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有一個夢想

“2001年10月12日,星期五,晴轉陰。尐?χ說?箼5?手5?5打ち早上171.3公分,老二10.6公分;中午170.6公分,老二6.5公分;晚上169.8公分,老二7.2公分。”

看着筆下一個個鮮明的數字,林凡完全沒有了前些年的患得患失,有的只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嘴角還掛着淡淡的笑意,好像剛剛寫下的數據和自己沒半點相干。

上一次做這樣的記錄是多久以前了?六年還是七年……

林凡緩緩擡起頭望向窗外,濃濃的黑暗阻隔了他的目光。玻璃上折射出的是一張稍有些曲變形的面容,眼神有些空洞寂寥,好像蘊含時空的流轉變遷,嘴角斜挑,不知是苦笑還是感嘆。

林凡長長的吁了口氣,輕笑一聲,收回了和鏡中臉龐對視的目光,把注意力又放回了手中黑色的筆記本上。

本子已經有些破舊了,黑色的封皮上有着淡淡的黃色印跡,好像浸了水,上面的紙張顯得蓬鬆而凌亂。

掀開封面,露出裡面皺巴巴帶着些許水澤印跡的紙張,第一頁是一副簡筆畫,一個大大的圓球佔據了整個幅面的三分之二還多,一個小人站在右下角,像參天大樹旁的一株蒿草,那麼卑微,那麼渺小,卻又那麼固執的聳立着,堅守着,抑或仰望着什麼?

第二頁,雖然墨跡有些暈散,但依稀還能看清當年稚嫩的筆跡:

1990年6月23日,星期六,晴。

媽媽今天帶我去醫院檢查骨頭,醫生說,我最多隻能長到172釐米。如果真這樣的話,我是鐵定無法進入市青年體校的,因爲教練說,要想進市青年籃球隊,將來至少要長到180釐米以上。要不然就要拿很多很多錢,我們家裡可沒有很多錢。可是我不信,堅決堅決的不信!!!骨頭不能代表什麼,書上電視上都說了,有很多方法可以長的很高。我向媽媽要了錢,買了一個簡易的電子尺和一個筆記本,以後每三天我要測一次身高,直到二十歲。要是我真的長到了180釐米,我就拿着這個本子狠狠的摔到那個狗屎醫生的頭上,然後大聲問他:‘你不是說老子只能長到172釐米嗎!!!’

“老子”這個詞是林凡從爸爸那裡借用過來的,他當時覺得以這個詞的“張力”應該能夠勉強表達自己的憤懣,因爲在他的印象中,每次爸爸罵完幾個“老子”以後,心情總是很快的舒暢開來。

除了開頭,以後的記錄大多隻有日期和數字,間或有一些文字,記錄下當時或雀躍或沮喪的心情。

開始的時候記錄的只有身高,到了1993年7月中旬以後,開始有了關於“老二”尺碼的記錄。那一年林凡18歲,剛剛走過了大多數中國人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道坎——高考,同時也完成了從男孩到男人的蛻變——如果“破處”可以算作男孩過度到男人標誌的話。

林凡的人生從此跨入了另一個階段,他把這段人生劃作第三段,一個一直延續至今的階段。

林凡的高考第一志願填的是北京外國語大學的英語專業,第二志願是空的,第三志願還是空的,第四第五第六志願以此類推。

雖然北京外國語大學是外語專業中全國第一流的學校,但林凡自信,憑藉他的應試能力和專業素養,考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要知道林凡家雖然距離北京市不是很遠,行政上卻是屬於河北管的,根本享受不到首都人民那種得天獨厚的高考政策。

所以,他的這份自信實屬難能可貴——如果不是他高二高三的生活實在不一般的話。

這種自信正是來源於他人生的第二個階段。這個階段很短,只有92、93兩年,也就是他的高二和高三。

林凡對於英語並不討厭,但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偏好,他只是遍查了所有最賺錢的行業,覺得英語翻譯是比較適合現在立刻下決心去學、也不需要他身高必須180公分以上,而且還能使得以前十幾年的功夫不至於白費的行當。

當時十七歲的林凡還不知道最賺錢意味着什麼,他做這樣的決定只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爲,也許將來賺了足夠的錢,他能夠做些什麼,爲自己已經消逝的籃球夢想……

