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長城熱血

“願與我忠勇將士,共灑此最後一滴之血,於渤海灣頭,長城窟裡,爲人類張正義,爲民族爭生存,爲國家雪奇恥,爲軍人樹人格,上以慰我炎黃祖宗在天之靈,以下救我民衆淪亡之慘!”——長城抗戰爆發之時,駐守山海關的東北軍第9旅旅長何柱國發表的《告士兵書》。

天下第一關,山海關。

冬日裡的寒風颳得一陣比一陣緊,陽光是燦爛的,卻不能帶來多少暖意,雄關漫道是氣勢恢弘的,卻瀰漫在嗆鼻的硝煙之下。天空中看不到自由的鳥兒,連那僅有的幾絲雲朵也巴不得快點離開這血腥的戰場。

南門城牆的箭垛後面,一羣疲憊不堪的軍人正在休息。他們身上大都帶着傷,被硝煙燻黑的軍裝上隨處可見被石子、彈片劃破的窟窿,他們沒有鋼盔、沒有大炮,手中的武器是樣式不一的步槍和極少數機槍,他們的眼中佈滿血絲,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

趁着這炮火停息的間隙,醫護兵正忙着爲傷員們包紮傷口,擔架隊抓緊時間將傷勢較重的傷員擡下去,其中幾個還嚷嚷着死也要讓小鬼子寸步難進,死要也打回東北去……

在兩個箭垛之間有一張略顯稚嫩的面孔,從輪廓和皮膚看這少年不過十七八歲,可那身軍服和手中的長槍讓人覺着有種不協調的成熟。那雙警惕的眼睛朝城外觀察了好一會兒,等到那裡重新有了動靜之後才又縮了回去。

“大哥,小鬼子又準備進攻了!”

在小兵的身旁有一位年紀比他大十幾歲的老兵,老兵正用一條綁腿的布帶子將好幾顆手榴彈捆在一起,他只扭過頭稍稍朝城外看了一眼,“哼!來吧,讓他們嚐嚐咱東北軍的厲害!”

小兵看着那老兵忙活,問:“大哥,小鬼子咋這多花樣捏?又是飛機又是大炮。還有那硬邦邦的鐵疙瘩!”

“啥鐵疙瘩,那叫坦克!以前咱東北軍也有,可是大帥花了好些大洋從外國買來的,其實和汽車也差不多,就是披了一身鐵皮!不過別擔心,看見了沒,一會兒咱用這些手榴彈讓它們變成一堆廢鐵,轟死那裡面地龜孫子!”說着。老兵將布帶子用力一扯,打了一個死結,又將這些手榴彈的鐵皮蓋子一一旋開,把拉索結在一起。

“這……行不?”小兵顯然有點兒信心不足。

老兵將這簡單的集束手榴彈放在身旁,拍拍小兵的肩膀,“準行!

從前聽一個開坦克的兄弟說了,只要將成捆手榴彈塞到坦克的肚皮下面,保管將它廢咯!”

“噢……”小兵又朝城外看了看,那些日本兵還在作新一輪進攻前的準備,四、五輛日本坦克正在機槍射程之外的地方移動。就在這時。

從海地方向傳來一陣嗡嗡的聲音。

“敵機!注意隱蔽!”不遠處一名軍官大聲喊到。

小兵將身子往牆根縮了縮。這山海關古稱“榆關”,依山控海、地形險要,素有“兩京鎖鑰無歸地。萬里長城第一關”的美稱,然而再好的防禦工事也是死物,隨着東三省的淪陷,東北的日本關東軍從關外步步進逼,天津的日本駐屯軍不斷從關內騷擾,山海關早已處於腹背受敵之境。

更糟高的還不止於此,早在世紀初的時候,《辛丑條約》的簽訂就給予了列強在北京經天津直到山海關沿線駐軍地權力,而這其中又以日本駐軍最多,日本早在侵華戰爭之前就在山海關設有憲兵隊分譴所並駐有守備隊。山海關南門和東門均在日本駐軍地監視之下,西南不遠有秦皇島的日本駐軍,海面上還有日本戰艦和航空母艦,加上在山海關附近的中國駐軍僅有這東北軍第9旅不足萬人,儘管中國守軍官兵個個視死如歸,這樣不平等地戰鬥卻只能讓人感到悲哀和憤慨。

不多時,一隊日本艦載機飛來山海關上空,他們全然不把中國守軍那可憐的機槍火力放在眼裡,肆意妄爲的在空中盤旋、尋找目標和投彈掃射。

“趴下!”

