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通道大家都知道,也就只有一人能走動。
三個歹徒朝我衝來,自然是一個個來。第一個舉着傢伙一紮。
我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他腕子,反折,擡腿就是一腳將他踹翻過去。他砸倒了後面一個,我跟上去又一腳踢中他襠處。
這貨嚎叫得跟殺豬一樣,我已踏着他胸膛彈跳了起來,空中踹一腳,將他身後剛剛爬起來那個踹飛起來,砸倒第三個。
第三個砸中儀表臺,第二個倒在上,我衝上去又是一腳襲襠,第二個嚎叫着廢掉。
第三個剛剛緩過勁來,舉着匕撲過來。我閃電般的一腳,這回他慘了,直接砸在擋風玻璃上。
玻璃啪的碎炸了,第三個傢伙摔出去,落在破公路上。好在最後一個開車的同夥是停了車的,要不然這貨能被軋慘。
坐在駕駛室那個傢伙突然抽了匕照着我胸口一紮,我反身一閃,抓住他腕子,右膝上頂,頂中面門,跟着狂頂三下,直接將他給頂暈了。
很好!染姐說過,對敵之道在於戰決,越結束得早,對自己越有利。
三個多月的苦訓沒有白費,不到一分鐘,搞定四個,我對自己的爆力、靈活度、出招度很滿意。
回頭一看,兩個被我踢襠的傢伙捂着那裡,倒在地上,痛得渾身抽抽,嗷嗷慘叫。
車頭外面,落地那個歹徒居然爬起來朝着前面跑去,身上有不少的血流出來。司機帶着一幫子乘客追過去,將這傢伙按在地上,一頓暴踢,男人女人都踢,又罵又叫的,好不興奮。
那傢伙只能弓腰護臉,標準的捱打式,不斷大叫着不要打了,饒命啊,要打死人啊!可司機和乘客哪裡肯聽,一陣狂打繼續。
我趕緊上去,將兩個襠部中招的傢伙一人給了兩腳在臉上,搞爆了鼻子,然後直接暈。
我馬上衝着車頭前面吼道:“不用打了,出了人命不太好!抓回車上來!”
人們停了手,回頭一看我,那個個都是之狀,豎大拇指,叫好不已,誇得我要上天了似的。
我沒多少話,開了車門之後,先找回自己的錢和手機,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閉目養神。
司機和售票員那是上前不斷的說着感謝,我說不用了,把財物都還給大家,把四個混蛋送就近的派出所去吧!
司機當然照辦,馬上和售票員分還大家的財物,有幾個膽子大的男乘客早將那已經被打得半死的傢伙拖到車上來,這貨一身的血,都是玻璃劃破的,但並不是很嚴重。
沒多久,司機再次拉着大家上路。人們坐在車裡,紛紛稱讚。挨着我的人還問我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什麼的。我閉着眼睛,一概不理,久而久之,人們也就興趣索然了。
沒過一個小時,司機到了就近的派出所,把四個混蛋交給了警察,當然也把我給說了出來。
我沒有辦法,下車作了筆錄。警察們還挺高興,說那四個傢伙是搶劫慣犯,一直想抓呢,就是沒抓着,說我是立了功,要表彰我。
他們問了具體情況之後,說一定會致電果城公安局,把案情通報一樣,然後會有見義勇爲獎金給我的。他們問我的學校,我想了想,說是果城二中,具體還不知道是哪一個班,因爲有三個多月沒去報到,恐怕還要被開除。
警察說沒關係沒關係,像你這樣見義勇爲的好少年,怎麼也能讀得了書的。
當然,車上的人民羣衆也是在警察面前說我是好樣的,什麼也沒拿,就把四個搶劫犯打得滿地找牙。