當然,促使他做出這種下意識決定的動機並不難猜——他的身高定格了!——這意味着他從此和體校和籃球無緣了。

從91年高一下學期他過了十六個生日之後,無論他怎麼努力的嘗試:注意營養搭配絕不挑食,多吃含鈣的食物,堅持喝腥味十足的骨頭湯,每天適量的運動,尤其是跳躍類和游泳,甚至一些偏方——把身體掛在單槓上吊住,所有的一切嘗試都毫無建樹——無論什麼時候測,電子尺上的數字始終在那個紅色的“172”之下。×?s!尐5說5箼5首發

這種情況持續了大半年之後,高一暑假已經接近尾聲,林凡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努力學習,和籃球說再見。

從開學的那一天開始,他不再時不時的去區體校看籃球隊的訓練,甚至不再關注籃球的任何信息,不管是區隊、市隊、國家隊還是NBA,甚至算不上籃球賽的校內班級賽——只是每三天記錄一次身高的習慣留了下來。

有時候學習累了倦了煩了,林凡就會拿出那個黑色的筆記本隨便翻翻,或者只是趴在上面沉思一會兒,有時一不小心睡着了,口水能穿透十幾頁紙。除了記錄身高,還有一樣也留了下來,那就是經常鍛鍊身體。

就算不打籃球,林凡也決不允許自己的身體變得臃腫虛弱,走起路來像唐老鴨一樣一搖三擺。不過,那些和增強身高的運動卻都停止了,唯一剩下的是跑步和練武,練的還是正宗的少林功夫。

有時候回首過往,林凡總是忍不住感嘆,如果自己沒有第一階段的人生,他會不會變成一個不會懷舊的怪物——一個幾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懷舊’的怪物。

第二階段,也就是高二和高三,被書本和習題包圍着,沒有多少人際交往,也沒有什麼業餘愛好放鬆休息,甚至除非特別必要,林凡都不和周圍的同學說話,因爲沒有時間,因爲總是有自己的事要忙——除了常規的習題和作業,林凡還要特別的提高自己的英語能力。聽、說、讀、寫每一項都是一個繁雜而巨大的工程,一天天一週週一月月,林林總總反反覆覆的沒個完。

每天都好像在重複昨天的故事,但每天又都有它自己獨特的軌跡。林凡就這樣特立獨行着,遊離於所有同學之外,遊離於整個學校之外,甚至於遊離於整個世界之外。

他好像被定在了某個特定的時空,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等有一天幡然而悟的時候,林凡甚至記不起自己高二高三兩個同桌的相貌,只是記得高二的同桌是男生而高三的是女生,至於什麼“班花”“早戀”“校園風雲人物”,這一切和他無關......

“死黨”“叛逆”“年少輕狂”,每當在一些充斥着淡淡感傷的文字中看到這些詞彙後,林凡只能苦笑着發揮自己有限的想象力,在“靈臺”中感受其蘊含的百味雜陳。林凡知道他錯過了太多的風景,但當他知道的時候一切都不可挽回了,就像他曾經一直做着的籃球夢。

林凡的第三個階段是從高考後結束後的那個暑假開始,一直延續到現在,如今他參加工作兩年多,已經有了可觀的積蓄,按揭在北京買了套房子以後還有六十多萬的剩餘。

有時候慣性的力量是巨大的,尤其是某種被豢養良久已經印入你血脈骨髓幾乎成爲你本能的習慣,她能裹挾着你推搡着你,讓你幾乎以相同的步頻走過一天又一天。

高中兩年苦行僧般的生活就給了林凡這樣的習慣,所以除了稍微有些不知所措的大一上學期之外,他還是像高中那兩年一樣的忙碌,還是那樣特立獨行疏於人際。

不過,和以前相比林凡在人際方面已經改善良多,至少能和有限的幾個品行相近的同學朋友建立一定程度的親近關係。北京是一個現實到骨子裡的城市,大學已經被社會深深的浸染,和純潔而至性的中學完全不同了。

至於爲什麼要和高中兩年區分開,當然不只是因爲林凡已經“破處”,生理意義上已經有了某種蛻變。更主要的是,他覺得自己心理上和思想上已經完全和高中時代不同,變得更爲理性和成熟。

