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一巴掌拍死在牆上!
整個場上,所有人的意見竟然出奇的一致,除了獨孤城一個人沒得怎麼吭聲之外,其他人面上心中都殺氣騰騰,充滿惱怒和恨意的看着澹臺凰和那“五夫人”。
而君驚瀾此刻,手上拿着那個寫着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的布娃娃,左右端詳着,脣角的笑意越發的譏誚濃厚,眸色冷沉,沒有回自己大臣們的話。
獨孤城坐在一旁,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低聲開口道:“一個晚上,兩件巫蠱事件,衆位大人就不覺得這其間,可能有什麼蹊蹺嗎?”
這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的確,一晚上出了兩件巫蠱事件,乍一看似乎是巧合,但是仔細想想,就很不是那麼回事了!說不準,就是一出陷害!
於是,大家看了一眼驚嚇成那樣的“五夫人”,又看了一眼好端端的澹臺凰,竟然都將懷疑的眼神放到了——
澹臺凰的身上!
原因很簡單,其一,從表面來看,澹臺凰容色沉寂,五夫人梨花帶淚,所以五夫人更像是受害者。其二,五夫人和澹臺凰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和矛盾,她完全沒有必要這樣陷害她。其三,澹臺凰是漠北的女皇,並不是一個身份單純的女子,若她當真如此,便說不定是漠北在盤算着什麼。
這三點綜合起來,澹臺凰下手可能性會比較大!獨孤城見自己這樣說了,反而將懷疑的眸光都引到了澹臺凰身上,他無言沉默,已經是話都不想說了。
澹臺凰也很有點無語,雖然跟那個女人相比……好吧,她自己都不明白這女人爲什麼害她,但是這樣對比下來之後,的確是自己的嫌疑比較大。但是在這些北冥朝臣的眼中,自己就這麼不堪信任嗎?
果然在利益面前,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都會變得薄弱,薄弱到可以隨意去揣測身邊之人,好歹她和君驚瀾都這個關係了,肚子裡還揣了他們北冥皇家的娃,好吧,孩子的事兒,他們很多人都不造。
一名年紀已經很大朝臣站出來,表情不太好的瞪了澹臺凰一眼,隨後對着君驚瀾恭敬道:“殿下,漠北如此狼子野心,妄圖侵我北冥!老臣以爲,如今漠北女皇既然在我的手上,不若將她抓住,也好用來牽制漠北,防範他們對我北冥不利!”
“不!這女人竟敢謀害太子殿下,老臣以爲,其罪當誅!”又一名大臣站了出來,一張菊花似的老臉,因爲生氣,成功的舒展了皺褶,轉化爲一隻氣鼓鼓的青蛙!
此話一出,又得到好幾人的符合!幾名大臣站出來,恭敬的彎腰,就跟幾臺復讀機一樣,跟着合奏:“這女人竟然膽大包天,謀害太子殿下,臣等以爲其罪當誅!”
說完之後,竟然齊刷刷的跪了一地,奏請君驚瀾處置澹臺凰。
也就只有獨孤城沒動,而炎昭雖然很有點三大五粗,但聽了獨孤城的話之後覺着有些問題,一時間吃不准問題到底在哪邊,所以也沒動。
而司馬清,則是標準的太子一派死忠黨,在他看來這兩個女人都是有問題的,不管問題在誰身上,竟敢謀害太子殿下,就應該全部抓了好好審問,他不僅是冷麪判官,也是鐵面閻羅,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這下,整個大殿就沉寂了下來,大臣們全部跪了一地,青陽城主一時間也開始搞不清這是啥情況,而那五夫人,看向澹臺凰的目光,一直都帶着陰狠的笑意,好似就這樣同歸於盡,也令她非常高興!
澹臺凰看着下頭那些大臣,不知道爲何就突然感覺有點惱羞和委屈,倘若自己此刻在漠北,絕對沒人敢這麼對她,一時間很有一種出門在外遭欺負的感覺!
正在她沉鬱之間,君驚瀾將手中的布娃娃,又輕輕在手中轉了幾圈,端詳得極爲細緻,狹長魅眸往下頭一掃,不冷不熱的道:“說完了麼?”
四個字問出,一股寒氣從高處蔓延而下,整個大殿的氣氛慢慢被冰凍,甚至令人感覺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因爲寒冷而豎了起來,所有人都低着頭,沒敢再開口。
因爲他們雖然不知緣由,但心中卻明白,太子殿下現下的狀態,已經是極爲不高興的表現,要是再違逆他的意思說話,下場恐怕會極其可觀!可是,他爲什麼會對他們生氣?不是應該對太子妃和那個五夫人生氣嗎?
