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凱,你也來打球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擡起頭看到在北面和小鳥檯球桌相隔一個桌的莫順路,他嘴裡叼着煙,手裡拿着球杆,用一個反彈把緊貼在桌邊的球反彈進了中門,那姿勢酷極了。
“怎麼沒見大糞和黃子峰和你一塊來玩啊”我走到他桌前問。
“他們兩個都回家了,我這不陪我夥計來玩檯球”莫順路把煙從嘴邊拿下來,然後吐了一口煙接着說:“你應該認識這個人,許諾,之前在我們學校籃球隊裡,他打球特好哦”。
我這纔看到和莫順路一起打球的正是許諾,不過如果不是莫順路提醒我,我真的不敢相信站在我對面的就是那個打球飄逸瀟灑帥氣的許諾。他變了,突然變得樸素了很多,再也不是穿着阿迪、耐克抑或森馬的衣服,而是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和一個顯得很舊的藍色棉襖,曾經像極了《灌籃高手》裡流川楓的髮型,也理成了平頭,此時的許諾再也不是那個令全校女生瘋狂的帥哥,而是一個洗盡鉛華,平凡在人羣裡的衆人。
“一塊來打球”許諾指着那一堆球杆,示意我拿杆一塊來打。
“哦,不了,我打的特爛”我有點心虛的說,當然我也知道我的技術在他們面前簡直爛到無地自容。
莫順路雖然籃球技術很爛,但是他的檯球真的很好,我見他打過球,經常是一個回合把球進完。我想如果莫順路的籃球哪怕有許諾的籃球技術的一半那麼好,那他也許會有更多的女生喜歡他,那個年紀的女孩子,大都是喜歡籃球打得好的男生。
“我打得也不好,打得不好更要練啊,莫順路打得非常好,你可以從他這裡學到更多技術,一塊來吧”我從來沒想到許諾竟然如此誠懇地請我打球。
“一塊來吧,你別看他籃球打得好,檯球其實比你還爛,你們兩個和我一個打吧”莫順路笑着說。
“別一會輸了說我們以多欺少啊”我說笑着取了一隻球杆看了看還算直,然後試了試,感覺還不錯。
莫順路之所以球打得好,並不是因爲他路線計算的多麼精確,大部分球還是因爲他白球停留的位置很好,控制好白球就是控制着勝利,這是檯球遊戲的潛規則,他總是把白球留在距離要擊打的球很近但還算正的位置,然後輕鬆進球。
白球就像我們的動力,而目標球像我們的理想,需要合適的方向和力道。莫順路懂得越是靠近目標,使出的力就會越有效,可是他並沒有聯想的別的方面,他只是很好的運用在了他喜歡的檯球遊戲上了。
我雖然打的不好,但我總是把我們的球慢慢的向門口推,把白球推向遠離莫順路的球的地方。接下來不是莫順路沒進球,就是許諾或者我把球打進。
“秦凱,沒想到你這麼卑鄙啊?”莫順路有些不高興地說。
“哪裡哪裡,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嗎?”我笑着說。
“可是你們是兩個人”莫順路看着我說。
“你不也不是諸葛亮嗎?”我扣了扣鼻子,然後又把黑八送到了底角口出,只見許諾從容地把球打進。
3:2
這戰局莫順路很不爽,他丟下球杆,掏出煙來拋給許諾一根,然後自己又點上。那邊於前程和馬國慶他們的第一局還在進行。
許諾走到我跟前,拍拍我的肩膀說:“你打籃球嗎?”說完也從口袋掏出煙給我。
“他不抽”莫順路看到許諾手裡的“紅塔山”有些興奮地伸手拿了一根放進自己的“將軍”煙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