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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晴回去,拉着小翊詢問,小翊搖頭說道:“姑姑,這事跟我沒關係,姑姑不是教過我了嗎?要懂得藏拙。吳大人這事,其實是好事,我父親,是讓他去松江府接替文三,不是外頭猜測的那樣,姑姑別急,等元宵過後各衙門開印了便知道了,大家自然不會再議論此事了。”
子晴聽了將信將疑,自然不知道,這也是李瀚給子晴封一個五品誥命的緣由,知道子晴的身份在京城太低微,難免不被人欺負。這一次出手收拾這吳家,也是費了一番腦子的,等了一年的時間,外面沒什麼傳言了,纔出手的。還不能一下打死,免得給人詬病,對子晴和李翊都無益處。不如先給他一點甜頭,把他放了出去,許他一個重擔,一年後,再尋個由頭,發配了他,也就可以遮人耳目了。
這些事情,子晴是萬萬想不到的,她對這李瀚,可是唯恐避之不及,哪裡還會揣摩他的心思?
總之,子晴知道跟自己沒關係,便安心了,這幾日,正發愁書瑋的事情,子晴沒想到,書院開學時,書瑋也非要跟着書鈺和書彥進文山書院,理由是想跟哥哥們一塊唸書,想早些進書院。
書彥他們都是十歲進書院,如今書瑋才九歲,子晴想讓他緩一年,可孩子似乎已經拿定了主意。
其實·這是書彥聽了子晴和林康平的話,便找書鈺和書瑋商量的結果,哥三個在書院還能互相照顧些,子晴和林康平也能騰出時間來,想住哪裡就住哪裡,不用顧慮書瑋一人。
子晴沒法,只得同意,剛把書彥三個送進書院,木木便進京趕考來了·住進了子福家,這樣一來,曾家便聚集了七個要趕考的舉子,每日裡互相切磋,倒也十分熱鬧。
子喜他們上朝沒幾天,吳大人的事情便在朝堂公佈了,一聽是去接文三的職位,管理松江府的江南製造局,誰不知那是個好差和肥差,文三是誰呀?那是皇上的親信!這要幹好了·幾年後回來,肯定是會提升的,就像子喜一樣,不就出了一趟洋嗎?回來直接從正六品升正五品了,惹了多少人羨慕?
這吳家得了這個差使,未免也都喜笑顏開,得意起來,每日裡呼朋喚友奔走相告的,忙的是腳不沾地,沒幾日這吳夫人便跟着吳大人去了松江府走馬上任了。
吳家一走·羨煞了不少人,傳言也自然消失了,至少向大家說明·子晴還不夠分量,或者說李翊也還不夠分量。
子晴這幾天對這些根本沒留心,子祿他們進了考場,沈氏心裡又開始長草了,子晴也知道對子祿和子壽來講,可真是最後的一次機會了,便每日過去陪着沈氏,大家都揪着心關注這個·哪裡有心思往外打聽那些。
而林康平則一直在忙林莊的祖宅·去年冬天光把房子蓋好,這不眼看着天氣一天天暖和起來·院子裡的花草樹木要移栽,也要僱人打理·屋子裡的傢俱,孩子們的課桌,總要置辦齊全,村子裡的孩子們還巴望着早些開學呢。
可惜,天不遂人願,這一場,只有夏甘永和楊氏的弟弟以及鍾少斌中了貢士,排名都比較後,尤其是夏甘永,排在了倒數第三,不過,也總算榜上有名了,只等着三月的殿試,夏家的歡喜自不必說,沈氏知道了,倒也真心替子雨高興,夏甘永畢竟是二十六歲了,再念下去,可就三十了,他還沒自己掙過一文錢養過家呢。
子祿和子壽的失望是有的,不過,倒也安心下來,一個幫着陳氏打理飯館的生意,順便多寫點字幅,學學畫畫,輔導家裡的這些孩子;一個是幫着子喜,做了玻璃廠的管事,說是等孩子們大一些了,再回安州老家。
木木走時,曾瑞祥和他談了一晚,依曾瑞祥的意思,不如讓木木留在京城,找個先生輔導三年,可木木表示先回去念兩年,也能顧着些父母,二年後再來也是一樣的,曾瑞祥聽了只得依他,送了他一百兩銀子的盤資。
春暖花開的季節,子晴和林康平,則帶着嫣然去了康園,連曾瑞祥和沈氏也一同去了,康園的春天,如今可真是一片花海,比康莊那邊的還大還壯觀,處處蜂飛蝶舞的,居然引了不少文人過來踏青吟誦,倒也是意料之外。
林康平也不好拒絕來客,便索性大開方便之門,在山坡上修建了幾座簡單的庭院,還可以留宿,還管飯食,專門有兩個婆子負責收拾,銀錢看着給。
沒兩天,殿試的消息傳來,夏甘永和楊氏的弟弟都是同進士,都要留京在翰林院實習三年,方可外放。鍾少斌則是庶吉士,將來的前途自然不差。這時,也傳來了永蓮有孕的喜訊,鍾家雙喜臨門,紛紛認爲永蓮乃是旺夫之妻,對永蓮更爲看重了。劉氏知道了自然是歡喜不已,又忙着開始信心十足地替永蓉尋摸好夫婿了。家也忙着擺酒慶賀,總算熬出了頭,夏太太還不要大肆慶一番的?可惜,除了曾家和傅家、秦家,夏家也沒幾個來往的親友。曾瑞祥和沈氏倒是回城去參加了夏家的酒席,子晴則是派人捎去了一份賀