當然,對於在北京這麼個現實到殘酷的城市來說,由不得你改變,再加上家庭的因素,林凡就這樣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成就了現在的自己——一個有時候要對自己苦笑的自己。

“破處”完全是一個意外,卻又給了林凡另外一個有關“身高”上的煩惱——從那以後他才徹底意識到原來“老二”的“身高”對於男生或者說男人來說,也是相當重要的。

尤其是看了一些源於歐美的愛情動作片以後,關於“老二的身高”問題又讓林凡體會了一把以前關於身高的無奈和失落。當然這種無奈、失落和當年的身高問題帶給他的相比,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籃球給他帶來的心痛足以刻骨銘心,但老二的問題他只用一個“老子長度不行,但持久力可一點不差”的理由就很快平復了,然後笑嘻嘻的把“它的身高”記錄在自己的身高下面。尐?χ說?箼5?手5?5打ち

當然,如果當時林凡中意的不是歐美而是亞洲島國作品的話,恐怕關於“老二的身高”就完全不是問題了,甚至他還可以很驕傲的想:“以老子的持久力完全不用弄這麼多虛頭吧腦的過程嘛!”

在那個躁動的假期,由於不可抗拒性的過往剛剛離去而前途未來還很不明朗,所有的人都很情緒化,縱情的狂歡之後只有更難捱的空虛。林凡卻是一個大大的例外,沒有不明朗沒有情緒化,甚至狂歡也只是隨大流的喝了一頓酒,然後頭腦清醒的離開。接下來的一個意外開啓了林凡人生一次蛻變。

一個爲數不多的讓他有些印象的女孩追上來和他並排走在一起,女孩身材不錯,也就比他矮兩三公分,所以不用踮腳就輕鬆的湊到他耳邊輕笑問道:“你還是處男嗎?”

林凡想離女孩遠一些,因爲手臂上由於時不時的肌膚相接而傳來的溫潤觸感、鼻端淡雅的清香讓他一貫平靜的心緒竟然不受控制的波動起來,但他沒有付諸行動。不是他怕給女孩不好的印象,而是林凡很享受這種難得的悸動:由於長期練武精神高度凝練,近兩年越來越難有什麼能夠擾動他的情緒了。

“當然是。像我這種身材不夠高大容貌帥氣才氣一無所長只知道傻學習的人怎麼會有女孩子青睞。”林凡面上並無多少變化,長期鍛鍊口語的嘴說出的句子清晰而流暢,深沉的嗓音還帶着些讓人心安的磁性,聽起來完全沒有男孩剛纔變聲完的那種稚嫩尖銳。

“嘻嘻,看來你也不是那種呆板到不近情理的人嘛。怎麼會沒有女孩子注意你!只是你平常太酷,據說武力值超高還有暴力傾向,她們都不敢接近你啦……”女孩伸手做了擦了一下腦門上並不存在的虛汗,輕輕的吁了口氣。

林凡五識靈敏,女孩動作雖輕卻逃不出他的感知:“你也是她們的一員麼?那你呢,不會也是一個處兒吧?!”女孩平常開朗大方,雖然姿色只能算是中上,但身材高挑曲線玲瓏又是運動健將,是班裡最受歡迎的人之一,一點不比班花校花受到的追捧少。

女孩收斂了笑容,轉過身面對着林凡沉聲道:“當然是了。我是說我就是‘她們’的一員而且我還是處女。你知道嗎,我一直暗戀你的!”

林凡的心猛的一震,臉上笑容頓時凝固,怔了片刻才訕訕回道:“你不會是開玩笑吧……”聲音弱得連他自己都只勉強聽見。

女孩呵呵一笑,拉起林凡的胳膊邊走邊說:“我家就住在你們家對面的半山腰上。每天你出來一邊慢跑一邊念英語的時候我就在對面的樓上看着呢,不過是拿着望眼鏡,呵呵……對了,你打拳的樣子很威武呢,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男孩,這麼自律這麼穩重……”就在女孩清脆的敘述中,林凡的人生中的第三段拉開了序幕。

女孩名叫白莉,就像一朵白茉莉花,終於讓林凡已經有了些荒漠化跡象的青春尾巴帶上了一抹亮色。兩週後的一個傍晚,在一個密閉的旅社房間裡兩人終於**相見時,白莉的第一句話差點讓林凡鬱悶死:“你這東西這麼小,和電影上的差遠了。”邊說着邊好奇的去撩撥它。

林凡難得的臉紅了一下,對男人尊嚴最**的宣戰讓他心態全失,早把師傅所教的什麼凝神沉意呼吸綿綿的要訣拋到了一邊,人類最原始的**很快充斥胸腹。他狠狠的哼了一聲,道:“經過我雙手的檢驗,我的持久力一點不比電影上差啊!一會兒你可別討饒!”

