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弟弟你還是老樣,這麼容易就生氣了。”顧夕夜完不再看我,放鬆的靠在了沙發上,伸長了雙腿舒適的打了個哈欠:“好了好了,多謝款待,這總行了吧?”
顧夕夜的種種舉動叫我更加奇怪的挑了挑眉頭。
按照他出我身份時的篤定,他應該理所當然的揭發我纔對,哪怕這個揭發毫無證據,可想而知顧老爺是會相信他,還是相信我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但是他着威脅的話,實際行動卻反而很怕我被顧景玉看出端倪一般,又究竟是爲了什麼?
假作真時真亦假,我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欠下了這麼危險的風流債。
打定主意裝傻到底,我也裝着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去廚房幫忙顧景玉端出了三盒,並且蠻橫的佔有了唯一的紅燒牛肉麪,給顧景玉留了雞蘑菇面,唯獨將老壇酸菜面放在了顧夕夜的面前。
他挑剔的拿着筷翻了翻,笑容莫測的瞄了我一眼。
我毫不客氣瞪着眼睛回看過去,想來這種大少爺也不會想吃這種東西,雖顧景玉也是個少爺,可是和這顧夕夜比起來,多多少少還算有幾分人氣。
出乎我意料的,顧夕夜不動聲色的接受了我的挑釁,拿起筷大快朵頤,等到顧景玉拿着幾個打開了的名貴罐頭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放下筷用餐完畢。
這舉動明顯和他周身散發着想要找茬的氣場大不相符,不僅是我頗爲詫異,連顧景玉都吃驚無比。
他有些愣神的坐在我的身邊,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疑,微微皺眉的看了我一眼。
我純潔無辜的迎上了顧景玉的眼神,表示無論這個顧夕夜是不是一下從大灰狼變成了白羊,都絕對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顧景玉的眼神在似信非信之間遊弋,不過想了一會兒之後,大概還是不認爲區區一個我,竟然有影響到顧夕夜的資格,欲言又止的收回了目光。
等到那目光從我身上移開,我立馬鬆了口氣,同時惡狠狠的盯住顧夕夜,偷偷的磨着牙衝他做口型:“你丫找死也別拖我下水!”
顧夕夜不知道是看懂了沒有,意味深長的回了我一個異樣燦爛的笑容,同時站起身來彬彬有禮的告辭:“既然晚飯也已經吃過了,我就不留下來干擾二位的好時光,先走一步了。”
他這話的時候極其的溫文爾雅,好像剛剛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覺而已。
好在身邊顧景玉的神色也奇特的更加詭異,才讓我確定了之前的一切絕不僅僅是幻覺而已。
顧景玉是早就巴望着顧夕夜滾蛋的,可是當對方真的滾的這麼痛快,反倒叫他有點不確定的抿了抿脣,目送着對方的身影出了別墅。
但是顧景玉沒發現的事情,卻不代表我也沒有發現。
別管顧夕夜是如何確定了我就是當年的白鳳凰,又是因爲什麼纔不主動揭發,但那都建立在我肯乖乖聽話的基礎之上的。
所以……
我微妙的嘆了口氣,漫不經心的用叉戳着,等到時間轉過半個時,趕緊謝絕了顧景玉送我回家的體貼,快步出了別墅。
夜色降臨,我手中把玩着顧景玉的車鑰匙,最後還是選擇了緩步慢行。
雖顧景玉不一定會在自家的車上裝一些監控設備,但那不一定恰恰是我賭不起的所在。
顧景玉的別墅不同於顧少卿的,孤單單的立在清河湖邊,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走了十分鐘,也沒見到任何來往車輛路過。
湖邊的冷風吹起了我的裙襬,身上寒冷可心中卻是安穩了不少。
然而這份好心情還沒有持續多久,一輛鬼影般的黑色保時捷悄悄的自岔路口滑到了我身邊停住。
自打這車出現在我視野之內的時候,我就暗自祈禱它只是路過,現在看來臨時抱佛腳果然是沒什麼用處的。
我停住不走,無可奈何的看着面前擋住我去路的跑車。
車窗緩緩落下。
顧夕夜的側顏無懈可擊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甚至沒有特意看一看我,只是成竹在胸的勾了勾脣角,與他周身偏於桀驁的氣質欠揍的相得益彰。
“我知道你會出來的,上車。”
這個時候再反覆爭論我是不是白鳳凰根本沒有意義。
我心中微嘆了口氣,拉開車門坐在了他的身邊:“你不肯信我並不是白鳳凰,那麼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怕了?”顧夕夜聞言似笑非笑的看我,他並不着急啓動車,而是上上下下的將我打量了一遍,有些感慨的道:“真可惜,我還是更喜歡當年那個無法無天的你。”
從這樣一個男人口中出的喜歡,令我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上層出不窮的雞皮疙瘩。
倒不是我怕了他,純粹是噁心所致。
但凡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可以輕易看出諸如顧夕夜這類的危險分,過往的人生中肯定不是將良心放在第一位的,甚至有沒有心都是個未解之謎。
這種人的喜歡純粹只是惡趣味罷了,實在是讓人避之不及。
而顧夕夜人生中大概也的確沒有幾次當面和誰過喜歡,所以我這敬謝不敏的表情很大程度上刺激了他那高傲的自尊,俊美的面孔立刻肅穆了不少,空氣陰風颯颯的從我身邊吹過來,夾雜着他冷哼的聲音:“你既然不信我,我又憑什麼要信你?”