因爲這時,林莊的祖宅也全部完工,李瀚得知了,還特地送了一塊門匾,“忠義之家”,掛匾之日正是夏家請客的日子,子晴自然得顧着自己這頭。
三月二十日,林康平帶着子晴和嫣然,還有書彥他們幾個也請了一天假回來,一塊回到了林莊。
林莊這日熱鬧紛繁,林康平一家到的時候·村裡像過年似的,又是鑼鼓又是鞭炮的,還扭起了秧歌,這日不光是掛匾,還是學堂掛牌開學的日子,還要補辦上樑酒,故而,全村的人都喜氣洋洋的。
午時初,知縣、知同也都過來了·全站在林家祖宅門口,等着皇上派人送匾過來,須臾,便見到了執事太監等人擡了一塊黃布蒙着的門匾吹吹打打地過來了。
宣聖旨的時候,林康平和子晴均是一身朝廷命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聽着念道:“皇帝敕曰:國家施仁,養民爲首……爾京州林康平,德惠廣濟,慈愛佈施·大義可嘉,朕心甚慰。
茲特敕爾‘忠義之家,門匾一枚,嘉爾冠榮,以惠後人,永錫天恩。敕命永安六年三月二十之寶”
子晴聽着這聖旨跟以前的那個也沒多大的區別,前面的套話都是一樣的,敢情這皇帝也圖省事。
門匾掛上去時,執事太監喊道:“都跪下吧。”
全村的人也跟着磕頭,烏啦啦跪了一大片,打頭的族長和族中長老·一個個的都激動的老淚縱橫,這是整個林家一門的榮光,百年不遇的榮光。
祠堂的大門今日也大開着·林康平帶着書彥幾個親自拈香,禱告先人,然後,又去了父母的墳頭,跪下痛哭,這些年來,心裡不是不委屈,不是不遺憾·可今天·老天都彌補了他。
中午的宴席,林康平和子晴可是費了些心思的·宮裡的人都留了下來,知同和知縣也都留了下來·這兩桌,開在了新蓋的林家祖屋,由林康平和族中長老親自陪着。其他的村人便都在祠堂,由林康健他們陪着。
飯後,送走了衆人,林康平也有了幾分醉意,偏生不肯安靜地躺着,非要拉着子晴站在了大門外,站在黑漆描金的門匾下,看着不遠處的楊樹林,那裡便躺着他的父母親人。
“我真的沒想到,我還能有衣錦還鄉這一天,我以爲我這輩子是沒指望,以爲這一天,要靠着書睿他們才能做到。可是我娶了你,是你給我帶來的這一切。晴兒,你纔是我這一生真正的貴人。沒有你,便沒有今天的一切。”林康平抱着子晴感慨道。
子晴見他吃醉了有些不避嫌,心下有些着急,只好哄道:“好,我心裡明白,這話你原說過的,只是,我們本是夫妻,夫妻本是一體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咱們回屋說去吧?”
“好,回屋說去,以後,我哪裡也不去了,只陪着你,好好陪着你,過你想過的日子,你說好不好?”
“好,只是你別又沒幾天,便又嚷着要出門了。”
“這次真的不會了,即便有,也是幾天的事情,我已經跟皇上說過了,皇上也答應了,不再打擾我們,讓我們安心過自己的小日子。走,回家,我帶你回康園,我想回康園了。”
子晴聽了,只得依着他,好在這邊的事情,也交代了差不多了,先生已經請來了,婆子也有了,是從莊裡找的一戶孤寡老人,男的負責花草,女的負責雜務。
林康平一直握着子晴的手,進了康園的大門,這時,嫣然探出了頭,說道:“爹,娘,你們看,多美的晚霞。”
子晴忽地想起了多年前在曾家後山,林康平總藉口幫子晴做事,兩人躲在山上在看夕陽的情景,林康平也是想到了這裡,兩人相視一笑,下了馬車,打發他們回屋。
林康平抓着子晴的手,十指緊扣,信步走到了山腰的亭子間,天邊是絢麗的晚霞,眼前是開的正燦爛的桃花,山下地裡到處是勞作的農民,好一派寧靜祥和的田園風光。
“我想要的,也不過如此。”子晴說道。
林康平聽了,也不說話,立身站住,夕陽的餘暉給子晴的眉眼塗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林康平捧着子晴的臉,凝視了許久,方說了一句話,“好,我陪着你,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子晴粲然一笑,說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