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雍正三年三月底。京城由於選秀之期的到來更加的熱鬧,家有秀女的紛紛託門路,打探消息,採買衣物首飾,請有規矩的教養嬤嬤入府,都指望着能入宮承寵,給家族帶來榮耀,使得他們的仕途順暢,平步青雲。
雖然衆人都知曉當今聖上十分的勤勉,絕大部分時候獨自批奏摺子,安置在養心殿,只是偶爾會去皇后所住的永壽宮,至於後宮中其她妃嬪貴人,許年老色衰,無趣不得寵也是難免的,同皇后的姿容出身相較,她們能入得了皇上的眼才叫奇怪。
因此,雖然盛傳皇上看重皇后,但衆人也都暗自琢磨,自己家的秀女正值妙齡,如嬌嫩的花骨朵兒一般。那分新鮮年輕,皇上如何會不愛?紛紛使勁渾身解數,打探皇上偏好何種性子的女子,也有人家按照皇后的品性教養女兒,在她們心中,胤禛就是偏安這般的女子,纔會寵愛齊珞的。
廉郡王福晉此番也很是忙碌,也不安在府中唸經,親戚中也有待選的秀女,她又一心也想讓齊珞不幸,親自將秀女接到王府中來,調教她們該如何坐站行臥等姿容,儘量的模仿齊珞的神情,希望先引得雍正的關注,再圖別的,畢竟這次參選的秀女很多,要想脫穎而出,那就有點本事才成。
楚焱坐在貴妃椅上,手中執着一寸寬一尺長的細竹板,時不時的敲打一下面前的四名秀女,“你們要記得,想要入宮得寵,那就得聽話,皇后的性格並不如同外面人所言,端莊沉穩更有靈性一些,同皇上私下相處也不會顯得呆板。雖然身上透着江南女子的嬌柔風韻,卻性子堅韌,有時彷彿如烈火一般,總之,你們要記得,要學會掩藏住市儈,顯得更純淨一些,透着淡淡的暖意,以及那分...灑脫。”
突然停住了口,楚焱再也無法說下去,她想到了尚未出閣的自己,當初不也是如此嗎?從何時變成了這幅斤斤計較的模樣?同齊珞的那幾次相遇,自己是真的很看重她要一想起允祀那個側福晉,記起如今她眼角處的皺紋,而齊珞還如同以前一樣嬌嫩,這些都讓她心中平靜不下來。
四名秀女偷看着廉郡王福晉不斷變化的臉色,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雖然她們心中也想入宮承寵,可是楚焱所教的,同她們想得差得很遠。有些根本是矛盾的,爲何又柔弱又堅韌?喜歡華服美食但卻不能看重,要面露委屈惹人憐愛但卻還要透着絲絲的自信剛烈,甚至要羞澀還要有着嬌媚,這哪是她們能做到的?更何況從小養成的性子,哪能輕易的就改掉?
“我知曉,你們心中疑惑,但皇后娘娘就是如此得到皇上的寵愛的,難道你們不想享盡尊榮?若是想得話,就按我說的做。”楚焱重新振作起來,見秀女有些不知所措,緩和了一絲語氣,開口說道“我知曉讓你們適應很不易,也不是非要你們改變性子才成,這只是吸引皇上的注意,等到承寵後,你們也可以表現出不同來嘛,後宮之中,還是要百花齊放纔好,若是你們能爲皇上生下子嗣,皇后一定會晉封你們的。”
“可是...皇上年歲也...”身穿粉紅色旗袍的秀女咬着下脣,羞澀的說道,楚焱看了她一眼,知曉她興許是奔着皇子們去的,開口訓斥道“糊塗,皇上才登基三載,正是年富力強之時,身上的氣勢哪是旁人所比?保養的又好,宮中什麼好東西沒有。你們是沒見過皇上,如今看着比恂貝勒還顯得年輕,而且先皇可是六十好幾還有兒子出生,這可是事關你們一生的大事,家族的榮耀可都指着你們呢,可是要思量好了。”
“是,福晉。”這些秀女眼裡的迷茫已然不見,閃爍着耀眼的光亮,能住進天底下最尊貴的皇宮,得到最尊貴之人的寵愛,那才無憾,楚焱又閒聊起封后大典的莊重奢華,眼裡也難掩羨慕,感嘆道“若是皇上看重一人,必會給她無上的尊榮,皇后娘娘不就如此?”
“福晉,王爺喚您呢。”嬤嬤走了進來,楚焱楞了一下,允祀已經有幾日沒來看望她了,心中泛起一分的喜悅,起身又吩咐她們要好生練習,又看看簡單的衣着,停住腳步。先向內室走去,重新梳洗打扮,穿上淡紫色繡着牡丹的旗袍,戴着珍貴華麗的珍珠釵環,兩把子頭也梳理的一絲不亂,在脖頸上擦了一點香粉,方婀娜的扶着嬤嬤來到允祀面前。
楚焱臉上露出甜美的笑意,輕輕俯身“給爺請安。”允祀微微皺着眉頭,見她同往日彷彿不太一樣,更柔順一些,不見以前的那分驕傲。略略思量便心中明瞭,仔細打量楚焱,也還算新鮮,嘴角上揚,親自攙扶起楚焱,語氣裡帶着一絲的柔意,低聲輕言“今兒這麼乖巧?看着讓爺心疼。”
“爺不喜歡?”楚焱按住心底的衝動,迂迴妥協,你能做到的事,我不會做不到,揚起笑意,眼裡透着一絲的柔媚,輕輕的眨眨眼睛,彷彿很是擔憂的樣子,允祀輕撫她的後背,感嘆道“若是你早如此柔順,爺也不會...”
