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吹過的夏天21
我向前一探身子一把抓住文悠涵的手,用力把她拉上了船。
文悠涵蹲在船上用左手不住拍着自己的胸口,看來她嚇的不輕。過了好一會文悠涵纔看到我的右手居然還和她緊緊握着,只見她臉刷的一下又紅到了耳根。
文悠涵慢慢把手抽回去,我也很不好意思的站起來把頭轉向一側。
我們好久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看着平靜的湖面,但是我敢肯定,文悠涵當時的心情一定是極不平靜的,一定是極其波瀾,當然我也一樣。
有些東西,太認真了反而不好,就如小品,如果太認真去賞析反而使小品顯得低俗。愛情也一樣,等我們真正認真去對待的時候,會突然發現原來愛居然如此沉重,年輕的我們負擔不起。
“我們趕快划船去湖中心吧”我終於打破了僵局開口說話。
“哦”文悠涵只是低聲說了句話,可是她並沒有看我。
我努力拿起船槳,波動在水裡,小船居然走動起來,可是好像船隻是在轉圈,並沒有走多遠。
我低頭看見文悠涵蹲在船上,手死死抓住船的兩邊。
“你真笨,人家電視上划船都是左右兩邊滑,哪有你只劃一側的?”文悠涵意識到我們是在旋轉而不是在前行後擡起頭看着我說。
“啊,明白了”說完我左一下右一下地劃了起來,船真的前進了,軌跡雖然曲折,可終究方向是對的,也許我的人生也是如此吧,雖然曲折着,可是我一直都堅信,我只要堅持下去自己的方向,一定會達到最終的目標。
“你真膽小,你看我也不會游泳,我不也一點也不怕嗎?”我很驕傲地回頭向她看了看說。
“你,哼”文悠涵居然臉又一紅說不出話來,她只是把頭扭的很深不去看我。
湖中心終於到了,我把瓶子交給文悠涵說:“你把它扔了吧?”
“你扔的可以更遠些”文悠涵擡起頭看着我的眼睛說。
文悠涵第一次主動看我的眼睛,她眼睛中射出的光彩似乎太耀眼,一時間我居然感覺眼好疼,“文悠涵居然要我幫她扔她的煩惱,我可以做得到”我腦海裡這一純屬自戀的念頭還是讓我暗暗驚喜了好久。
“如果扔的遠就好,那我們不用來湖中心,在岸上用幾個小石子放進瓶子裡就可以扔很遠,再說你的煩惱別人是無法幫你扔的,只有你自己纔可以把自己的煩惱扔掉。”不知不覺中我會爲文悠涵創造出這麼出色的道理,也許真的是我太聰明,也許是那些年我的感悟比較深刻。總之,那年我們那樣狠狠地銘記着。
文悠涵終於右手緊緊握着船沿,左手接過了那被我賦於特殊含義的瓶子,她用力抓一下,閉上眼,好像做了很大的決心,然後她左手伸出船外,緊握瓶子的手逐漸鬆開。
“噗”的一聲,瓶子掉進了湖水裡,那瓶子就如一個被人遺棄的孩子,任由湖水的沖刷,沒有反抗,沒有哀怨,沒有掙扎……有的是接受與放任!
“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晚上還要上自習”文悠涵從口袋裡拿出手表看了下說。
文悠涵用的是手錶,並不是我們很多人用的很便宜的電子錶,她家似乎真的很有錢,可是她卻從來沒戴在自己的手腕過,也很少在人前拿出來炫耀這塊名貴的手錶,總之文悠涵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孩,她很真,一點也不做作。
“哦,那我們快點回去”我看着水裡的瓶子出神的說。
我努力揮動着船槳,劃開的水波也推着那瓶子漂向遠處,但我知道,無論現在瓶子漂向哪個方向,但是我知道,最終的方向會是文亭湖的北岸,我沒有諸葛亮借風的本領,可是我知道現在的季節和現在進行的是南風。
終於我們到岸了,文悠涵扶着船沿要跳下去,我急忙拉着她說:“你等一下,我先下去。”說完我已經丟下船槳,一躍跳了下去。
我脫了鞋襪跳進水裡拉着船使勁向岸上拖,終於船頭已經靠到幹實的陸地,“可以下了”。
“哦”文悠涵慢慢地坐在船頭,然後把腳放下來,同樣笨拙的動作,我有些想笑。
可是文悠涵下了船,剛剛站直身子,我就看到文悠涵的臉上居然落下了豆大的淚珠。
我的心一下子又緊張起來了,我急忙跑到文悠涵身邊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不……不是……”文悠涵雙手急忙捂住自己的臉,生怕我看到她大哭的醜態,嗚噎地接着說:“你真好”!
是啊,你真好——好平凡的讚美,可是從文悠涵口裡說出來的話總是那麼有分量,那麼令人甜蜜。
可是這句話——你真好,是不是又太殘忍了些,如果那次文悠涵對我說的是“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那我們的結局一定完美的多,你真好——她只是知道曾經有個男孩那麼認真對她好過,而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這句話卻能體現一個她對我想要了解的願望,所以年輕的我當時沒有意識到這兩個不同句子的區別,所以我繼續堆積着我們感情,等待它悄然壯大,卻被我們一起撕碎直至我心理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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