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良月好不容易逃出高高的閨牆,穿着男裝,興高采烈地在街上溜達,見什麼好買什麼,忽然看到街上熙熙攘攘涌過一羣人,她喜歡熱鬧,跟了上去,原來是青山寺的廟會啊!
她好奇地東瞅瞅西逛逛,完全一副頑童的模樣,心裡暗暗琢磨:幸虧沒帶小梨來,她肯定會鼓着嘴,不讓幹這個,不讓幹那個。嘿嘿,這麼想着,她往人煙很少的地方走過去。
漸漸的就走上了一個山坡,她向左右看了看,好像是青山寺的後院牆,這裡涼風習習,遠遠望去可以看到半個京城,她高興地登高遠望。一陣陣花香撲鼻,她仔細嗅了嗅,是丁香花!
可是高高的院牆是個問題,她想了想,向上躥了幾下,都沒能夠住院牆,不禁泄氣,倒在大樹下歇口氣。
“喂!小姑娘,一個人出來不怕遇到壞人嗎?”
一個清亮的聲線衝進她的耳朵,嚇她一跳,激靈一下就蹦了起來。
“誰!”
她朝出聲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個神清氣爽的男子悠閒地坐在大樹上,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裡閒閒地叼根草棍,樣子痞的很,她不禁有些害怕,向後退了兩步。
“誰是小姑娘!你搞錯了!”
她放粗聲音,儘量像個男人。樹上的男子大笑起來,身體一輕,飄然地落在她身前,她癡呆地看着他,這就是爹爹常說的輕功?
男子搶過她的手臂,她一驚,剛要掙脫,男子一翻,她的整個手肘露了出來,只聽男人樂呵呵的說道:“男子也有守宮砂?沒聽說過。”
柳良月還從來沒這樣被一個男人調 戲過,當即臉色大紅,氣的揚起一巴掌甩向他。男子一驚,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些憤慨地道。
“我好心提醒你,你反倒不知好歹?”
柳良月實在被欺負的想哭,紅了眼圈,瞪着他不知道說什麼好,說他調 戲她輕薄她?可是這種話讓她如何說得出口!她氣的大哭,蹲在地上哇哇嚎起來,這回那個男人嚇的手足無措,趕緊蹲下 身,張着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誒!誒誒!你別哭啊,我也沒有惡意,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哭了。”
柳良月抹了把眼淚瞪他一眼,惡狠狠的道:“以後別讓我遇到你!”
說完,起身跑了出去,男子好笑地站在後面摸摸腦袋,大聲喊道:“喂!我叫南宮翔,你叫什麼啊?”
柳良月沒理他,當先跑下山頂,也沒心情逛廟會了,垂頭喪氣地又偷偷溜了回去,一進門,小梨焦急地拉着她。
“哎呦我的小姐,你怎麼纔回來啊,老爺叫你呢!”
她頭皮一硬,心裡有點突突,趕緊換了衣服,乖巧地跟着小梨走到大廳,一進門,母親就趕緊迎出來,拉着她連聲數落。她知道母親這是在掩護她,父親肯定生氣了。她躲在母親身後,弱弱的喊了一句。
“爹。”
柳老爺猛的轉回身,指着她,指了半天也說不出話,最後只能扔出一句:“這麼不懂禮的女兒,就當老子沒生過!趕緊準備一下,一個月之後給我進宮去!”
“我不去!”
柳良月很排斥進宮兩個字,因爲她知道,父親讓她進宮也只是給父兄創造個更好的條件,她只是個籌碼,父親將她賣給了皇宮!
看她牴觸,柳老爺不由分說地拉起她走進後屋,將她搡在地上,怒吼道:“擡頭!好好看看你的大哥!你大哥爲天朝南征北戰,最後卻落個給人背黑鍋的下場!你能嚥下這口氣,你爹我不能!你進宮也得進不進宮也得進!就這麼決定了,還有一個月,好好想想吧!”