信他?
我遲鈍了兩秒才明白這傢伙指的是他所謂的‘喜歡。’
明明是無稽之談的事情,可是顧夕夜就是有辦法將混賬話的理所當然。
“我既然不是白鳳凰,也當不起你顧夕夜的喜歡。”我琢磨了一下,眼望前方的用他自己的話回他。
不過隨着顧夕夜欠揍的本性越發囂張,我好像冥冥之中確實有點回憶起了一個很相似的人物,只不過因爲那個時候也不過是點頭之交,所以回憶的很是費神。
聽了我這麼回話,我本以爲顧夕夜該氣的一下露出惡魔的本性來,卻沒料到這傢伙竟然是個抖M。
我溫聲軟語的時候他句句找茬,我懶得理他的時候反而和顏悅色起來,溫柔詭異的瞧着我道:“沒關係,我給你慢慢來的時間。”
顧夕夜一邊着,一邊發動了跑車。
我正擔心這個精神病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他就已經開口問我:“白鳳凰,帶我回家。”
我在一剎那中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瞧着他。
雖然前面那個稱呼就已經足夠令人寒毛直豎的了,可是真正恐怖的還是後面的那句話。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老神在在的看着我微笑:“顧少卿今晚不是不會回來了嗎?”
我心中頓時輕輕一跳。
顧少卿今晚不回來的消息我只和顧景玉一個人過,他能知道,想來是他自己的調查結果了。
除此之外,他的厚顏無恥也足夠令人膽戰心驚的了。
不過除了同是顧家人的他之外,大概再沒人敢這麼光明正大的揮着鋤頭挖顧少卿的牆角。
作爲一個寧死不屈的牆角,我頭大如斗的轉頭撞了一下車窗,奄奄一息的同他講道理:“你既然知道我嫁給了顧少卿,就該知道我現在是你的弟妹,你這麼晚了要和我共處一室,傳出去是不是不大好?”
“有什麼不好?”他就跟聽不懂人話一樣淡定的回看我,之後恍然大悟一樣的挑起了左邊的眉頭:“還是,你打算對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又怕恰巧被顧少卿看到?”
我保持沉默,半天才忍下了一腳將他踹出車內的衝動。
見我一副瀕臨爆發的隱忍,顧夕夜垂下了眸,轉而用一種很傷感的聲調和我商量:“我已經沒有能回去的地方了,你就真的這麼忍心嗎?”
忍心,我非常忍心。
但是還沒等我給出肯定的回答,這傢伙就自顧自的繼續哀怨了下去:“在知道白家大火的時候,我還特意去找了你很久很久,我從來就不相信你真的死了,我知道顧老爺也是將信將疑,要是萬一我傷心過度一不心出了些什麼,哪怕僅僅只是猜想……”
顧夕夜頓了頓,特意逼近我來看我的表情:“你猜會怎麼樣呢?白、鳳、凰?”
我曾經的名字一字一字的從他刀削般的薄脣中跳出,實在不是個令人愉悅的回憶。
他囂張的給了我一個的笑容,並不璀璨卻異樣的刺眼。
只因爲他的沒錯,我確實是賭不起這個。
從顧少卿那疑似和顧老爺的通話來看,顧老爺對我的身份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是將信將疑的,在這種時候要是顧夕夜再添一把火上去,會發生什麼簡直不用深思。
沒奈何的,我慢慢的從胸臆中吐出了一口濁氣,指使了他顧少卿別墅的方向。
起來這傢伙都能查到顧少卿的日程,卻不知道顧少卿的別墅,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所以他明明知道,卻又偏偏讓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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