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動員大會開了一個多小時才散場,等所有班級撤離完畢的時候,差不多也是上午訓練時間開始的時候。小x說s屋5$5整?5理
校領導的時間觀念真是太強大了!聽到訓練鈴聲響起的時候,這是蘇州第二少體校的全體學生的集體感慨。
初三二班靠着門口,自然是第一個離場,白若寒四人排在最後,轉過身來自然是排頭兵。
一出大禮堂,艾德華、李曉旺像是剛出籠的鳥兒長嚎了兩聲,這種鳥兒的名字叫烏鴉。有能力也有雅趣把這種鳥兒裝在籠子裡的人,名字叫做老不死。
艾德華大嘴一張:“白哥,那精品畫……”看到白若寒吃人的眼神,他趕緊把剩下的話吞進肚裡,轉而嘆道:“聽說白哥今天早上大發神威,不,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就一舉幹掉了沐菁華那個鳥人?!”
白若寒沒好氣的道:“一根手指,哪一根?”
旁邊的李曉旺立刻接道:“當然是最長的那一根,還是左右手輪番來的!小艾同學,今天早上的情形你沒看到怕是要抱憾終生!白哥當真是勇猛絕倫,就這麼一根手指如不倒金槍,讓大木頭欲罷不能、欲哭無淚、欲仙欲死!”
白若寒用最長的那根手指指了指李曉旺的嘴巴,斥道;“你小子是不是嘴巴癢了,要不要哥讓你欲哭無淚一把!”
李曉旺立刻全身一緊,做好時刻逃離的準備,兩人的交鋒在嘴上的時候多,在手上的也不少,而且動手的發起人一般不是他。
林璠聽得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像是兩顆寶石,趁着三個嘴上功夫超一流的傢伙停歇的片刻,立即插嘴道:“小白真的有這麼厲害麼,沐菁華可是我們校籃的王牌主力耶!”
李曉旺掃了一眼林璠滿是喜色的笑臉,偷偷嚥下一口口水,趕緊轉過頭目視前方,道:“那當然啦,有我這個王牌解說員助陣,一個菜鳥也能發揮出王牌主力的實力!”說完見白若寒臉色發寒,趕緊連說帶比劃,吐沫橫飛的把早上的對決演繹了一遍,那情形比決戰紫禁之巔的對決還扣人心絃。
艾德華趕緊盛讚道:“白哥威武!小弟願意追隨白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着連使眼色。×?s!尐5說5箼5首發
艾德華不像李曉旺和蔣航遠是標準的淫民一個,相反,他可以說是個乖寶寶,老師說向東他不敢向西,家長說打狗他不敢攆雞,只是他好奇心很強,什麼事兒都想參合一腳。
白若寒自然知道他在打那畫報的主意,對他的眼色故意視而不見,轉過頭向旁邊的林璠道:“網球團體我沒有報名,這幾天集訓恐怕不能陪你練球了!”
林璠嗔道:“誰稀罕呢,網球隊的高手多了去了,等着陪我練球的人更不知道有多少呢!”說完扭動着柔軟的腰肢款款而去,後面擺動的馬尾像是勝利的旗幟。
白若寒望着遠去的窈窕背影,暗想,果然所料不差,下面確實比上面發育的要好。
艾德華和李曉旺同樣眼睛發直的望着那窈窕的身影遠遠而去。直到白若寒感嘆完畢轉過身來,兩人才恍然而醒,艾德華趕緊偏過頭目不斜視的樣子,實際上眼珠子都快從眼角飛出去了。
李曉旺則是暗暗的連吞數口口水,這才施施然的轉過視線,嘆道:“白若寒,你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桃花運了,你說是不是當初轉到網球隊是早就預謀好的,要不然這麼多人可望不可及的怎麼就讓你給撞上啦!”
白若寒嚴肅道:“你小子可別這麼以己度人,當時我轉走的時候林璠可還沒來呢!再說了我們可是純潔的男女關係,你不要滿嘴酸氣好不好。”
李曉旺冷笑道:“呵呵,純潔的男女關係,你當羣衆的眼睛都讓狗屎給堵上啦!這麼好的一顆白菜,可惜啦,可惜啦!”
白若寒長臂一伸,箍住李曉旺細長的脖子,狠狠道:“嘿,小子,能耐了哈,敢在白哥面前打機鋒,信不信我這一使勁兒把你這麻桿脖子給擰斷嘍!”
李曉旺滿眼驚奇,氣喘噓噓的道:“白哥您真是見多識廣哈,昨天我才從表哥那兒聽到的一句新鮮話兒,沒想到您老人家早就知道了!慚愧慚愧,小子我這完全是被嫉妒心矇蔽了雙眼,知錯了,知錯了!”