父親扔下這句話,轉身走了,柳良月呆呆地跪在地上,身體漸漸發軟,癱軟地坐下,擡起淚眼婆娑地看着上面的牌位,不禁失聲痛哭起來。
“哥哥,你告訴月兒該怎麼辦?哥哥……我真的不想進宮,跟一羣女人爭搶一個男人……哥哥,父親這是在把我往火坑裡推啊……”
她哭着哭着,沒力氣了,就躺在地上睡了過去,被母親叫醒,母親心疼地扶着她回到房間,第二天,她就病倒了。
病了幾天,小梨擔心她仍是憂心生病,得到柳老爺的允許,想帶她出門看花燈,晚上正是河燈節,年輕男女最喜歡的節日。柳良月沒心情玩河燈,但是拗不過小梨的勸說,只能蒼白着臉,穿着男裝,出了門。
今天晚上年輕男女很多,大家嬉戲玩耍,打打鬧鬧,好不熱鬧。小梨拉着她走到河邊,買了只最普通的花燈,放在她手上,笑道。
“小……公子,放只燈吧,聽說許願挺靈的。”
她看着那隻花燈,如果許願可以不進宮,她寧願每天什麼都不幹,就許願。她在花燈上提了詩句,放在河裡。
花燈節最好玩的是碰緣,河的上游全是女子,下游全是男子,女子放下的河燈,男子隨便挑一個撈上來,念出詩句,如果女子想出來見男子,自會走出來,如果不想見,這個緣分就算有緣無分。
柳良月放下河燈根本沒想別的,轉身想走,忽然聽到一個沉穩的聲音,淡淡的念出她的詩句,她一愣,這個人的聲音很憂傷,帶着一種滄桑感,她不禁回頭向後望,卻沒看到唸詩句的人,轉身不禁苦笑,是幻覺嗎?
她接着走馬觀燈一樣的向前走,忽然看到一支丁香花一樣的頭飾,不禁拿起來看了看,忽然想到那個男子,一陣丁香花香送來了他,他是誰?想起他調 戲自己,那是她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陌生男人,臉紅心跳,想着想着不禁想出了神。
待到回神,她放下頭飾剛要走,身後忽然又響起那個沉穩的聲音:“小姐既然喜歡,怎麼不買下?”
她一愣,轉身,眼前站着一個一身貴氣的俊逸男子,儒雅的身姿,深邃的眼睛就像兩個漩渦,不斷讓人深陷。她趕緊收回目光,轉身道。
“這裡哪有小姐。”
這時小梨急急的找過來,氣喘吁吁的大喊:“小姐!小姐你跑哪去了?讓我好找。”
柳良月一拍額頭,這回全露餡了,她轉身看着他,他嘴角一抹戲謔的笑容,讓她很不爽,冷聲道:“有事嗎?”
男子打開一張紙,遞給她,她一看,明白了:“剛纔是你撈到了我的河燈?不必追來,我沒興趣跟你見面。”
說完,扔下紙轉身走了,男子眉頭一挑,兩步追了上來:“小姐詩意高雅憂鬱,不知是什麼讓小姐如此心煩呢?就連河燈節上的詩,都變得如此意興闌珊。”
柳良月轉頭冷笑着看他:“你管得着嗎?”
男子一滯,是啊,他管得着嗎?看着她走遠,搖着扇子不禁納悶,怎麼就不由自主跟着她來了呢?他轉身繼續逛花燈,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皇……”身邊的人叫他,他眼風一掃,那個人立馬變了態度:“黃公子,剛剛那位小姐的身家已經調查清楚了,京城柳氏的千金,她哥哥就是去年黃河織造負罪的副官。”
男子挑挑眉,原來是她,他打開那張紙,這首詩很憂鬱,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傷感要抒發出來,可惜卻苦於一言難盡,他苦笑一聲,多麼像他的心情。
河燈節過了,只剩下十天就到了進宮選秀的日子,柳老爺親自來指導她,她左耳朵聽右耳朵冒了出去,柳老爺說的口乾舌燥,最後只換來她一句話。
“爹,進宮之前,我能有十天的自由嗎?”
柳老爺一聽她同意進宮,當即喜上眉梢,別說是十天的自由,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搭個梯子上去夠夠,他有信心,憑良月的美貌和才情,一定能選中進宮,這樣他們柳家就有了保障,從此無憂。
得到父親的許可,柳良月可以自由出入,但是前提是,男裝。她不喜歡帶着小梨,那丫頭咋咋呼呼沒個穩當,她獨自一人慢慢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青山寺,她苦笑,可能是第一次出門只去了青山寺,所以順腿就過來了,其他地方她也沒去過。
她又逛了一遍,這裡面的住持人很好,她捐了香油錢,獨自一人走到後院大牆,這裡還是如那天一樣,冷冷清清,只有丁香花香,她靜靜地坐在樹下,伴着花香,貪婪地享受這僅有的自由時光。
“你怎麼又來了?”
