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醫看着北冥蕭:“皇上!北冥弦……也隨在馬車後面,扮作了隨從的樣子。”
這幾天,許太醫一直都很緊張,不過,現在卻異常的平靜。
他今天一定要殺了蘇乾坤,替自己的父親和家人報仇。
就算搭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他覺得像蘇乾坤這樣無恥的人,早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了,他竟然用自己的女兒做棋子,真的太骯髒了。
這種人不死,難以平民憤。
北冥肅坐在龍椅上,手中還捏着奏摺,點了點頭:“既然都來了,正好。”
他今天也要讓蘇乾坤有來無回,那麼他的太子哥哥也要湊這個熱鬧,他也只有奉陪到底了。
一定不讓他失望的。
“皇上……”許太醫愣了一下,還是又確認了一下:“是要一起除掉嗎?”
“你看着辦吧。”北冥蕭不想多說的樣子,自從登基到現在,他的臉上從未有過一點的笑容,永遠都是冷漠的。
那樣子,讓百官懼怕不已。
也只有幾個知情人士無奈嘆息,許太醫自然也明白北冥蕭爲什麼如此,更不會在意,只是搖了搖頭,現在沒了一點安夏的消息,真的讓人擔心。
出了大殿,許太醫看了看明媚的陽光,雖然是秋後,照在身上一樣暖洋洋的。
他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隨即消失。
他知道蘇乾坤不好對付,所以,必須得竭盡全力才行。
而且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一個未知數,這件事北冥蕭已經全全交給他了,更是調集了御林軍,都聽從他的指揮。
北冥蕭也是讓他放開了對付蘇乾坤,反正,他也想要蘇乾坤的命。
這個人想要鬼谷,更是手段下作,當初還和司馬霏雨合作,這樣的人,早晚都是北冥的危險,所以,儘早除掉。
若不是爲了除掉蘇乾坤,他也不會答應讓他們送來蘇瑤的。
之前,蘇乾坤一定不會打這種主意,不過,他都能娶了西陵的公主,自然也能娶其它人了。
當初的癡情早就消失無蹤了吧。
同是男人,蘇乾坤就是如此看待北冥蕭的。
在他們這裡,能用女人解決的事情,絕對不會用第二種辦法。
這一次許太醫是做爲接待使來接見蘇乾坤的,當然,背後全是埋伏,甚至連莫遠都親自現身了。
端木悠雲已經安排了一切,更是直接來天香樓接安夏顏縱月一起離開。
馬車裡,一應用品俱全,而且十分奢華,畢竟端木悠雲是西陵堂堂的太子,也不能太寒磣,而且他也有意討好安夏了。
坐在馬車裡,披着狐裘大衣,握着青銅製的暖手爐,安夏有些昏昏欲睡。
這比在天香樓的客棧裡還要舒適呢。
相對來說,顏縱月則一臉的清冷,坐在安夏一旁,手裡抱着劍,儼然一個侍衛,更是一言不發,這倒是讓安夏很放心。
這個顏縱月似乎真的在努力的幫自己。
看來自己的計劃很成功,只要顏縱月一力支持自己,也不怕端木悠雲
突然翻臉的。
“夜文祁現在是什麼身份?”安夏突然想起一件事,費清然派出去的人竟然沒有查到夜文祁,這還真是頭一遭。
讓安夏萬分意外,更是來了興趣。
她覺得事情應該不簡單。
一身蟒袍,一臉閒適的端木悠雲挑眉看安夏,不自覺的還是皺了一下眉頭:“怎麼了?怎麼想起問他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他似乎不怎麼在意這個夜文祁的存在。
畢竟是北冥的一顆廢棋,勢力全無,再有能力,沒有人賞識,沒有機會發揮他的能力,也是白搭。
所以,帶回西陵後,端木悠雲就讓夜文祁自生自滅了。
這種叛君之人,絕對不用。
會將夜文祁帶回西陵,也是給了安夏天大的面子了。
“沒事!”安夏擺手:“不過,我覺得他失蹤了。”
本來還倚在那裡一臉悠閒的端木悠雲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有些不可思議:“在這西陵,他應該翻不起什麼風浪的。”
“你太小瞧他了。”安夏搖頭:“現在,天香樓都查不到他。”
天香樓的勢力代表了什麼,端木悠雲自然是知道的,此時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懵了,臉色也青了幾分:“怎麼會這樣……”
氣得直握拳頭,看來他失策了。
顏縱月自然也知道夜文祁這個人,眯着眸子猶豫了一下:“或者又回去北冥了,而且以另一個身份!”