白若寒以手爲刀在李曉旺脖子上輕輕轉了半圈兒這才放開,道:“算你小子識相!”兩人之間的嘴上鬥法的時候有一人出口認錯,那可極不常見,除非一個人覺得自個兒徹底理虧。×?s!尐5說5箼5首發
李曉旺揉了揉脖子,立刻另啓戰端:“白哥你做人可不能不厚道,有林璠這麼好,這麼好一棵白菜給您預備着,您要是再有劈叉的心思,那我死的心都有!除非,難道,是另一棵相差不多的好白菜?!”
艾德華在旁邊插不上話急得抓耳撓腮,好不容易逮着一個間隙,趕緊道:“哎,兩位哥哥,兩位哥哥,你們這又是白菜又是劈叉的,到底什麼意思?”
李曉旺麻桿似地的胳膊一劃拉,就把艾德華劃拉到了腋下,神秘兮兮道:“小子,你毛長齊了沒有,大人的話小孩少插嘴,待會兒叔叔再給你普及一下生理衛生常識。”
艾德華雖然也有一米七八,在一般人羣中當然不低,可在長人扎堆的籃球隊只能勉強算中等,再加上長了一張娃娃臉,所以理所當然的被冠以“小孩”的稱呼。
白若寒盯着兩人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什麼破綻,這才問道:“情書不是你們幾個搞的鬼麼,剛纔我看也沒看一把扔到垃圾箱了!”
艾德華顯然吃了一驚,道:“我靠,白哥你太不知道珍惜了吧,看都不看就扔!”
李曉旺沒有那麼沉不住氣,他沉吟一下,表情嚴肅道:“畫報我只是放到了你的桌面上,桌兜裡可沒注意到。再說了,桌兜除了放一下書包,誰會去注意它呢。”
白若寒心下暗贊,這李曉旺不止是嘴皮子利索,腦袋瓜子也相當好使,一下子就就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懷疑,所以言語中立刻表明了立場。他曾經看到過一篇分析籃球運動的文章,說這項運動中的佼佼者,要麼智商很高,要麼心思單純,如此看來果然有幾分道理。艾德華和李曉旺簡直就是兩方面的代表,兩人雖然不是一流好手,但綜合來說也算是佼佼者了,畢竟在成千上萬的人羣中被特意挑選的五六十人內能打上主力或主力替補,也算小有成績。
白若寒向李曉旺道:“哥來這兒大八年了,從來沒見過這個,事有反常而且還放在桌兜裡,不怕我看不到麼?”
李曉旺砸吧着嘴道:“嗯,你小子幾乎每次來的時候不都是把你的桌子裡裡外外收拾一遍麼,怎麼會怕你找不到!只是大家都知道你現在跟班長大人走得很近,我們班誰自信心這麼強呢,要不是我們班的,誰又觀察的這麼細心,把你這點小習慣摸的這麼清楚。小x說s屋5$5整?5理”
艾德華搖頭晃腦道:“麻桿,你以爲你是柯南啊,還裝模作樣的推理呢這是!”
白若寒摩挲了一下下巴,道:“麻桿說的很有幾分道理嘛,難道白哥我的魅力果然有這麼強悍麼,嘖嘖!”
李曉旺冷哼一聲,道:“咱們學校美女資源相對匱乏,不過像小白你這麼人模狗樣的可還有不少!”說完撒腿就跑。
白若寒也沒去追,只是在後面吼道:“你狗/日的再叫一聲試試!”
李曉旺搖頭晃腦、慢條斯理道:“怎麼着,林璠叫得,我就叫不得麼?!”
二人走到籃球館門口的時候早訓鈴聲正好響起,艾德華在旁邊怪叫一聲:“校領導這時間捏的也太死了吧,就這點時間上廁所那也得跑去纔夠用啊!”
