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京城熱鬧的集市上,玩雜耍的、賣藝的、小攤小販顯得太過熱鬧。四處人聲鼎沸,人頭攢動熙來攘往。私服出宮的太子帶着老康穿過熱鬧的人羣來到一個很普通的四合院裡。

進入院子裡得交門票錢,太子給了門口看門人一兩碎銀子在前頭引路。老康邁進院子裡一望,已有不少人守在院子裡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有點吵,老康和太子便到了一個角落站好等着鬥雞開始。人越來越多,自發的在院子裡圍成一個大圈,老康他們也圍過去。“噹噹”兩聲響後,雞頭家敲鑼打鼓的來到院中央,四周的人立即安靜下來。

“各位,鬥雞馬上開始。今兒的是老妖挑戰戰神,誰贏誰輸稍後就見分曉。還有下注的麼?”

“下過了下過了。”人羣中有人嚷嚷。老康壓低嗓門說:“瞧瞧,這便賭上了。”

太子點點頭,身子朝老康後面退了退,偷偷的擡起衣袖擦了擦冷汗。娘啊,他也下的注,賭戰神獲勝。

“那就是花花。”太子說道,花花在地上溜達呢。

老康緊盯着地上的一隻看上去特高大、勇悍異常的大公雞, 雄赳赳氣昂昂的打着轉轉,那德性瞧着就跟林狐狸桃花笑時一樣。

又來了一個人抱着一隻看上去也挺兇悍的純黑色公雞走到院中央,雞頭家一聲令下:“拉雞!”一個身材有點弱小帶着瓜皮帽的人跑過去抱着勇悍的大公雞蹲在地上。

對方蹲在對面,兩人互相盯着對方的公雞,空氣中似乎瀰漫了挑釁的味道。

雞頭家再喝令:“預備!撒雞!”

這兩個人同時放手快速的退出場外。兩隻大公雞都豎起翅膀撲騰撲騰的拍着,咯咯的大聲叫着。花花只叫,卻不往前衝,只張開翅膀好像要飛起來似的。

黑雞咯咯叫了幾聲後猛然發動進攻,撲騰的啄向花花的頭頂。哪知花花的反應神速啊,在黑雞撲過來時,迅速的往一旁讓去。

黑雞激動了,咯咯交喚後又追過來。花花反身迎上前鼓動翅膀騰空飛到黑雞的頭頂上一口啄在黑雞的眼珠子上。

“咯咯。。咯咯。。”黑雞吃痛往後退去。花花乘勝追擊,再次撲騰而起猛烈的啄了好幾下,黑雞還沒鬥過癮便被殺的節節敗退。

雞頭家一聲“停!”黑雞家的人衝上前抱着咯咯叫喚的黑雞退下場。剛纔那個弱小的人衝過去抱起花花,“咯咯。。咯咯。。。”花花扯着嗓子狂叫。

“噼裡啪啦。。。”四周這才響起熱烈的掌聲。好熱鬧!贏錢的人對着弱小的人豎起大拇指,她高興的抱着花花在場中央打轉轉,還不停的對衆人揮手示意,那神情說不出的得意。

揮舞着手來到老康身前,她還沒從中興奮中回過來,老康衝她一吼:“花花真厲害!”

“謝謝!”她笑着謝過,目光掃過老康身上時,笑容立即消退,嘴巴無聲的啊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恢復了鎮定,對老康揮揮手,然後走到另一邊跟粉絲們揮手示意去了。

揮着揮着,她到了院門口,頭也不回的撒腿就跑。剛出了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去路。

“嘿嘿,嗨,老兄可好?你爹你娘可好?你一家都好麼?回見。”說完,又要撒腿跑。

“林雪靜。”威嚴的聲音定住她。

雪靜抱着花花站着,慢慢的回頭看老康,臉上瞬間就全是桃花笑,“哎喲,老爺啊,好久不見了。奴婢家中有事,告辭。”

“站住!贏了錢就想走?”老康慢慢的走到她身邊。

雪靜低着頭暗自罵道,這麼點錢你也眼紅?再擡頭時笑容絢爛的說:“老爺,奴婢請您喝茶?搓腳?捏背?不過,這裡的都比不上您家中來的專業。”說的一臉正經。

“不妨,偶爾嚐嚐未嘗不可。走吧,喝茶!”老康一揮手,領頭走了。雪靜動了動嘴,然後抱着她親愛的花花對太子傻笑兩聲後緊步跟去。

茶館裡,一行六人上了二樓臨窗的地方坐下,兩個侍衛坐在一旁,老李站在老康的身後伺候着。

老康讓小二把這裡好吃的都呈上來,小二是高興的跑走了可雪靜的嘴角卻是抽了好幾下。老康冷冷的瞪她一眼,“小氣鬼,難得請。。老爺喝茶也心疼銀子。想想你從老爺這裡敲詐了多少銀子去了?”

