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森森的不甘了。
這什麼事都是有比較的,原來,納穆福看中了如雲,鰲拜只覺得如雲不好,雖然想着讓康熙賜婚,可心裡並不是多接受如雲。
可現在呢,康熙給如雲和法喀賜婚,鰲拜就覺得如雲還真不錯,應該嫁到他們家,誰知道,讓遏必隆那老小子給搶先一步了。
想到這裡,他深深原記恨上了遏必隆。
爲什麼鰲拜記恨遏必隆而不是康熙呢?
怎麼說,這婚都是康熙賜的。
在鰲拜心裡,康熙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他知道什麼賜婚啊之類的事情,要不是遏必隆去求,那康熙怎麼會賜婚?
又一想,鰲拜陰謀論了。
他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想想,敬安公主是什麼人,那可是索尼的嫡親二女兒,索尼家又是什麼人家,那是輔政大臣中的第一人,又是和佟家聯繫最緊密的一家。
這麼想來,遏必隆那老小子是對他鰲拜不滿了,想求娶敬安公主,聯合索尼來對付他鰲拜了。
這可不成。
鰲拜有點緊張起來,要真是讓這兩個人聯手了,他可是沒什麼勝算的。
那麼,他要趕緊進宮,破壞了這樁婚事要緊。
捶了捶拳頭,鰲拜讓人備馬,飛騎進宮。
見了康熙,鰲拜禮都沒施,大着嗓門就道:“皇上,奴才有一事求皇上。奴才的兒子看上了索尼的孫女,求皇上成全。”
尼瑪,這是求人的態度啊,康熙滿心的不滿,他怎麼說都是主子,鰲拜只不過是個奴才,還是來求他的。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要是再放任下去,說不定哪時候直接把他給殺了,鰲拜自己當皇帝了。
“鰲少保。”康熙心裡不滿,臉上卻還是笑着:“這是什麼話,朕賜給敬安公主賜婚,讓她下嫁法喀,說起來,這也是遏必隆和昭妃求了朕好幾次朕才捨得的,你也知道敬安公主是能得的才女。年紀又想,朕和皇額娘還想着多留她兩年呢。哪知道,遏必隆家的法喀偏看中了她,死活非要求娶,昭妃都在朕這裡哭了好幾次了。鬧的皇額娘也不耐煩,索『性』成全了他們。”
見鰲拜聽住了,康熙咳了一聲繼續道:“說起來,法喀倒也不錯,現在雖看不出什麼來。關鍵是對朕這位皇妹確實一往情深,朕也是沒法子啊。”
“皇上!”鰲拜聽了這話更是大急,他家納穆福可是爲敬安公主花了快十萬兩銀子了。十萬兩銀子啊,要是娶不到人,可真是雞飛蛋打了:“這可不成,我家納穆福對敬安公主更是一往情深的,這幾天,因見不着公主,飯都吃不下,覺也睡不好,都病了,皇上要是不把公主賜婚給我們家,可真是要我們納穆福的小命呢。”
他擡頭,一雙銅鈴大眼緊盯着康熙,滿臉的威脅:“奴才可就這一個兒子,他要是有個什麼好歹,奴才可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來。”
你這是威脅人呢,康熙心頭大怒,深吸了幾口氣把火壓住,現在還不是和鰲拜鬧翻的時候呢。
“鰲少保,朕也無能爲力啊。”康熙攤了攤手,表示這件事情他沒辦法:“朕說的話就是金口玉言,出口無悔的,哪裡能說變就變,誰讓鰲少保晚了這麼一時半刻呢。”
見鰲拜大有上前拼命的架?勢,康熙心裡也害怕,真是後悔今兒怎麼沒帶着欣妍,要是欣妍在這裡,他也不至於這麼怕鰲拜啊。
鰲拜不滿洲第一巴圖魯的名號可不是虛的,那是實打實得來的,不管是武藝還是力氣,都是頂頂厲害的,康熙現在小胳膊小腿的,真是拼不過人家啊。
要是欣妍在……
他忍不住幻想,絕對不能讓鰲拜這麼囂張,以欣妍的本事,就算打不過鰲拜,也能拔他幾顆虎牙的,不過,欣妍會打不過鰲拜,別開玩笑了,那丫頭的力氣可不是吹出來的,鰲拜這樣的,恐怕倆綁一塊都不夠那丫頭收拾的。
可惜了,現在真不是除鰲拜的時候,不然,讓欣妍出面胖揍他一頓,也算給朕解解氣了。
康熙心裡胡思『亂』想苦中作樂,嘴上卻道:“朕都已經發了明旨,要想悔改,怎麼跟昭妃交待……”
他看看四周,又悄悄對鰲拜壓低了聲音:“鰲少保,昭妃是真好,朕很喜歡,不忍讓她傷心。”
敢情,遏必隆那個女兒是勾了皇上的魂了,鰲拜越發的瞧不起康熙,一個皇上,整天的混在女人羣裡,被『婦』人之言左右,能有什麼出息,哼,小小年紀就這麼『色』,長大了,還不得死在女人肚皮上。
雖然這麼想着,可這話鰲拜卻是不能說出來的:“那奴才家的納穆福怎和辦?”
