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她。”北冥弦用力點頭,有幾分焦急的樣子,他的確很擔心趙知秋的情形。
許太醫束手無策,只能來找安夏了。
“殿下應該是弄錯了,臣妾不懂醫術。”安夏挑了挑眉眼,說的很無辜:“解蛇毒,也是與外公學的一點皮毛而已。”
北冥弦皺眉,直直看着安夏:“太子妃要考慮清楚。”
“不用考慮,臣妾自己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的。”安夏也不爲所動,涼涼說着,她可不會去救自己的仇人。
趙知秋一直都與顏心月穿一條褲子,更別說趙靜梅也是因爲自己才被送去山莊的,想來趙家的人都恨死自己了。
纔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醫者父母心,她是有的,就是對敵人,真的沒有。
北冥弦還是咬牙切齒的瞪着安夏:“要是……三弟高燒不退呢?”
“自有太醫,何必問臣妾。”安夏心頭一凜,面色未變,卻是手心沁出一層冷汗來,她知道北冥弦一定也還疑什麼了。
畢竟不會空穴來風。
顏貴妃的話,北冥弦都會信的。
“既然太子妃如此自謙,本宮也不好強求。”北冥弦有些不甘心的說着,轉身離開,根本沒有再看安夏一眼。
看着北冥弦離開,安夏只是笑了笑,並不在意,外面還在調查胡峰一事,她倒是不擔心,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殿下,怎麼讓太子就這樣離開了?”紅葉放下紙筆也湊了過來:“太子若是能在皇上面前說上一句話,我們的勝算就會很大了。”
“怕什麼,反正我們也沒有做,證據只會指向顏心月,到時候,就看她怎麼死吧。”安夏扯了扯嘴角,渾不在意的說着。
“可是太子若是真的說點什麼,可能也會麻煩。”紅葉還是有些擔心,因爲她剛剛看到北冥弦是氣惱着離開的。
這樣真的不好。
他們現在被禁足在此,外面的情況無法知曉,如果能讓太子出手幫一幫,情形就不一樣了。
畢竟顏心月有顏貴妃,還有候王府。
而太師府可未必會全力相助。
“也是!”安夏眯着眸子,覺得紅葉的話有道理:“只是……讓我去救那個趙賤人,還真不甘心。”
她早就將趙知秋劃分到了賤人的行列。
其實她有幾分私心,希望趙知秋直接死掉,那樣,北冥蕭就不必娶她爲妃了。
安夏一邊想着一邊皺了一下眉頭,似乎自己又想多了,北冥蕭的事情與自己無關的,他娶誰更與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
看來是這幾天被關在宮裡,腦子都有毛病了。
想到這裡,忙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卻是擡頭的時候,竟然看到了北冥蕭,忙又揉了揉眼睛,她覺得自己病了,病的很嚴重。
怎麼會這麼想念北冥蕭呢?
“皇嫂。”北冥蕭看了安夏半晌,見她又是揉額頭,又是揉眼睛的,有些奇怪:“你怎麼了?”
這聲音打斷了安夏的思緒,她知道自己不是幻想,原來北冥蕭真的來了。
“你怎麼來了?瘋了嗎?你不知道現在太子已經還疑我們的關係了?”安夏又有些緊張,她可是在禁足,任何人不準探視的。
北冥蕭就這樣光明正大的來了東宮,太不將太子放在眼裡了。
“我們有什麼關係嗎?”北冥蕭一臉笑意,溫文爾雅的說着,一邊說一邊聳了聳肩膀,嘴角的笑意更深
了。
一時間讓安夏有些無語。
只是直直瞪着北冥蕭。
“皇嫂不要想太多,臣弟找你有事。”北冥蕭正了正臉色,那日冷宮的事情,兩人再也沒有提起過。
只怕會讓人更誤會。
“何事?”安夏也正了正臉色,自己的確想多了,這青天白日的,也不怕別人看到。
而且她與北冥蕭的確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是醫者和患者的關係。
自己也想太多了。
“顏心月可能……不行了。”北冥蕭猶豫着:“她若死了,可能這胡蜂一事,皇嫂一時也說不清楚。”
“總能查到證據的。”安夏倒是沒有在意,這胡蜂是顏心月引來的。
“可是……候王府不會讓這件事繼續發展下去的。”北冥蕭做了一個手勢,輕輕搖頭:“安太師那裡好像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你的意思,這件事與候王也有關係?”安夏一僵,眉眼一冷。
如果這裡面還牽扯着候王,自己一個人對上候王府,的確有些勢單力薄了。
顏貴妃和顏心月都是候王的女兒,候王要插手此事也是正常不過,只是這後宮之事,堂堂王爺竟然要插手,似乎有些鼠目寸光了。
一旦徹查出來,候王的臉也無處可放,一樣會影響整個候王府。
“是的。”北冥蕭點頭:“其實母后與顏貴妃也一直在明爭暗鬥,可是候王府卻從未插手過,沒想到這一次……”
他也想不通,也因爲候王府插手了這件事,調查起來,才很有難度。
安夏也皺了一下眉頭,看了看左右:“救了顏心月,就能查清楚這件事了?”
“是,臣弟會幫你的。”北冥蕭也用力點頭。
安夏沒有立即應下來,而是猶豫了一下,又似乎想到了什麼:“那,要不要本宮連同趙知秋也一起救下?”
