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梅清一眼,淡然一笑,扔了菸頭,又點了一支,抽一口,夾着煙枝指着她,說:“你有些頭腦,要佔據主心骨的位置,帶着黃鶯給我好好把事情辦妥了,要是辦砸了,死的不是我,活着很美好,有機會就他媽好好珍惜,至於我想幹什麼,你們現在不用知道,要是想耍什麼花招,修羅刀下無活口,”
夾煙枝指人,是我從染姐那裡學的,感覺特別有氣質,兩個女人聽得臉色都嚴肅起來,趕緊給我發誓說一定辦好,不辜負我的希望,
我這才起身,說行了行了,你們兩個收拾這裡吧,老子要回去休息了,半年之內,等你們的好消息,
隨後,又甩了一千塊的油錢以及盤纏錢給她們,留了我的電話號碼,然後才大步離開涪江邊,回頭往城裡走去,
身後兩個女人還看着我背影發了會兒呆,梅清還低聲說:“鶯鶯啊,別看夏冬年紀小,這他媽纔是幹大事的男人,顧家兄弟跟他比,一個天上,兩個地下了,”
黃鶯也說:就是,看那氣質、頭腦、身手,簡直是太男人了,大嫂,咱這算是跟着他混了嗎,
“也許是吧,來吧,不說了,先辦好他交代的事情,能活着,也真不容易,夏冬可是宰人過百的,還什麼事也沒有,要真是宰了我們,咱害怕埋都不知道埋哪兒呢,”
“嗯嗯嗯,活着真不容易……”
“……”
兩個女人一邊說一邊行動起來,我倒是不回頭,餘光鎖着她們,嘿嘿,她們那時候還挺有力氣的,擡屍,穿衣服,然後還在江邊洗了洗,才穿上衣服褲子,由梅清駕着車,離開了涪江邊,前後花了不到十五分鐘,幹起事來還是挺麻利的,
我其實一個在暗處巷子裡看着她們,直到她們遠離爲止,隨後,我才登上了鐵路大橋,在那鋼鐵結構的玩意兒上站着,左右看了很久,清澈幽然涪江兩岸,看看老子能不能讓你們換換面貌呢,嘿嘿……
我正得意笑時,遠處有火車的聲音傳來,整座橋都在輕震了,好吧,我趕緊下橋,抽着煙,晃啊晃的,晃回了賓館裡,進我房間,洗澡,睡覺,感覺倍兒好,
早上八點半我才醒來,起牀,到那邊房間一看,呵呵,趙伯還睡得好死,?聲依舊,看樣子,這大伯也是累透了,沒這麼舒舒服服的睡過一個好覺了,想想他,的確也是不容易,一個人做背夫,背出個大學生,還有兩個女兒也在上高中,我想,等他醒來後,要和他好好談談了,
而山娃呢……我一直不願意叫他金山,還是叫山娃更親切一些,他也睡得很香,抱着服裝袋子,裡面裝着楊嬌送的舊衣服,帥氣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這個傢伙,讓我不禁心裡輕輕的搖了搖頭,一個讓人糾結的少年,但顯然他對楊嬌有一種依戀,或者說就是一份初心,可遠在北京上學的楊嬌又能知道嗎,那年頭上大學的女生,只怕也是戀愛了嗎,我對他有同感,因爲我也想着可心姐,但似乎我比他幸福一點,因爲可心姐知道,而我爲她還燃着夢想……
我悄悄出了房間,出去吃了個早飯,然後回到賓館房間裡,坐下來,給岳陽老哥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些近況,感覺都很滿意,華陽礦業的營利相當可觀,最直接的效益的是鑽石礦,而鐵礦已經正式上馬,鍊鐵爐和鋼爐工程都接近尾聲了,建設速度也是相當的快,預計十一月正式投產,
我說了法律顧問的事情搞定了,樑詠慧答應了下來,錢都已經給了,確實,和樑詠慧雖然那麼了,但合作還得繼續,銀行卡我也是給了她的,她也收下了,
