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你一定是上帝送來的天使!”棕發碧眼的洋人此時興奮得手舞足蹈,那神情簡直比看見自個兒親爹都激動的說...
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別人叫我“天使”,是誰說的:天使就是鳥人!天使就是天上的大便...
“您一定是神父吧。”馬上轉移話題,乾笑兩聲。
“美麗的小姐,我正是這座救世堂的神父。你怎麼會彈奏我們西方的樂器呢?你剛纔彈的是黃河嗎?你是跟誰學的?”乖乖~一下子拋出三個問題。
要怎麼回答呢?其實我還是猶豫了一會兒,
答案A:我是跟洋人學的鋼琴,這首曲子也是洋人教我的。(這不是喪權辱國麼?這麼優秀的音樂明明是洗星海做的,我的鋼琴老師也是位優秀的愛國音樂家。PASS!)
答案B:這首曲子是一位叫洗星海的中國音樂人所做,教我鋼琴的是南京藝術學院一位著名的音樂教授。(一個磚頭拍上我腦袋,清朝有南藝麼?!)
答案C:這首曲子是我寫的,鋼琴是我自學的,我天生神力!(如此狗血的臺詞我說不出來!臉皮不夠厚,怕遭雷劈...)
答案D:無解...
所以,我說:“It is a secret...“
“你居然會說英語?!”神父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倍。
“英語倒是和一位傳教士學的。”我的臉已經開始抽了,他還真是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
“咳咳...”身後有人假咳,我回頭,什麼時候又多了兩個人?領頭的男人精明幹練,看我的眼神有些疑惑,有些探究。我瞅着他眼熟,敢情在哪見過?他身邊跟着一個哈腰的瘦高老頭,只擡頭撇了我一眼,便埋首不知在想什麼...
“三爺,今兒出門真是不枉此行,碰上一位奇人。”瘦子有些諂媚地望着“三爺”。
“姑娘竟然會用洋琴演繹黃河?真是讓人佩服!”那位三爺望我的眼神還是很驚訝。只是他旁邊的瘦子詫異地望了望他的側臉。那神情就好像是聽到“你媽嫁人了...”
於是乎我又開始飄飄然了....“呵呵~,一般一般...亞洲第三!”
“啊?”教堂裡的三男一女齊齊微張着嘴巴,不解地望着我。
“厄...我是說...多謝誇獎!”還好死不活地學江湖人士比了個“承讓”的手勢...
“哈哈哈哈哈哈~~~~~~~~~”那位三爺果然豪爽,笑聲都能把教堂裡的蜘蛛震下來...
“不知姑娘是哪位府邸的千金?”瘦子上前一步,陰陽怪氣地問我。這人怎麼一把年紀跟個人妖似的...我心裡升起一絲厭惡。
“厄...咱們萍水相逢,何必留名,有緣自會相見...”媽媽說,女孩子不可以隨便和陌生人說話,小紅帽就是這樣被狼外婆吃掉的!我是好女孩的說...只是那瘦子吃了一鱉,眼裡閃過一絲陰厲。
“神父,我以後可不可以經常來這兒彈琴?”我轉而望向神父。
“當然,我非常歡迎!小姐一定要經常來!”神父的表情告訴我他求之不得。
“謝謝,那我先走了。”我笑着向幾位告辭,神父的表情忽然一僵。
“小姐你不要老是對別人笑得那麼好看...”喜福走近我有些嗔怪地低聲笑我。
“星兒~”卓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我見卓理從門外匆匆進來,趕緊迎上去。
“你怎麼搞的,一身都是水?”不是回家叫馬車嗎?怎麼還是一身雨?我拿出手帕幫他擦着頭上臉上的雨水。
“回去的時候下大了,我怕你凍着,沒來得及換衣服。”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怎麼這麼冷?”說完便急急解下自己的披風給我係上。
我心裡一陣感動,有哥哥真好...卓理總是無條件地疼我,如果說有一天要離開這兒,最讓我放不下的就是卓理了。
“你怎麼總對我這麼好呀?”喜歡膩在他身邊撒嬌,甚至曾經擔心他娶了老婆會不會不對我這麼好了...畢竟是看着他一步一步成長的,後來我想,是不是天下所有的婆婆都這麼想,生怕兒子娶了媳婦不要娘。
“知道我對你好,就別老出去闖禍!”
“我哪有闖禍?”六月飛雪,我冤枉啊~除暴安良不叫闖禍好不好。
“要我揭穿你嗎?前一陣子是誰跑出去跟人打架的!”
我難爲情地看了看身後的人,要死了,在外面醒我門子,破壞我的光輝形象。
“走吧,還要趕着去取結婚禮服。”我拖着卓理往外走。
“不去了,我先送你回家。”
“爲什麼?”
“你鞋子都溼了。我讓人煨了薑湯在家”
“卓理啊~我對你的感激簡直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覺;猶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你又胡說什麼!”
“哦~對對對,不是黃河氾濫...是伏爾加河氾濫!是吧,喜福...”
“小姐,伏爾加河在哪?”
“在遙遠的俄國...”
“...”
留下身後教堂裡三個面面相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