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少刻功夫就趕到了養心殿。見到胤禛陰沉的臉色,壓住心中的慌亂,仔細的爲齊珞把脈,片刻之後,暗自長舒了一口氣,起身對胤禛回稟道“啓奏皇上,娘娘所服用的補藥中,加有一味使人嗜睡的藥材,纔會如此。”
“皇后真的無事?”胤禛並不放鬆的追問,太醫肯定的回道“請皇上安心,只要皇后娘娘按時用藥,奴才敢擔保娘娘定會平安無事。”
聽見太醫這麼說,胤禛才稍稍安心,微皺着眉頭“嗜睡?總是如此也不妥當,朕擔心她...不能換別的藥材?”
太醫終於有發揮的餘地,引經據典將胤禛說得有些頭暈,讓雍正充分的明瞭他的本事和博學,並不是無用的庸醫。
“皇上,皇后娘娘雖然身子見好轉,但還是要謹慎,切忌不可傷神使之氣結於胸。否則恐有大禍。”胤禛看了一眼牀榻,暗自搖頭,她此時的昏睡,必是剛剛由於李氏的癲狂嚇到了她,纔會暈過去,對李氏更是惱恨上一分。
其實胤禛並不知曉,齊珞是屬於半暈半裝,她不知曉該如何面對李氏,面對胤禛,只能暈過去,眼不見爲靜,在金黃色的幔帳中,齊珞眼簾撩開一道縫隙,見外面隱隱約約的人影,以及胤禛語氣裡透着幾許的擔憂,也讓她心中不忍,可只要一想到李氏那仇恨的彷彿要掐死她的眼神,就心生涼意,重新合上眼,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絕不會再用裝暈這招逃避。
等到太醫退去,胤禛纔將幔帳撩開掛在旁邊的龍鳳掛鉤之上,盯着她半晌,手虛空的離齊珞面容一寸處滑動,她這樣睡着,真是讓自己很是心疼,“你何時纔會相信朕會護你周全...”
胤禛停住了口。眼裡也有些無奈,將齊珞放在外面的手重新放回到被子裡,再看了齊珞一眼,轉身離去,留下了重重的一聲嘆息,也難怪她不信,總說護着她,可每每她都會因自己的緣故受傷,又怎麼能讓敏感的她相信?
齊珞慢慢睜開眼睛,只見到胤禛龍袍的一角在屏風處稍縱即逝,咬着嘴脣也很無奈不安,可在清朝自己也只能如此,畢竟她不是一個人,可以敢愛敢恨,大不了一死而已,這還有她的父母,球球,以及所出的子女,怎能不步步謀劃?若是他們在現代相遇那該有多好...不過,齊珞心知他在那就不是自己喜歡的胤禛了,藥勁發作。這回真的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弘時變相圈進府中,在朝堂上還是引起了幾分震動,雍正處事果決,絲毫不畏朝臣的反駁,甚至藉着此事再次的連消帶打使得允祀的朝中勢力幾乎化爲無形,雍正的個性本身就帶有幾分的刻薄,更是擅長遷怒,他雖然心中明白弘時的野心是主因,但允祀等人暗中的挑撥,在他眼中更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允祀自從請旨納側福晉之後,再加上八爺黨的解體,雍正的連番打壓,心氣已然少了許多,頗有些認輸的樣子,但是胤禛卻並沒有放過他,當着朝臣的面,申斥允祀違揹他的旨意,結交弘時居心不良,意圖干涉立儲之事,降爲廉郡王,革去一切差事,令其閉門思過,允禟等八爺黨的中堅默不作聲,不敢露出絲毫的異議,俯首稱臣。
至此轟轟烈烈的八爺黨煙消雲散,允祀再也無力同胤禛相搏,雍正完全掌控住了朝局江山,政令順暢,雍正元年開始實行的新政。在此時也有了一些成效,對比康熙駕崩時,國庫的空虛,如今已充裕許多。
雍正對於貪官污吏更是毫不留情,下狠手懲治一番,倒也使得官場貪污之風得到遏制,吏治上也清明不少。
在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雍正三大模範總督,李衛,鄂爾泰,田文鏡並沒有因蝴蝶效應而消失,他們各自牧守一方,推行雍正的多項新政,都取得了不錯的成效,起碼老百姓的日子也好過上一些。
雍正三年正月,各地督撫道臺更是送上來恭賀的奏摺,無論是溜鬚拍馬也好,真情實意也罷,看見這些奏摺,再加上屢有祥瑞將世,使得雍正的權利名望達到頂峰,江山完全的掌控在他的手中。
永壽宮內,齊珞同胤禛剛剛睡下,就被秦嬤嬤叫醒“皇上。娘娘,公主她生了...”本已十分倦怠的齊珞,一下子從胤禛的懷中坐了起來,腦袋鑽到幔帳之外“你說舞曦?她生了?可曾平安?”