話音剛落就聽不遠處腳步聲起,不少人都踏着鈴聲向球館狂奔而來。
不得不說體校的管理制度還是相當嚴格有效的,早訓鈴聲落的時候幾乎全體隊員都到了。等教練施施然而來的時候已經集結完畢,確實有那麼幾分令行禁止的味道。
教練名叫蕭長天,江湖人稱笑面虎,他平時是不怎麼笑的,但一到懲罰學生的時候立刻笑眯眯的,笑得人牙磣。
蕭長天輕咳一聲,道:“同學們,王校長的話,想必你們都聽明白了,這一屆運動會意義非凡,將會直接影響我們學校以後的建設和發展。籃球作爲上海市第一運動,我們籃球隊的成績自然是重中之重,所以大家在集訓時間要拿出你們百分之百的水平。十二人大名單,我會根據你們的表現而定。”
籃球確實是上海市人氣最高的運動之一,能夠和籃球相提並論的也就有上海的傳統項目羽毛球和最近兩年崛起的網球。至於籃球是不是上海市第一運動,這個論斷多有爭議,不過籃球隊的成員自然不會有誰敢這時候跳出來,在這方面和教練較量一下口舌。艾德華和李曉旺也就是腹誹兩句罷了。
教練訓話一結束,球隊所有成員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快速有序的向更衣室集結,五分鐘後所有人都已經換上訓練服再次集結完畢。就連一年級的小隊員經過兩個月的薰陶也都做的有模有樣。
蕭長天作爲教練一年多來,已經把這支球隊深深打上了個人烙印。他也是球員出身,打球的時候是在軍部球隊,做了教練以後也還保留着原來做球員時的風格,硬朗、有序、令行禁止。
中國籃球一向是團隊至上,如此觀念在軍隊這個以服從命令爲天職的地方更是發揮到了極致,所以蕭長天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愛耍個人風格的刺頭球員。不過,80後作爲一個時代標誌的羣體崛起也不只是玩玩概念,至少蕭長天這個作風硬朗的教練已經領教了這個羣體的不少特性,併爲此做出了不少讓步,爲了球隊成績,也爲了他個人前途,他不得不收斂一些。
隨着哨子的一聲長鳴,籃球隊的集體熱身開始了。隊員們和着哨子的節奏踏出節奏感極強的步點,讓整個籃球館都顯得搖搖晃晃起來。當然,不少傢伙爲此做了超額的貢獻,他們使出遠超跑步時應該使出的力道,故意把腳跺得震天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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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寒在一片明晃晃的天藍中間並不顯眼,他的心情一點兒也不像迴盪在籃球館的腳步聲那般動盪,相反,他覺得胸臆充塞的一片柔和寧靜。這一切是那麼熟悉,那麼親切,每個人都是朝氣蓬勃無憂無慮,就連那震天響的腳步聲都迸發着不一般的青春活力。他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出身來歷,他覺得他就應該出現在這兒,他就屬於這兒。
光禿禿的地板其實韌勁兒十足,踏上去極爲舒服,白若寒覺得它的價值應該不是便宜貨,就連那些補丁也都打的有板有眼,不像是草草的應付差事,教練雖然冷着一張臉,可是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裡射出的卻是濃厚的期望。
跑了一圈兒又一圈兒,在衆人的期待眼神中,蕭長天終於吹響了集結的哨子。集體熱身完畢,他讓衆人去做個人熱身,活動關節筋骨什麼的。
白若寒正要隨衆而去,蕭長天卻把他叫住了,衆人頓時議論紛紛,早上的對決先顯然已經傳的滿城風雨。只有沐菁華身邊的幾人沒有言語,但個個臉上神情不忿。
蕭長天身高一米九四,身材魁梧健碩,腰桿筆直如同巍巍高山,站在人的身前極有壓迫力,尤其是你的個子不夠高的時候。
白若寒同樣是挺胸擡頭似乎並未感受到這種壓迫力,仍然是嘴角含笑,並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蕭長天輕咳一聲,道:“白若寒,聽說你今天早上厚積薄發,打敗了沐菁華?”
白若寒笑嘻嘻道:“教練指導有功,弟子訓練得法,這不是厚積薄發,不過是牛刀小試,不鳴則已罷了!”
蕭長天臉色緩了緩,似乎被白若寒的馬屁拍舒服了,語氣也沒有那麼嚴肅:“那你轉到網球班三個多月就是爲了這個不鳴則已?”隨即搖搖頭,續道:“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小鬼怎麼想的。好了,歸隊訓練吧,今天下午隊內對抗賽,讓我親眼看看你的不鳴則已。”
白若寒剛進隊那會兒,蕭長天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是很有些看重這個轉學過來嘴裡像抹了蜜的傢伙,身體天賦、籃球智商無一不是上上之選。教練的成績當然不只看他調教的球隊的成績,還要看他調教出的球員的能力。
沐菁華身體條件是很出衆,但是打球不夠聰明,也太過依靠他那點身體天賦,還好夠聽話,訓練也夠努力刻苦,可是有些東西不是說努力就能快速彌補的。所以蕭長天對他也只能期許於慢慢的調教之上。
羅一的籃球智商不在白若寒之下,打球也知道用腦子,只是身體天賦差些,體力還能跟上,進攻時他足可擔當大任,防守時則有些短板。不過還好,他只打後衛,正好揚長避短。蕭長天常常爲他感到可惜,要是他像沐菁華一樣強壯,恐怕能夠在初中籃球界稱王稱霸!
白若寒的出現讓他眼前一亮,只是,蕭長天沒有想到的是,白若寒根本不吃他那一套,陽奉陰違的應付了一個多月以後悍然轉走,讓他大爲氣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