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順利。”北冥蕭回到王府,看到安夏愜意的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來。
順勢就坐到她的身邊,擡手將她摟在懷中。
動作那樣自然。
“嗯,顏正不會善罷甘休的。”安夏也早就預料到了:“只希望司馬華雄不要太激動,他這個受害者太魯莽了。”
北冥蕭笑了笑:“顏正與他合作,不會輕易翻臉的,與他翻臉的應該是顏縱月。”
怔了一下,安夏點頭,因爲她覺得這話有道理。
“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北冥蕭不以爲意:“這幾日,魏思遠應該掛帥啓程了。”
“他與霏雨的婚事呢?”安夏一邊吃着北冥蕭遞過來果子一邊挑眉問道。
她也隨時關注着這件事。
她也不希望霏雨公主嫁進魏府,這樣一來,魏府的日子可能不好過了。
卻是無力迴天。
“應該會推遲一段時間吧,就看東離是什麼意思了。”北冥蕭一臉寵溺的看着安夏:“我們什麼時候成親?”
帶了幾分玩笑的口吻。
“你能說服皇上讓你來一場冥婚,我們就成親。”安夏側過頭,自顧自的拿起北冥蕭之前剝好的松子放進嘴裡,吃的不亦樂乎。
卻是北冥蕭臉色青了又青,白了又白。
現在他要娶安夏,的確會讓天下人覺得匪夷所思。
要說服皇上,可得冒着被治欺君之罪的危險。
他的心一下子就掉到冰窟窿裡了,當初是爲了讓安夏避開這些明槍暗箭,不想現在有太多的弊端了。
後悔已經晚了。
“皇上那裡,可能……一直都無法通過了。”北冥蕭有些泄氣的說着。
“可以啊。”安夏正了正臉色,放下手中的吃食,拍掉身上的零食碎屑,站起身來:“你當皇上。”
說得那樣淡定,彷彿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北冥蕭沒有接話,坐在那裡沒有動,他現在的確對那把椅子很心動。
只是老皇帝在打什麼主意,無人知道。
蘇乾坤是子夜時分到顏府的,他的腿已經被安夏醫好了,目光深邃,如千年枯井,沒有半點波瀾起伏。
他對銀子已經沒有興趣了。
當初是被逼無奈才離開鬼谷,一直以來都在想辦法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可是北冥蕭不僅僅是一國的皇子,更有地下勢力,鬼谷那邊根本無人能插手。
“王爺可要說話算話,否則老夫不保證令郎能平安的活下來。”蘇乾坤多年苦心經營鬼谷,到了功成之時卻要名就,他當然不會願意。
當初是北冥皇室太強勢,他纔不得已避避風頭。
加之當初他的雙腿也無法行走,還要依靠安夏的幫助才能醫好。
現在就不必顧慮這麼多了。
顏正瞪着蘇乾坤,也有幾分惱意,一個落魄的前任鬼谷谷主也敢如此威脅自己,更讓他對權利有了渴望。
“放心,只要我兒醒來,一個月之內,一定將人送到你面前。”顏正握着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沉聲說道。
顧不上太多了,他必須得讓顏縱月快些醒來,不然
,顏家的兵權保不住了。
他雖然在皇城中威懾力極大,如果沒有這個手握兵權,戰功赫赫的兒子,也會打折的。
“一個月……”蘇乾坤有些猶豫了。
“他可是堂堂的皇子。”顏正也惱了,覺得這個蘇乾坤得寸進尺。
若不是安夏已經死了,他絕對不會請這個老東西來的。
放眼天下,除了安夏,也只有蘇乾坤能醫好顏縱月了。
他也是爲了兵權,豁出去一切了。
“不過,還有一點,明天一早,我兒就得醒來。”顏正又加了一個條件,他只怕邊關等不起,皇上等不起。
到時候,聖旨落到了莫遠和魏思遠手裡,顏縱月就算醒過來也沒用了。
當然,他也不能讓自己的兒子一直這樣睡着,治是一定要治的。
只是現在他花了重金,就必須得有更好的效果。
“這個老夫不敢保證,得看過情況才知道。”蘇乾坤搖了搖頭:“不能醫好,這些銀子老夫也不會拿。”
見蘇乾坤如此說,顏正的心也沉了一下。
他寧可讓這個老傢伙猖狂一點,也不想他沒有把握治好顏縱月。
“一定得醫好。”顏正的語氣冷了幾分,直視着蘇乾坤,眸子裡全是冷清,更多的是不容置疑和霸道。
他說話的時候,面色也是青的。
“這……”蘇乾坤也急了:“老夫無能爲力。”
說罷就轉身離開。
他的功夫不低,當年可是叱吒風雲的人物。
自從雙腿出了問題,才息聲下來。
不過,他也不怕一個小小的候王,不是一國之主在他面前,他也未必放在眼裡。