老爺責罵了,雪靜只有嘿嘿傻笑。太子問她爲何要跑,雪靜看看他,心想被老康逮個正着能不跑?摸摸花花的毛,她賴皮道:“奴婢跑了?沒有呀?奴婢是因爲花花又贏了高興。”

“是嘛。”老康冷哼哼。雪靜的嘴角再次抽搐。

“老十呢?”老康問。

“呃。。。那個。。爺他今兒事務纏身,奴婢一個人來了。”

老康不言語了,正好小二送來許多小吃點心,待小二擺好後,老康只喝了口茶並不吃那些東西。倒是太子和林雪靜兩人你吃來我吃去,還不忘勸說對方這個好吃那個不好吃。

老康看着他倆的這幅吃相,臉上漸漸的溫和許多。

花花蹲在雪靜的身旁,突然咯咯的叫起來。一旁喝茶的人有點嫌吵,都皺着眉頭看過來。

雪靜放下筷子,摸了摸花花的頭大叫:“小二,快點拿草紙來。”然後她又對老康說:“老爺,奴婢的花花要出恭,去去就來。”

這一邊,花花叫的更厲害,翅膀開始撲騰起來。雪靜瞧這樣子,急了,,“小二快點快點,來不及了。”

那邊小二蹭蹭蹭的拿着一張草紙跑上來,雪靜一把接過來大罵道:“奶奶個熊,小氣鬼,不夠,再去拿。花花。。。你別急,等着。。。”伸出手要抱走花花時,就聽見“噗。。。。”,瞬間,臭氣漫天。

花花蹲在長木凳子上,屁股朝後撅着拉了。。。。那個臭啊,臭的二樓的人都捂住鼻子,怒聲四起。

小二站在一旁痛苦的看着花花,雙手叉腰唉聲嘆氣,“花花戰神,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得了得了,快把這搞乾淨吧。”雪靜推走他,轉身對一旁橫眉冷眼的勞苦大衆們拱手打招呼。

打完招呼後回頭一看,老康跟太子的眉頭快擰成一條線了,捂着鼻子厭棄的歪頭看着旁處。

小二拿着簸箕走上來,灑了點黑灰在上面,搖着頭嘴裡嘰裡咕嚕的說着什麼。雪靜撇撇嘴,故意說:“花花,咱過兩天再來大戰一次。”

小二蹭的擡起頭,兩眼冒了光,也不生氣了快速的將這裡收拾乾淨後下樓去了。

空氣裡仍然飄着點臭味,老康嫌惡心連茶也不喝了,直接帶着太子離開。

“誒誒。。老爺,這麼多東西沒吃呢。。。少爺。。”雪靜大喊,可瞧着老康冷冷的橫了她一眼,只好跟着去了。

樓梯口,從下而上走來四個男人,爲首的那個搖着扇子很是自戀的笑着。因爲他們快到二樓了,老康不願和別人擦肩而過便停在一旁看着樓下。

雪靜抱着花花衝過來在太子後面剛站好,正巧那人從她身邊經過,唰的打開紙扇。這天兒早過了拿扇子的時候,風,吹在身上有點涼,再加上那聲響,竟然驚到了戰神花花。

“咯咯咯咯。。。。”花花撲騰着翅膀飛出去直衝向那搖扇之人,尖利的爪子勾走那人的瓜皮帽再撲騰飛到一旁的桌子上,瓜皮帽丟在桌子上時又將人家的茶壺給撞翻了。

搖扇之人罵着髒話飛身撲過去搶他的帽子,花花咯咯咯。。。又飛到一旁然後落地朝雪靜昂首闊步走來。

祖宗啊,人家早就亂成一團了,這傢伙竟然還是一副勝利的姿態。有人嚷着抓雞,雪靜一聽慌了衝過去抱着花花跑到太子身後躲了起來。

“你他孃的,賠錢!把雞交出來!”好幾個人都凶神惡煞般的圍過來,雪靜抓着太子的後襟小聲嘀咕“太子救命!”