所有人都沒說話,也沒敢吱聲兒。
隨後,君驚瀾擡眸,看向那名道士,不冷不熱地道:“你是說,這巫蠱之上,只要今日再扎一針,爺的性命就丟了是麼?”
嗯……?那道士原本想說明日,但把外頭天一看,才知道現下已經過了子時,所以今天已經算是最後一天了,見君驚瀾這樣一問,也認爲對方是全然信任自己的說詞。
於是諂媚的點頭一笑,開口道:“啓稟殿下,是這樣的,所幸我們今日發現得早,否則只要再晚一日,後果都將不堪設想!”
“哦?”太子爺發出一個單音符,容色很有點似笑非笑,斜睨了一眼身側的內侍,開口道,“去給爺拿一根針過來!”
內侍不明所以,但還是領了命,飛快的退下。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之後,他飛快的拿回來了一根針,恭敬的地上前,君驚瀾伸手接過。
隨後看着下頭的一衆大臣,閒閒道:“給爺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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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音一落,大臣們齊齊擡頭,看向他,不明所以!但見他手中捻着一根針,隨着他們的眼神,高高舉起——
“殿下,不可!”
“殿下,不可!”
幾人飛速開口,但他們叫得慘烈,也沒止住那人的動作!那針就那樣一下紮在了小人偶的胸口——
隨後,萬籟俱靜。
他收了手,拿着小布人輕笑了一聲,隨後看向那道士,涼涼道:“你不是說,今日若紮下最後一根針在小人偶上,爺就會死麼?爺死了麼?嗯?”
那道士通身一顫,嚇得面色慘白,飛快的跪了下來!眼神充滿了不安,四下亂瞟,渾身上下也開始哆哆嗦嗦起來,支吾着狡辯道:“啓稟殿下,或者,或者……”
道士心裡是不安的,大臣們心裡也是納悶的,他們原本以爲殿下是想不開,纔會如此,沒想到……
“或者是爺用的方式不對?或者是現下的時間挑得不太好?又或者是因爲這裡人太多,以至於巫蠱失效?”君驚瀾很體貼的幫他說出答案,面上的笑意,更是溫和至極。
那道士是個不瞭解他的,瞅着這溫和笑,還以爲是爲了表達對自己的友善,豈知太子從來都是笑容越溫和,就表示他越生氣。可這道士心中不明,這會兒還在爲太子殿下給他找到了理由而開心,飛快的點頭:“對!對!的確如此,太子殿下果真英明睿智,小人佩服!”
他這話一出,君驚瀾的眸色徒然冷了八度,“砰!”的一聲巨響,砸在桌面上!
一線紅脣也緊抿成一條直接,森冷如冰的聲線響起:“那,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欺騙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這用力一砸,莫說是那個可憐的道士,就是澹臺凰也不由得在一旁感覺嚇了一跳,其他人自然都不必說了!
話音落下,那道士腿一軟,成功的癱跪在地,語無倫次的,很不知道應該說句什麼,最終開始很驚恐的重複一句話:“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無論如何也不敢欺騙殿下,小人……”
他還想爲自己辯解幾句,表示自己沒有說假話,但是看着君驚瀾眸底那類似地獄冥火的冷光,叫他所有的狡辯之詞,全部卡在了喉間!不敢說!是的,不敢說,因爲他不知道,自己再繼續這樣狡辯下去,是不是會死得很慘!
於是,他擔憂忐忑之下,偷偷的偏頭看了那五夫人一眼。頗似要對暗號,也似相詢接下來怎麼辦。
他這眼神看過去,那五夫人自然是不可能給出什麼指導的,也不可能跟他有什麼心電感應,兩人之間的默契也並支持不說話也能交流彼此內心的想法,於是這一眼看過去,他沒收到任何正面指導。
這漫天胡扯的道士都閉了嘴,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再說了!據說七七四十九天就能死人,可殿下這一針紮下去,也沒出什麼事兒,顯然這是一個謊言!
“轟!”的一聲,君驚瀾身前的桌案,就這樣碎裂開來,顯然是方纔那一巴掌拍下去引起的!這讓不少膽小的大臣,又瑟縮了一些。太子殿下如此震怒,是從未有過的,以至於這會兒,連獨孤城和炎昭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隨後,君驚瀾站起身,狠狠一擡手,將手中的人偶用力的擲到大殿中央,也重重的砸到衆位大臣的心坎裡,袖袍掠過,背到身後,隨後冷冽道:“去審!這個女人和這個道士,不管用什麼辦法,審到他們招供說實話爲止!至於太子妃,絕她就等於絕爺,爺的意思,你們聽明白了嗎?”
