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坐下!”
欣妍頭疼的難受,纔想發火,明尚已經把那幾個臭小子給震住了:“這事我和你額娘會處理的,你們都給我安安分分的,要是誰惹是生非,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明尚輕易不會發火,平常對孩子們都很嬌寵,現在這麼一生氣,還真是嚇人,幾個孩子都不敢說什麼,灰溜溜的坐下。
欣妍看了明尚一眼:“不管是赫舍裡如雲還是佟佳婉瑩,我都念着是表親的份上不和她們一般計較,可誰知道她們越發的張狂,今兒這麼欺負咱們,明兒還不知道會不會拿刀割咱們的頭呢,若真是不反擊,以後的日子怕也沒法過了。”
“壯壯,你們都給我聽好了。”看了一眼擔憂的孩子們,欣妍靜靜開口:“先前太子罰八阿哥,那是敬安公主搞的鬼,果毅公夫人也摻和了,李四兒的事完全都是果毅公夫人搞出來的,今兒我和你們說這些,就是要告訴你們,咱們不會坐以待斃,總歸是要給她們些顏色的,壯壯,你是長子,額娘今兒交待給你一件事情……”
費揚塔渾趕緊站起來:“額娘有事只管說,兒子上刀山下火海……”
欣妍一眼瞪過去,他就乖了。
“你把你阿瑪查到的那些事,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全都送到隆科多那裡,實話告訴他是怎麼回事。”
費揚塔渾一聽這事,笑道:“這好辦,兒子明兒就去辦。”
“佛爾袞!”欣妍朝二兒子佛爾袞招招手,佛爾袞趕緊過去。
“佟佳婉瑩這麼算計咱們,怕一是爲四阿哥,二呢,也是真想替赫舍裡母子出氣,她算計了咱們,咱們要是不算計回去,也有些說不過去,你帶着瑾瑜、瑾琪……”
佛爾袞是欣妍這六個兒子之中最聰明的,欣妍有時候懷疑他的智商有沒有兩百,反正這小子精的跟鬼似的,誰也甭想在他手底下佔便宜。
佛爾袞聽欣妍這麼一安排,頓時眉huā眼huā,哪裡還有一點平時溫文的樣子,簡直就是一二油子,他把大拇指一挑:“額娘,您這主意真是高,兒子都替果毅公一家捏一把汗啊,您說,他們惹誰不行,偏惹您老人家。”
“哼!”明尚冷哼一聲,一個眼風掃過,佛爾袞徹底歇菜。
囑咐完了佛爾袞,欣妍又叫過佛爾果楚科來:“老三,你帶着瑾珏偷偷的……”
她一個個交代好了,聽的滿府的人目瞪口呆,心裡發毛的很。
瑾萱倒還罷了,只覺得又跟欣妍學到好多東西,原來,事情也可以這樣辦的,原來,並不是直愣愣的衝過去把人揍一頓就是好的,來暗的比來明的更讓人難受,算計人就該當如此,要算計的他衆叛親離,錢財全無,孤掌難鳴纔算是最狠的。
而欣妍那六個媳婦一個個心裡直打戰,心說世人都道純寧公主腦子不好,脾氣不好,最是有一把子力氣沒半點心眼的,可誰知道這純寧公主脾氣不好是真,腦子不好是假,一把子力氣不假,這心眼可不是沒半個,這心上全是眼了。
就像眼前,那位果毅公夫人也不過算計了公主一次,可公主算計回去,他們一家可是要倒血黴了。
六人互視一眼,都想着,幸好自己警醒,從來沒有得罪過公主半點,平常對這位婆婆都是恭恭敬敬的,不然,還不定被怎麼算計呢。
那位果毅公夫人可是比她們心眼多的多,還不一定鬥得過自家婆婆呢,換成她們,說不定最後連骨頭渣都不剩呢。
交代完了,欣妍一拉明尚:“行了,你們都下去各忙各的吧,我和你阿瑪也累了,就不留你們了。”
兒子媳婦全都告退出去,瑾萱也不敢多留,跟在幾位嫂子的後面出了門。
“好久沒見你這般費心的整治什麼人了。”明尚看着欣妍直想笑,想到頭一次見欣妍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是個小丫頭,就敢大大方方的見自己,一臉自信的說能幫自己完成那個吸水機械的設計圖,就那一眼,欣妍自信自強的樣子就在他心裡紮了根。
後來,他跟在皇上身邊又見這位公主,她瘦瘦小小的,瞧起來弱不禁風,可就敢拿開水煮了茶盞子戲弄鰲拜。那時候的欣妍明媚之極,看的他都晃神了,就想着永遠留住她燦爛笑臉,讓她無顧忌的笑着,想作弄誰就作弄誰,什麼事都不必擔憂。
可後來成了親,兩個人都忙着,家裡孩子也多,孩子們都有主意,心也越發大了,爲了管教孩子,更爲了以後能好好的,兩個人全都收斂了性子,忙着內外周旋,好多年沒見過她那算計人時壞笑的樣子,也很少見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自信張狂。
