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只爲吃頓飯。
這個情人節絕對被賦予了不一般的意義。
顧琪有些感動:“那我明天就去請假試試。”
“恩,沒事,請不到也沒事,我就是想見見你。”
“恩。”
顧琪對請假不太有把握。
瞿銘剛上任,名頭還是代理經理,所以辦事更加一絲不苟,不能容忍一絲差錯。對別人還能搞迂迴政策,對她沒半點客氣,怎麼好使怎麼來用。手頭上剛剛結束了一個分析,就又將這次總部視察的演示材料扔給她了。
她一個新手,哪裡搞得定這個,做了三次,瞿銘還不滿意,讓她回去重做。
也不給半句指點,可憐她大腦空空,無處下手,不知道怎樣才能讓瞿銘滿意。
顧琪心裡惴惴將第四版材料發過去,瞿銘一如前幾次一樣很快就打來了電話,足見他對這份材料的重視。
“你來一下。”
顧琪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這分析做得還是太淺顯,還得深挖,這種分析拿到會上給領導看,那是在浪費領導時間。”
顧琪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到底要什麼樣的,你直接告訴我,我照你的改。”
瞿銘擡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如果我告訴你,還要你做什麼?”
“可是你,你至少應該要給一個框架給我,不然我不知道怎樣的才能達到你的要求。”
瞿銘居然笑了:“你錯了,不是達到我的要求,而是達到總部領導的要求。另外人家三流學校畢業的學生要框架不丟臉,你一個堂堂X大畢業的高材生要框架,不丟臉麼?”
“不丟臉,只要能趕在情人節前完成就好。”顧琪小聲嘀咕。
“什麼?”聲音太小,瞿銘沒有聽清。
“沒什麼。”顧琪垂着頭,蔫蔫的:“那我先去做事了。”本來想着這稿分析能基本通過的話,她就提出請假,這樣也比較容易請到。現在她只有抓緊時間再做出一版來,到時再和瞿銘提請假的事好了。
走到門口,忽然被瞿銘叫住:“等
一下。”顧琪轉身。
“還有件事剛纔忘說了,2月14日情人節的活動你跟一下。”
顧琪一下愣在那裡,半天沒動。
“怎麼?有問題麼?”
當然有問題!一個活動從策劃到實施,就剩現在這麼丁點時間,全力以赴時間都很緊張,何況她還有一個已經改了四遍還不知道要改多少遍的演示材料。
“我那天要請假。”顧琪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理由。”
“個人原因。”
“那就不準。”
“我要休年假。”
“工作未滿一年,還沒有年假。況且,”瞿銘淡笑:“年假也是在不影響工作的情況下休的。”
“我,反正那天我要請假。”顧琪豁出去了,這段時間反正被壓榨得很慘,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瞿銘辦公桌前:“一定要請假!”
“那你先說下你一定要請假的理由。”
顧琪的氣焰一下弱下去了:“那天,那天肖策要過來。”附帶上諂媚的大笑臉。
“哦——情人節哦。”瞿銘心裡好似被紮了一下,面上卻帶着調侃的笑,然後轉眼又換臉,一本正經說道:“還是不行。”
“您看過《穿prada的女魔頭》麼?”顧琪在“您”字上說得特別重。
“沒看過。”
“那您看過《小時代》的宮洺麼?”
瞿銘面露疑惑,不知所謂:“也沒有。”
“那您真是孤陋寡聞了!”顧琪拿着自己的材料出了瞿銘的辦公室,還重重將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恰在此時,肖策的短信發過來:顧琪,請到假了嗎?
顧琪這纔想起來,過來找瞿銘前,她給肖策發信息,說她一會要奔赴戰場,準備請假,祝她凱旋而歸。一剎那間,顧琪的火氣全部冷卻下來,對着簡單的幾個字,顧琪不知道怎麼回答。想了想還是給肖策打過電話去,電話接得很快,顧琪猜想肖策必是在那端等着她的回覆。
“喂?親愛的。”
顧琪稍稍鬆口氣,肖策的語氣
還算輕鬆,顧琪說道:“瞿銘沒準假。”
隔了半秒,才聽到聲音:“哦,沒事,親愛的,說好了,可以一起吃晚餐也好呀,燭光晚餐哦,肖大廚給你做哦。”
一句話逗得顧琪笑起來,心情好了不少。
顧琪坐回辦公室埋頭做事,盯着演示材料幾個大字發呆,同樣的東西做了四遍,她覺得自己已經被掏空了。想起還有一件頭疼的事情,乾脆換了那個來做,又呆坐了一會,新開的文檔還是空空如也,一個字都想不出來。
她想真是這兩天加班加傻了,腦子短路了。
乾脆走到露臺上遠眺下外面的風景,深呼吸幾口。恰在此時,看到小鄭從瞿銘辦公室出來,滿臉笑容,邊走邊唱着歌。
“什麼事這麼高興啊?”顧琪問。
“哦,剛纔向瞿經理請假了,最近我們部門事情這麼多,還怕他不批呢,沒想到瞿哥還是那麼好說話。”
“你請的哪天的假啊?”顧琪隱隱有個答案。
“2月14啊,情人節,顧姐你也知道的。顧姐你不請假嗎?哦,忘了你男朋友在外地。唉,異地戀這點比較辛苦。我先進去啦。”
顧琪勉強保持微笑目送她回市場部,然後她急急走到瞿銘的辦公室,她的步子邁得極大極重,幸好沒穿高跟鞋,不然真會在地上砸出幾個洞來。到了門口的時候,門依然是關着的,她差點就重重地一腳踢下去,保持了最後一絲冷靜重重推開了門。
屋內有淡淡的煙味,瞿銘一動不動坐在那裡,煙霧繚繞間,顧琪竟然覺得他有點落寞。
瞿銘回頭看到她進來,煙並沒有掐,手卻微微往後縮了縮,他記得她不愛聞煙味:“什麼事?”
這一刻,瞿銘還是那個瞿銘,波瀾不驚,顧琪想大概自己是眼花了,瞿銘現在順風順水,事業發展得這樣好,又怎麼可能會落寞:“你批小鄭的假了?”
“是啊。”他還是說得這樣輕悠悠。
“你沒有什麼要解釋的麼?”
“解釋什麼?”瞿銘滿臉寫着“你真好笑,我有什麼可解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