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動,害羞,心都撲撲亂跳。
可心姐把我兩手的點滴瓶都掛到滑輪支架上,然後將我從牀上扶起來,下地。
那樣的動作,簡直是要了我老命了,全身骨頭都疼痛無比,被肖鵬和黑豹等人踢得太慘了,好在還沒有斷我的骨頭,但那嚴重的挫傷太讓人痛苦。
我痛得全身發抖,幾乎站不住,身體的重量都傾軋在可心姐身上。她承受得住,左手拖着藥液滑輪支架,右手摟着我的細腰,扶我一步一步慢慢往洗手間去。
是的,我細腰,被餓出來的。
可讓我尷尬不已的是,一身的鞭傷,全裹紗布,連病號服都沒穿,於是,萎軟的大驢子都吊着,走一步甩一回。上衛生間的小臺階時,可心姐自然性的低頭看地面,叫我小心一點,慢慢上。
可她看着我大驢子,臉上真是紅得讓人心裡動盪,似乎一身的香氣都逸散得更快。
到了馬桶邊,實在是驢頭垂不到圈裡,我想擡手扶一把,可他媽的肩膀上的傷口扯裂了似的,痛得我額頭生汗,實在擡不起來。
可心姐知道我是真的疼,只能低頭紅着臉,抓起驢身擡起來,叫我稍微快點。
我看着她的臉紅到脖子根,緊張得不行的樣子,居然完美的額際也有細汗。她的修長溫暖的手都在顫抖,抖得我大驢子快受不了,只能趕緊方便,解決問題。
只是我的目光始終無法離開她的臉,無論正面還是側面,都那麼完美。羞紅的膚質,像流光的白珍珠熔液一樣,充滿了細膩無比的質感。
我的腦子裡有瘋狂的火焰,要完的時候,微微一伸頭,在可心姐右臉側上吻了一口。
她像是着了電一樣,全身一顫一僵,左手竟抓緊了大驢子,摟着我細腰的右臂也緊了緊。馬上,她一下子丟開大驢子,側頭一閃,扭頭看着我,驚得美目瞪大:“小冬,你……”
我無法面對她,低下了頭,身體顫抖着,被摟着,依靠着她。
衛生間裡突然陷入了沉默似的,好安靜。我感覺神經在亂跳,魂都不知在什麼地方,一片茫然錯亂,額頭汗水大冒。
片刻,可心姐才輕嘆一口氣,伸手抓着我的頭髮,輕輕的揉了揉,取笑道:“小冬,你可學壞了啊,敢親你姐了啊?跟邱素波挺好的吧?”
我低着頭,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可心姐也沒再說什麼,也不怪我,又扶着我回房去,伺候我躺下。她還是那麼溫情,那麼疼我,讓我好好休息,她去外面打電話。
我躺在牀上,閉着眼睛,感覺自己太瘋狂了,簡直不敢相信我親了可心姐。脣邊似乎還有她的餘香,有着那嫩到極點的潤澤與彈性。她是個大美人,讓人無法控制。沒看見楊恆嗎,有錢人家的子弟,不也是對可心姐唯命是從?羅勳和陳可以這種混社會的,也是對可心姐相當服氣呢!