欣妍拋個眼神過去:“以前沒找着值得我算計的,如今有了,我何必委屈自己。”
她牽着明尚的手回了內屋:“咱們且瞧着孩子們的表現吧,要是這次表現的好,以後也能讓他們做些事情,要是不成,咱們還要再做打算。”
明尚點頭:“瞧着吧,我的兒子我明白,是絕不會給咱們丟臉的。”
欣妍也不說什麼,只是拿出些字條給明尚看:“如今朝堂上越發混亂了,咱們趕緊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以後也有心力亂中取利。”
“放心!”明尚把欣妍散亂的頭髮順到腦後:“如今咱們的人掌了大半的軍權,南邊許多官員也都是咱們的人,還有,咱們偷偷建的那幾個鹽場如今出產也極足,幾大鹽商也都向着咱們,只是,他們不知道咱們在海邊弄了好些鹽場,只當咱們只有井鹽一項,哼,等着吧,等咱們真掌了權,再拿這些鹽商開刀,鹽運、漕運都得給海運讓路。”
欣妍笑笑:“說的好聽,實行起來可沒那麼容易,唉,咱們也是身不由已,若不然,這麼些年早把那消耗巨大的漕運改成海運了。”
兩個人一起商量事情,費揚塔渾領着五個弟弟去了書房商議,等到吃晚飯的時候這六個人才從書房出來,一個個臉上含笑,擡頭挺胸走的那叫一個腳下生風,一瞧就知道這幾個憋着勁坑人呢。
且不說費揚塔渾六個怎麼去做,只說李四兒。
這李四兒其實是被隆科多給慣壞了的,說起來,李四兒出身並不好,她並不是赫舍裡家的家生子,不過是父母雙亡,也沒個親友依靠,不得已自賣自身,因其長的好,才被赫舍裡府上看中買了下來。
原來只說伺侯少爺的,不想赫舍裡家的老爺是個貪huā好色的,看中了李四兒的美貌硬是把她收了房。
李四兒其實是不願意的,那老爺年紀大了,就算再寵她又能怎麼樣,不過是半截身子快入土的,等他死了,李四兒還不是聽憑正房太太發落。
李四兒有成算,又有心計,平常在太太跟前伺侯的很周到,不像別的小妾那麼侍寵而嬌,更是拉攏赫舍裡家的大小姐,把個大小姐梳攏的對她言聽計從,一次出門幫大小姐買東西,就碰上了隆科多,那時候兩個人就瞧對了眼。
後來佟家和赫舍裡家定親,隆科多還不願意,等到瞧見陪大小姐出門進香的李四兒時,隆科多就千肯萬肯了,只一樣,要讓李四兒做爲陪嫁跟到佟家。
那位大小姐不是本家,家裡也沒什麼權勢,老爺又不敢得罪隆科多,只好答應下來,
*記住牛屁屁書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就這麼的李四兒跟到佟家成了隆科多的小妾。
她仗着美貌心計手段,慢慢把隆科多抓在手心裡,讓隆科多不但疏遠了其他小妾,就連正房奶奶都遠了,卻和李四兒越發的親近,簡直把李四兒當成心尖子**,可以說,爲了李四兒什麼都願意去做。
也因爲如此,李四兒在佟家橫行慣了的,這性子就越發的張狂起來,被欣妍拿回公主府,不說給吃給喝,連個像樣的屋子都沒有,直接被關進柴房裡。
那是能住人的地方嗎,不說黑乎乎髒兮兮,裡邊老鼠臭蟲更是不斷。
李四兒一身大紅新衣,躲在角落裡大呼小叫,張嘴罵着:“這就是公主府的待客之道嗎,人都死哪去了,還不給我端茶倒水,要是把我渴着餓着了……”
敢情這位一點都不識時務,還當她在佟家了呢。
她一邊叫,還一邊想着,隆科多是絕對不會不管她的,她只要堅持到隆科多來救她就行了,怎麼說,佟家如今權大勢大,公主不過是個沒實權的,怕是不敢得罪佟家的。
她卻不知道,她囂張,自有比她還囂張的,那瑾萱是什麼人,公主府的掌上明珠,被太后放在手心裡疼的,那可是連太子都敢頂撞的,豈會怕了她一個通房小妾。
再說,公主府的下人也不是好相與的,那可都是內務府出身,正黃旗包衣,說起來,比有些大臣的家世還要好,他們在公主府裡被欣妍壓制着不敢說什麼,可對待李四兒就沒那麼好性了。
李四兒前頭剛嚷完,後邊就聽一個老媽媽冷笑道:“吵吵什麼,不過是個作死的賤奴才罷了,還敢要吃的要喝的,你有那命叫來,也沒那命吃喝,衝撞了公主,還想囫圇着出去,美的你,識相的趕緊老老實實的,公主或者讓你死的痛快點,若不然,有你的苦頭吃。”
“李媽媽!”就聽到一個小丫頭的聲音傳來:“這裡邊關的就是那個充作佟家奶奶的李四兒了?”
“呸!”李媽媽啐道:“什麼佟家奶奶,就她那個得性還奶奶,讓那些正房奶奶的臉往哪放?你說說,這人做什麼不好上趕着給人當小妾,不但不知羞還大大咧咧的吵鬧出來,豈不知,整個四九城都看她笑話呢,我呸,一會兒我就教訓她一通,讓她知道知道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