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蘇媚,說哥有強迫症,聊天記錄都是每天刪的,絕不會給人拿住把柄。
不管蘇媚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東扯西扯的聊了幾句,我又讓蘇媚發照片來,蘇媚很不樂意,說怎麼老是讓我發照片,你的呢,把你的發來。
我哪能上她的當,想惡搞一下,就鼓搗了張半身照發過去。蘇媚一看就樂了,說你玩我呢,把根大香蕉放在褲子裡。我呵呵的回覆說,喲,被你看出來啦,人家可以褲襠藏雷,哥藏個水果算什麼。
蘇媚笑個不停,說你這人真逗,歪理還挺多。
我就問,媚兒啊,你身材那麼火辣,平時是怎麼保養的。蘇媚說,沒有啊,就是運動加吃水果。我說,我也是運動加吃水果啊,怎麼我的胸肌那麼平。蘇媚笑道,你吃的是葡萄,姐吃的是木瓜,能一樣嗎。
沒想到啊,班主任也是段子手一枚,我頓時來了興趣,在網上找了幾個葷段子發過去,和她聊得火熱。
聊了半天,我想改變話題,故意問,媚兒,你怎麼看女生被包養?蘇媚沉默了一陣,說,社會很現實,也很殘酷,女生那麼做,肯定是沒有遇到好男人,或者,她有她的苦衷,是被逼出來的。
我一看,她答得還挺溜,象是早有腹稿,就有些來氣。媽蛋的,當了婊子,還想立貞潔牌坊,當我們都是傻比嗎。
蘇媚又問了,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你該不會是想包養我吧。
我逗她說,我倒是有這個想法,可就是囊中羞澀,而且不知道行情如何,你開什麼價。
蘇媚又開始裝了,說,姐對金錢不是很看重,男人開始的時候,可以窮一點,但一定要有上進心,肯努力奮鬥,我願意陪他過一段苦日子。
聽她這麼說,我差點笑出聲,真當我是不明真相的羣衆啊。
當然,我不能揭穿她,就配合的說,是啊,都說有情飲水飽,真愛哪能用金錢來衡量。
蘇媚贊同不已,又問我幾時出差回來,潛臺詞是想跟我約起。我只能推說,快了,我做夢都想着,把媚兒你摟在懷裡,好好的痛愛。蘇媚發來幾個嬌羞的表情,說你這人真討厭,腦子裡盡是些齷齪想法。
聊到深夜,我才和她互道晚安,沉沉的睡去。
週一到了教室,我不禁有些火大。我的課桌被人掀翻在地,凳子上全是腳印,抽屜裡的課本和作業幾乎都被撕了。尼瑪,這是誰幹的。
我問肥帥,他也是一臉茫然。倒是班長倪佳薇悄悄告訴我,好象看到別班女生進來過,樣子鬼鬼祟祟的。我讓班長描述一下那人的長相。倪佳薇回憶着,說了個大概的印象,我頓時反應過來,居然是小嬌。
很多女生小心眼,小嬌應該也是,她惱火我們揍了二狗,逮到機會就來使壞,讓我不得安寧。
肥帥調侃我說,“棟哥,你會不會是在外邊惹了風流債,苦主找上門來了吧?”我苦笑說,“我倒是想啊,可惜沒那個機會。”
其實,就算我當場逮住了小嬌,也不能拿她怎麼樣,要我打女人,我下不去手啊。
擦了桌椅,肥帥又借給我兩本新作業本,蘇媚也走進來準備上課。她的打扮依舊是那麼妖嬈,裙子越穿越短,看得我們一幫男生無心聽課。
我發現,陳珂有意無意的偷偷回頭看我,令我有點小激動。過了一陣子,陳珂讓人遞來一張紙條,展開一看,內容居然是約我課間到小花園,有話對我講。
我撕了紙條,心裡無比糾結,這是什麼情況?
都說女孩的心像海底針,反正我是猜不到,只能往好的方面想。會不會是陳珂經過情書事件後,突然開了竅,發現了我身上的閃光點,打算回心轉意跟我處對象?