頭頂一個熟悉的聲音,她一驚,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子站在她眼前,這次很難得,她竟然沒有反感他,或許是她知道以後見陌生人的機會很少了吧。
看她不反感,男子意外地挑挑眉,試探性的坐在離她一尺遠的地方,柳良月撲哧一笑,男子有些愣神。
“上次你說你叫什麼來着?”
柳良月第一次主動跟陌生男人說話,有些臉紅,男子看的更癡了,趕緊打回自己的神思,笑道:“我叫南宮翔,認識一下吧,你叫什麼?”
柳良月像看怪物一樣看了他一眼,看到他一臉的迷茫和希冀,不禁嘆口氣,淡淡的道:“我叫柳良月。”
南宮翔呵呵一笑,不禁問她:“你爲什麼那麼看着我?”
柳良月無奈地笑道:“女孩子的閨名,不可以告訴別人的。”
南宮翔臉一紅:“啊,是這樣啊,那你還告訴我?那我忘了吧,忘了忘了,我全忘了!”
他碎碎念,柳良月歪頭看着他,忽然笑起來:“你怎麼那麼傻啊!”
南宮翔看向她,不禁站起來大笑道:“你看,你笑了吧,什麼事都不值得影響心情,因爲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總有過去的一天。”
他的話就像一劑良藥,點醒了柳良月,她喃喃地念着這句話,起身拍怕衣服笑道:“你說的對,能快樂一天是一天,沒必要整天都愁眉苦臉的!你住在這裡嗎?怎麼每次都能碰到你?”
南宮翔看了一眼院牆,笑嘻嘻的道:“上次看你想上去,難道你也喜歡丁香?”
柳良月不禁快速地點點頭,連聲道喜歡。南宮翔想了想,走到牆根,拍了拍,笑着問她:“能上去嗎?”
柳良月挽起袖子,清風吹起她的衣袖,露出青蔥般的手肘,衣服飄然,顯出她曼妙的身姿,南宮翔看着她,有些挪不開眼睛,忽然看到她手肘上的守宮砂,不禁有些臉紅,挪開視線,上次看到的時候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怎麼這次會有這種感覺?
柳良月試了幾次,沒上去,南宮翔沒辦法,當先躍上牆頭,轉頭向她伸出手,笑道:“我拉你上來。”
柳良月在底下擡頭看着他,蔚藍色的天空映在他身後,陽光照在他身上,泛起一層柔柔的光,那種類似陽光的笑容,讓她心中一動,他長的……真好看……
她忽然想到這句話,臉上一紅,趕緊挪開眼睛,伸出手搭在他手上,他很小心翼翼,就像擔心捏碎了她的手,他使勁向上一提,她險些驚叫出聲,雙腳真的離地了,忽悠一下就被他提了上去。
牆頭太窄,不夠兩個人並排站着,兩人又不敢抱着,手忙腳亂下,柳良月驚呼一聲,向下跌了下去,南宮翔眼疾手快,一把摟住她的腰,兩人齊齊向下栽下去,空中突然翻個轉,南宮翔墊在身下,兩人撲騰一聲摔在了地上。
只是一瞬間,柳良月的脣意外地貼在了南宮翔的脣上,兩人齊齊一驚,熱血蹭地一下躥到頭頂,愣住了。時間似乎過的很快,只是一下,南宮翔還沒嚐出是什麼味道,柳良月就趕緊站起身,背過身去。
南宮翔也趕緊站起來,咳了一聲掩飾尷尬,結巴的笑道:“這……這裡有,有很多種丁香,花。”
柳良月忍住笑,不敢回身看她,急急的道:“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看她真的走,南宮翔心急之下脫口就到:“哪不早了?還大亮着哪!”
柳良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丁香花下,他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又看她扭捏着回來了,他臉上頓時漾起笑容。
“那個,沒有門的嗎?”