“趙知秋……”北冥蕭臉色一變:“與本宮何干,這是皇嫂的事情。”
看那樣子竟然有些惱怒了,看來,他對這個趙知秋也沒有好感。
“她可差一點就成了你的皇妃。”安夏挑着眉頭看向北冥蕭,看到他那有些鐵青的臉色,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笑顏如花。
“皇嫂!”北冥蕭的好脾氣似乎也快被磨沒了,眼看着要與夜千曉發火了。
“好了好了,不說了,說正事說正事。”安夏忙投降一樣說着:“我如何出宮?”
她要救顏心月,一定不能在東宮的。
“我來安排。”北冥蕭的臉色還有些青,想到趙知秋,就像吃了只蒼蠅一樣,讓他反感,心情也差了下來。
說罷,轉身就走。
還沒有消氣。
安夏對着北冥蕭的背影搖了搖頭,做了個鬼臉,她可是難得心情大好,與他開個玩笑,沒想到這個傢伙會如此小氣。
只是北冥蕭這反映卻讓安夏的心情更好了。
當天夜裡,北冥蕭便親自來接安夏出宮了。
“不會被發現吧?那樣就真的死定了。”安夏四下看了看,她這宮裡還真是安靜,除了紅葉,沒有一個宮人了。
“放心,臣弟已經安排好一切了。”北冥蕭一本正經的說着,揚着頭,不看安夏。
有幾分彆扭。
“好,那走吧。”安夏帶了一些藥粉和銀針,叮囑了紅葉一番後,便與北冥蕭向後院走去。
“飛出去?”安夏看着高高的宮牆,無奈的說着:“我
還以爲三皇子有什麼好辦法出宮呢。”
“能有什麼好辦法,你這宮裡現在不能出不許進,就是想讓你扮作宮人都不能。”北冥蕭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我帶你出去。”
卻是手在半空頓了一下。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日在冷宮的情形。
“不必了,你要是早點說,飛出去,本宮就不用你來安排了。”安夏一個側身避開了北冥蕭的手,縱身一躍,半空中,腳在牆壁上借力,一個翻身縱躍,人已經站在高牆上了。
“漂亮。”北冥蕭也有些意外。
他從未見過安夏露出這樣的輕功來。
安夏擅長用藥,所以,就算不練武,也能用藥成就自己的輕功。
隨即北冥蕭也縱身上了高牆,兩人再雙雙落地,順着宮牆快速走着,前邊不遠處有兩個宮人接應,四個人換了牌子後,安夏和北冥蕭就大大方方的出了皇宮。
“三皇子!”北冥蕭一推門進去,許太醫就迎了出來:“人帶到了嗎?”
“帶到了。”北冥蕭倒是一臉笑意,一個側身,讓出了站在他身後的安夏。
“太子妃!”許太醫一僵,臉色都變了,瞪向北冥蕭:“三皇子……”
“本宮說的高人就是太子妃殿下,許太醫不必驚慌。”北冥蕭不慌不忙的說着:“不過,許太醫要尊守之前的承諾,這是秘密。”
許太醫一輯:“三皇子放心,微臣謹記。”
又去看安夏,又驚又喜,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太子妃殿下,三皇子說他識得一位高人,醫術不凡,起死人而肉白骨,比鬼谷不相上下。”許太醫不是第一次見安夏了,不過,這一次纔是真正的驚豔。
更是一臉謙和的說着,抱了抱拳。
他的醫術也不凡,年紀輕輕就憑着過人的醫術提升爲太醫院提點。
這是北冥皇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太醫院提點。
不過,他的醫術非凡,卻也被眼下的幾俠傷者難住了。
傷口都已經處理過了,藥也用過了,就是遲遲不見好轉,今天早上,顏心月更是昏迷不醒。
“許太醫嚴重了,三皇子說的太過了。”安夏擺了擺手,這話她當然也是願意聽的,不過,也要看看實際情況。
她的醫術再高,也不是神仙。
走到病榻前,看着臉毀的差不多的顏心月緊緊閉着眼睛,安夏笑了笑:“沒關係,死不了的。”
那語氣很隨意,讓許太醫眼睛一亮:“請太子妃殿下指點。”
北冥蕭則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他早就見識過安夏的能力了,連鐵帽子王爺身體裡的毒都清除乾淨了,這點小問題,應該容易解決的。
“太子皇妃屬於過敏休克,沒有生命危險的。”安夏一邊說一邊扒開顏心月的眼睛看了看,又號了一遍脈:“進行心肺復甦。”
這個詞,讓許太醫和北冥蕭都不明所以。
不過許太醫自小接觸醫術,雖然沒聽過這個名詞,也明白一些安夏的意思。
“好,微臣配合殿下。”許太醫倒是一個極溫順謙和的人,君子當如是,如蘭如竹如玉!
“許大人,太子駕到。”這時,一個醫官走進來,一臉爲難的說道。
“太子,他怎麼來了?本宮得躲躲。”安夏皺眉,一邊四下看去,這裡是太醫院在宮外下設的御司館,臨時將這一次被胡蜂叮咬的病人安排在了這裡,以便太醫院救治,只是要藏身,似乎有些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