下課鈴一響,陳珂急忙離座而去,我也屁顛屁顛的跟上。
她果然在小花園裡等着。
樹蔭下,身穿着純白連衣裙的她,顯得特別的清純,像是一塵不染的白蓮花,深深勾動了我的心絃。
我心潮澎湃,快步朝陳珂走去。冷不防,旁邊閃出幾個人來,爲首那個正是小嬌。另外幾個則是二狗身邊的狗腿子,二狗本人卻不見蹤影。
“呵呵,我就知道,這樣準能把你釣出來。”小嬌環抱着雙臂,眸中閃過一絲怨毒。
陳珂急了,喊道,“林棟,你快跑。”
我看見情況不妙,知道中了圈套,轉身就想跑。單挑我不怕誰,只是對方人多,沒必要吃這個虧。
小嬌象是早有防備,我才邁開腳步,旁邊就有埋伏的人衝出來,給我來了個抱摔。我沒提防,一下子摔成了滾地葫蘆。
“給我打!狠狠的打!”小嬌帶人圍上來,兇巴巴的喊道。
拳腳象是雨點般落下,我只能蜷着身子,用手臂護住腦袋。
“打死他!”“給二狗哥報仇!”“小樣還挺囂張,吃哥一腳。”
狗腿子們邊打邊喊,狂得不行。
捱打的時候,總是特別的漫長,每過一秒,都象是過了一年,難熬之極。
我小時候打架,也沒少被羣毆,但是從沒象這次,被打得如此的慘。沒過多久,我的鼻子嘴巴,甚至是耳孔,都開始往外滲血,甚至,我的意識都開始模糊。
這樣下去很不妙。
“夠了,都停手吧。”小嬌喊了一聲。狗腿子們,才極不情願的散開。
小嬌彎下腰來,伸手揪住我的頭髮,陰沉沉的問,“怎麼樣,服了沒有?”
看到她這個鳥樣,我就一肚子的火,拼盡全身的力氣,一頭頂在她臉上,“服你媽比。”
咚!小嬌猝不及防,被我頂翻在地上,臉上也掛了彩。
“草你嗎,敢頂撞嫂子,找死啊!”狗腿子們全怒了,又想上來打我。
這時,陳珂驚叫道,“老師來了。”
狗腿子們看了看左右,還真是這樣,只能扶着小嬌跑了,臨走前,小嬌死死的盯着我,樣子驚怒交加。
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衝着那幫狗東西喊道,“草你嗎,你們等着。”
陳珂跑過來,想扶我,被我甩開了。她急得快哭了,說,“林棟,對不住啊,都怪小嬌她們,說是如果我不約你出來,他們就要打我。”
我咬牙道,“滾開。”
陳珂身子晃了晃,完全沒料到我會是這個態度,她又說道,“都怨我行了吧,我扶你去醫務室。”
我冷冷的說道,“不用你扶,我發現你就是我的災星,每次遇到和你有關的事,我都要倒黴。”
說着,我拖着沉重的軀體往前走,還沒走兩步,腳下一軟,又給摔到了地上。剛纔,狗腿子們打我打得太狠了。
陳珂撲上來,死死的抱住我,哭得梨花帶雨,“林棟,我知道你恨我,是我錯了好嗎,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沒臉再活下去。”
聽到她的哭腔,感覺到她溫暖的身子緊緊的挨着我,我的心也軟了,嘆氣道,“行了,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怪你,你也是被逼無奈的。”
陳珂抹了眼淚,硬是把我扶到了醫務室。白頭校醫正拿着大茶缸,在那裡翻着故事會,瞧見了我,嘖嘖了兩聲,說怎麼又是你小子。
肥帥和曉波也趕來了,看到我的狼狽樣子,也恨得牙齒癢癢。只是,當着校醫的面,他們不好說什麼,曉波拍了拍我的肩膀,拿出手機到外邊打電話。
校醫給我驗傷,我把衣服一撩開,身上盡是青紫相間的淤傷,看得他一陣嘆息,建議我們去拍個片子。
陳珂和肥帥陪着我,到社區醫院拍了片子,還好我命大,醫生說沒什麼大礙,需要靜養幾天,否則可能留下後遺症。
拍片子的錢是陳珂搶着掏的,說是事情因她而起,她必須負責。我和肥帥都沒帶錢,只能由她來買單。
回來的時候,陳珂還到藥店買了些跌打藥水,說有機會給我擦。
休息了一陣子,我總算是緩過氣來,回到學校時,已經接近中午放學。
我還沒機會和曉波聊幾句,蘇媚就黑着臉,把我叫到了辦公室。
“林棟,你是怎麼回事,這才幾天又打架了?”蘇媚蹺着腿,皺着眉,一臉嫌棄的看着我。
我沒生好氣道,“蘇老師,不帶這麼冤枉人的,你看我傷成這樣,象是打架嗎,我是被人打啊,陳珂可以替我作證。”
“是嗎?”蘇媚將信將疑,曲起手指,輕輕的叩着桌面,“具體情況我會問陳珂。不過呢,話又說回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那些人爲什麼不打別人,專門打你,你得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這話聽得我都快吐血了,只能無奈道,“蘇老師,你是懂我的,我一個老實本份的孩子,從來也不去招誰惹誰,還不是因爲上回的破事,那些人報復我唄。”
蘇媚思忖道,“哪幾個打你,你都說出來,我呈報給教務處,讓他們來處理。”
我想了想,把叫得出名字的那幾人都說了,蘇媚拿筆記錄在便箋上,說是等到下午,教務處領導上班就去反映。
之後,蘇媚又問我,傷得重不重,要不要放我幾天假,在家好好休養?
我心說,今天有點邪門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蘇媚居然這麼關心我。
還沒等我答應,突然有人風風火火的闖進來,直奔蘇媚而去,一巴掌呼在她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