白莉擡起頭挑釁的看着有點氣急敗壞的林凡,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做了一個自認爲誘惑力十足的表情,道:“可別是個銀樣蠟槍頭。”嘴裡說着,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不停。其實她心裡可不比林凡的鎮靜,撲通通的心跳像是戰鼓一般。

林凡撥開胯下作怪的手,上前攔腰把那白嫩嫩的身子抱了起來,兩個人開始還溫情脈脈的輕撫親吻,後來激情勃發很快在牀上滾做一團。

事實證明,林凡確實如他所說的那般持久,當然第一次不算在內。最後還是白莉實在承受不住求饒了,雖然她酷愛運動,沒有大多數女孩子第一次時那般弱不禁風不堪韃伐,但和林凡久經體育鍛煉和補品考驗的身體就無法相提並論了。

況且,經過一次短暫的噴發之後,林凡心魔漸去,慢慢進入了凝神沉意呼吸綿綿的境界,他發現自己進入這種狀態之後不但精神變得更加集中,連下面的老二都隨着呼吸進入了一種奇異的頻率。

最後在癱軟如爛泥的白莉的輕呼聲中,林凡完成了最後的衝刺爆發,他慢慢回味了一會兒正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身下的女孩已經睡着了,臉上的潮紅還未完全褪去。

兩個人的親密關係只維繫了大半個月,因爲白莉要走了,去美國的一所大學讀書,提前去適應那裡的環境。×?s!尐5說5箼5首發這一走兩個人的這段不知是不是愛情的感情也就無疾而終了,而選擇直接結束這段感情的當然是更加理智的林凡。

雖然不知道這算不算戀愛,但對於這個突入闖進他生活並給他展示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生活方式的開朗女孩,還是極有親近感的。

但既然已經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路,又何必再爲彼此找麻煩呢?所以對於白莉的來信來電,林凡狠下心來都沒有回覆。大半年後,白莉那邊也沒有什麼訊息來了。

“嘭嘭嘭”幾聲悶響打斷了林凡的思緒。要下雨了麼?林凡一打開窗戶,一股淡淡的水腥味迎面而來,又幾道連續的閃電劃過夜空,一會兒的功夫便見無數根白亮的雨絲刺穿了整個夜空。

“要下雨了,不知她今天還會不會來?”林凡望着雨勢越來越大的夜空心下暗道。

林凡口中的“她”自稱“小向”,並不是他的女朋友,甚至不是他的朋友。小向是經過層層選拔,從上百人的隊伍中選出來的,比林凡大兩歲,以前是一個二流模特,身高一米八三。她是被林凡僱傭來生孩子的,說的書面點就是“代孕”。

生活安定以後林凡做了一個看起來很瘋狂的決定:做一個單親爸爸——以期用這種方式延續他早已消逝的籃球夢想,或者只是單純的想做些什麼?——林凡自己也說不清楚。

當時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林凡也嚇了一跳,不會十七歲那年潛意識中就有這個想法吧?!不過,這個想法出來以後就像沃土裡的野草一樣無可阻擋,很快就滿滿當當的佔據了他整個腦海。

於是,有了一個招“代孕”的廣告,有了一個百多人的浩蕩選拔。最後二十八歲的“小向”走進了他的視野,一米八三的身高足夠填補林凡自身的身高缺陷,面容姣好,就算生不出帥哥也不會生出個醜鬼,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屁股夠翹。據權威調查,屁股翹的女人第一胎生男孩的概率非常高,而且生出的孩子身體素質都很不錯。

