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章 冰嬉
胤禛含糊過胤衸的問題，胤衸心下更是疑惑，不知胤禛話中深意，也罷，參詳出來未必是好事，不如就順其自然吧，不過倒是苦了弘時了。
直過子時，衆人才總鈕祜祿氏房內退了出來，回到偏房，胤衸躺在牀上，昏昏沉沉的睡的很不踏實，直到雞鳴時分纔算睡了過去。
胤禛有個習慣，起的早，正因如此，王府上下，從福晉到奴才，均都起的早。
胤衸迷糊間，聽聞外邊已經有了疾徐的腳步聲，才慢慢睜開眼睛，探頭看了看外面，天色還是很暗淡，胤衸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待胤禛早朝過後，回到府中，胤衸仍然在睡，胤禛走到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胤衸聞聲，轉過身去。
“可睡的踏實？”胤禛神情俊逸，走到牀邊坐了下來。
“尚好”胤衸從牀上坐了起來，一旁的丫頭服侍着穿戴整齊。
“衸兒，既然打理妥帖，就與四哥進宮吧，衆人都在那裡侯着呢。”胤禛見胤衸打理妥帖，纔開口說話。
聞言，胤衸點頭說道：“也好，今兒日子很特別嗎？”
“也沒什麼特別，今兒，要在太液池校閱八旗冰嬉”胤禛一旁解釋道。
“哦”胤衸答應着，便與胤禛一起出了房門，出了王府，馬車早已備好，好似看來，是胤禛特意回府接胤衸的。
要說冰嬉，可是清朝每年都會上演的戲碼，以前胤衸年紀小，不能參加，如今年進舞勺，自然也可以參得，只是今年的冰嬉足足晚了一個月左右，爲何？原因自然與江南科場案有關。
今年的二月，不及往年般暖和，寒風陣陣，胤衸與胤禛趕到午門時，大批人馬已經侯在那裡，胤禩瞧見胤衸從馬車上下來，也只是莞爾一笑。
胤衸從馬車上下來，落穩身形後，才瞧見胤禩等人，在場的均都是八旗子弟，也都換上了緊身的褂子，分爲紅黃兩種。
“十八弟，怎麼這麼晚纔來？”胤礻我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睡過了”胤衸如實說了。
“哈哈哈哈，十八弟昨夜是在四哥府上過夜的？”胤禟從一旁走了過來，鄙夷中帶着笑容說着。
“恩”胤衸知道胤禟的能耐，那就綿裡藏刀，也不計較，恩了一聲，便站到胤禛身後去了。
到是，透過胤禛，笑着瞧着胤禩，眼底間帶着戲謔。
胤衸被瞧的窘迫，低着頭躲過胤禩的目光。
康熙來到午門時，已經快到晌午，衆人見到康熙，立馬下跪請安。
“起駕”魏珠高喝一聲，大隊人馬便朝太液池而去。
太液池，位於皇宮的西苑，北京三海組建而成，每年的冰嬉大概都是在冬至到三九之間舉行，而這次，晚了時間不說，單說冰的厚度也讓人擔憂，爲此，康熙特地派人去勘察了一次，由於今年的冬季特別寒冷，冰的厚度絲毫沒有變薄，反而增厚不少。
胤衸坐在胤禛的馬車裡，換上了冰嬉褂子，是紅色的，那麼也就代表胤衸要替紅隊參賽。
胤禛瞧着胤衸的模樣，不禁開口說道：“衸兒很是俊朗”
聞言，胤衸耳根便滾燙了起來，低頭不語。
待大隊人馬趕到太液池，那裡已經由主事的打理好了，冰上面已經插滿了紅黃兩色旗幟。
胤衸隨着衆人來到太液池正面，康熙落座，隨下來的是，嬪妃、阿哥、公主、大臣等。
康熙坐穩後，魏珠在康熙的腿上，鋪上了厚厚的毯子，纔開口說道：“開始”
康熙一令而下，冰嬉正式拉開序幕。
頓時，鑼鼓喧天，八旗子弟，換上走冰鞋，才近了池內，滑行在冰上。
八旗子弟的跑冰，是一項傳統節目，直到乾隆和慈禧、兩代時，才大肆傳播開來。
胤衸位於上座，定睛看着太液池內的人，滑行在冰上，列隊、口號、滑動、很是新鮮，新鮮在哪裡？當然這不是現代得花樣滑冰，更多的是，冰上如果作戰！
胤禛瞧胤衸看的入神，隨即開口問道：“衸兒可是喜歡？”
“很是喜歡，不知道我什麼時候上場？”胤衸扭過頭問道。
聞言，胤禛先是一笑，隨後說道：“不要急，過會便可”
語畢，衆人便繼續瞧跑冰，胤禩位於胤禛身旁，胤禩稍微探出半個身子，正好可以瞧見胤衸的臉龐，在寒冷的天氣裡，胤衸的臉被凍得通紅。
八旗子弟校閱完畢後，衆人的娛樂纔開始。
首先，先是表演冰嬉，兵丁分爲兩翼、每翼大概一十二名左右，射球兵丁一百六十名左右，幼童四十名、分好隊形，依次上場，開始跑冰，胤衸伸長了脖子瞧着，很是精彩，單不說技術如何，就那氣勢，也是胤衸第一次瞧見的。
