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的記得大一的時候,朱建一頭飄逸的長髮,經常揹着吉他坐在操場上自彈自唱,而現在,他的吉他上都落滿了灰塵了吧?還有他的長髮,是什麼時候剪短的?
“我們都快畢業了吧?”酒喝到一半的時候,朱建忽然問我。
“急什麼?還有一年呢。”雖然嘴裡這麼說,可是我卻莫名的對明年充滿恐懼。
似乎是很遙遠的事情,一直認爲三年,很長,誰知道,一轉眼,卻各奔天涯。
“一年?大三來了先實習,然後下半年基本上就不在學校過了,你JB倒是不擔心。”曲陽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倆這是怎麼了?以前不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麼?現在這麼煽情幹什麼?”
“呵呵,平時不想的事情一喝酒一股腦的都冒出來了。”朱建面露苦笑的說。
“行了,說說爲什麼分手吧?你倆再這樣我可走了啊!我靠!就不能說點愉快的事情麼?”我喝了杯酒,把椅子往他倆的方向挪了挪問。
“現在不分手等大三畢業了再分麼?”朱建臉色好點了說。
“啥意思?”
“到時候,沒有工作,女友也保不住,雙重痛苦,壓力老大,現在先減少一個是一個。”一旁的曲陽在一邊解釋說。
“我靠!這樣也可以?”
“那你說呢?就你,我還不知道?有時候看小說都可以看的哭,更別說感情了,到時候有你受的!”朱建擠兌我說。
“鳥!我和李冰不會分!”我信誓旦旦的說。
“那你和蕭瓊當初呢?”
一句話,讓我徹底沉默。
以爲不會發生的,堅信不會發生的,從沒有懷疑過的,到wWw.最後,還是事與願違了。
“老大,你在哪?”
正上課的時候,鴿子給我打來電話。
“靠!我正在上課呢?你JB沒事現在打什麼電話?”我彎腰躲在桌子下面,低聲說道。
“靠!你還上課?”鴿子話音裡充滿了懷疑。
“恩,我可是一個很純潔的人,標準的好學生,不像你們.......”我謙虛的說。
要不是該考試了,誰會在這麼熱的天裡呆在教室裡?
“裝B!給你說正事呢!大嫂給你聯繫了麼?”
“發信息啊,前一個星期我還去找他來着,咋啦?問這幹什麼?”我滿肚子的疑問。
“剛纔,我看見她和一個男的在逛街。”
“真的?”
“真的。”
“你要敢騙我,我弄死你!”說完我掛了電話,然後給李冰打了過去。
“需要你,我是一隻魚......沒有你,像離開水的魚,快要活不下去......”李冰手機的彩鈴聲音,小齊的《我是一隻魚》,當初我們一起選的彩鈴。
可是卻沒有人接聽。
再打,還是沒有人接聽。
我給鴿子打了過去。
“你真的看見了?你們就見過一面你確定沒有認錯人?”
“我靠!我現在還在他們後面跟着她倆呢,絕對沒有認錯人。”
“我知道了,那是李冰她爸吧?”我抱着一絲僥倖的問。
“是個年輕孩兒!現在那個男的想牽大嫂的手,大嫂甩了兩下,沒有甩開。”
拿着手機,心痛彷彿炸開,四肢,一陣**。
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這是真的!
“喂,老大!你在聽嗎?現在怎麼辦?我上去揍那孫子一頓吧?”
“剛纔我就想直接去打他一頓,害怕你生氣纔給你打的電話。”鴿子在那邊喊着。
而我,就蹲在桌子下,失去了站起來的力氣。
不會的,不是的,李冰那麼單純,一定不會背叛我的,一定不會!
清晰的記得我回來的時候,她站在汽車外對我揮手的樣子。
清晰的記得那天晚上她躺在我的懷裡,說,她好想我。
而我,本來就決定這個星期就去找她的。
楊晨掛了電話,無力的站了起來,滿臉的憂傷,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茫然不顧講臺上喋喋不休的老師,一腳踢翻了身旁的椅子,然後低着頭徑直走到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來到洗手間,雙手顫抖的拿出打火機,掏出一根菸,感覺身子冷的一陣發抖,抖索着點着煙,不停的不停吸,煙霧遮住了我的視線,嗆的我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喘了口氣,把煙彈了出去,擡頭,直直的看向李冰所在的方向,而陽光,照射在我的身上。
走到水龍頭前,把頭伸了下去,就這樣窒息的胸腔快要破裂,擡起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看着鏡中的自己,頭髮上的水滴不斷的順着臉頰流進早已溼透的襯衣,淚水,直接跌落在水泥砌成的鏡臺上,忍不住的,使出全身的力氣,集中在右手,帶着所有的憤怒所有的悲傷所有的絕望,一拳,打在鏡中自己的臉上。
血,順着自己滿是裂紋的臉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