兩人簽了合同以後沒有立刻開始轟轟烈類的“造人”運動,而是嘗試着相互瞭解磨合,畢竟兩人是將要在一起合作將近一兩年的長期夥伴關係。這是小向的要求,他對林凡的想法很感興趣,兩人最近的話題就是有關林凡的“籃球夢想”。

“籃球有這麼好玩麼,奪冠就這麼有吸引力?”一開始小向就對於林凡的“夢想”發出了最直接的疑問。

“當然,非常好玩。怎麼說呢,籃球場就像是每個男孩小時候做過的武俠夢,仗劍江湖快意恩仇是夢中永恆的戲碼,只要一入戲,你的血就會沸騰起來,嗯,對,就是熱血,籃球就是一項很熱血的運動!奪冠呢,就像華山論劍,高手畢至,風雲際會,只要你進了那個世界,她就是一場你無法錯過的饕餮盛宴。因爲就算是一個最微不足道的冠軍,也能讓你體會一把那種拔劍四顧誰與爭鋒的成就感。”林凡很有些自得的答道。不過,小向下面的回答立刻讓他的得意從雲端跌倒谷底。

“什麼武俠夢,華山論劍和武俠有關麼?……接下來小向語氣一轉,又讓林凡從失落的谷底爬回了地面:但是,聽你這樣說來,籃球好像真的很有些意思的樣子……”

小向性格簡單爽利,雖然二十八歲的她已經經歷過不少世事,但內裡還保留着最後一點純真。林凡回味着這些天來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心裡忽然升起一絲溫溫的感覺。

“嘭嘭嘭”三聲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林凡的思緒,林凡知道小向來了,不按門鈴而是敲門是她特有的習慣。

“馬上要下大雨了,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林凡打開門,仰望着渾身**的小向笑道。最近天氣有些反常,北京的氣溫都在二十五度以上了,所以小向穿的有些單薄,經過雨水這麼一淋就顯出了一條明顯的S型出來。

小向一邊熟練的找拖鞋換上,一邊回道:“還不是惦記你的故事來着,你也真是的,講來講去淨是些沒用的,今天該說重點了哈!”

林凡看着背對自己彎下腰換拖鞋的小向那翹起的肥厚臀部正隨着她的動作一顫一顫的自己面前晃動,下面是一雙穿着黑色絲襪的修長的腿,不由得心下一蕩。

“好,說重點,說重點!今天也差不多要完了。對了,你要不要衝個熱水澡,感冒了可不好了。盥洗室裡有烘乾機,以女生洗澡特有的速度,我打賭你的衣服肯定能在你洗好之前烘乾。”

小向呸了一口算作回答。

大半個小時以後一身整齊的小向終於出現了,被霧氣蒸騰過的臉龐看起來更加粉嫩可人,她大大咧咧的往大沙發上一坐,翹起二郎腿,笑道:“好吧,說故事,說故事。”黑色絲襪已經被脫下,入目的是一片耀眼的白皙、

林凡暗暗吞口口水,道:“上次說到哪兒了……哦,說到我小時候好像有多動症,三天之內老師給我媽打了十幾次電話,最後實在受不了直接找到家裡來了……”

小向咯咯笑道:“別說你那些糗事了,昨天可笑死我了,晚上一兩點鐘還沒睡着,今天睡到十點多起來黑眼圈才消失。上次不是說你爸把你送到少林寺練武,你不會把少林寺也弄得雞飛狗跳吧?!”

“哪兒啊,練武的地方根本不在少林寺裡面,那裡可都是國家幾級文物什麼的,可不敢讓一班頑童進去搗亂。我們練武的地方在少室山半山腰,距離少林寺遠着呢。由於我表現不俗,達摩院一個大師看上了我,說我天生慧根骨骼清奇要收我爲入室弟子…..”

“咯咯,那你有沒有被剃成一個小光頭啊?!”

“光頭的問題我倒是沒有考慮,只是撓着頭問我師傅說,入室了以後是不是不能吃肉,將來也不能娶老婆啊……”

……

多動症其實是精力過於旺盛的表現,也算是另外一種極好的天賦,只是小孩子沒有收束力去合理利用,這才表現爲一種病症。所以林凡隨口胡謅的“天生慧根骨骼清奇”也並不是無妄之談,以後他靠着練武把這種天賦逐漸挖掘出來,無論是運動場上打籃球身體協調眼界開闊,還是學習上學習上精力集中舉一反三,都和這種天賦不無關係,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本來簽了三年的合同,但一年多點師傅就說我已經登堂入室,以後的造化還要看我自己的悟性和用功程度了,所以就把我遣送回家了。由此可見我剛纔說的骨骼清奇天生慧根可不是吹牛,別人要學三年也不見得登堂入室,咱一年多就打完收工了!呵!”

