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濃的敵意,讓瞿銘有些傷到。但是看到顧琪哭得腫起來的雙眼,內心又責怪自己剛纔做的混賬事。顧琪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又狠狠擦了幾下自己的嘴脣才涼涼說道:“瞿銘,你不會還想對你分手的女友強bao吧?這麼熟練的手法,是向陶以昕學的嗎?怎麼,在女友那裡慾求不滿,就到我這裡來了嗎?”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說出這樣的臺詞,真夠矯情,真夠小說,但是夠傷到對方就行。
瞿銘也有些愧疚,他也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好好夜晚,本想着接顧琪下班,然後和她一起過生日。是啊,今天是顧琪的生日,去年他缺場,今年他想補雙份,他都想好了的,爲什麼現在變成了這樣:“顧琪,我和陶以昕已經分手了,當初她只是讓我做她一年男朋友,如果她還是不能令我愛上她,她也不強求。”
“所以你就想着,反正只不過是離開我一年,然後你再回來就行,然後愛情事業都沒耽誤是嗎?我告訴你,瞿銘,世界上沒有這麼好的事情,不可能所有的便宜都讓你佔着。當初你離開的時候,就應該想着我不會在原地等你的。”顧琪工作雖不長,這種事事便宜都想佔全的嘴臉卻見了不少。
“可是據我所知,你現在也並沒有男朋友。”瞿銘說的篤定。
他還是這樣自以爲是,以爲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下,當初以爲自己掌控好時間,在一年這樣的時間點,她還未將他忘記,她還未重新開始的時間點再度出現在她面前。瞿銘啊瞿銘,你真是打得一把好算盤,可是這次就讓你算錯一回:“但是有一點你不知,我顧琪,好馬不吃回頭草!”顧琪將安全帶解開,未等瞿銘反應過來,就打開了車門,不管外面多大的雨,她也毫不猶豫的下了車。
關上車門的瞬間,瞿銘聽到了顧琪的話:“再見!瞿銘。”他直直坐在那裡,沒有追出去,看着顧琪打了一輛出租揚長而去。
再見!瞿銘。他此刻知道自己聽懂了這句話,並不是一句簡單的道別,而是和過去幾年的情分道
別,無論是歡笑和痛苦,顧琪在這一刻與他道別,從此,他們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最普通的同事。如果有朝一日,他或者她離開高能,那他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一刻,瞿銘才真正徹底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重來的,有的人不能去計算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後悔,如果人生再來一次呢?他的選擇呢?
顧琪坐在的士中,還是忍不住反覆擦嘴,擦了又擦,嘴上有些微疼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而後又覺得真是好笑,無論如何,她都不知道和瞿銘會走到這一步,至少她來高能時還存着至少可以和瞿銘做普通朋友的願望,而今後恐怕不是繞道而行就是視而不見了。
走進小區的時候,顧琪很是狼狽,大雨澆溼,她連跑的力氣都沒有。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肖策,站在屋檐下避雨,看到她微微笑起來。
顧琪以爲自己眼花了,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怎麼可能看見肖策?肖策應該在幾千裡之外的他的老家,過着他有山有水春暖花開的日子,怎麼可能在凌晨十二點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半天才吞吞吐吐半信半疑問道:“肖策?”她今晚沒有喝酒啊,不會因爲瞿銘的刺激而產生幻覺了吧?
肖策點點頭:“顧琪,是我。”
“你,你怎麼會在這?”顧琪問完都覺得自己這樣驚詫的語調再配上吞吞吐吐的話,好像很不希望見到肖策似的,但是她的內心深刻知道,有一種興奮漸漸瀰漫全身,就連全身溼透的寒意都在漸漸被驅散。
“我是來給你過生日的。”肖策微笑,笑容在雨夜中顯得無比溫暖。
顧琪微怔了下就大叫起來:“啊,你居然知道我生日,你居然記得我生日,你居然還跑過來給我過生日。”她如此的驚訝,驚訝中又有些雀躍與欣喜,能被人記住生日自然很不錯的感覺,而這個人還是應該遠在千里之外的肖策。“走走走,上樓去,你在這裡等了很久麼?”顧琪很自然地去拉肖策的衣袖,才發現他的衣袖是溼的,藉着暗黃的路燈燈光仔細看過去
,肖策半邊身子都溼了。今夜風大,即使站在屋檐下,也不能完全避開雨,想必肖策等了很久,她遲遲未歸,肖策怕兩人錯開又不敢離開,纔會成這樣。
顧琪住的這個地方,每個樓層的燈都是感應燈。兩人一前一後走着,不知道爲什麼忽然一下兩人都靜默下來,很安靜,只有顧琪偶爾幾聲咳嗽聲,用來聲控開燈用的,除此外再無其他聲音。肖策跟在顧琪後面,不知爲何自己的臉越來越紅,是顧琪那一下自然拉着他嗎,還是那樣自然拉着他說去她家?因爲去女孩子的住所?他知道自己只要仔細想想就知道這些原因站不住腳,他和李思合租過,怎麼能因爲這個就臉紅呢?他知道,那只是因爲顧琪。
上到五樓的時候,邊爬就能感覺到五樓的感應燈有些問題,閃得厲害還發出嘶嘶的聲音。顧琪在五樓站住,到包裡掏出鑰匙來,邊開門邊抱怨:“這燈壞了好久了,找了幾趟房東來修,總是應承得很好,過兩天就忘了,後來發現就我一個人說,這層樓的人都不說,房東再看我也躲避着,我也就懶得說了。”
房間打開,顧琪直接入門,肖策緊隨其後,房間算不得很整潔,有一些衣物扔在沙發上,鞋架上的鞋子也東倒西歪,地上也有些頭髮絲,但也不會太亂,窗簾是拉開的,窗戶打開,陽光灑在窗前桌上的一株植物上,成爲女主人還是用心生活的最好證據。
顧琪迅速將幾件衣服撈起來放到房間裡去,關上房門的瞬間她忽然想起很久遠的一件事,大二那年的暑假因爲瞿銘要給老師幫忙不回家,她也找了個由頭沒回家,偷偷摸摸帶瞿銘到自己宿舍去,在門開了一條縫的瞬間她忽然想起房間有些亂,連忙將瞿銘攔在外面,自己進去將門關上還生怕瞿銘闖進來,反鎖好才迅速將房間打掃起來,甚至將地面擦了三遍纔開門讓瞿銘進去。那個時候,她多麼怕給瞿銘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她害怕與瞿銘不般配,努力希望自己表現好一些,還去參加各種比賽,就連辯論賽都參加過,可惜每次她都是個醬油角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