鬼谷可是介於三國之間的,根本不在乎皇權。
“慢着!”顏正沒想到蘇乾坤會翻臉,擡手按向他的肩膀,卻是這一按,抓了個空,也是心下一僵,有些不可思議。
“好,兩天。”顏正明白,蘇乾坤要走,他怕是留不住。
所以,只能妥協了。
因爲他需要蘇乾坤,不然,他的兒子就得一直躺在那裡了。
蘇乾坤還是沒有答應,沒有看過病人之前,他不會打包票,這也是他做事謹慎所在。
這時顏正也快瘋了,狠狠握了拳頭,猶豫了一下:“好,你先看我兒。”
“我想顏正不會坐以待斃的,上一次我給顏縱月點中了三處死穴,他都能活過來,一定是有高人出手相救,這一次也不會例外,所以,你得進宮向皇上諫言,邊關戰事等不得。”蕭王府,安夏思慮了很久纔開口說道。
雖然計劃一直很順利,可是兵權沒到手,就不表示成功。
他們必須得再做點什麼才行。
其實安夏也想知道上一次是什麼人救了顏縱月。
放眼天下,也無幾人。
“嗯,你說的對,我這就進宮。”北冥蕭也覺得有道理:“想來,東離也願意促成此事的。”
“那倒是,這樣一來,更能讓顏正還疑上司馬華雄了。”安夏笑得更歡了,嘴角的弧度也越來越大,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司馬霏雨想要自己的命,此仇必報。
說着話,北冥蕭已經換了衣衫,準備入宮了。
“你小心些。”安夏有些擔心,起身替北冥蕭整理了一下衣衫。
更有幾分不捨。
“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皇上……也想打擊顏家,就算這件事他有所還疑,也會順水推舟的,我們只是替皇上將此事做的更圓滿些。”北冥蕭也一臉的笑意,擡手輕輕揉了一下安夏的小臉,一邊低頭在她的額頭留下深情的一吻。
“突然不想走了,就這樣摟着你,真好。”北冥蕭玩笑似的說着,真的擡手將她緊緊摟在了懷裡。
這樣一來,他們就正式對上顏家了。
以顏家的勢大,要扳倒,何其容易!
安夏倒是沒有反駁他,也反手摟了摟他,便推他離開了,正事要緊。
“小夏,你今天真漂亮。”燭光搖曳,北冥蕭眯着眸子細細打量着安夏,很認真的說着。
這話他不是第一次說了,卻是極少這樣認真。
“嘴甜。”安夏低了低頭,她有自知之明,與安思相比,她就太大衆臉了。
也只有北冥蕭會如此說。
“我說的都是真的。”北冥蕭又強調了一遍,的確,他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
一向都是說實話。
“好了,你快去吧。”安夏難得的害羞了,推了北冥蕭一把。
北冥蕭卻是手一緊,低頭就吻上了她的脣瓣,安夏先是掙扎了一下,隨即就融化在他的溫柔攻勢下。
吻向細雨一樣細緻,讓安夏沉浸其中。
直到安夏的呼吸都不順暢了,北冥蕭才鬆開她,大手點了點她的鼻尖,和她紅潤的小臉,嘴角揚起一抹笑:“好了,在府上乖乖等着我。”
他早就想將安夏吃了,卻一直都忍着,他要等着,等着有一天將她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娶回來,更要天下皆知。
而皇上似乎一直都在等着北冥蕭。
手裡捏着一串佛珠,不斷的捻着,面色低沉,沒有什麼表情,就那樣看着北冥蕭:“你覺得什麼人代替顏縱月更合適?”
似乎皇上就等着與北冥蕭商議這件事呢。
讓北冥蕭的心還是沉了一下,如果皇上已經知道了一切,他們就成了小丑一般的存在。
“兒臣願意親往。”北冥蕭一咬牙,下定決心一樣說道。
他也帶了幾分試探。
想知道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現在不管是推舉莫遠還是魏思遠,都會給他們惹來麻煩。
所以,只能如此說了。
其實按照計劃不應該是這樣的,不過已經沒有退路了。
必須得過了這一關。
“你……不行。”皇上還是搖了搖頭:“太過兇險了。”
他還想着讓北冥蕭繼承大統呢。
不過,他也不想北冥蕭成爲北冥弦那樣。
所以,他也十分的矛盾。
“眼下應該沒有比兒臣更合適的人選了。”北冥蕭一臉的堅持,他倒也不在意去邊關,只是怕安夏會反對。
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老皇帝沒有接話,而是眯着眸子,似乎在沉思着北冥蕭的提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