“那個什麼登堂入室之後,你是不是很能打?”小向這次沒有樂,只是有些急切的追問。

“那當然!十四歲以下七八個根本就不夠看的!”

шωш ⊙ⓣⓣⓚⓐⓝ ⊙℃O “十四歲以下,那不是欺負小孩子嗎?!”

“什麼欺負小孩子,當時我才十歲多點好不好……但是我發育的比一般的孩子要早些,在身高力量上和十三四歲的小孩比都不算吃虧……”

“咯咯咯咯……”小向笑的花枝亂顫,惹得林凡又是一陣臉熱心跳,只是他講的話有這麼好笑麼?也許這個小向的笑點比一般人都低……

“那打籃球呢,肯定是所向披靡吧?!”小向終於笑完,喘着氣問道。

“打籃球一點不比打拳練武少技術含量。當然,打好基礎同樣很關鍵,不過,也就是大半年的功夫,我就可以上場了。當時上場比賽的一般都十四歲上下,身體已經發育到了一定程度,而且他們大都練了三四年呢。”看小向兩眼閃閃的聽的認真,林凡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了,不再時不時的插科打諢,而是用一種低沉緩緩的語調敘述道:

“雖然才練習大半年,但我好像真的還有點籃球天賦,經過兩個多月的實戰之後,我的戰力大幅提高,在技術上不但不輸於他們,大部分情況下還要稍勝一籌。再加上練武兩年多使得我的力量和體力也平常人好很多,所以很快我就能打上主力首發了。”見小向微笑點頭,顯然對於一些籃球常識還是瞭解的,知道什麼叫“主力首發”。

“開始我打的是大前鋒,當時我所在少體校少年籃球隊的控球后衛也是一個很有天賦的球手,是球隊的核心。但他好像看我很不順眼,老是不傳球給我。我想肯定是嫉妒我這麼小就打上主力,體力好的不像話不說,天賦一點不比他差,每次比賽教練說要儘量傳球給林凡的時候,我看他都是一臉的不屑……”

“然後你就私下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威脅他說,你要是再不傳球給我我保證打的你媽都認不出你來。然後他就乖乖的聽話,然後你們通力合作拿下了市少年籃球聯賽的冠軍,你被選爲最有價值球員。”小向的嘴皮子利索起來一點不比林凡差,機關槍似的,一打就是一連串。

林凡等她意淫完畢,才輕笑道:“你以爲這是寫小說呢。當時少體校可是紀律嚴格,被發現打架鬥毆的一律開除出隊,嚴重的還要開除出學校呢。既然他是控球后衛,當然最得意的技術就是運球過人和傳球了,我要讓他心服口服,就要在他最得意的地方打敗他!

當時我想着還是控衛這個位置比較爽,拿着球想自己打自己打,想傳給誰傳給誰,所以我就開始私下練習控球和傳球了。然後我找了很多有名的控衛的錄像來模仿,街球的路子也學了不少,當然華而不實的東西就沒要,打球是爲了得分取得勝利,然後纔是好看,這個道理十二歲半開始上場的時候我就明白了。”

“然後呢,然後呢,你就找到那個很牛的後衛說,來我們一對一斗牛,然後你就華麗的打敗了他……”小向見林凡低頭喝水,忍不住插話道。

“然後他就對我納頭便拜,口稱大哥,小弟心服口服,以後唯大哥馬首是瞻。拜託,剛纔我都說了,他也是一個很有天賦的籃球手了,就這麼輕易的被打敗然後服輸你會覺得有快感麼?!開始的時候我根本是輸多贏少,你知道,場下練習和場上的對抗完全是兩個概念,一對一斗牛比拼的除了攻擊技術還有防守能力以及體力和意志力,和打比賽又有很大不同。三個月的時間我才勉強能和他在一對一斗牛上一較長短,而且靠的是我的防守能力和過人的體能與力量,攻擊技術還是和他有差距滴。至於比賽上面那我差的更多了,控衛可以算是半個教練了,可不是說你會控球會過人會傳球就完了,還要組織進攻,調動全隊的力量……”