太子恩了一聲,正準備英雄救美時,“老二。”老康喊住他。太子和雪靜都回頭看老康,這傢伙竟然對太子搖搖頭說:“自個兒惹的禍讓她自個兒解決去。”

嗚嗚,不待您老這麼欺負人的阿。。。。太子對雪靜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雪靜哭喪着個臉哀求的看着老康。老康卻對她瞪瞪眼,拉着太子朝一旁讓開了點看好戲。

“死丫頭,闖了禍就想走?賠錢,把雞交出來!”幾個大男人把雪靜團團圍住,手伸向雪靜去搶花花。

戰神花花似乎知道自己惹了禍,這會兒老實的縮在雪靜懷裡動也不動。

奶奶個熊,死老康,要不是你非要敲詐我喝茶會發生這事?看着那兩個人一臉得意地站在一旁,雪靜氣得肺都要炸了,咬了咬下脣突然的就抱着花花蹲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

女人嘛,又是個長得有點漂亮的女人,這一哭竟然讓那幾個大老爺們不好意思的站住了。

搖扇之人在她身邊蹲下來,明爲拉雪靜實則是不懷好意的伸出鹹豬手摸上雪靜的胳膊,“姑娘,還沒要你賠錢就先哭上啦?”

“啊。。。不要碰我!我有尋麻症,慘了慘了,你被傳染了。”雪靜突然擡頭瞪那人,小臉上乾繃繃的連一滴小淚花都找不到。

“姑娘,亂扯什麼,賠錢。”有人喝道。

“賠錢?好啊。不過回去後你們得了尋麻症可別找我算帳。”雪靜慢條斯理的說着,那桃花眼帶着凌厲的光從衆人的臉上掃過,指着花花一臉嚴肅地說:“你們看,它是不是很乖?”

有點,於是有人點頭說是。

“知道乖巧的它爲何突然發狂不?因爲我和它都得了尋麻症。”

嗖的,一干人往後退去。

“不過,好了。”

嗖的一下,一干人又圍上來。

“但是。。。。,這病不能見風。剛纔這位少爺那扇子這麼一扇,一陣陰風吹來,吹得我和我的雞。。。尋麻症發作,雞嘛是畜牲,又不能控制自個兒就發狂拉。各位大叔大哥,要說怪,還得怪這位少爺,要不是他大冷的天扇扇子,哪有這回事呢?”桃花眼委屈的看着那人。

衆人有點變了臉色,有人投向那搖扇之人不滿的責備目光。“等等,說了半天尋麻症是什麼?”有人問。

“尋麻症?就是皮膚病,身上會起一個又一個的紅斑,奇癢難耐,癢心癢肺,癢到最後恨不得把皮給割下來纔好。大叔大哥們,這病最大的特點就是傳染,您們瞧,就我們這樣面對面說話都有可能傳染。”

嗖。。。。嘩啦啦的一幫人爭先恐後的往樓下衝去。

“等等,她撒謊!”有人大叫一聲。雪靜歪頭一看,奶奶個熊阿,竟然是太子喊的。

有人止住腳步,疑狐的看着鎮定的太子和麪帶微笑的老康,膽大的走過去問他倆是如何得知的。老康笑笑,指着雪靜說:“這丫頭就是不想賠錢,你可知她抱的是什麼?”

那人不知,所以搖頭。

“聽說過戰神花花麼?那就是!不信你們可以問小二。”

小二。。。。,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小二見衆人齊刷刷的一起看着他,不禁打了個哆嗦,害怕得瞅了一眼老康,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給怔住了,不自覺地就點點頭。

“恩。”雪靜哼了一聲。

小二害怕以後沒有鬥雞內幕消息又立即搖頭。可是,遲啦!衆人都伸出手讓雪靜賠錢。

奶奶個熊,老孃身上還真沒帶多少銀子。雪靜轉了轉眼珠子,飄到老康身上停下,可憐兮兮的哀求道:“老爺,您借給奴婢一點兒銀子賠錢好麼?”

老康很爽快地點頭,雪靜正要高興得奔過去時,老康卻說:“得多還點。”

“沒問題!”回頭把花花贏來的錢還給你就夠了。

“你這人向來會騙人,拿東西來押着。”老康伸出手。

還要押東西?有沒有搞錯啊,雖然我不是你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可您老也知道我就是您家兒媳婦了,哪有老公公這樣欺負兒媳婦的?

雪靜的臉被氣得鐵青,想着不肯幫忙倒也罷了,這會還來黑她的東西,心裡不痛快,便惡聲惡氣地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不要你的命,拿你手上的東西押着吧。”

嗷嗷嗷,雪靜終於知道您老的目的是花花了。

錢賠了,花花也沒了。看着侍衛抱着花花跟在一臉得意地老康身後那漸行漸遠的背影,雪靜氣得跺跺腳,然後飛快地往胤禛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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