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71
,說的這樣難聽,引章不滿嗔他一眼,道!’,哦,敢情剛纔你沒睡着啊?你這人就是一泡壞水,你沒睡着,她兩個拌嘴你怎的不出來說合說合?那其中一個可是你的妹妹呢!”引章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
胤táng含笑相向,薄薄的脣在她臉頰上重吻了幾下,道:“小羽那丫頭向來不怕爺,爺不避開還能怎樣?還能說她什麼不成?再說了,爺若是在了,娘子豈非英雄無用武之地了?”胤táng說着一笑,凝視着她,忽然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揶揄道:“娘子排解旁人說的頭頭是道的,自己深陷其中反倒樂此不疲呢!”
“這話怎麼講?”引章一下子睜大了眼,好責的望着他。
“呵,怎麼講!”胤táng在她腮邊輕輕一刮,半嘆半無奈道:“娘子難道忘記了?在去年在薊縣那陣子,娘子和老十是怎麼折騰爺的?爺就跟個麪糰似的,叫你倆搓揉得圓不圓扁不扁,爺這會子想起來還窩囊的緊!”引章聽他提起這事忍不住咯咯直笑,伏在他懷裡擡不起頭來,邊笑邊道:“這怎麼一樣?兩碼事嘛!分明是胤俄不對,他一個男人給我較勁,我又是你媳婦,你偏向我那還不天經地義?哼,你偏不肯,偏要做好人,我才覺得窩囊的緊呢,原來我這麼不夠魅力,自己丈夫都不肯偏一偏!”
胤táng伸手緊緊抱她在懷裡,一雙手上上下下撫摸她的身子,下領、
嘴脣在她發間蹭來蹭去,陣陣脂粉香和熟悉的女人體香竄入鼻中,使他心癢得意馬心猿起來,呼吸也不由得粗重了幾分。這也不能怪他,自打知道她有孕以來,他又過上了看得見吃不着的日子。
“可是那時候”胤táng輕輕噙住她圓潤小巧的耳垂,在她耳畔呼着熱氣含含糊糊道:“你還沒真正變成爺的媳婦兒呢,唔,若那時已是了,爺不偏幫你也不行啊!”引章被他逗得身子一陣陣發軟,心跳一下子漏了兩拍,她軟綿綿的靠在他懷中,身子輕輕動了兩下,微仰着頭,含笑凝睇,輕啓朱脣,呻吟般嬌聲道:“爲什麼?”胤táng按在她胸前的手重重一揉,低聲輕笑道:“那還不簡單麼?萬一你發起脾氣來,晚間不許爺沾身,爺怎麼熬受得住”
“胤táng!”引章嬌哼一聲,鼻息喋喋,輕喘道:“你,你別鬧了!
我累了,我,我想躺下睡一會”她的聲音帶着重重的分散轉移注意力的意味,胤táng自己也知,長嘆一聲,一邊打橫抱着她往裡間牀榻走去一邊悶悶苦笑道:“這怎麼就懷上了呢……”
“撲哧!”一聲,引章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出聲。
翠羽和青鸞由此和好,而引華還猶在夢中,還在琢磨着怎麼委婉一點、隱晦一點跟姐姐提一提這事,讓姐姐幫着出個主意調解調解,不然,他的日子可真是越來越難過了!引華左思右想最後想出了一個不怎麼高明的主意:讓引章把青鸞帶回杭州!
一打定這個主意,他心頭霎時一鬆,覺得整個世界都明朗了起來!
雖然他也知道這個主意不怎麼樣,可是,絕對是見效的。
晚間吃飯時,當翠羽和青鸞親親熱熱攜手而來時,引華簡直呆了,半天回不過神來,不知她們在搞什麼鬼。
而且當兩人一個叫“鸞姐姐”、一個叫“羽妹妹”笑意吟吟很是順口時,引華更是睜大了眼,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引章看他那樣,忍不住暗暗好笑,也不點破,若無其事與胤循坐下。
餐桌上,氣氛十分融洽,尤其三個女人說笑不斷,看不出來任何其中兩人有什麼嫌隙或者不快,引華納悶得直有點恍神。然後又聽到她們商量着明兒一塊出去逛逛,還問引章去不去?引章笑了笑還沒開口,胤táng已笑道:“胡鬧!你們姐姐懷着身子怎能跟你們一樣四處招搖?”引華聽了也忙道:“是啊,姐姐剛剛趕了路,得好好在家裡歇息幾天纔是。明兒我也沒空,你們在家陪着姐姐說說話不好麼?等過幾日我再陪你們出去。”說來說去,引華還是怕她們萬一一個不和又拌起嘴吵鬧起來,那可怎麼好?
