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完成!!!!!
白筱邀容華進了書房。等下人送來茶水,打發了下人,掩了房門。
容華於桌邊喝茶,由着她一個人折騰。
白筱在一側牆壁上輕輕一按,那堵牆上掛的書畫緩緩升起,書畫後牆壁竟是由水晶所做,水晶後是一間密室。
容華微微一愣,大戶人家,家中設有密室不是什麼稀奇事,難得的是這塊水晶竟是難得的石茶晶,石茶晶這般看過去極爲透明,將石室中情境一覽無疑,而從另一方看過來,卻與一般石頭無異,所以這間密室,可從外面看清裡面,而裡面卻完全看不見外面。
通常密室,爲了監視密室外情形,都是裡面通透,而外面看不見裡面。
而白筱這間恰好相反,不知當初建這密室的人是何作用。
端着茶杯。不再飲,看着白筱拿了那個裝有無毒之毒的香爐進了密室,朝着被綁在椅子上的珠兒身上戳了幾下,解了她的穴道,令她醒來。
湊到她面前一笑,打燃火摺子,點燃香爐裡的無毒之毒,放在桌上,笑笑然的道:“你慢慢享受。”
珠兒破口大罵。
白筱不敢在石室裡多呆,冷笑了笑,“你不是說這是解藥,如果是解藥,你自該無事,一個時辰以後,我會放你出去,如果你安然無事的話,我自會相信你,容華的婚事,我會去阻止。”
說完轉身離開。
回到桌邊,坐到容華旁邊,見他視線落在珠兒受傷的腿上,端了茶壺給他斟茶,“如果心疼,也忍着。”
容華苦笑搖頭,如果不是那日,有意讓她誤會一回,那兩刀怕就不是紮在腿上那麼簡單。“不死便好。”
“當然,有你容華在,只要活着,你總有辦法治得。”白筱撇嘴,酸不溜啾,暗罵自己不爭氣。
容華斜挑挑的瞥了她一眼,勾脣低笑,她越酸,他心裡越暢快。
能與她有這和平相處的日子,反倒拜珠兒所賜,看向秘室,又是一笑,白筱這笨主意,確實實用。
白筱白了他一眼,笑死拉倒,二人這氣氛竟很是融洽,也隨他看向秘室。
她在綁珠兒時,有意將結頭留在了她手邊,不過綁得甚實,她要解開非得費上些時間,這些時間足夠她吸飽了無毒之毒。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珠兒便摸到手邊的結頭,心裡一陣猛跳,不急着解,擡頭打量這間秘室。
見石室裡點着燈,四面石壁捂得實實的,想逃出去,是萬萬不能。
細細看過每個角角落落,沒有任何可以往裡窺視的探視口,心裡定了下來。
扭着勁解了反綁着的雙手,急撲向前面八仙桌,腳下一軟,便跌倒下去,腳下無力,已然中了無毒之毒,被白筱捅的兩刀卻是痛得鑽心,將白筱更恨得入了骨
忍痛拖着腿,挪到桌邊,爬起來,揭了香爐蓋子,見桌上放着茶壺,茶杯,順手拿過,壺裡竟然有茶,驚喜交加。
忙將茶灌進香爐。
白筱知無毒之毒遇水便消,見她如此,恨得磨牙,珠兒叫她點香,分明就是想化了容華的功力中,可以任她擺佈。
攥了拳頭。恨不得衝進去,一刀結果了這惡毒的女人。
手背上微微一涼,低頭見容華的手覆上她的手,合指握住她的手,她目光上移,對上他和煦眼眸,沒好氣的道:“她要害你呢,你還護她。”
他將她的手握得緊了些,微微一笑,“我知。”
“知道還護?”白筱氣悶,不明白珠兒怎麼就值得他如此,正要用力摔開他的手,見他望着密室,眸子微閃。
忙也看了過去,見珠兒將幾張凳子擺放在一處,中間留空,將灌滿了茶水的那個香爐架在上面,點了桌上火燭,放到香爐下,燒烤爐底。
白筱也看出了眉目,靜了下來,緊盯着珠兒。
沒一會兒功夫,香爐裡冒出霧氣。珠兒湊上前,將那些霧氣吸進,等那些霧氣散盡,滅了火燭,等香爐冷了些,拭乾爐裡的水氣,重新放了些無毒之毒的藥碎進去點燃,燃了燃,便將火了,仍放回原處,擺散了凳子。
坐原來坐的椅子。仍用繩子將手綁了,別手別腳的打了結,閉目養神。
白筱迷惑的看向容華,見他脣邊化開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低頭一想,恍然大悟,“難道無毒之毒,既是毒,又是解藥?”