“只要能在爺身邊就好,我已然想通了。”楚焱用手堵住允祀的嘴脣,烏黑的眼裡透着理解信賴,再也不如同以前的剛強執着,允祀拉起楚焱的手,相脅走進內室,自然是風流**一番。
風停雨歇之後,楚焱拖着倦怠的身子,起身伺候允祀梳洗,這些以前都是她都不會做,手中拿着絹帕,低垂着眼簾,她也是如此吧?一定也是這樣過來的,允祀閉着眼睛享受着,能將驕傲的楚焱變得柔順,讓他被胤禛壓制的心彷彿得到了些許的滿足,但彷彿又好像遺失了什麼。
允祀在楚焱細心的服侍下,重新穿戴好衣服,將袖子挽起,看着楚焱戀戀不捨的目光,突然覺得有些厭煩。難道女人都是這樣?皇后會不會有所不同?沉聲問道“福晉,你確定明瞭皇后娘娘的性情?皇上性子喜怒不定,能嬌寵皇后這麼久,自然總有些不同尋常之處,而且...皇后娘娘又哪是旁人輕易效仿得了的,就說那幾次衆人面前處事風範,哪個又及得上?”
楚焱緊咬着牙根,拼命忍住不能發火,低垂着頭,輕聲說道“爺,皇后娘娘確實難得,我想只要學上皇后一分,那就夠她們受用不盡的了。”
“你心中有數就好。”允祀擡腳並不留戀的向外走去,留下了淡淡的一句話“你既然相通了,爺會常來的,側福晉和格格你也要好生的照料着,不得出差錯,至於秀女之事...你要思量妥當,莫要如同年氏那般給爺招禍。”
楚焱見到榻上的狼藉,淚水在也忍耐不住,“我這都是爲了什麼?難道迂迴妥協就是這樣?”
嬤嬤繞過屏風走了進來,見到這幅情形,眼裡透着心疼,她是楚焱的奶孃,從小看着她,何時見過她受過這般的委屈,也不由得老淚縱橫,抱着楚焱“福晉,您這是...奴婢心疼,心疼呀。”
“嬤嬤。”楚焱彷彿找到了依靠一般,低泣着“難道她就是這麼得寵的?這樣還能保持着她純淨暗含驕傲的性子?我...”
“奴婢雖然心疼您,可還是勸您要再忍忍,只要將王爺的心拉回來,你就可以像往日那般了,新進府的側福晉格格,雖然看着老實,但若真是生個兒子,那您不是更得受苦。”嬤嬤輕撫楚焱散亂的頭髮,疼惜的勸道“王府的女人都是如此,皇后娘娘也不會例外,您只見到她如今的尊榮,背後的事您又見到多少?皇上又是那副冰冷的樣子,興許她過的更難也保不住。”
“是嗎?真是那樣?”嬤嬤肯定的點點頭,輕聲安慰着她,楚焱漸漸的止住了哭聲,慢慢的平靜下來,她終於失掉了自己身上最後的驕傲,若是齊珞知曉此時的情景,恐怕會哭笑不得,迂迴妥協不是放棄自我,那樣同旁的女人有何不同?楚焱終究還是不懂,或者說被齊珞如今的帝寵尊榮弄暈了眼,迷住了心。
恂貝勒府也很熱鬧,也不知曉是多年心願達成還是怎地,久病在牀的完顏氏,自從年氏宗牒除名,貶爲侍妾之後,身子反倒硬朗起來,重掌府中的大權,想方設法的折騰已是侍妾的年氏,倒也過得很是舒心。
完顏是八大姓氏,自然也有秀女參選,完顏氏自然也會上心,能讓皇后娘娘分寵的事,她一向很積極,甚至對年氏的調教也暫時放下,一心撲在這些孃家的秀女身上,指望她們能爲完顏家重新帶來榮耀。
雍正三年的這次選秀,就在如此詭異中拉開了帷幕,在有心思之人推波助瀾之下,選秀的風潮越演越烈,可是結局,卻是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也讓所有人都知曉,皇后娘娘那就是天生福相,後位和帝寵不會有任何的動搖。
ps好久沒寫旁人了,這次就寫寫,呵呵,楚焱,我是很喜歡的,蝴蝶效應,讓她也有些變化,我再說一下,八阿哥不是喜歡齊珞,只是覺得她有些不同,疑惑而已,最重要是對胤禛的不服氣,那個時代的女人呀,根本沒什麼地位,呵呵,至於炮灰年氏最近很是悲慘,我就不寫了,大家自己想像吧,舊的炮灰不去,新的炮灰不來嘛,這次選秀,我覺得會很精彩,呵呵,大家期待吧,順便求粉紅票,有的就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