“恭喜娘娘,公主平安產下一子,母子均安,公主府特意遣人進宮報喜,秦嬤嬤一連笑意,眼裡的喜悅怎麼都藏不住,舞曦雖被照料的很妥當,可生產之日卻一拖再拖。引得齊珞擔憂不已,如今終於平安,也不由的暗頌阿彌陀佛。
齊珞開始折騰起來,想要穿好衣服,去公主府看望舞曦,胤禛眼底同樣透着喜悅,卻伸手將齊珞拉進懷中“朕已知曉,秦嬤嬤你先出去。”
見齊珞不甘心的目光,胤禛無奈的輕言“深更半夜,你要去公主府?”
“我若不親眼見見不會安心的,舞曦也不曉得如何?”齊珞語氣裡透着擔憂,心知此時還真不是出宮的時機,暗罵這該死的古代制度,真是折磨人。
“公主府不是有人來報一切平安嗎?這些奴才哪敢欺瞞朕?更何況還有你派去公主府的伺候舞曦的嬤嬤,你儘管安心,舞曦不會有事。”
胤禛重新將齊珞樓在懷中,合上眼沉聲命令道“睡吧,洗三之日,朕準你去公主府。”
齊珞撇嘴,洗三就是你不準,也一定要去的,動來動去怎麼也睡不着,胤禛睜開眼睛,“你到底想要怎樣?”
“皇上,您說舞曦的兒子叫什麼名字好?”齊珞突然想起起名的事情,眨着眼睛一副虛心求教的架勢。
“雲錚,這個名朕早就想到了。”齊珞重複了兩遍,眼裡閃現耀人的光亮,枕着胤禛的胳膊,“我喜歡這個名,尤其是錚字,雲端之上,錚錚鐵骨。”
“雲錚不僅是舞曦的兒子,更是朕第一個孫子,怎麼也不會虧待,你也當...”齊珞捶了一下胤禛的胸膛,能感覺到他調笑的目光。一語頓塞說不出話來,胤禛湊近她的耳邊,低沉的笑言“怎麼?還是不想當瑪姆?弘旻弘曆也要指福晉,將來朕會...”帶着幾許的滿足,嘴角上揚,他不再是子嗣單薄,他會子孫繞膝。
“我只是一時之間有些...雲錚,那我也給他起個小名吧,怎麼我也是他的瑪姆嘛。”齊珞說起這個瑪姆的詞,還是加重語氣,苦思良久,才試探的問道“皇上,您覺得點點這個如...”
“雲錚的小名,還是留給軒尹。”胤禛直接打斷齊珞的話,球球都已經夠讓齊珏那小子頭疼的了,若是固倫公主的嫡子叫點點,那豈不是太過虧待了雲錚?“皇后,朕累了。”
齊珞蹭了蹭,眼裡劃過沮喪,不甘心的看看胤禛,隨即也合上了眼,他一連處理了許久的朝政,只定沒好生休息,不能再吵到他。瑪姆,哎,現代和古代的加起來,自己也不小了,也應當有孫子了,可興許是被身邊的人嬌寵的吧,總覺得彷彿自己還很年輕,爭取成爲最漂亮年輕的瑪姆也不錯,想通的齊珞嘴角翹,甜甜的睡去。
胤禛此時睜開眼睛,裡面透着寵溺和點點笑意,點點?也只有她能想得出來,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才安心的睡去。
第二日一早,齊珞就開始整理賬冊,挑揀禮物先給舞曦送去,並帶去了她親筆寫的書信,除了表達喜悅的心情之外,還仔細的交代了許多產後保養常識。
“娘娘,這是和碩公主送來的。”秦嬤嬤捧着托盤,上面放着繡功精緻的小衣服,珠串,金鎖等等物件,齊珞看了一眼,微微皺着眉頭“先收起來吧,柔雨她...她也是個不省心的。”
秦嬤嬤將托盤放到一邊,低聲說道“娘娘,和碩公主也不小了,當初皇上先行冊封她爲公主,就是想要爲其指婚,蒙古王爺可都進京朝賀皇上,您...”
“柔雨的指婚還是要同皇上商議一下才成,柔雨...”齊珞知曉秦嬤嬤的意思,當初透消息給李氏的人,就是柔雨,事後齊珞出言訓斥了她,也使得她看着老實安分上不少,可最近彷彿又生了些旁的心思,同弘皙的福晉也親密上不少,這些都讓齊珞暗生警覺。
齊珞隱去眼底那分憐憫,重現銳利的精光,哪怕有心可憐她,也不能再將她留在皇宮,還是遠遠的嫁出去吧,怎麼都不能讓不安分的柔雨再掀起風浪,尤其是今年正趕上選秀,自己實在是沒有更多的精力應付柔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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