被老兵壓在身下之後。小兵突然感覺一陣眩暈,耳朵也在劇烈的鳴響着。他試着推開老兵,卻發現老兵沉的厲害而且還在低聲哼哼着,小兵臉上很快感覺到了溼熱的液體,他大感不妙,起來之後果然發現老兵渾身是血。

“大哥,大哥!”小兵急得要哭了,他左右看看,大聲喊道:“醫護員!醫護員!”

可週圍到處都是受傷者,不遠處的牆根腳下正是一名倒在血泊中的醫護兵。

老兵睜開眼睛,嘴脣微微的動着,小兵將耳朵湊過去,只聽到一句斷斷續續的話:

“打……打回……東北……東北……去……”

在日軍地炮火響起之前,老兵停止了呼吸,雙目圓睜。

猛烈炮火又一次肆虐着古老的城牆,可儘管彈片和碎石紛飛,那高14米、厚7米的城牆卻依舊巋然不動。在中國守軍的拼死抵抗之下,日軍的進攻再次被粉碎了。

小兵在這次戰鬥中打死了三個鬼子,爲老兵報仇之餘還爲自己賺了一個。

可是沒過多久,日本戰艦開始從海面用重炮轟擊城關,塗着膏藥標誌的日本艦載機也頻繁出動,猛攻之下終於在長城一段較爲薄弱的地方轟開一個缺口,小兵所在的排被急調去堵住那段缺口。

炮火停息之後,日軍地面部隊果然將主攻方向轉移到缺口這邊,數百日本兵在十餘輛坦克(歷史上的山海關之戰日軍投入3000多步兵、33小裝甲列車和20輛坦克)地掩護下咿咿呀呀的朝這邊衝過來,中國守軍的火力掃倒了好些日本兵,但步槍和機槍子彈卻奈何那些鐵疙瘩不得。

小兵抱緊了老兵留下的那捆手榴彈。

“坦克的肚皮下面!”小兵輕聲唸叨着。

那刺耳的金屬磨擦聲越來越近,一輛日本坦克率先爬上缺口那裡碎石堆砌成的緩坡,很快第二輛也爬了上來。和小兵一樣抱着手榴彈或是炸藥包的中國士兵還有好幾個。德國援助地第一批步槍、機槍、大炮還有反坦克炮早已運抵中國,但它們卻被優先配備給了南京政府的嫡系軍隊,像東北軍這種“雜牌軍”是根本輪不上的。因此當日本坦克的身影出現在缺口那片緩坡的最頂上時,可悲而可敬的中國士兵們只能用血肉之軀和它們搏鬥。小兵最後的記憶,是在日本坦克從自己身上開過時拉動手榴彈的拉索。那時他身上至少有十幾個機槍子彈留下地血窟窿。

轟然一聲巨響,那輛日本坦克耷拉着炮管蔫在原地,插在炮塔上的膏藥旗不知什麼時候被彈片撕去一角,壯士的鮮血沒有白流,然而更多的坦克卻從旁邊隆隆的駛過。

“打回東北去!”這是小兵腦海裡的最後一絲記憶。

僅僅兩天之後,傷亡過半的中國守軍奉命撤退,山海關淪陷。

山海關的迅速失陷很快在中國掀起了又一次抗日聲潮,在全國人民以及各黨派愛國人士的一致要求下。南京政府隨後任命張學良爲長城沿線守軍總指揮,意圖依託長城阻止日軍進關。

與此同時,在山海關“輕鬆”獲勝的日軍稍作調整之後開始全面進犯中國軍隊守衛地長城防線,並大舉入侵熱河。在重炮、飛機以及機械化部隊地掩護下,日軍進展迅速,距離“三月滅亡中國”的目標似乎也越來越近了。

日本,東京。

“貴國必須停止對中國的侵略行動!立即!馬上!現在!”