“好了!好了!說重點,說重點,你看現在都幾點了。快說你什麼時候打敗他,你們又怎麼獲得冠軍的?”小向聽林凡說個沒完,忍不住打斷他道。

“雖然我們兩個王牌球員不是很合作,但是當年的聯賽我們還是打進了八強。後來我幫他打了一架,我們就成了朋友了。既然是朋友當然要互相幫助,他就給我講他的經驗,還把自己收集的一些錄像和心得與我分享,我們一起進步。

不過,場下我承認我們是朋友,場上還是要一較長短的,最後當然是我這個主角大發神威,在一對一斗牛中打敗他了!當時體校裡最崇拜他的一個小姑娘都反過來給我加油助威呢,因爲雖然我技術只是稍稍比他高了一點,但球風實用卻不失華麗,轉身過人乾脆利落,胯下運球背後運球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傳起球來鬼斧神工有時候隊友都想不到我的傳球是如此的出神入化不拘一格,最後反而沒有接住造成失誤。”

“呵呵呵呵……然後呢,你們兩人就星光閃耀,拿到了冠軍?”小向見林凡一臉的回味悠長,又忍不住開口道。

“沒有,我們兩個雖然開始通力合作,球隊攻擊力增強,防守能力卻不行,尤其是內線防守。雖然我防守能力最好,但也不能防守內線,因爲我,身高不夠。你知道的,當時雖然球員才十三四歲,但個別的已經身高一米九以上了,所以第二年的聯賽我們也只是前進了一步,進入了四強。就算只是四強,也是當時一個隊員人品爆發,在最後的十秒鐘投進了一個超遠三分。”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雖然臉上還有微笑,但眉宇間的落寞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少體校不是還有一年麼,你不會直接出局考高中去了吧?”小向雖然也算久經世事,但女人的多愁善感卻一點沒有消磨掉,見林凡心情鬱郁,不由得輕聲問道。

林凡苦笑道:“最後一年我們學校轉來了一個一米九二的大中鋒,這樣我們才一路磕磕碰碰的拿了冠軍,雖然最後我被選爲了最有價值球員,但那時苦澀的禍根已經埋下了。接下來就是測骨頭,我也就沒能夠再進一步入市青體校,後來你也知道了,我性子大變,就這麼一直渾渾噩噩的到了今日。而我說的那個後衛隊友兼好友的籃球之路還算順暢,在CBA二級聯賽混了幾年之後又打上了一級聯賽,他就是陝西隊的主力控衛尹茗之,去年還是前年來着,他還被選入國家隊呢,雖然沒有一分鐘的上場時間……”

小向見這個雖然已經二十六七但仍然保留着一絲大男孩天性的男人從興致勃勃到無精打采,像被抽了魂魄一般軟在沙發上,不由得鼻子一酸,滾燙的淚水瞬間充滿了眼眶,她上前一步將林凡抱在懷裡,低下頭在他耳邊喃喃道:“我爲你生個兒子好不好?”

林凡身子猛的一顫,好像突然回魂並被打了超劑量的興奮劑一般,雙目赤紅的從沙發上站起反抱住小向的腰,像抗麻袋一樣把她扛在肩上,向臥室走去。很快,窗外是雷聲隱隱,室內是風狂雨驟。

小向已經是第三次達到頂點了,開始時緊緊箍住林凡腰的那一雙長腿早就無力的癱軟下來,卻又被林凡雙手架起放在肩上,她知道林凡很勇猛很持久,但沒想到勇猛如此持久至斯。

不過,小向在第三次死去活來之後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妥,林凡仍然是堅若金剛,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跡象,反觀他的動作卻是變得更加瘋狂和機械,喉嚨裡還發出噝噝不似人聲的低吼。

就在小向想要積攢起力氣把林凡推開時,林凡卻發起了最後的衝刺,片刻間沖垮了她所有的企圖,接着在一串巨大的雷鳴聲中,兩人同時發出了最後的長吟,一起癱軟在了大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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