“衸兒，下去準備吧”胤禛淡淡說道。
聞言，胤衸說道：“準備什麼？”
“準備上場，今兒，皇阿瑪高興，用心點”胤禛囑咐着。
胤衸用力點了下頭，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跑到後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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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衸走的時候，胤禩的目光一直追隨後去，隨後衝着胤禛說道：“四哥與十八弟果然感情深厚啊”
胤禛當然能聽出胤禩話中意思，神色淡然說道：“自家兄弟，何來生分？”
“呵呵呵……”胤禩只是笑笑便不再說話。
胤衸跑到後邊，胤禛早已安排好，胤衸不知胤禛爲何要讓自己去表演，對於胤禛的安排，胤衸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
胤衸拿過走冰鞋，仔細瞧了瞧，果真簡陋，單單是鐵齒而已，胤衸心中很是擔心，這種冰鞋上了冰，如何操控？
胤衸擔憂的換上鞋後，才笨拙的走到太液池旁，待定。
一陣鼓掌叫好聲傳來，胤衸知道，表演結束了，大概是自己上場了，胤衸從一旁拿過弓箭，大口喘了口氣，給自己加了油，才上了冰。
表演的八旗子弟下去後，康熙心情大好，清軍雖是馬上得天下，可這冰上戰術也不可忽視，如今看來，技術還真錯。
“魏珠，接下來是什麼？”康熙一旁小說問道。
“回皇上，是雍親王安排的，奴才不知”
哦？是老四安排的？康熙對胤禛安排的這個表演很是好奇，外加期待。
鼓聲大作，衆人的目光便被吸引到冰面上，果真，胤衸滑行而來，行至冰面中央，單膝下跪，說道：“皇阿瑪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熙仔細一瞧，竟然是胤衸，心下竟然莫名激動起來。
衆人瞧見竟然是十八阿哥，也都不禁好奇起來，胤禛彎起嘴角，不明深意，胤禩略微吃驚，但也是隻一刻，便露出笑容。
胤衸請安後，便運用力量，慢慢滑行起來，將手中弓箭緊緊握牢，先是一個朝天蹬，略過冰面，衆人均都鼓掌叫好，好在哪裡？朝天蹬，是個高難度動作，當初胤禛教授胤衸朝天蹬時，胤衸可沒少摔倒。
胤衸穩穩站穩後，便從身後抽出一隻箭，瞄準位於身後的靶心，身體運行轉動，從左至右，半眯眼睛，瞄準爲止，鬆開手，箭一瞬間飛了過去，速度相當之快，穩穩落在靶上。
胤禛的騎射雖不是最好的，但也是出色的，胤衸的射箭功夫，完全出自胤禛手中，當然也就秉承了胤禛的風格，凜冽、沉穩、瞬間發射。
“皇上，十八阿哥年紀不小了！”德妃從一旁說道。
聞言，康熙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不小了，如今到了出宮立府的年紀，這婚姻大事，也是時候了”
“是啊，今年的選秀，不知皇上的意思？”德妃一旁捂嘴笑道。
康熙自然明白德妃話中用意，也是一笑，說道：“操辦吧”
得了指令，德妃也落的開心，德妃爲何如此上心胤衸的事情，只有德妃自個兒清楚。
冰面上，胤衸快速滑行，身後的羽箭只剩下兩支，胤衸心想，該結束了，於是，胤衸抽出身後的兩支羽箭，便瞄準最後一個靶子。
胤衸的最後一個動作，叫紫燕穿波，這個動作，也是胤禛教授的，難度很高，胤衸瞄準靶子後，身形依舊滑行，待滑行至靶子不遠處，腳上用力，便蹦了起來，蹦起的瞬間，騰空之時，雙腿分開，手上力道一鬆，雙箭齊發，羽箭按照上下兩個軌道，朝靶子而去，穩穩落在靶心上。
胤衸由半空中落下，穩穩着地，才放下心，回過身，跪在冰上，雙手作揖。
一時間，掌聲響起，衆人開口稱好，康熙更是放聲大笑，對胤衸一番讚賞，又打賞了許多銀兩、玩應，才讓胤衸退了下去。
“四哥安排的好”胤禩開口說道。
聞言，胤禛不語，只是點了頭，便起身朝後面走去。
“八哥，十八弟的表演，是四哥安排的？”胤禟一旁問道。
聞言，胤禩沒有回話，只是意味深長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