要太子妃死,就等於是要殿下死!
這話一出,下頭衆人都寒蟬若驚,今日纔是終於明白了太子妃是不可開罪的!
倒是司馬清一下沒憋住,又從來剛正不阿,於是開口道:“爺,若是這件事情真的是太子妃做的呢?是否也讓臣下將太子妃也一起……”
“即便是她做的,那也是爺授意!”他陰冷的聲調帶着冬日裡徹骨的寒,冷冷的掃視着自己這一衆臣下。
衆人打了個寒顫,算是終於明白了。是太子妃做的也好,不是也罷,總之太子殿下是“包庇”定了!人家被巫蠱詛咒的正主都這麼說了,他們還有什麼唧唧歪歪的立場?
澹臺凰在一旁聽着,原本心裡那點鬱悶和委屈,登時也煙消雲散了。他的臣子不信任她,但他卻願意無條件的庇護她,所以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能真的將她怎麼樣。被人這樣維護的感覺,的確是非常的好……
那五夫人整個人一懵,竟然沒想到會面臨這樣的結果,對於上位者,尤其是皇者來說,是絕對不能容忍這種巫蠱事件發生的。可沒想到……即便真是澹臺凰做的,也是他授意的?
這不是擺明了包庇嗎?但是他作爲北冥的掌權者,他就是要包庇了,而且還是明着包庇,其他人又能如何?
司馬清憋了一肚子不忿,在他心中,就是應該秉公執法!可在北冥,爺的話就是法,他就算心裡不滿,也什麼都不能說。
澹臺凰在一旁看着,沒有吭聲。
最終司馬清只得妥協,道:“將這兩個犯人押下去,本廷馬上來審問!”
“是!”門口有士兵回答。隨後將那兩人押走了。
這下,事情該算是告一段落了,但君驚瀾的臉色依舊很不好看,或者說是相當的難看,這令衆位大臣們嚇得跪在地上都不敢起來,他們心中已然明白,因爲方纔讓太子處置太子妃的事情,已經將爺激怒了!
正在他們沉寂之間,頭頂傳來那人三分溫和七分冷冽的聲線:“身爲北冥的朝臣,肱骨之臣!一個道士胡說八道,就能將你們的心神都蠱惑了去,爺要你們還有何用?”
這……
衆位大人們都深深的低下頭,面露羞愧之色!方纔爺那一針紮下去,卻什麼事都沒有,便已經是戳破那道士謊言的最好驗證!而他們竟然那道士說什麼,他們就信了什麼,他們實在是太蠢了……
但是比較瞭解君驚瀾的人,例如幾乎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炎昭,還有澹臺凰,心裡都清楚的很,這根本就是爲了澹臺凰方纔受了委屈生氣,所以這會兒是在撒氣呢!只有那些不知事兒的,還真的在爲自己的“愚蠢”深深反省着!
大臣們反省完了之後,大多深深俯跪,開口作自我檢討:“臣下眼不能明察秋毫,辜負了殿下的一片信任,臣等有罪!臣等定當回去靜思己過,早日糾改!”
“哼!”太子爺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但到底沒有再發脾氣。
偏頭看向司馬清,冷聲道,“司馬清,去給爺查清楚,任何想陷害太子妃的人,誅滅九族,凌遲處死!”
“啊?”青陽城主的妾室們都驚叫了起來,這不是完了嗎?明顯她們全部都在那五夫人的九族之內啊?這可怎麼辦?
於是幾個女人都眼巴巴的看向青陽城主,希望自家老爺能給出一個法子來!青陽城主整個人怔了一怔,隨後當即道:“本城主馬上去寫休書,師爺,伺候筆墨!”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當頭各自飛!青陽城主此刻只希望自己的休書寫得快些,再快些,他就可以瘋狂的振翅,趕緊飛走!
一衆大臣們看着,心裡雖然有點微微的鄙視,但也不得不說這法子是正確的,爲了一個女人,更何況只是一個妾,賠上自己全家的富貴和身家性命,無論如何都是不值得的!
師爺趕緊去準備筆墨,司馬清看了一眼那五夫人的侍婢,想起了點什麼,開口吩咐道:“將她也單獨收押起來!”
“啊?”那小丫頭登時慘白了一張臉,眼珠子卻已經開始悄悄的轉,她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才參與這一場陷害的,那兩個布偶都是她藏進去的,現下……她要趕緊想想,自己要如何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夫人的身上,令自己獨善其身……
她正想着說詞,就這般被人帶下去了。大臣們也都各自檢討着自己退下,司馬清去審案,君驚瀾扯着澹臺凰的手,出了大殿。
一路上牽着她的手反覆摩擦,低聲道:“受委屈了!”
