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憶 21
小鳥立刻撿起王波的拖鞋跑過來,我蹲下來翻開王波的傷口只見他整個大母腳趾快被割成兩半,傷口足足有2釐米那麼深。
王波的眼淚如泉涌了出來,我和小鳥駕起地上的王波朝大門走去。
“小鳥,你去班裡借一輛自行車,咱們用車載着王波去醫院”剛剛出來操場大門我就想到現在應該去教室借同學的自行車用,我們這些住宿的學生都是把自己的自行車放在租的房子裡,只有每個月放假的時候纔會推出來騎,現在就只有借走讀生的自行車了。
小鳥把拖鞋往地上一扔說:“你們在這先等一會,我一會就來”,說完小鳥便向教室飛奔而去。
王波只是蹲在地上雙手按着傷口,嘴裡不住的唸叨着“疼啊”之類的話語,眼睛裡不時有一滴眼淚流出來。
“別哭了,男子漢大老爺們哭什麼啊?讓人看到要笑話你的”我扶着王波的肩膀鼓勵他不要哭。
“可是真的很疼啊,我、我的肉好似被刀子割着”王波勉強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靠,我知道,傷口在你身上,你不疼誰疼啊?不過你就是再哭疼痛還是在你身上”我站起來,看着對面小鳥騎着輛嶄新的自行車喃喃說。
既然傷口在身上,哭與不哭都會疼在自己身上,那爲什麼還要哭呢?就像這個簡單的道理我們都明白,但是我們還是會落淚,並不是爲了炫耀老天賜予我們的這一能力,而是痛到深處自然落淚,淚水雖然帶不走疼痛,但是可以沖掉我們不快的情緒。
“快點上來”小鳥單腳着地瞬間已經把自行車調轉過了頭。
我扶起王波讓他坐在車子後座,小鳥便開始慢慢騎了起來,我跟在後面快步走着始終沒有被車子落下。
掛號很快就搞定,接着我便和小鳥駕着王波走向了“外科室”,一個大約45歲左右的大夫,用雙氧水衝了好一會王波腳上的傷口,接着用鑷子夾着沾上碘酒的紗布翻着傷口擦拭,然後拿出針線準備給王波把傷口縫上。
王波的臉色已經蒼白到了極點,王波緊緊抓着我的雙臂,把腦袋埋在我的腋下,像極了一個孩子遇到危險把腦袋藏在父母的身後。我用力抓住王波的胳膊,小鳥也過來攥緊王波的手臂。
“疼”王波的臉已經因爲疼痛發生變形,我和小鳥只有用堅定的眼神鼓勵王波撐下去,“別哭,一會就好”小鳥的臉上寫滿了堅強,那一刻,我的心卻是難以形容的,王波是我的好兄弟,我會爲這樣的朋友兩肋插刀,可是爲什麼偏偏我們都在喜歡文悠涵?
如果這個時候王波要追文悠涵,那我會退出,我不想我最好的朋友身體上受到這麼大創傷的同時,心理上再受到打擊。
最後,打完破傷風疫苗我們便出了醫院,小鳥慢慢用車推着王波,看着長長的大街,王波突然感慨“再長的路總有盡頭,可是咱們的友情絕對是天長地久地,今天謝謝你們了”。
“靠,謝個屁啊,你要是謝我們那就是見外了,再說今天要是我身上帶的錢足些,那縫針前就應該給你打麻針了”小鳥有些不好意思地壞笑。
“操,你們兩個王八蛋”王波說着伸手給了小鳥背後一拳。
“哈哈哈”小鳥笑着迴應說:“其實打麻針不好,特別是對我們這些應該高考的學生,對記憶很有影響哦”。
那年,我們可以把任何損事說的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