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些長近七八米、寬足有四米左右的鋼鐵快艇,以及艇上均仁的造型,我他媽就知道是聯邦特種兵出擊了。面對他們,危險就大得多。
子彈如雨,打在漁船上,彷彿幾個眨眼就能將之打爆一樣。但我的反應也不慢,猛衝向船頭,彈身跳躍,落到河岸上,就地瘋狂打滾,往沙灘裡面的草叢裡滾。
在我身後,子彈追着打,如同狂潮襲來,將沙灘上的沙石掀翻,似乎連同整個地皮都要揭起來。
子彈高速,沙灘溼潤,強大的摩擦力,打得那些翻騰的沙石都冒起一片片的白煙。
我身上捱了些擦傷,好歹狂滾出三十多米後,便扎進了稻田裡。身後的子彈在追蹤似的,打得水稻葉子杆子飛炸,漿子狂濺,騰起如碧綠煙霧。
我在田裡瘋狂爬行,最快的速度,一路狂逃。身後傳來巨大的爆炸響聲,奶奶的,估計是把漁船也給打爆了。反正我沒回頭看,逃命都來不及呢,只感覺身後火光衝了天。
不多時,我翻過稻田,跳到後面一條石頭修築的田野排水溝裡。東南亞雨季裡雨水很豐富,農田的排水就是問題,農民們修這樣的排水溝,還是很給力的,然後能將水全部排入仰光河中。
一進水溝,我從裝備包裡扯出兩支消音微衝,趴在溝沿上,看着已衝近河岸邊的快艇,幾梭子狂掃,還暫時壓制了一下他們的火力。
跟着,我馬上跳出溝裡,朝着田野深處奔去。這得逃命啊!只要上了岸,就讓這些丫的來追吧!
果然,他們上岸來追了。我則在田野裡不停奔逃,不時回頭掃他們幾梭子。他們雖然追着我打,但我很快進入亞熱帶繁茂的叢林裡,這就爽多了。
大略的方向,我是朝着仰光河的入海口而去。仰光河長度也不到五十公里,是由兩條河交匯而成,最終形成的入海河段,喇叭狀,就像錢塘江那種。我只要逃到海灣裡,然後向東方向沿海岸線而去,便可以花些時日踏入泰國境內的。
對方就在岸上不停的追,我就不停的跑,不時回頭掃他們幾下。我有四支消音微衝,有十板彈夾,近三百顆子彈,那一夥人約是有一百多,我不懼。
跑,他們跑不過我打,我槍法很不錯,不時就放倒一兩個。
兩個小時後,對方撤了,帶着傷兵滿營的狀態撤了,一個個被老子累得要死了。他們沒有叫囂,只有無聲撤退,戰鬥的時候也沒有吼叫,這他媽纔是正規軍,在我面前也沒個鳥用。
而那時候,我已奔跑到了仰光河入海口莫瑪塔海灣。那裡河面寬闊,海潮**,還有巨輪在入海口進出,實在是一片繁忙之景。
我看了看身上,不少的擦傷,子彈打出來的還少,主要還是自己逃跑時被樹枝什麼掛出來的。
我沿着海岸的奔走,又奔了十公里的樣子,海邊已荒蕪人煙,才停了下來。那時也累得不行,趕緊處理一下表面的傷口,換上新的衣物,收拾一下裝備。還不錯,子彈還有一板彈夾,滿彈。
甩掉了三支微衝,只留下一支,然後我找了個地方,吃了點乾貨,喝了點水,補充一下能量,然後思索爲何要暴露。仰光的聯邦軍方一定是得到了秘密的線報,要不然不可能知道我的地點。至於他們怎麼知道的,我就不知道了,管他媽的,活出來就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我再次上路,沿着海岸線行走。下午到達另一處海岸小城班布,找了家酒店,連任何的身份證件也不需要,便住了一晚上,然後租了一輛轎車,花去六千美元,和司機輪流開車,半天之後,順利過關,直去曼谷。當然,槍還是丟掉了,要不然過不了邊境。
近千公里的公路里程,我們加上休息,花了近18個小時到達曼谷,都凌晨三點了。當然,你要是路上不休息,13個小時左右能飆到的。
到達曼谷後,開房休息,和司機各住一間房,房費我也包了。我打開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居然是許凌鋒發過來的。
他在信息裡說:“夏冬,晴晴重傷不醒,你得付出代價。勉甸軍方沒有逮着你,算你運氣好。不過,下一次未必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信息讓我擔憂許晴晴的傷勢,但更憤怒的是,居然是許凌鋒把我的落腳點透給了勉甸軍方嗎?