南宮翔終於忍不住笑出聲,走過去拉住她的衣角,兩人在花叢間走了幾個來回,來到一個大門前,南宮翔悄聲道。
“這個是寺院通往後院的大門,咱們只能從這裡進去,繞過大雄寶殿,溜出去。”
一聽這個柳良月頓時緊張起來,又感覺很刺激,握緊拳頭躍躍欲試的樣子,南宮翔淺笑一下,拉住她的衣角,躡手躡腳地走進去,兩人慢慢靠近大雄寶殿,遇到很多護院僧,南宮翔一把拉住她摟在胸前,躲過去了,兩人的姿勢卻讓兩人都紅了臉。
兩人終於從大佛像後面悄悄轉了出來,遠遠看到大雄寶殿上或跪或立着一羣人,兩人相視一眼,不敢說話,拎着衣服下襬開溜。
“柳公子?”
忽然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柳良月當時定在原地,後趕上來的南宮翔沒防備,一下撞在了她身上。
“柳公子?你怎麼在這?”
那個沉穩的男子含笑走過來,柳良月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姓氏,看到整個大殿的人都看向這邊,不禁有些害怕,向後退了退,南宮翔一步跨到她身前,看着男子笑道。
“不知這位公子找柳公子有事嗎?”
他一說話,那邊的住持立馬走過來,意外地道:“南宮二公子?你怎麼跟香客走在了一起?你認識這位公子?”
南宮翔一呆,不知道如何回答,眼前的男子卻正眼上下打量他,忽然笑道:“你兄長是南宮飛?”
南宮翔挑挑眉,高昂着頭笑道:“知道害怕了?閃遠點,小爺沒時間跟你耗。”
說完,牽着柳良月
的袖子欲走,住持趕緊叫住他:“二公子!不可無禮!這位是……”
眼前的男子扇子一擡,止住了住持的話,南宮翔轉身看着他們,聳聳肩道:“不管他是誰,我們可以走了嗎?”
男子看着柳良月,目不轉睛,輕聲笑道:“請。”
南宮翔帶着柳良月走出了大殿,柳良月拉住他,不禁問道:“你認識香客,爲什麼住持會這麼意外?”
南宮翔一愣,吃驚的看着她:“你很聰明啊。我從小就住在這裡了,父母大哥每年來看我一次,說我的命格不好。”
柳良月柳眉一立:“胡扯!”
南宮翔看她爲自己鳴不平,不禁笑了,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在哪裡都是活,活的開心才最重要。”
柳良月癡癡地回想着他的話,不禁喃喃道:“在哪都是活,那麼……在宮裡呢?”
不知道是她說的太大聲還是南宮翔耳朵太好使,他突然站住了,轉頭嚴肅的看着她:“你……”
柳良月苦苦一笑:“還有十天,我就要進宮了。”
南宮翔的手一緊,正欲說什麼,忽聽耳邊一個討厭的聲音插 進來:“柳小姐是要進宮的人,怎麼能在外面拋頭露面呢?”
南宮翔氣不打一處來,轉身看着他冷冷的道:“關你何事?!”
男子走上前,一身雪白的袍子映的他如天人一般,好俊逸的風姿。南宮翔拉着柳良月轉身欲走,四周忽然圍上一圈土匪一樣的人,彪形大漢,表情猥瑣。
“盯你們很久了,都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吧?”
男子眉頭一皺,身邊的侍衛趕緊走上前,他扇子猛然一擡,侍衛又退了回去,身邊的小童不禁急急道:“皇……黃公子,不可冒險。”
這邊他們還在耳語,那邊南宮翔拉着柳良月站在原地,惡狠狠的道:“淨土之上,豈容你們作踐!”
大漢不屑地哈哈大笑,領頭的人張狂的道:“那你讓佛祖來收拾我啊?!香客都是有錢的主兒,不在這等着,我們哥幾個喝西北風去?!兄弟們!上!”
幾個大漢呼啦一聲就衝了上來,柳良月驚呼一聲閉上眼睛,任憑南宮翔拉着她閃來閃去,忽然手腕一緊,她睜開眼睛驚叫一聲,一看之下登時嚇的尖叫,一個大漢正好抓住了她的手,不斷的拉扯她。
南宮翔大喝一聲:“放開你的狗爪子!”
卻苦於被另外的人纏住,分不出身,忽然人影一閃,一個白色的身影閃過,扇子輕巧一拍,大漢的手頓時鬆開,連聲嚎叫。柳良月卻沒有放心,脫口叫出來。
“他搶了我的鐲子!那是我祖母留給我的遺物!”
