賤女人先欺壓了公主,又到王上面前裝模作樣扮好人?還幫助公主!我呸!
而娜琪雅一聽自己侍婢這“勸慰”的話,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還抓着自己侍婢的手,斥責道:“你不要這樣說,公主姐姐不念我的情,我卻不能因此忘記自己的本性!施恩本來就不該望報的,我豈能因爲受了這樣一點區區挫折,就放棄幫助別人,若是如此,月亮女神是不會原諒我的!”
這話一出,衆人都開始交口稱讚:“娜琪雅公主,您實在是太善良了!您就是我們草原上最單純善良的女人!”
韋鳳在那兒看着,真是徹徹底底的驚呆了!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無恥之人,她今日真是漲姿勢了!整個北冥這麼多年,她就沒有看見過如此能顛倒是非黑白的奇葩,壞事做絕了,好名聲卻都佔盡了!不要臉也已經無極限了……
澹臺凰開始感嘆:“唉!多美麗善良啊女人啊,本公主真是太感動了!”
陳軒畫也當即開口接話:“是呀!美麗到犯了大錯,激怒了王上,最終額頭被刺‘罪’字。善良到連自己的養父都要栽贓陷害!”
韋鳳聞言,當即像模像樣的抹了一把臉上並不存在的淚水,十分動情道:“我們北冥可從來沒有過這麼善良的女人呢!這實在是善良得太特別了!”
凌燕也冷冷的接了一句:“東陵也沒有這樣善良的女子,天下間唯獨她一個了!”
小星星童鞋也抹了一把感動的“淚水”,仰天而嚎:“嗷嗚!”星爺太感動了,狼族和狐狸族都沒有這麼善良母狼和母狐狸!
成雅裝模作樣的搖頭嘆息:“其實這也都怪這些年來,大家太久沒有看見過真正善良的女子了!要是見見楚國那位公主,你們就不會這樣想了,公主啊,奴婢深深的認爲應該爲她們引見一下,讓娜琪雅公主明白一下,什麼纔是真正的單純善良!”
“是的,本公主亦深以爲然!也免得娜琪雅總是這樣假扮善良,又不知道什麼纔是真善良,最後扮成了四不像!”澹臺凰不客氣的奚落。
幾個人這樣冷嘲熱諷下來,圍觀的羣衆又不說話了,好像這個事兒,有問題的又是娜琪雅啊!他們現下深深的覺得自己的立場不能太隨波漂流了,還是等看完了再說吧,總是剛剛纔在心中有了論斷,很快就被推翻了,他們這樣再被多折騰幾下,人都要瘋了!
這下,娜琪雅的臉上根本就是火辣辣的燒,難堪到了極致!看着四下之人或看好戲,或懷疑,或猶疑的眼神,她也不敢真的當衆說自己是被冤枉,那就等於是跟王上叫板!最多也就只敢煽動自己的下人去說,自己哭哭啼啼的不吭聲,默認。
可,她如何甘心就這樣落敗?這次輸了,從此以後,將再無翻身之日!於是,她飛快起身,含着血淚對着澹臺凰和陳軒畫等人指控:“難道只是犯了一次錯,我從前所做的一切就要全部被推翻嗎?就連王上都留了我一命,姐姐,還有你們,卻不肯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非要將我往絕路上逼,你們是一定要逼死了我才能開心嗎?天哪,我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月亮女神,求求您了,帶我走吧……”
這哭得叫一個聲淚俱下!加上那被打得慘兮兮的臉,人們的心中那是各種不忍!
而不遠處的太子爺看着澹臺凰的表情,微微挑眉,狹長魅眸已經染上笑意。直覺告訴他,他的太子妃,終於忍無可忍,將要發脾氣了。就像是平常,他多逗弄她幾句,最後就會激怒她一般。想着,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着,應該會很好玩吧……
太子爺的預料,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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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很同情娜琪雅,但是澹臺凰這個人比較無情,她看了娜琪雅一會兒之後,今日所有的隱忍也終於被挑戰到了極限!跟無恥的人根本沒法交流,因爲她最後一定會用自己深度的無恥經驗打敗你!
冷冷的看了娜琪雅半晌,緩緩的閉上眼,沉默了一會兒!
忽然,眼眸徒然睜開,開口道:“娜琪雅!我方纔閉眼冥想之時,月亮女神告訴我了,她今天有點忙,不能來帶你走了!並且她說很爲你想去侍奉她的誠心感動,既然你這麼想去侍奉她,我這個人素來也心地善良,我就送你一程吧!”
