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胤禛的心中,其實並不想此時離開京城。畢竟康熙最近身子不好,誰也不曉得哪天就會龍馭歸天,只是聖旨不可違,若此時找藉口留京,落在康熙的眼中,恐怕會多疑,胤禛將收到宮中的密報燒了乾淨,暗自猜測在兩個月內,康熙應該是無礙的。
“高福,你去同福晉說,讓她陪爺出京。”胤禛想了半晌,京城太亂齊珞留在這反而不適合,也只有這樣康熙纔會徹底的放心。
齊珞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就是搖頭,見胤禛黑了臉,開口解釋“我不是不想和爺一起出京,可舞曦已然嫁人,王府裡怎麼能沒有主事之人?還有弘旻弘晝,我不放心他們。”
“弘旻聰慧內斂,不是惹事的人,而弘晝?”胤禛眼裡劃過一分的不甘。賭氣的開口“不是說你額娘想他了嗎?讓他去公爵府也好,齊珏那小子到現在還沒有兒子,興許弘晝住上一段日子,就會有好消息。”
齊珞滿臉黑線,見胤禛一本正經的樣子,他還真當弘晝是送子娘娘座前的童子?封建迷信,胤禛帶着幾分不耐的站起身,最終拍板道“不許再說旁的,收拾好衣物隨爺出京。”
珞心有不甘的應了一聲,胤禛滿意拍拍他的腦袋才轉身離去,他雖然離京也要做好安排,不能讓旁人鑽了空子,還有隨行的奴才也要挑仔細,帶着她出京更容不得有一絲的差錯。
對於胤禛的命令,齊珞也只能執行,依依不捨的將可愛的弘晝送走,又拉着弘旻仔細的交代,讓他當心,低聲提了一下弘時,弘旻眼裡含笑,微微點頭“額娘,他是翻不出天去的,您放心,王府不會出亂子,他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我曉得,可是還有...還有你八叔,十四叔。甚至還有...永和宮的...”弘旻打斷齊珞的話,“額娘,皇瑪法是不會容許他們插手雍親王府的事,他們太小瞧皇瑪法了,千古一帝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弘旻,總之還是要當心,小心使得萬年船,沒有人是蠢的。”弘旻靠在齊珞的肩頭,笑着應道“曉得了,額娘你兒子也不是愚蠢之人,弘曆在宮中,您儘管安心,皇瑪法會護着他的,而且小舅舅對他的教導,兒子想弘曆永遠都忘不掉。”
齊珞攬住兒子,感慨的嘆道“一轉眼,你們都長大了,額娘只希望你們能平安。”對於生於皇家的孩子,她真的不能小瞧,見弘旻思慮周全,也安心不少。
“額娘。您說兒子何時纔能有個外甥?”見齊珞心情不悅,弘旻主動岔開話,齊珞僵硬着臉側頭看着兒子,心情十分的複雜,外孫?這個詞砸進她腦中,她才三十歲呀,嘆了一口氣,尷尬的說道“該有的時候自然就有了,這事急不得。”想到了什麼,忙開口問道“怎麼?你聽見消息了?軒尹着急了?還是侯爵府...”
“額娘,兒子也只是想有個小外甥。”弘旻出聲安慰道“您還不瞭解姐姐?誰能挑出她的不好來,而且姐夫...姐夫待姐姐也很好。”
齊珞放心的長舒了一口氣,讓弘旻回去歇着,又叫來秦嬤嬤,見她頭髮多了許多斑白,雖然目光還如往日那般銳利,但畢竟上了年歲,心中泛起幾分悽然,“秦嬤嬤,王府裡的事我就交給你了,我將紫英也留下,她這幾年長進不少,應能爲你分憂。”
“福晉,您儘管安心。”齊珞點頭,壓低聲音道“緊閉府門莫要同旁人牽扯上,再有就是側福晉和格格們,也要當心,輕易莫要讓她們外出,或者讓她們的親人進王府。”
“奴婢醒得。”臨行之前。齊珞又把胤禛的女人們叫來,敲打了一番,希望她們能夠老實,京城的渾水是趟不得的,爲了給她們找點事做,齊珞吩咐她們繡佛經給康熙祈福,以表她們的孝心。
等到都安排妥當了,胤禛才帶着齊珞輕車簡行的離開京城,透過車簾,齊珞有幾分不捨的回神張望,努力的想是不是還有什麼遺漏,胤禛手中拿着奏摺,見她這副神情,暗自嘆氣,皺着眉繼續看需要巡視的倉儲,雖然有安排,但還是要儘快的返京,遲則生變。
胤禛一行去了陝甘河南這些災荒頻發的地方,糧食的儲備尤其顯得重要,齊珞見道這裡的百姓生活的很困苦,衣衫襤褸,趕上災荒年間,常有異子而食發生。齊珞見到面前的吃食。覺得很噁心,幾日下來下巴有些尖尖的,雙眸中也不見靈動休閒,反而透着濃濃的哀傷,胤禛忙裡抽閒的狠狠地訓斥她一番,親自看着她將飯菜嚥進去,才滿意的點頭,抱緊哀傷的齊珞在她耳邊輕言“將來會好的,爺會讓他們吃飽,哪怕爺身後罵名無數,也不會在乎。”
齊珞慢慢的閉上眼睛。低聲吟唱起雍正王朝的主題曲,就是因爲聽了那首歌,在現代時纔會迷上雍正,爲了解那段被塵封被誤解的歷史,常館搜尋資料,當齊珞落下最後一個音節,睜開眼睛望進胤禛的眼底,雙手環住她的脖子,堅定的說道“王爺,得民心者的天下,您的功勳不會被任何人抹殺。”
胤禛再忍不住低頭吻上她的嘴脣,淡淡的甜甜的溢滿心間,雖然有幾分心驚她對自己志向的瞭解,但更多的是欣慰,在紅塵之上,他不是孤獨一人,懷中的人兒就是同他並肩而行的人。
隨後幾日,齊珞收斂起那分無用的同情心,也沒有捐銀子送首飾,那些都是治標不治本之策,妥善的照料胤禛飲食,陪伴他熬夜批閱下面送上來的摺子,暗自尋思着好像土豆玉米高豐收的農作物應該在這能種,她真的對這些不瞭解,不過想到曾經下鄉的父母,他們應該會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見胤禛緊皺着額頭,齊珞上前挑亮燭火,站在他身後伸出手指輕輕的按着他的額頭,低聲勸解“事情不可一蹴而就,您也莫要太着急傷了身子,那百姓豈不是更無望?”