兩個男人都愣住了,打鬥也停下了,領頭人發現中間的小公子是個沒功夫的,另外兩個男人看似功夫不錯,特別是白衣男子身後的一些人,個個眼神精銳,看似真傢伙還沒上呢,趕緊搶一個算一個。
“還來鐲子!”
南宮翔大喝一聲伸手要,領頭人好笑地用一根手指套在鐲子上搖來搖去,不離連連驚呼,擔心他摔壞了鐲子。
領頭人張狂地道:“小公子,想要回鐲子嗎?用他們倆個其中一個交換。”
柳良月一愣,用南宮翔和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其中一個換她的鐲子?她轉頭看了看兩人,兩人都沒說話,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似乎有種想要她一個說法的意思。柳良月實在選不出來,在衆人忐忑的等待下,她轉頭看着領頭人認真的道。
“就要一個嗎?他們兩個都給你不行嗎?”
“噗——”
白衣男子最先被口水嗆到了,南宮翔也有些無語,領頭人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買賣,當即覺得這個小公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白衣男子笑着揮一揮衣袖,他身後的人瞬間躥到土匪身邊,身形閃動極快,柳良月只是眨一眼的功夫,周圍就打了起來,南宮翔帶着她快速躲開,她努力地轉頭大喊:“鐲子!我的鐲子!”
這時,又來了幾個高手,他們的加入立刻將土匪就地正法,幾人當即甩袖單膝跪地,拱手齊聲道:“屬下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這下,場面安靜了,皇上無奈地嘆口氣,有氣無力的道:“朕出來玩一會,也被你們看上了。”
說完,拿過侍衛手中的鐲子,轉身走向柳良月,看她嚇傻在原地,不禁失笑,將鐲子遞給她。
“跟朕走吧。”
柳良月發誓,她沒遇到過這麼巧的事!出來散心在河燈會遇到了皇上,在青山寺又遇到了皇上,遇到了兩次竟然不知道他就是自己要嫁的人!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侍衛上來請她,她還沒有反應。
南宮翔也傻了,直到柳良月的手在他手中脫開,他才猛然驚回神,轉身回頭大喊:“你要帶她去哪?!”
一個侍衛瞬間就將刀架在他脖子上,冷聲道:“大不敬!”
剛要下手,白衣男子牽着不離的手,轉身擡了擡扇子,侍衛收回刀,跟上隊伍,柳良月良久纔回過神來,要掙脫卻被白衣男子死死的掐在手裡,她頓時驚恐,難道這一輩子都要被人這麼掐着?
她哭喊着回頭叫南宮翔:“救我,南宮翔救我……”
南宮翔剛要衝上去,卻被侍衛死死的攔在原地,忍不住大聲喊她:“等我去救你!別怕!”
柳良月並沒有被接進宮,被安排在了宮外的行宮裡,柳老爺知道是皇上欽點,不禁喜上眉梢,派人送來各種生活用品,她卻懨懨的,整天想着南宮靖什麼時候來救她。
皇上漫步走進來,看到一身女裝的她,不禁看的有些癡了,她真的很美,男裝的她就讓他挪不開眼睛,更別說女裝了。他苦笑一聲走進去,輕柔的道。
“你要先從最底層向上走嗎?要不……朕一句話,你直接是貴妃好了。” WWW●ttκΛ n●¢ ○
柳良月當沒聽見,一直養尊處優的皇帝還從來沒這麼努力的去討好一個女人,不禁有些惱羞成怒,冷聲道。
“你還在等他來救你?你覺得他能闖過朕這銅牆鐵壁嗎?就算他進來了,也是死路一條。”
柳良月轉身冷冷的看着他:“你爲什麼選上我?!天下有那麼多女子,你爲什麼要關着我?我們只見了兩面而已!”
皇上一時說不出話來,看了她良久,仍是沒說話就出了門,任憑她在身後不甘心的叫他。他心裡不斷翻江倒海:爲什麼選上她?在河燈會上,他就很欣賞那首詩,想看看能寫出意境這麼高遠的詩的女子長什麼樣子,跟上去一看,他不禁被她淡淡的愁緒吸引,慢慢跟着她越走越遠,忍不住跟她說話,第二次見面,她無辜地對土匪說:兩個都給你行嗎?那時候他心裡一陣好笑,如果她一直在自己身邊這麼天真,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