“這事真難辦?”康熙一臉的爲難,過了好一會兒眼前一亮,對鰲拜道:“不然這樣吧,昭妃怎麼都是鰲少保的乾女兒,不如你和昭妃講講,讓她想開些,把敬安公主讓給你們家,還有,遏必隆那裡你好好商量一下,讓他們悔婚,這樣,朕就不算是說話不算數了,也能把敬安公主賜婚給你家,這是兩全其美之法。”
說起來,康熙這主意真不怎麼樣。
你見過有哪家的大臣敢婚皇上賜下的婚約,這皇上再小也是皇上啊,那代表的就是皇權,你要敢毀婚那就是蔑視皇權,是要被誅九族的。
遏必隆不是沒腦子的,必然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康熙這是想法打發鰲拜走呢,鰲拜這個煞星站在那裡『逼』迫,康熙的小心肝是真受不了。
也是康熙高估了鰲拜的智商,恐怕也是這麼些年鰲拜順風順水的,沒有受過啥折磨,先前的謹慎小心全沒了,取而代之的就是自大自得。
他太過自大了,認爲誰都要聽他的,就算是遏必隆這樣的人都有點不放在眼裡,就想着,康熙的話真不錯,皇上他不能打,也奈何不了,遏必隆那老小子還奈何不了嗎。
這麼想着,鰲拜笑了笑,向康熙告辭,邁着流星大步出了乾清宮。
他前腳一走,後腳康熙氣的把桌案上的一個汝窯蓋碗摔個粉碎:“鰲拜欺人太甚,朕總有一天要誅殺了你。”
鰲拜出了宮,就直接去了遏必隆家,在他想來,聖旨才下,這件事情還好辦一些,要是久了,遏必隆那老小子必定不肯反口,到時候,要苦了他家兒子了。
在遏必隆家門口下馬,鰲拜把馬交給門房,然後大模大樣的進了府,遏必隆這裡前腳才送走傳旨太監,家裡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家老小都有些驚訝,他家的法喀歲數可不大,敬安公主更小,怎麼皇上就這麼賜婚了,難道是,裡面有什麼事情?
才叫過法喀來還沒有問呢,就聽到門房那傳信,鰲拜來了。
鰲拜?遏必隆一驚,心說難道他是來道賀的。
遏必隆原來和鰲拜的關係還行,不然,他家女兒也不會認鰲拜爲義父了,只是這兩年疏遠了些,不過,前邊的交情還在,他就趕緊整整裝迎接出去,連法喀都沒有去詢問,更沒有看出法喀那一臉的驚喜之『色』來。
說起來,爲法喀對如雲也是有些念想的,他呢,是前幾年就見過如雲的,當時一見之下驚爲天人,從此之後念念不忘。
宮裡的昭妃是法喀的親姐姐,這事情,法喀也曾給昭妃說過,冷不丁的皇上賜婚,法喀自然高興之極,他還以爲是他姐姐在中間運作呢,想着,到底姐姐長的好,比皇后得寵,不然,也不會讓皇上把皇后的妹妹賜婚給他的。
這麼想着,法喀更加高興,隨着遏必隆迎接鰲拜的時候也難掩喜『色』。
自然,這喜『色』就刺了鰲拜的眼。
他見了法喀,冷哼一聲,滿臉的不痛快,心說這個小『毛』孩子,哪裡能和我家的納穆福比,皇上真是瞎了眼了,被昭妃那個女人給哄了。
“鰲大人。”遏必隆也看出鰲拜不痛快了,不過,這是在他家,他不能說什麼,還得端着笑臉過去:“什麼風把鰲大人給吹來了?”
“什麼風,能有什麼風。”進了屋,鰲拜一屁股坐下,喝了口茶,呸呸的吐了起來:“什麼味道,都是漢人那些寡味的東西,拿磚茶來,熬的濃濃的茶湯纔有味。”
遏必隆嘴角直抽抽,有氣不敢撒,只得忍着,擺擺手讓丫頭們下去按鰲拜的說法重新熬茶湯。
“鰲大人,這是從哪來?”遏必隆不知道鰲拜這是怎麼了,就試探着問問:“難道是朝中有什麼事情讓你爲難了?”
鰲拜冷笑一聲:“朝中沒什麼事情爲難,倒是你們家讓我爲難了。”
這句話,讓事實說遏必隆臉『色』也難看了,心說敢情鰲拜這不是賀喜來了,這是過來撒氣的呀,想他遏必隆是什麼人,那是先帝託孤的堂堂首輔重臣,鰲拜說這些話,那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鰲大人,這話可不對了,最近這幾天,我可沒惹你,你有什麼氣,犯不着跑我家來撒。”遏必隆生氣,這話自然也就不中聽了。
有時候,偏就是話趕話。
鰲拜要是進門就好好說話,遏必隆也不會給他擺臉子,可鰲拜這人脾氣就是這樣,不把人放在眼裡,說話也難聽,遏必隆自然受不住,他也是有傲氣的,肯定要回敬鰲拜。
這和一回敬,可就惹下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