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駕駛艙裡,我感覺頭大如鬥。
可又不能放棄,只能臨時抱佛腳,嘗試着看看能否成功。
或許是我沒有天份,這個舵左轉右轉,把我弄暈了頭,方向都搞錯了。
眼看着船隻偏離原先的航道,三個女人也慌了神。
在這茫茫大海上,一旦柴油耗盡,那就完蛋。
“要不,馨語你來試試?”我嚥了咽口水,感覺頭皮發麻。
馨語趕緊擺手,“不,我比較笨,還是你來吧。我們相信你。”
蜜琪和安吉拉,都有我抱有很大的信心,還使勁的鼓勵我。
我沒辦法,只有繼續嘗試。
好在,這船的設備比較簡陋和原始,摸索了小半天,總算讓我搞明白了門路。
大約半夜兩點鐘這樣,我們纔再次接近吉釐島。
我完全不會停船,也找不到港灣的所在,只能讓女人們提前解下船上的皮筏,大家一起棄船上岸。
等我們划到岸邊,剛想鬆一口氣。
黑暗之中,卻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十幾只ak47對準了我們。領頭的,正是渾身溼漉漉的那個舵手,他滿臉怨毒的盯着我們,嘴裡用土著語言,嘰哩呱拉的對着同夥發話。
在這種情況下,輕舉妄動是不明智的,隨時被打成馬蜂窩。
倘若只有我一個人,我絕對躍入海里。
可是這三個女人怎麼辦?
我能棄她們不顧嗎?
顯然不可能。
貌似,吉釐島上也有海盜的一些同夥。
到了岸上,立即有人來搜身,把我的彎刀什麼的,統統都搜走了,甚至連一顆小石子都沒給我留下。
馨語她們三個,也被推推搡搡的帶走。
我很不爽,一直思忖着如何反抗逃走。
可是,始終有槍口頂着我的後腦勺。
來到海邊的一處大宅院裡,我和女人們被分隔開來。
宅院裡全是一座座平房,足有三排之多,象是軍營其實又不是,卻是那個舵手和同夥的老巢。
我注意觀察,發現此地戒備森嚴,角落裡都站着持槍的土著。
難道是海盜們的分舵?
可能因爲時間太晚,那些人連審都沒審我,用鐵棍把我毒打了一頓,拿鐵鐐鎖住我的手腳,把我關進了一間小黑屋裡。
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沒動手殺我。
我也不想糾結這些。
在預判到他們要動手之前,我就會徹底爆發。
黑屋裡又潮溼又悶,沒有窗口,也沒有通氣口。關上半天就能讓人窒息。
我躺在地上,感到渾身上下都在痛,熱乎乎的血從被打破的頭上流下來,模糊了我的視線。
從小到大,我還沒受過這樣的折磨。
這些人必須死!
咬着牙,我暗運內勁,慢慢的掙開了鐵鐐。
此時,隔壁房間裡,傳來了蜜琪撕心裂肺的尖叫。
靠!這幫畜生!!