誰知引華話音剛落,青鸞已笑道:“引華哥哥沒空忙你的好了,我和羽妹妹有小風、小云陪着,不會有事的!”翠羽聽了也笑着稱是。
“小凡小云?”引華一愣,他沒想到青鸞爲了小雨的名字跟小羽同音,竟然還把她名字給改了!
“除了小風、小云再帶三四個隨從,你們愛上哪兒上哪兒去,天黑前別忘了回來就是了!”胤táng瞟了翠羽一眼,到底不太放心。
“是啊,有人跟着,姐姐在家裡也才放心!”引章笑着加了一句。
翠羽本欲反駁,聽引章也這麼說便剎住了。“哦”了一聲,便又討論起來明兒上哪玩去了。青鸞還沒忘記常玄清說過的引章對漳州比較熟,便讓她給出主意。
引章想了想,笑道:“我就是說了也說不清楚啊,不如明兒讓魚兒隨你們一起,順便帶着鳶蘿一起玩玩吧,魚兒都知道的!”青鸞聽了望了魚兒一眼笑道:“正是呢!我竟把魚兒給忘了!”“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們出去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別忘了給姐姐帶一份啊!”引章笑笑。
青鸞和翠羽自是笑着說好,胤táng忍不住盯了引章一眼,略有不滿,心想爺又沒委屈你什麼,說得這樣可憐!
青鸞和翠羽出入攜手,親親熱熱,二人競像不約而同轉了性子,沒再有半點聒噪纏着引華評理之類的事情發生,引華暗中戒備了幾日,見無任何異樣,她二人也不像做戲的樣子,一顆心終於完完全全塵埃落定。他終究好奇,悄悄問引章是否跟她二人說了什麼怎麼這麼有效?
引章抿嘴一笑,笑嘻嘻道:“你來問我做什麼,不會去問羽兒嗎?”引華訕訕,不好意思再問。
引章和胤táng日子過得很自在。雖然正是炎夏,但濃蔭匝地。山風時時輕拂署意倒並不重,處在太陽之下渾身發熱,一回屋中或是在樹蔭下乘涼,立刻滿身清涼。此時已是六月下旬,南方水果衆多,正是可以大飽口福的時節,青皮白肉紅心的番石榴,鮮嫩可人,個大飽滿,一個足有拳頭大小散發着濃郁的果香,光是聞一聞便令人沁人心脾。
但這番石榴,跟菠蘿蜜、榴蓮是一回事,喜歡的人喜歡得無以倫比,討厭的人也討厭得人神共憤!引章喜歡至極胤táng是聞一聞那味道都受不了,還說這是哪門子石榴,長相沒個石榴像,味道更八竿子打不着!每當引章津津有味啃着時,他的眉頭就沒有展開過。還有一種叫做黃皮果的當地水果,一串串跟桂圓似的,果皮軟軟,金黃略帶棕色,聞着也有股說不出來的香味,沁人心脾又有點刺激鼻息入口多汁細嫩,清甜中帶着淡淡的酸,唯一不完美的是果肉中含有好幾顆綠豆大小的綠色果核。莊院裡便有兩棵極繁茂的樹,枝葉擎天,高過屋頂,枝頭掛滿一串串沉甸甸的果實,引章每日都要在樹下轉幾下,讓胤táng給她摘食,對這東西,胤táng同樣表示接受無能。還有玫紅色大如小碗的火龍果撥開外皮,露出雪白或鮮紅帶着芝麻粒似的果肉,清甜甘冽,引章嗜食如寶,胤táng嚐了嚐卻說:“什麼味道也沒有,跟白開水似的!”從此再也不吃。引章直替他可惜,沒口福的人,難怪生長在北方!除此,還有青芒、荔枝、葡萄、菠蘿、楊桃、甜瓜、柑橘等等讓人流連忘返,好在總有那麼幾種胤táng喜歡的,不然,引章還真覺得有些對不住他。突然想起那一年和魚兒大腳來福建吃到的綠荷包荔枝引章十分想念,她一說魚兒也被勾動了心思青鸞和翠羽便極力的說要去瞧一瞧。魚兒帶着她們去了,回時兩手空空,笑說還沒到成熟的時間呢,還得等兩個多月。引鼻聽了有些遺憾。引華便笑着說預備再買些地,開闢一片果園,到時候到那邊去買些樹苗就是了,要不了幾年,自家果園裡也就有了。引章聽了十分心動,便忍不住出主意跟引華合計做起規劃來。