面對這一切,我還是很淡定。只不過,讓我有些鬱悶的是,那個派出所的所長,居然給廣安電視臺、日報打了新聞熱線,怎麼也要留下我們,接受一下采訪再說。因爲他們正在搞什麼“打黑除惡百日活動”,希望把我的事蹟做成一個典型,號召人民向我學習。
於是,這可就耽誤時間了。我們一車乘客全部留了下來,派出所許諾每個人都有生活、誤工補貼,還安排比較好的食宿,果然是把小老百姓給弄得個個樂不開支。
這麼一搞,我在廣安就滯留了兩天,居然還有那邊什麼公安局長啊、市長什麼的官員大大小小不少呢,都來接見了我,讚揚了我。他們一出動,自然是記者跟隨,搞得我在廣安那地方出名了。
他們還有個政法委書記,兼任公安局長的,叫袁全,居然還說要把我的事蹟往省廳報,看能不能入選2oo6年度見義勇爲先進事蹟,看能不能新聞在省臺播出。這陣仗,搞得也太大了點。
兩天後,中午飯後,我們纔再一次踏上旅途,大巴車趕往果城。
到果城的時候,天剛黑。下車後站在汽車站的大門外,看着燦爛燈火的故鄉城市,我沒有仰天狂叫,沒有振臂豪情,只是輕輕的唸叨了一句:果城,老子終於又回來了。
車站離肖鵬家的維多利亞小區並不是很遠,公交車也就兩站地。我揹着斜挎包,拖着裝有球鞋、衣物的旅行箱,慢步在城市裡,走得很慢。
不遠處,還能看到邱素波的家。但顯然,她已經不在那裡住了,那裡似乎還沒有租出去,黑燈瞎火的。想起她,心中一陣柔軟。那個時刻,我才意識到,其實分別那麼長的時間,我挺想念邱素波。她是我生命裡的女子,已經深刻了下來。
正走着呢,前面有家商店的門口站着三個穿得五顏六色的社會青年,正叼着煙,讓進商店買東西的人走開。
我從旁邊過,往裡面瞟了一眼。媽的,商店深處,後門入口的地方,黑豹那個混帳,兩條腿不知道怎麼接好的,但坐了輪椅,兩條手臂還不怎麼好使,居然在輪椅上坐着,衝一個跪在地上的中年人喝斥道:“你他媽不知道這一片是老子黑豹罩的地方嗎?每個月一千五百塊,1號就開徵,一個子兒也少不了!”
他是背對我的,身後兩邊還站着兩個強壯的下屬。這混帳還他媽在混呢,還這麼囂張。
我停了下來,他那三個看門的小弟瞪着我,其中一個沉聲說:“黑豹哥執法,你看什麼看,趕緊滾蛋,要不然收拾你丫的。”
我看他三個人也顯得面生,估計是黑豹新入夥的兄弟。我拔出榔頭,衝着三個傢伙淡聲道:“請叫我怒天尊。”
三個傢伙一聽這名號,頓時嚇得身體都顫抖起來,臉色鉅變,撒腿就逃,還有個貨吼了聲“黑豹哥,怒天尊回來了”。
我冷笑一聲,踏了三步上前,只見商店裡面,黑豹兩個小弟衝了出來,一見是我,嚇得推着輪椅就要逃,結果把輪椅給推翻了,三個人摔做一團。
我慢步走進去,提着榔頭,說:“黑豹,還他媽在混呢?我說過別讓我看見,你忘記了?”
黑豹嚇得直接褲襠裡撒了尿,腥臭難聞,哭叫着冬哥別啊,別打我啊,再也不敢了啊,再也不敢了啊!
別兩個小弟直接就在地上磕頭,砰砰的,一邊磕一邊求饒,嚇得是面如土色。
我直接幾榔頭下去,把輪椅給黑豹砸廢了,砰砰的聲音嚇得三個傢伙魂不附體。最後,我說誰再敢在這一片收保護費,比這輪椅還慘,滾!
黑豹連輪椅也不要了,兩個小弟架着他,倉皇逃走。那店老闆爬起來感激帶笑,想跟我說聲謝謝時,我已轉身就走了。
我沒多久回到了肖鵬家,敲了敲門,過了好久纔有人來開門。
門一開就是一股藥味兒撲面而來,站我面前的赫然是肖鵬,額頭上包着紗布,右臂纏着夾板,吊在胸前,顯然右臂都斷了。他一看到是我,居然叫了聲冬哥,說了句你總算回來了啊,然後就是兩行熱淚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