只不過,我太虛弱,藥液裡的安神作用,讓我沒多久又睡去了。我帶着幸福的滋味入睡,因爲身邊有最想念的人在陪牀。七年了,她如今在我身邊。
隨後的日子,可心姐一直在照顧着我,吃喝拉撒都是她。我是入院第三天就能自己去衛生間了,也纔開始進食,聲帶的手術恢復得很好,哪怕聲音還是很沙啞。
她的照顧是溫馨的,讓人心裡充實的,更讓我深深依戀。病房的空氣裡,只有一股比野杜鵑更幽然的清香,沁人心脾,讓我聞着心神就寧靜,那是可心姐獨特的味道,我深深的喜歡。
除了我上衛生間,她給我熬粥或者到外面接一些電話之外,她都陪在我身邊。護士幫我換紗布換藥的時候,她也在一旁跟着做。
第五天晚上,我就能和可心姐交流了,只是說話還有些嗓子疼。我是迫不及待地問起劉叔的情況。
劉叔當年帶着可心姐遠離了果城,去了成都。現在,劉叔開了家超市,就在西南交大九里堤校區正門對面不遠。只是腿傷風溼嚴重,行動有些不便了。
我很高興,說等我出了院,一定去看望劉叔,可心姐也答應了我。
她問我重逢之後的情況,我都一一說來,但卻是隱瞞了很多內容,自然包括那些事情。
她特別關心我和邱素波之間的事情,我也只能用不打不相識來形容,講出邱素波的身世來。她也聽得唏噓不已,覺得邱素波太可憐了。但她也挺欣慰,摸着我的頭,說:“小冬,你能有這樣的女朋友,姐姐就爲你高興了。可是,周曉蓉那丫頭怎麼辦呢,你有沒有考慮過這些?做朝三暮四的男人可不好,姐姐挺煩這種人的。”
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很害怕,說:“可心姐,你會不會因爲這個以後不理我了?”
她笑笑,很美很醉人的笑容,指頭一點我腦袋,說:“我又沒說煩你呢,朝三暮四你懂不懂啊?你是我弟弟一樣的,姐姐怎麼會煩你呢?我是說,有兩個女孩子喜歡你,你自己要把握好,哪個都不能傷害到。”
我心裡才釋然了一些,不過還是有些心裡失落。可心姐到底是當我是弟弟了,而我大腦深處還那麼癡心枉想吧?
我想問她男朋友的事情,但到底還是沒有勇氣問出口。
而可心姐也說起我被人那麼折磨的事情來,問是誰幹的,她叫人給我找回來。我知道她一叫人,無非不是楊恆他們,心裡有些不舒服,自尊心起了作用,志氣在燃燒,男人最終得靠自己,可心姐給我的已經夠多了。
我說不用她擔心,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然而,可心姐卻不依我的,平素對我溫柔心疼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突然有種傲然的冰霜浮上了臉,活脫脫就是一超級冰山大美人。
她冷道:“小冬,還當我是不是你姐姐了?你被收拾成那樣,你知道我心裡好難過嗎?這些年我流的淚很少,你卻讓我流了最多,好像是誰用刀割了我的心我的肝一樣疼啊!你說不說?”
我倒是心思一發散,說:“可心姐,生物課上學過,肝部沒有感覺神經,割了不會疼。”
她聽得居然笑了,冰山化春風暖水似的,讓我心馳神蕩的。可她又是一冷臉,說:“我可沒跟你開玩笑啊!誰要是欺負你,就是欺負到我頭上,我是絕對不容許的,趕緊告訴我!”
我很感動,但也頂不住她的壓力,只能把事情說了出來。可心姐聽得眉頭輕收,那股冷然的怒氣浮在俏臉上,點點頭,說:“行行行,小小的果城教育局長和嘉西區的區長兒子是吧,姐不收拾他們一頓狠的纔怪!”
說完,她起身出去打電話了。
很快,她就回來了,對我說,小冬,最遲明天下午,所有傷害過你的人,統統都得來跪在你面前,相信姐!
那一瞬間我的可心姐有一種女王般的氣勢。我不禁還是說:可心姐,你是不是讓楊恆他們去辦這事了?
她一搖頭,說:“不是!是讓部隊辦!”
我震驚了,想着我現在住的醫院名稱,只能傻傻的看着她,道:“可心姐,你混得太好了。”
她淡淡一笑,也不謙虛也不驕傲,而是說夜深了,叫我先好好休息。
我本來都想說她這麼厲害了,咱們回長慶鎮報仇去呢,但也只能打算明天再說。
可心姐去了套間外面的客廳裡睡,一直都那樣。我半夜有什麼需要,都可以按鈕呼叫她的。
睡着之後,我讓尿憋醒了,看看時間都凌晨兩點了。我剛想起牀去衛生間,卻突然聽到外面隱隱響起一聲尖叫。
是可心姐的叫聲,她怎麼了?我心裡突然一急,馬上往門邊衝,腦子裡驀然想起的是七歲那年的夏天,楊老二對可心姐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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