除了水果,還有很多的水產海鮮,各種鮮魚、生蠔、香螺、海蝦、海蟹、海貝等,張嬸常常遣人到海邊早市買回來最最新鮮的,但只引章懷孕,有的東西胤táng等也不許她多吃。即便如此,生活還是很愉快的,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她不便親自到種植園區去走一走、看一看,只是聽引華給她講了講。看到引華將種植園打理得這麼一切井井有條,頭頭是道,她聽着也足以欣慰了。
引華突然覺得有些不習慣,生活中如蝶翻飛纏繞在身畔的兩位美人突然之間結成同一陣線反而把他冷落了,他自然受不了。偏偏這受不了還不好說出來,而且,他想要跟翠羽私下說幾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了,這讓引華突然之間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對着朗月清風,柔腸百轉,燈前月下,撫額凝眉,悵然若失,細細回想着某人的一顰一笑,越想心裡越是慌亂,越亂越是自嘆自失。
好不容易,引華得以約翠羽月下散步,二人走在huā木蔥蘢,時有山石聳立點綴的huā園子裡,引華一肚子的話爭先恐後要出來,在肚子裡打架,只顧着打,反而一句也沒能衝出口來。
“引華哥哥,你找我出來有什麼事嗎?”翠羽忍不住笑問。跟青鸞一塊,翠羽也不知不覺順口改了稱呼,引華默認了,自然沒有人傻到去糾正她。
她一笑,引華的心便是猛的一跳,慌忙別過眼光,藉着夜色的掩映還好不用太丟人。
“那個”引華下意識咳了咳,支支吾吾道:“你,你這些日子,過的,還還好嗎?”翠羽“撲哧”一笑,道:“好啊,當然好了!有姐姐,還有鸞姐姐,還有你和姐夫,很熱鬧,當然好了!”“哦,好就好。”引華腦子又開始短路,眼看冷場,沒話找話道:“你跟青鸞,還好吧?、“嗯!她其實人很好的”翠羽點了點頭,道:“以前都是我誤會了她,對不起啊引華哥哥,還害得你在中間爲難呢!”想起兩人鬥氣期間引華焦頭爛額、兩邊不欲得罪偏偏兩人都惱他的情形,翠羽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引華哥哥不會怪我以前惹事吧?”“怎麼會呢!”引華精神一振,忍不住脫口而出道:“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的。”翠羽心中甚是高興,嫣然一笑,眸子閃爍璀璨如星,盈盈道:“那我就放心了,引華哥哥真是個好人!”引華心中一暖,正欲答話,聽到一串腳步聲由遠至近,胤táng的聲音隨之傳來:“不好好在屋裡呆着,這麼晚了偏要出來散步,你是越來越不愛惜自個身子了!”他口裡埋怨着,語氣中卻含着毫不掩飾的濃濃愛意與寬容,聽起來似是含着笑,手裡也攬着她的腰。
“月色這麼好,總呆在屋裡不嫌悶麼!”引章笑了笑。
一瀉如銀的月色下,隔着疏疏密密交叉錯落的薔薇huā叢,伴着娑娑樹影,但見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而投射在地上交疊着的影子正緩步而來,簌簌晚風拂過,枝頭千重瓣的薔薇huā朵搖搖曳曳,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引華和翠羽一時都怔住了,下意識定住了腳,呆住了身,站在那薔薇huā牆後一言不發,只望着、聽着眼前。
胤táng和引章在一株綴滿果實的石榴樹前停住了腳步,那樹一人多高,柔韌而纖細的枝條帶着密密細細的葉子四垂如瀑,引章伸手輕輕一扳其中一枝,那枝頭的石榴果便上下跳動不止。樹前有一張靠背長木凳,斜斜對着薔薇huā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