老哥有些激動的告訴我,說他昨天就知道了,昨天人家樑所親自打了電話來,說讓他這兩天就到成都去一趟,簽訂一下協議就行了,
他還說,我的冬子小兄弟啊,你可真是老哥我的大貴人、大福星啊,這樣的事情都能搞得定,簡直是神人了,回頭聚一聚,一定要好好和我喝上一杯,
我說喝酒都不必了,問他什麼時候去成都,他說現在他開車已經快到成都了,預計辦完事就返回,問我在哪兒呢,
我知道他是個工作上很講效率、很有幹勁的人,也是相當高興,說我在遂州呢,有件大事和他商量,
他聽得連車都停了,說冬子,你說吧,你說的事情都不小,老哥聽着呢,
我說馬上在廣安成立一家地產公司,儘快搶佔那邊的地產市場,並且將遂州這邊的涪江兩岸的開發權拿到手,
他聽得驚愕了,嗓子裡還“呃”了一聲,說冬子,老哥知道那邊有待開發的區域很多,前景也挺廣的,但老哥這裡人手緊缺,估計是忙不過來,
我說老哥啊,你不必什麼都自己親力親爲了,公司蒸蒸日上時,要考慮了招聘員工了,作爲老總嘛,你需要搞的就是項目,下面具體的實施,還是交給員工來做,你把好關就行了嘛,
他呵呵一笑,說話是那麼說的,但這份產業來之不易,自己多跑跑,累一點,但放心一點,
我說不管怎麼樣,我的計劃要上馬,你看呢,
他一口答應下來,說一定照辦,全力以赴,他說現在那鄭家志和他關係已經相當之好了,而且真的升任了主管經濟的常務副柿長了,在資金、政策上都可以有所幫助,而且在拿地上恐怕也有很多支持的,
我很高興,不管咋說我那沒出世的孩子的外公升職了,朝中有人好辦事啊,我說那這就行了,老哥,不用太累了,但招聘員工要多長心眼兒,薪水不要怕給多,就怕找不到好員工,相信你比我懂的,
他說老弟你就放心吧,在選人用人這一方面,老哥我還是有經驗的,隨後,又和我聊了很多的細節問題,我們才結束了通話,
那時候竟然發現,我們電話都打了差不多快四十分鐘,他是個精明的商人,我也不笨,說起搞錢這種事情,嘿,共同語言還是蠻多了,也許吧,我也是窮怕了的,提到錢也很興奮,
掛了電話,自己衝了杯茶喝,到了中午纔去隔壁房裡,呵呵,一老一少還在睡呢,連身都沒翻一下,
結果,他們睡到半下午才起牀來,帶他們吃了飯後,和趙伯聊聊,才知道山娃被抱錯了是怎麼個情況,當然,我沒說他是被抱錯的,
原來,邱素波的母親是果城人,叫晏玉容,嫁到綿陽北川縣城的城郊,父親叫金正發,邱素波出生在果城中心醫院,然後被換成了山娃,金家夫妻倆帶着山娃回了綿陽,而邱素波則隨邱梅貞生活在楊家,
金正發在山娃兩歲那年外出務工,再也未歸,據說是和一個女鄰居私奔了,晏玉容也在山娃十歲那年失蹤,再也沒有音訊,
山娃從小都老實,帶着傻氣,那時候也怪可憐的,而趙伯老伴兒死得早,見孩子可憐,也就順便帶着他,但趙伯實在也沒辦法,上有二老,下有三個女兒,只能帶着山娃到峨嵋山做背夫,這七年來,山娃掙的每一分錢,趙伯都給他存着,存了有兩萬七千多塊,確實也不容易,他說以後給山娃娶媳婦用,
說娶媳婦的事,山娃還怪不好意思的,臉都紅了,目光卻往裝舊衣服的袋子上瞟了瞟,看得我心裡有點難受,趙伯還說,山娃老實,又生這麼漂亮,一定能娶門親的,
我也笑,正想說呢,手機來了信息,我拿起一看,是染姐發來的,叫我三天之內趕往成都,非常有機會見到周曉蓉和許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