我想了想,回撥許凌鋒的電話,他接了,冷道:“你想給我說點什麼?還是向我炫耀你活着?”
我道:“許晴晴的事情,我無能爲力。是誰得罪了杜克家族,你就得去找誰。但是,你卻知道我的行蹤和藏匿點,這不是很奇怪嗎?”
他冷冷一笑,說:“沒什麼奇怪的,我知道你的行蹤,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現在已經到了曼谷。”
我心頭震驚,這個王八犢子他是怎麼知道的?我冷道:“不管你知道我在哪裡,我已離開了勉甸。我與你之間,必將有一戰。”
他道:“我期待那一天,你不要讓我太失望。”
然後,他掛了電話。
我他媽真是想不通,這個混蛋怎麼就知道我的位置?他的勢力就這麼龐大嗎?或者說他在我身上裝了什麼追蹤器不成?我的裝備包裡有嗎?
我想了想,還檢查了一下我的裝備包,夾層看過,連揹包帶、底邊緣都摸了摸,沒發現異常。難不成這樣的追蹤器在我身體裡嗎?我笑了笑,在我身上放追蹤器嗎,這怎麼可能?我運動量那麼大,一動起來就劇烈得要命,能感覺不出身體的異常嗎?
我想不通,最終只能感覺這混蛋恐怕勢力又遍佈東南亞了。或者說,他和道拉斯家族交好,而黛爾回到家族裡,很可能會說些什麼。當然,黛爾知道我與許凌鋒交惡,她不會說我的位置,但很可能告訴家族裡的至親之人,然後會有人出賣我給許凌鋒。這是我暴露的原因之一,但這只是推測,但願是我想多了。
最後,老子什麼也不想了。媽的,許凌鋒你要搞我,那就來吧,老子先睡覺,然後回果克新邦,你能奈我何?
第二天,司機說他得在曼谷玩幾天,顯然我給的酬金相當之高。他將我送到了曼谷機場,我坐飛機去了密支那。
飛機降落後,駐守密支那的同盟軍精銳一團團長陳嘯雲,帶着大批部隊和軍車,將我直接就接往市區了。當然,同盟軍已經改名稱了,叫做果克新軍。
陳嘯雲穩重,坐鎮一方,還是讓人放心的。爲了這一方安寧,還給他配備了原來的自由軍坦克團、山炮團各一半。而吳達孟的精銳二團,則是鎮守老街,帶着自由軍坦克團及山炮團另一半,預防聯邦的反撲。
陳嘯雲對我招待有嘉,視我爲果敢軍神呢!
密支那逗留一日,第二天早上由果克新軍一個加強連送我回老街。
黃昏時分,我到達老街。那時的城市,燈火輝煌,萬人空巷,市政廣場那裡,成千上萬的果敢人民在那裡迎接我。
李家聲、李修良和李幽城,祖孫三代人,在果克新邦親衛軍、果敢勇士、果克新邦上下官員的陪同下,親自歡迎我的迴歸。
當我下車的那一刻,萬民歡呼,禮花炸天,絢麗多彩,氣氛有種爆棚的感覺。一種莫名的榮耀加身,讓我的心都要飛起來了似的。
可以這樣說吧,王者歸來,大抵如是。李家聲帶着大批人向我涌來,其間赫然有薛銘涓,依舊那麼靚麗性感,眼裡含着溼潤的光芒。她居然衝得最快,一下子深深的擁抱住了我。
我的那個心啊,瞬間就炸了,激動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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