一股空前的怒火,從我心底騰起。
不用猜我也知道,那些土著在幹什麼。
馨語和安吉拉的情況,應該也不是很妙。
我把手掌貼在牆上,暗勁驟然噴吐,石頭混合泥漿砌成的牆壁,頓時象是豆腐一樣,被我撓開了一個口子。
很快,我手裡多了一些“暗器”。
拉開小黑屋的窗口,我頓時就看到,走廊上站着兩個持槍的土著。他們也無心站崗,而是臉上帶着亢奮的笑容,嘿嘿的笑着,朝蜜琪所在的屋子裡看,象是在看某種表演。
我不動聲色,將蘊滿暗勁的小石塊彈了出去。
瞬息之間,兩名土著都是腦袋被洞穿,當場咚的倒下。
屋裡的人聽到動靜,甚至來不及穿上褲子,就衝出來慌里慌張的查看情況。
迎接此人的,又是一記致命的“暗器”。
連斃三人,我一掌震壞小黑屋的鐵鎖,如同最靈巧的狸貓一樣衝出去。
首先,我搶到了一把衝鋒槍。
院落裡的土著,都驚訝的朝這邊看過來,嘴巴張得老大。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華夏少年,居然這麼快掙脫了鐵鐐,還闖出來殺他們的同伴。
我並沒有開槍,而是繼續用“暗器”招呼。
因爲我並不知道,這邊到底是什麼情況,有多少他們的人。
掃清了院裡的障礙,我朝蜜琪所在的房間看了一眼。
她身上幾乎被扒光,臉色蒼白的蜷縮在牆角里。
“林……救我!”蜜琪驚慌失措。
我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呆在這裡別動,我先掃蕩一番。”
雖然她聽不懂中文,卻好象明白了我的意圖,趕緊找衣服來穿,又悄悄的把門掩上。
外邊即將陷入無邊的危險中,躲在牢房裡,反而是最安全的。
另一間牢房裡,馨語和安吉拉被關在一起,她們似乎受了些折磨,身上帶着傷,衣服也被撕成條條縷縷的。
看到我出現,馨語渾身一震,眼中閃爍着光芒。
我衝着她使了個眼色,同樣示意她別作聲。
從那些死人身上,我搜出了三個彈匣,五個手雷,還有兩口帶鋸齒的軍刀。
略微思忖,我還扒了其一人的衣服套在身上。
在燈光幽暗的地方,容易讓他們誤以爲是自己人。
我把衝鋒槍斜挎在身上,故作輕鬆的繞往後面。
那裡還有兩排平房,我記得賊眉鼠眼的舵手,就是過去了那邊。
後面的防備,相對來說鬆懈許多,似乎是他們的住處,好幾間房子還亮着燈,鬧哄哄的似乎在喝酒。
看到我迎面走來,穿着自己人的衣服,卻又面目陌生。後邊唯一的崗哨怔了怔,還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看花眼了。
“哈嘍!”我滿臉堆笑,衝着對方輕聲打招呼。
那人也傻,還嗨了一聲。
接下了,他的眉心正中多了一把軍刀。
我快步掠過去,將他扶住,不讓他重重的倒地,以免驚動其他人。
貼着牆,我朝亮着燈光的房間接近。
雖然聽不懂本地的土著語言,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們很憤怒,很激動。
悄悄的朝裡瞄了一眼,我看到一幫人圍坐着喝酒,還打着極具當地特色的一種牌,同時在高聲討論着什麼,罵罵咧咧的。
那個舵手就坐在其中,心不在焉的抽着水煙,偶爾瞄幾眼附近同伴手裡的牌。
屋裡的人太多,至少有六七個。
我懶得理會了,拔了三顆手雷,一股腦貼着地扔進去。
轟隆!似乎是有雷霆劈在我腳邊,火光沖天,煙塵飛揚,地面都在顫動。
我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暫時失聰了。
這間平房直接被炸塌,裡面的人也全都躺下了,甚至於,相鄰的兩堵牆也被同時震塌。
其他房間裡的人,驚叫着衝出來。
可是迎接他們的,卻是無情的子彈。
ak47愉快的噴吐着槍火,收割着生命。
猝不及防之下,這些人無一倖免。
後面那排平房的土著,也被驚動了。好些人原先在熟睡,甚至沒有來得及穿衣,就驚慌失措的衝出來張望。
我貓着腰藏在暗處,不停的點射。
我的槍法和我的暗器手法相當,不是特別準,卻也足夠致命。
還有藏在房裡負隅頑抗的,也被我設法幹掉了。
這些土著也就是武裝漁民,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又驟然被偷襲,哪可能是我的對手。
找到了我的彎刀,我也沒有逗留的意思,帶着三女迅速離開。
可能是因爲作賊心虛,這個大宅院靠近海邊,卻遠離吉釐島的居民區,所以雖然鬧出了大動靜,短時間內還是沒人過來查看。
我也不相信,島上全是海盜,所以帶着女人們儘量朝街道方向跑去。
只是,緊緊跟着我的馨語,突然驚駭道,“林棟,你後背流血了,好象中了流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