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年氏知道不能這樣做,便漸漸收了眼淚。
“富察氏害死弘晟,詛咒臣妾,叫臣妾日夜難寐,皇上怎麼不但不處罰她,還叫她出了冷宮?”年氏一邊抽泣着,一邊問道。
四爺擡眼,瞧見她終於不再大鬧,微蹙眉道,“朕自有朕的理由。”
“有什麼理由?皇上這般維護富察氏,豈不是叫臣妾沒臉?”她舉帕拭淚,傷心不已。
年貴妃被四爺嬌貴慣了的,不許任何人忤逆她,原以爲富察氏在冷宮,只有任自己磋磨,再也沒有翻身之日,只等有一天她在冷宮呆着,年貴妃自然有法子讓她銷聲匿跡。
可是如今四爺竟不顧忌她的顏面,將富察氏放了出來。
四爺嘆道:“行了,不過是一點小事而已,你是貴妃,那富察氏雖被放出來,又如何能與你相比,你也不必這般計較。”
“奴婢怎能不計較,富察氏可是害死了弘晟,皇上然到不心疼?這樣的大事在皇上眼裡看來都是小事,那什麼事纔是大事?”
四爺已將富察氏放了出來,見她這般說,心中略微不爽,道:“朕已經將富察氏放出來了,君無戲言。”
年貴妃一怔,停住了哭泣,雙眼幽怨地看着他。
四爺知曉她的意思,一手拉過她的手放在掌心之中,“行了,就算富察氏被放出來了,朕也不會寵幸於她。放她出來,不過是爲平衡富察氏,你可明白?”
年貴妃貌似緊張地盯着他,試探地問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四爺道,“朕還有事,你先回去吧,朕稍後再去看你。”
年貴妃雖還想待在四爺身邊,可是見他國事繁忙,也確實不好再多留打擾他,於是只能福了福身子,“臣妾告退。”
四爺沒說話,已經低下頭再看書了。年貴妃打量着他的神色,慢慢退出了長心殿。
回到翊坤宮,年貴妃坐在軟榻之上,雙目惶然,“皇上對本宮的心思,到底是不如從前了。”
她剛說完,白芷便從外頭進來,笑着說道:“娘娘,皇上賞了珍寶送與娘娘,奴婢已經將賞賜之物將東西擱到庫房裡並登記好了。”
在宮中得到四爺最多賞賜的人,莫過於是年貴妃了,翊坤宮得到四爺的賞賜已經是習以爲常的事情了。
她聽着白芷說着四爺的賞賜,嘆了口氣,白芷不解,道:“皇上厚愛娘娘,娘娘爲何還要嘆氣?”
年貴妃笑了笑,有些無奈和悲涼,輕輕撫了一把護甲,“你眼瞧着皇上賞給本宮這麼多東西,他心裡是不是還有本宮?”
她這話問的沒頭腦,白芷理所當然地說道:“那是當然了,皇上對娘娘的心意大家都看在眼裡,皇上最常來翊坤宮陪伴娘娘,又賦以協理六宮之權,時常賞這賞那的,羨煞六宮衆人,娘娘爲何會出此言呢?”
年貴妃嘆了口氣,也不怪她這麼擔憂,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從四爺將富察氏放出冷宮,她便擔心這是四爺不再將她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