由德皇和德國政府委派地全權談判代表馮.蘭格爾男爵是個頗有風度的紳士,多年的外交生涯養成了其處事不驚的性格,在國際上也算是小有名氣,但是這個時候。他一連用了好幾個第一時間的副詞。可見這個要求是何其迫切的。

與蘭格爾男爵面對面的,是兼任外交大臣的日本撒首相田中義一,支持和鼓動侵華戰爭的死硬份子。也是極其狡猾的政客和外交官,他攤開雙手,一副不解其意地樣子。

“噢,尊敬的男爵閣下,在下必須再次重申,這不是侵略,而是東亞人民的內部事務!我們只是在替我們的盟友、中國的滿洲皇室索回從前的土地!”

蘭格爾男爵雖然已經年近五旬,但魁梧的身材仍顯得氣勢十足,他搖搖頭,“尊敬的首相閣下。衆所周知滿洲皇室早已同清朝一道退出歷史的舞臺了,中國人民既然已經選擇了民主地政府和制度,貴國又何必干涉呢?”

“不不不,君主制度並沒有退出歷史的舞臺,我們日本和你們德國不都在君主制度下發展得很好嗎?我想這個世界上沒有哪種制度會比這種流傳數千年的君主制度更加優秀!”田中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其實是投換了格蘭特所說“退出歷史舞臺”的概念,中國君主制是否存在並不等同於世界其他國家的君主制也要共存或者共亡。

“我們的談判需要一個和平的環境,否則……”蘭格爾男爵只好又一次搬出兩國正在進行的談判,雖然這個談判一個多月之前就得出了雙方認可的結論。但在細節問題上有意糾纏卻讓談判拖延至今。

這句話果然令田中非常不悅,若不是德國掌握着對日本威脅巨大的三處據點,日本纔不會這樣好耐心的與德國談判代表周旋,更令日本政府和軍部難以接受的,是德國遠程轟炸機的頻頻“迷航”,爲了解決這個問題,日本軍方甚至主動提出由日本飛機無償爲那些在海參威、庫頁島與青島之間的飛行的德國戰機引航,德國政府最初也接受了這個提議,然而雙方飛機之間飛行的高度差異使得這種引航根本無法繼續。日方提議德國轟炸機飛行時降低高度,但德國軍方表示在1萬米高空飛行是制度規定,不能因爲某些特殊原因而改變,因而在進入12月之後,德國轟炸機仍舊時不時出現在日本列島上空。

“尊敬的男爵閣下,那裡的戰事只是一場東亞鄰邦之間的小糾紛,根本不足以影響到東京的空氣,不是嗎?”田中笑着說到,那種一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令人厭惡。

“作爲一個有正義感、文明的、在世界範圍內具有影響力的國家,德國不能坐視一個國家主權受到粗暴的侵犯!貴國和中國都是德國的友好國家,因此我們更加不願意看到這種不文明的行爲在你們之間產生!”蘭格爾男爵末了海補充到,“根據1907年海牙第3公約,不宣而戰是非法的!”

“不不不,尊敬的男爵閣下!”田中飛快的搖搖右手,“這不是戰爭,只是中國的滿洲政府與國民政府之間的內部衝突,而大日本帝國只是站在盟友的立場幫滿洲政府一個忙而已!”

蘭格爾睜大眼睛看着這個滿嘴瞎話的傢伙,“滿洲政府?首相閣下,據在下所知滿洲政府已經在1911年瓦解了!難道不是嗎?”

“這個嘛……”田中臉上透着一種狡猾的笑容,“滿洲政府實際上一直都存在,只是因爲各種原因暫時沒有執政而已!事實上,溥儀皇帝已經在我們的幫助下在滿洲準備復國了!”

“首相閣下!”蘭格爾男爵輕嘆了一口氣,“請恕在下直言,東北三省主權屬於中國政府,貴國使用武力在中國東北幫助滿洲皇室‘復國’是非法的,即便滿洲國真的‘死而復生’,那也是因爲日本軍隊的存在而不是出自民族自決的運動!如果這一切真的不幸發生的話,德國將保留採取進一步措施的權力!”

田中愣住了,對方的這句話可大可小,可以是一種單純的外交辭令,也可以是德國不排除使用武力懲治“非法行動”的警告,就目前的局勢而言,這位德國男爵的意思令他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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