澹臺凰失笑:“你不是已經幫我出氣了嗎?”他那一番話出去了,她還委屈個啥玩意兒?尤其這些人以後八成再也不敢這樣抨擊自己了,只是,有些威信……她恐怕還要自己來立!
他還想說句什麼,以表達自己的心疼和歉意,她已經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下掙脫出來,開口道:“好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去一趟天牢,問問那女人爲什麼害我!”
她估計自己長得很有點像骨頭,所以動不動就招狗,還大多都是瘋狗!
她腳步走得很快,將他扔在後頭,他狹長魅眸閃爍着華彩,看着她的背影,心下細細算計起來……
……
澹臺凰帶着凌燕,到了天牢的門口,彼時司馬清也就在門口,見她過來,臉色不太好看,顯然心裡還是很懷疑她:“漠北女皇來這裡做什麼?”
他的話問得不客氣,澹臺凰也開門見山:“自然是來幫大人查案,也洗刷自己的清白!待會兒我們進去之後,大人找個地方躲着,偷偷看着、聽着就是了,相信不出半個時辰,大人就能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司馬清一怔,他原本以爲澹臺凰是來殺人滅口的,所以他語氣很不好,但現下……她幫他查案,也要洗刷清白,而且能讓他偷看、偷聽?
這是說明她坦蕩蕩,真的能給他審出結果來嗎?
“怎麼?大人有什麼需要猶豫的麼?若是我現在藉機進去殺了那女人,大人就可以判定我殺人滅口了,那這罪名我就坐實了不是麼?所以我不會殺她。”澹臺凰笑看向他,司馬清這樣的人,現下對她的態度,的確算不上是好,但是這樣的人卻是不折不扣,不卑不亢的國之棟樑,所以她雖然不喜,也並不討厭。
既然自己都能在暗處看着,她也說了這麼一句話,那他自然也沒什麼需要糾結的了,伸出手對着澹臺凰道:“請!”
澹臺凰也不客氣,轉身便往天牢之中走,並開口道:“我審案過程中,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包括大人不管看見什麼,也請保持沉默,萬萬不要出來!”
司馬清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天牢裡面散發着一股難聞的腐朽氣息,四處懸掛的刑具,陰沉黑暗的色調,令人下意識的蹙眉,但司馬清卻是面不改色,大步前往。
快到那五夫人牢房的附近,司馬清將鑰匙交給澹臺凰,隨後躲到了另一扇牢門之後,悄悄看着,而他的身後,站着記錄過程的官員,等着將裡面的過程和結果都記錄下來。
澹臺凰笑得雍容華貴,擺着一副裝逼樣兒到了那五夫人的牢門之前,這會兒,那女人已經被換了一身囚服,蓬頭垢面的坐在地上的稻草堆裡,這天牢裡面連牀都沒有,有的只是幾堆稻草。
她擡起頭,看見澹臺凰來了,澹臺凰的身後還跟着凌燕,於是她趕緊側頭,往她們的身後看了看,看看有沒有官兵們跟上來。
這一看,一個官兵都沒看見!她心中咯噔一下,眸中露出驚恐:“你……你怎麼進來的?還有官兵呢?看守我的人呢?你們進來幹什麼?你——啊!”
她說話之間,凌燕已經將門打開,上前一步,狠狠揪住她的頭髮,還給了她一耳光,冷聲道:“你說我們來幹什麼?你這個賤人!”
凌燕下手很重,扯到她吃痛。但她驚恐的眼神卻看着澹臺凰,因爲她心裡清楚,真正可怕的不是凌燕,而是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
澹臺凰瞅着她驚恐的眼神,施施然笑了一聲,道:“凌燕,過來!好歹人家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你這麼粗暴做什麼?來,讓朕來將你扶起來!”
澹臺凰說着,讓凌燕退下,又十分溫柔的伸出手,將那女人扶起來!扶得那女人心下忐忑,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正在她詫異之間,澹臺凰更加輕柔的撫摸她的手:“夫人,來陪朕來做個測試!”
那五夫人嚥了一下口水,問:“什麼測試?”
話音一落,那原本溫柔撫摸着她的澹臺凰,忽然一個用力,對着她的後背重重一拍!
“碰!”
“啊——”驚天的慘叫!
那五夫人被一把拍到了牆上,還是臉貼着牆壁,因爲澹臺凰用勁太大,使得她好似被拍得沾了上去!
“這個測試是,我把你一巴掌拍在牆上,還能摳得下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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