容華輕點了點頭,“我一直苦想如何配置解藥,知道無毒之毒遇水便消,卻就沒想着可以化成水霧來解毒。如不是你,我不知何時才悟得出這個道。”
白筱長吁了口氣,抿脣垂了眼,脣邊含着笑,眼裡卻蓄了淚,莫問總算有救了。
又坐了一陣,白筱進秘室,仍將珠兒點了,將她移出密室,閉了密室門,落下書畫,對容華道:“你答應我的事。”
容華微微一笑,全不推搪,走到珠兒身邊,果然取了針包,從裡面拿了一支細如牛毛的金針,指間運氣,將金針注入珠兒血脈,起身,抖平衣袍,又看了她一陣,如果她一直這般不避他,該多好,慢呼了口氣,道:“我可以走了。”
白筱送了他出去,看着他衣袂飄飄的遠去。突然覺得如果能與他這麼和平的相處,只要不離他太近,不傷了他的魂魄,卻也甚好。
轉身喚人將昏睡的珠兒擡進一間廂房,由着她睡個飽,叫人在屋外守着,一有動靜,便向她稟報。
獨自去了小孤所住的廂房,拍了半天門,不見應答,也不知去了何處,正在離開,有人在她肩膀上一拍。
驚得她急忙轉身,卻是小孤笑口吟吟的立在她身後,手中拈拋着那塊金牌,“都說西越有錢,我看你們北朝也不差,這麼塊金牌子,都是實心的。”
白筱撇嘴笑了,“你不就是想要這牌子嗎?”。
小孤全不否認,接了落下的牌子,“金子,誰不愛?”
白筱實在不明,他到底要這麼多錢做什麼,以他盜東西的那勁頭看,這些年,他早該身纏萬貫,雖不能說富可敵國,但絕對比任何皇親貴族有錢多了,可偏就他住的那間小院,實在看不到一絲一毫有錢人的苗頭。
不解歸不解,口中卻道:“這牌子,你拿去便是。”
“謝了。”小孤不客氣的將金牌揣進懷裡,“如果多認得幾個你這樣的公主,我也用不着到處踩點子。”
白筱翻了個白眼,“我窮,你可別有事沒事,往我屋裡踩點。”
小孤嘿嘿笑了兩聲,“你尋我還有事?”
“我是來謝謝你的。”如果不是小孤偷了珠兒身上的免死金牌,白筱還真不敢動珠兒。
“謝就不必了,我也要走了。”小孤以前不明白白筱小小年紀爲何心裡總揣着那許多的心事,在府中住了這幾日,所見所聞,也算知道了個七七八八,倒有些同情白筱,一個十來歲,花一樣的年紀,卻比同齡的姑娘要多受多少事,多遭不知多少罪。
“你要回西越?”白筱平時與他雖然並不多話,這時聽說他要離開,好生不捨,她這輩子也只得他和青兒兩個朋友。
小孤點了點頭,“我和青兒一起走。”
白筱聽說青兒也要一同離開,心裡更是緊巴巴的難受,回頭見青兒立在門邊,過去拉了她的手,“你真的要走?”
青兒點頭,神色也是黯然,“我本來就是送你們回來的,現在送到了,我也該回去了。”
白筱欲言又止,回頭看了小孤一眼,小孤吹了個口哨,“我尋曲崢去,你們聊。”
曲崢精通地理,對各地物產都有研究,偏偏小孤又是個愛財的,自然與曲崢一拍即合,一得空閒,便纏了曲崢問三問四,打探各處行情。
白筱將青兒拉進屋,於牀邊坐下,“青兒,你要走,是不是聽到外面關於我和古越的傳聞?你知道,我是不會,也不能嫁他的。”
青兒勉強的笑了笑,搖了搖頭,“換成以前,我會這麼想,會着惱,但現在我不這麼想了,你們皇家的人,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已。我走,並非因爲這個,而是哥哥需要我。”
白筱本不該打算他們的私事,但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你哥那財迷,那麼多錢,還要使喚你,請幾百個媽子也夠了。”
青兒‘噗’的笑出了聲,“我哥是財迷,不過他窮得真請不起媽子。”
“怎麼可能?按他那搜刮法,隨便一戶有錢人家弄來的東西,都夠他吃幾輩子。”說小孤窮?打死她也不相信,她問過曲崢,光她屋裡被他搜刮那次,便值十萬兩銀子。
青兒埋頭想了想,道:“你什麼不瞞我,按理,我也不該瞞你,但這關係着我哥哥和爺爺,以及數萬無辜孩子的性命,所以我也不能眼你細說。”
白筱吃了一驚,“數萬孩子?你的意思是他拿那些錢養着數萬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數萬孩子得多大開銷,怪不得他再多的錢也不夠用,然而他平白養那麼多孩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