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賽我們班小組賽就被淘汰了,輸得挺慘,但老滕還是樂呵呵地見人就傻笑。
鄒怡整個六月幾乎都在杭州家裡,忙着出國前的一大堆破事。她每天晚上九點左右會打電話到宿管組。宿管組那婆娘心理是扭曲的,變態的。異性的來電她會要求你免提,在遭到嚴辭拒絕或橫眉怒目的待遇後又悻悻然坐回她的位置上繼續打毛衣,有時偷偷站你身後側着耳朵聽。
我告訴鄒怡如果那婆娘老是刁難,就別打過來了,犯不着跟這種人較勁,給自己添堵。可鄒怡還是會天天打,她總有辦法。
6月24號晚上,鄒怡告訴我明天會來學校看我,在這邊住一晚,第二日虹橋機場直飛美國。
掛斷電話,我飛奔到操場,以短跑的速度一口氣跑了五圈,直到體力透支癱倒在跑道上。
仰望着璀璨星河,每一顆閃爍的星星我都當做是鄒怡在衝我眨眼。
回到宿舍,我告訴了兄弟們明天鄒怡要回來的消息,並宣佈鄒怡已經預訂好了晚宴,就在學校附近的喜來登。
大灰說:“我靠!喜來登啊,上檔次,我喜歡。”
“這吃一頓得多少錢啊?”
“沒事,鄒怡家有錢,她爸聽說是杭州某機關單位的頭把交椅。到時,拿張**,共*產*黨付賬。”
“我怎麼就沒這麼個爹呢?”
“下回投胎我得睜着眼。”
那幫傢伙說着說着就挨個睡去了。大灰說起了夢話,斃狗開始磨牙。
次日,按照鄒怡告訴我的時間,下午四點我就等在了校門口。站了一個多小時,一輛出租車慢慢駛來,狂摁喇叭帶閃燈。我一想定是鄒怡,用美色讓司機這麼幹的。
鄒怡一下車就衝我傻樂,身後還站着另一個美女。
這美國佬辦事效率太高了,剛說要賠我倆鄒怡,沒想到這麼快就兌現了。
那位美女也不認生 ,衝着我說:“一個月沒見了,也不擁抱一下?”
我二話沒說,走過去繞過鄒怡,張開雙臂就摟上去。
鄒怡一把將我拉住,揪着我耳朵,呲着牙咧着嘴說:“要死啊,連我的姐妹也不放過,看我怎麼收拾你。”
“哎呀呀,要掉啦,要掉了。”
那位美女隨後說道:“鄒怡,你交的什麼男朋友啊?太不靠譜了,你這要一走,他還不得飛上天去啊?”
“小美,別理他,他就那德性,欠收拾。”
我揉着被揪紅的耳朵說:“小美是吧,你看到的只不過是表面現象,我老實着呢。以前我是有賊心沒賊膽,有了鄒怡之後,賊心也戒了。我現在是與一切雌性生物保持距離,就是隻蚊子叮我一口,我要驗身後發現是雌的,立馬朝上天大拜三拜,乞求寬恕。”
小美咯咯一笑:“嗯,這樣就好。不過你剛纔還想抱我來着。”
“開個玩笑,我哪敢啊,抱完我就得接受女子雙打的洗禮。”
“走!去飯店。”
“你們倆怎麼沒行李啊?”
“在杭州就託運了。”
“幹嘛不把我一塊託運了?”
到了喜來登,我在總檯給宿管組掛了電話,說找317,不管是誰,喘氣的就行。
來接電話的是大蔥。
“大蔥,喜來登大堂,現在過來,叫上他們……”
話還沒說完,大蔥就掛了電話,這孫子說到吃,比誰都着急。
也就十來分鐘,哥幾個推推搡搡就進來了,大蔥在旋轉門轉了十八圈後被嘯海一把拽了進來。
隨後,原先和鄒怡一個宿舍的幾個女生也來了,還帶了禮物。
席間,大蔥撓着後腦勺說:“鄒怡,咱走得急,你看也沒什麼禮物。爺們就是粗,不像她們女孩子心細。”
鄒怡笑着說:“這麼客氣幹嘛,人來就好。很感謝大家來給我送行,我有時間會來看你們的。這杯我先幹了!”
鄒怡說完一仰脖喝了個底掉,真厲害,葡萄酒那也是酒啊!
我隨後說:“大蔥,你怎麼說沒帶東西呢?你不帶嘴了嘛?”
大蔥嬌滴滴地說:“討厭,死鬼!”
一桌人差點都吐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那幫傢伙的話就開始多了。
“鄒怡,今晚你住哪啊?你這邊退學了,宿舍可沒你位置了。”
“房間已經訂好了,就樓上。”鄒怡說。
我接口道:“花這冤枉錢幹嘛?上我那擠一下得了。”
“想得美你。”鄒怡白了我一眼。
大灰打着飽嗝說:“鄒怡,你以後要把曉俊這小子踹了,哥幾個是拍手稱快;他要有什麼花花腸子,咱替你把他閹了!”
鄒怡站起身:“大灰,爲你這話,咱走一個?”
“走!”大灰咕嘟一口,接着說,“還是鄒怡爽……爽快,瞧瞧你……你們,喝點酒就跟喝農藥似的,沒……沒勁。”大灰舌頭開始大了。
嘯海也站起身,說:“我敬敬這位美女,可別冷落了人家。你叫小美是吧,來小美,乾杯。鄙人徐嘯海,雙人徐,海嘯的嘯,海嘯的海。”
大蔥插嘴道:“認識他,你可要遭罪啊。”
大蔥他們幾個打一進屋開始,眼睛就沒離開過小美,這下又讓嘯海搶了先了,急了。
大灰嚷道:“一……一塊敬吧。”
嘯海一把將大灰推開:“去,你找海芳去。大蔥,你別怠慢了小惠惠。斃狗,人家太保可等你好一陣了。小祝子,你自由活動。”嘯海派開活了。
小美笑得合不攏嘴:“你們幾個可太逗了,我要是鄒怡,我就不去美國了。”
大蔥說:“鄒怡,你沒把房間號告訴曉俊吧?進屋可千萬記得上鎖,窗戶關嚴實了,留神着點。”
“他不敢。”鄒怡瞥了我一眼。
“可不能大意,這俗話說的好,酒壯慫人膽,說的就是曉俊。”大蔥噴着唾沫星子說起來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