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皇上請您到御書房一聚!”葉公公微微一福,對着正在御書房外徘徊的冼駱之道。往常這個時候,王爺早就在御書房議政,今日不知是怎麼了,只一味在御書房外踱步。
冼駱之冷着一張臉,緩步走進御書房。別人也許看不出來,殷晟離可是看得很清楚,冼駱之的步伐是前所未有的僵硬,堂堂王爺,征戰南北,兵馬傾天下,竟也會有害羞的一日。想到這,殷晟離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文清初站在御書房中,微微有些侷促。座上正是九五之尊殷晟離,左側站着一個着青衣的年輕人,右邊是之前爲他引路的葉公公,右上首是後來進來的那個黑衣男子。清初行了禮之後,忍不住又掃了一眼黑衣男子,這個人很是眼熟,是在哪裡見過?
此時的殷晟離內心已經笑到想起來滿地打滾,冼駱之的反應不說了,像足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不知道他那些對他敬仰無比的部下看到,下巴該是多久才能合上?!而連水墨這邊更是有趣,人家顯然已經不記得他了。殷晟離努力維持威嚴的表情,餘光不時地瞟瞟冼駱之。
“連公子,這位是我陌寮王朝大名鼎鼎的羅剎王。這位是翰林院學士林蕭林大人。”葉公公在殷晟離的示意下,一一爲文清初介紹。文清初忙再次行禮,心裡有些奇怪,座上這幾人行爲很是古怪:當今聖上嘴角抽的很厲害;羅剎王恍若未聞,冷漠地望着窗外;翰林院學士則是撇撇嘴,一臉不屑。這唱的是哪齣戲啊?
終於看夠了戲,殷晟離這纔開始進入正題:“連水墨,你二哥連書亦所說可是真的?”文清初聞言,微微躊躇,這話不好應,說是吧,那就是坐定二哥的抄襲之罪;說不是吧,那二哥犯的可就是欺君之罪。略一思索,文清初緩言道:“不知陛下可否讓草民看看家兄的卷子?”殷晟離揮揮手,示意林蕭把卷子呈給文清初。接過卷子一看,文清初瞭然,確是那篇《龍說》,只是卷題略有不同。
文清初收起卷子,擡起眼直視殷晟離:“陛下,草民曾與家兄探討過君臣之道,家兄說過聖君乃真龍,賢臣則如浮雲,聖君與賢臣則猶如騰雲飛龍,聖君要依靠賢臣建立功業,賢臣則要仰仗聖君的識拔,如此才能相得益彰。草民聽後突發靈感,作出這篇文章。但是說起來,不過是拾了家兄的牙慧!”
殷晟離看他答得不卑不亢,不由地有幾分讚賞:“既如此,那抄襲之說就是子虛烏有了?”文清初聽出話中有息事寧人之意,剛想答話,旁邊翰林院學士搶先開口:“陛下,連三公子也不過十三四歲,能寫出如此佳作,實在令人訝異,莫不是爲了救人才如此說的?”
殷晟離點點頭:“既如此,林卿家可出題考他一考。”
林蕭得意地看了文清初一眼,輕傲道:“連三公子認爲聖君當依靠賢臣,就不知道何謂連三公子口中之賢臣?”言下之意竟是在諷刺他年幼無知,更無爲人臣操守,口出狂言。
文清初微微詫異,這林蕭似乎對他有很大敵意。但是當下也顧及不了那麼多,此題甚是微妙,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禍從口出。
想了一下,文清初緩言道:“士君子立身事主,既名知己,則當竭盡智謀,忠告善道,銷患於未形,保治於未然,俾身全而主安。生爲名臣,死爲上鬼,垂光百世,照耀簡策,斯爲美也。苟遇知己,不能扶危爲未亂之先,而乃捐軀殞命於既敗之後;釣名沽譽,眩世炫俗,由君子觀之,皆所不取也。”
“說得好!小小年紀竟有此見識!”殷晟離大悅。
冼駱之定定看着文清初,眼神柔和。這個人,他想了解更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