胤禛舒緩眉頭,緩緩合上眼,頭靠近她的懷裡,嘴角上揚“這話怎麼說?難道旁人就不行嗎?”
“那是當然,您可是雍親王,冷麪慈心的雍親王。”誰都愛聽好的,胤禛也不例外。齊珞俏皮的輕言“我都有聽說,百姓傳言‘天不驚地不驚就怕四爺調回京。’好像百官也有說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四爺叫回話。’”
“渾說,你聽哪個說起的?”胤禛雖然輕喝,但臉上卻揉和了許多,露出更多的笑意,齊珞坐進他的懷裡,語氣中帶着幾許的敬意,輕聲說道“王爺,聽見這話,我真的很開心,百姓稱讚的是我齊珞的丈夫,我反倒覺得這些樸實的話語,比那些珠光寶氣的首飾,衆人的欣羨更讓我覺得榮光。”
胤禛叩緊她的腰肢,在她耳邊輕言“果真如此?”其實就是不問胤禛也是相信她的,齊珞惱怒的擺脫他,氣憤的跺腳“你不相信我?不理你了。”挑開簾子去內室睡覺,不陪他熬夜,讓那個彆扭的人自己熬着吧。
胤禛閉上眼睛,勉勵控制住雙臂,閉眼沉思一會,接着查看往年的資料,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理出了頭緒,胤禛才起身,見外面天色恍惚有些放亮,聽見更聲,應該還能在歇一會,來到牀前,解開衣釦,將睡意正濃的齊珞抱在懷裡,輕吻她的額頭,低聲嘆道“爺怎麼會不相信你?你終究同旁人不同,她們看重的,你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弄得爺也不曉得你到底偏愛什麼...”
齊珞向胤禛懷裡不自覺的蹭蹭,喃喃的輕言“壞人...壞人...不相信我...”胤禛低頭見她明顯在夢中,好笑的搖頭,她就這樣也不錯。
冷麪的雍親王查到貪污官員的詳情之後,狠不得將這些人碎屍萬段,以平民憤,但康熙曾經嚴令,出京辦差的皇子沒有決斷的權利,尤其是趕在這當口,胤禛不會爲了這些註定要處死的貪官污吏惹康熙疑心,將奏摺擬好派人快馬加鞭送回京城,靜候康熙的裁決。
高福閃了進來,見齊珞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陪在胤禛身邊,低聲回稟“主子,剛剛消息消息,十四爺的人手已然出京,恐怕會在那等着您。”
“只有老十四嗎?沒有旁人?”高福點點頭,接着說道“八爺,三爺彷彿也有些心思,可奴才沒用,實在查不出詳情,請主子恕罪。”
胤禛盯着跪地的高福半晌,纔開口說道“以後做事要更精心,雖然老八謹慎,但總會有些痕跡,爺可不想事後才曉得,老八做了什麼。”
“喳,奴才一定會探聽出詳情。”胤禛擺手讓高福起身,轉動着手上的扳指,嘴邊露出獰笑“回京時爺倒要瞧瞧老十四的手段,看看他長進沒有。”
“主子禛一個銳利的眼神,高福嚥下了勸解的話語,暗自尋思着要佈置的更妥當才行。
在等待康熙聖旨日子,胤禛硬被齊珞拉着穿着普通的服飾混跡市井之間,聽見百姓對他的隱隱稱讚,胤禛心中難免得意,齊珞在旁邊偷笑着,手指輕刮粉頰,晚上卻被胤禛好生的整治一番,連連認錯,發誓再也不調笑他,胤禛才意猶未盡的放過她。
胤禛接到康熙的聖旨,心中嘆氣,皇阿瑪還是老了,這些蛀蟲哪能流放就行的?卻只能謹遵聖旨,帶着齊珞乘馬車返京,齊珞抓着胤禛的手輕聲安慰“總會有機會的。”胤禛眼中劃過厲色,向外面看了一眼,“你說的對,總會有機會的,而且那日不會太遠。”
ps不多說了,揮手求粉紅票,胤禛回京大戲終於上演了,週末胤禛是登不上帝位了,不過,應該真的沒有幾章了。汗,今天撒了點狗血,齊珞終於唱現代歌了,其實是我太喜歡那首歌了,就是聽了才喜歡上雍正的,就這一次,希望不要雷到親們,話說唱現代歌我真的挺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