說罷,扛着棍子就上前去了!娜琪雅上次和澹臺凰交過手,深知自己打不過,看着她氣勢洶洶,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架勢,嚇得連連後退!當即是哭也不哭了,嚎也不嚎了,臉上露出驚恐之色,眼角還掛着淚水,看起來滑稽極了!“姐姐,我,我……”
她支支吾吾的說着,澹臺凰忽然停下腳步,掃了一眼她身邊那個一直罵自己白眼狼的侍婢,回頭對着韋鳳開口:“韋鳳,你不是一直想動手嗎?我送妹妹去見月亮女神,她的侍婢也一定是捨不得妹妹,想要跟着一起走的,既然我們是做好事,就將好事做到底,把她也一併送走吧!”
這話,說的他們身側的一衆人目瞪口呆!還有這樣的?打死人原來是在做好事兒?
韋鳳當即大悅,幾個大步跟了上去!這下,那方纔還氣勢洶洶,不知死活的侍婢,登時也不敢開口了,嚇得臉都白了!
“砰!”澹臺凰也不說虛的,狠狠的一棍子就敲上了娜琪雅的身上!
“啊——”娜琪雅一聲慘叫,轉身就想逃命!但是自己要是逃命,所做的一切就全部都毀了,而留下又能襯托澹臺凰的兇悍,故而她猶豫着沒動,可也就在她猶豫之間,澹臺凰又狠狠的一棍子敲上了她的背,打得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險些吐出一口鮮血!
澹臺凰親自動手,一旁的人也不敢上去拉,拓跋旭想上去,卻被陳軒畫擋着!
韋鳳也終於找到了收拾賤人的機會,狠狠的教訓着娜琪雅的侍婢,下手比澹臺凰還要重!這都是跟着爺在北冥練出來的教訓人的手段……
圍觀之人越看,便越覺得下手真是太重了!就在他們這樣感嘆之間,東晉那飄逸出塵的國師大人,拄着一根柺杖,一拐一瘸的出現在衆人面前,開口大呼道:“澹臺凰,你偏心!把本國師打成這樣,對娜琪雅下手卻這麼輕!”
其實國師大人又是在裝瘸子,目的嘛,當然是爲了幫澹臺凰挽回一點形象!果然他這話一出,四下之人看了看他慘兮兮的樣子,又看看娜琪雅似乎還沒殘廢也沒有半殘廢,已經不再在心中責難澹臺凰了,這下手分明很輕嘛,看來公主只是想給娜琪雅一個教訓!
澹臺凰打了很久,娜琪雅慘叫了很久!直到打得娜琪雅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澹臺凰方纔冷聲開口:“你還想去見月亮女神嗎?”
“不想了!我不想了!”趕緊搖頭!她太清楚,再說想,自己可能真會被打死!
“砰!”澹臺凰把棍子扔了,一邊走人,一邊搖頭仰天嘆息,“大海啊,你他媽的都是水啊!賤人啊,你他媽的不矯情真能死啊!”
一旁衆人見此,情不自禁的點頭,娜琪雅果然是矯情!那會兒不是想死嗎?真要被打死了又不想了!
澹臺凰走了,君驚瀾等人自然跟上,走了沒幾步,澹臺凰笑眯眯的伸出手,親切的拍了一下笑無語的肩膀:“不錯!夠意思!”
國師大人不甚在意的笑笑:“不客氣!反正本國師閒着也是閒着!”
然後,然後……
太子爺就不高興了!腳步頓住,涼涼開口:“太子妃,你偏心!”
前頭的澹臺凰腳步一頓,腦後滑下一滴汗水,無語的轉過頭看着他冷豔懾人的臉,納悶問:“我怎麼偏心了?”
“笑無語爲你講了一句話,你便親切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爺爲你講了兩句,你怎麼不拍?”太子爺表情不豫,眉間硃砂也緩緩變得豔麗,看樣子是相當生氣。
澹臺凰無語!這貨怎麼這麼幼稚?拍一下肩膀而已,也要計較?翻了一個白眼,幾個大步上去,也在他的肩頭拍了一下,笑得十分虛假:“啊!太子爺,您也真是太夠意思了!真是對不起呀,我方纔一高興,忘了拍您的肩膀,您請見諒啊!”
媽蛋的,有毛病!
成雅憋笑,轉過頭不看,韋鳳根本不忍看……
澹臺凰拍完之後,在笑無語戲謔的目光下,黑着臉繼續往回走,沒走幾步,身後又傳來某人涼涼的聲音:“太子妃!他說了一句,你拍了一下,爺說了兩句,你應該拍兩下才是。這樣方纔公平!”
澹臺凰腳步一頓,額角青筋一跳,登時一肚子的火就衝上來了!
轉過頭狠狠的瞪着他怒喝:“你他媽的再廢話,老孃把你拍地底下去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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