他也知道夜文祁的能力,不然也不會一直跟着顏正到最後,其它人早就被顏正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了,知道了太多秘密的人,是不能活太久的。
只是這個夜文祁是到最後才離開的。
“這種可能性很大。”安夏點頭:“看來,不會太消停了。”
馬車裡又陷入一片安靜,只聽到馬蹄踏地的“噠噠”聲,這個時節的西陵已經大雪封山,極少有行人,外面也是靜悄悄的。
這個季節,也只有安夏一行人願意出來遊歷風景了。
當天晚上,在小鎮的客棧休息時,端木悠雲放了飛鴿傳書回皇城,動用他的勢力尋找夜文祁,他感覺得到,這個夜文祁對自己也是一個不小的威脅,所以,必須得以防萬一。
不能掉以輕心了。
“這裡真的太冷了!”顏縱月抱着劍,四下走着,他常年在邊關苦寒之地,卻也沒有西陵這樣的天氣,的確無法適應啊。
安夏也抱着肩膀,點頭:“不用呆太久的。”
她的目的很簡單,只要達成目標,就撤離這裡了。
顏縱月點頭,就站在一旁眯着眸子看她,他覺得安夏太深刻了,他看不透,一點都看不透。
此時更是帶着一抹無奈。
雖然安夏不是最美的,站在那裡,那種出衆的氣質就自成一道風景。
讓顏縱月看的有些怔愣,其實安夏的顏值還是挺高的。
端木悠雲回來的時候,三個人一起用了晚餐,便各自睡了。
此時,三個人都各自懷着不一樣的心思,都無法入眠。
“殿下,你真的要帶這個女
人走遍西陵嗎?這樣不好吧。”一路上暗中護着端木悠雲的侍衛有些無奈的說着。
他也不明白這太子是怎麼了。
竟然如此任性。
放着朝中的大事不管,出來遊歷。
還是這冰雪封山的季節,真的是沒事找抽型的。
端木悠雲嘆息一聲:“你不懂的,你聽管好好跟着就行了。”
他也猜出了安夏的用意,嘴角緊緊抿着,一臉的無奈,只是他不想讓安夏失望,他更是覺得現在的安夏已經離開了北冥,只是一個沒有兵權沒有勢力,甚至是通緝犯的顏縱月,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所以,他纔會那樣痛快的答應了安夏。
最多,安夏搞一點破壞,報復他讓自己皇妹嫁進北冥的一事。
侍衛點了點頭,想說什麼,看到端木悠雲的臉色,便又咽了回去,悻悻出了房間。
留下端木悠雲一個人坐在那裡靜靜看着窗外的月光。
月涼如水,照在房間裡,讓端木悠雲更覺得孤寂。
他的東宮也是佳麗無數,甚至之前他還經常與北冥弦光顧怡紅院,現在他卻是看哪個女人都提不起興趣了來,腦子裡,心裡全是安夏。
這讓他想爲了安夏不顧一切。
蘇乾坤眼見着馬車要進皇城了,忙停車提醒了北冥弦一聲,以他的身份一過城門,就得被抓住了,那麼他們的計劃就直接泡湯了。
那樣一來,蘇乾坤覺得蘇瑤被北冥弦如此欺負就太吃虧了。
這幾日來,每次在客棧休息時,北冥弦都會鑽進蘇瑤的房間裡,不到天亮不出來。
讓蘇乾坤心都在滴血了,反而是蘇瑤不怎麼在意了,每日笑臉相迎,與北冥弦日日貪歡,都讓蘇乾坤覺得自己這個女兒不知羞恥了。
蘇乾坤下馬車的時候,蘇瑤也隨着來了,看着北冥弦,一臉的羞澀:“太子殿下怎麼能不進城呢,妾身會想念你的。”
當着車伕和隨從的面前,蘇瑤就如此說着,一邊低着頭。
一旁的車伕和隨從都哈哈大笑,暗裡都罵蘇瑤不要臉。
北冥弦的笑意更濃了,擡手捏了蘇瑤的下顎,一臉的邪笑:“這麼不捨得本宮了,看來這幾天沒有白白調教你,不過也沒關係,你先在北冥蕭的身下委屈幾日,我自會接你出來的。”
一邊說一邊用力捏了捏她的下顎。
蘇瑤雖然不是傾城之姿,卻是比安夏更勝一籌,更比北冥弦現在身邊的李馨兒強多了。
他自然也不捨得放開了。
特別蘇瑤在牀上也放得開,讓他欲罷不能。
“那現在……”蘇瑤一臉的不捨,輕聲說着,小手還抓了北冥弦的衣襟,那樣子,更像是要離別的小夫妻。
她根本不在意一旁的人在說什麼,就那樣粘着北冥弦。
讓蘇乾坤都無奈了。
一張老臉更是通紅,咬牙瞪着蘇瑤。
他覺得自己的臉都被丟盡了。
不過沒有人注意到蘇瑤的眼底帶着一抹冰冷,恨意一閃而逝。
她恨北冥弦,恨自己的父親,恨所有的人,她絕對不讓這些人好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