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離在接近地面的時候仔細的看了看,最高處的那塊地方約莫就是上官楚寒自小長大的地方,上面的建築與帝都的頗爲相似。只是沒有帝都的那般繁華,沒有帝都宅邸那樣的繁雜的擺置。只幾間大殿模樣的屋子,四周蔥蔥郁郁全是一些樹木。
青鳥又嘶叫了一聲,一個俯衝之下又放緩了速度。落在之前那塊寬闊地面之時沐離與上官楚寒還沒有下來,周圍已經有幾個黑衣男子趕了過來,跪在四周。
“少主。”
上官楚寒微微的點點頭,讓幾個人起身。
他站起來都需要極大的力氣,此刻只不過是靠在沐離身邊藉助沐離來站穩罷了。在衆人的面前還要裝成一副沒有事情的模樣。
沐離偷偷的打量四周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扶搖根本沒有跟上來。
明明她跟着大家上來了,這時候會去了哪裡?
上官楚寒領着她只管往前走,穿過一個大殿繞着一個小徑直上,約莫上了二三十個階梯,眼前出現了一個小院落。院落雖然小不過卻十分別致。
沐離四周打量着,這裡的環境她卻感覺來過一般,十分的熟悉。她一直往前走,在不遠處她望見一個身穿藍色衣衫的男子站在樹下。
沐離與上官楚寒到的時候那人似乎猜到了一般,並不回頭只說道。“你們來了。”
語氣冰冷跟上官楚寒的語氣如出一轍,不過他的聲音略顯得低沉了些。
那人回過頭來的時候上官楚寒已經單膝跪了下去,“父親。”
沐離也跟着上官楚寒施禮,恭恭敬敬的喚道。“族長。”
上官蒼雖然年歲已接近五十,不過臉上卻完全沒有五十歲人有的容顏。時間流失,他身上留下的不過是歲月沉澱下來的那份從容與氣度。
只需一眼便對眼前的人深深的敬畏,像是神,不容人玷污。
“安定公主可不要折煞老夫。”上官蒼在哪裡並沒有動,不過沐離的膝蓋輕輕一擡便離開了地面。
上官楚寒也已經站起來,他站在沐離身邊,好在衣袖大,他牽着沐離的手也沒有人看見。
沐離淡淡的一笑,“族長多慮了,算起來你算是沐離的長輩,這一禮你受的,況且現在我已經不是安定公主了,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罷了。”
她身上的氣度像是與生俱來的一般,從容不迫的站在那裡,眼睛與上官蒼平視不躲閃也不退縮。
上官蒼點點頭。
這份氣度也只有靈族的後人才能夠擁有。
上官蒼此刻的眉頭也微微的皺起來。眼前的這兩個人星象已經亂了,從以前的軌跡裡面脫離出來,已經消失不見了。不知道之後兩個人會發生什麼事情。
沐離回頭看上官楚寒,他的面色鐵青,額角的青筋暴露,沐離心下一急道,“族長,楚寒中毒了。先給楚寒解毒吧。”
上官蒼在上官楚寒身上停留了半分,對着上官楚寒點點頭,隨後他轉身便往小徑上面走去,三個人一前一後在小徑上面,四周清幽,時而聽見耳邊有鳥叫聲響起。呼吸之間盡是清涼之氣。
這樣好的地方,難怪會生出上官楚寒這樣心境清冷的人。
一路上沐離都與上官楚寒同行,在一個竹樓前上官蒼停了下來,他嘴角含着一抹,彈手一揮間院落的門自己徐徐而開。
院落前有一個石塊堆砌成的桌子,背對着門口坐了一個人。
一身灰色衣袍,一頭白髮披在肩頭。
上官楚寒在距灰衣人幾步遠的地方便跪了下來,只喊了一句,“師傅。”
沐離心想眼前這人便是天青子了。
她站在一邊只管看着眼前的人,只覺得這人很是熟悉。那人回頭時候沐離只看見那人面容蒼老,卻是慈祥的笑了笑。沐離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眼前一晃人已經昏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着實沉重。
沐離只感覺只做了一個漫長的夢,真實到她也不知道是夢還是什麼。
一個緋衣女子騎着馬穿行在叢林之中,那女子是什麼容貌沐離看不清楚,只覺得那女子背影十分熟悉。也不知道哪裡飛出來一隻箭,緋衣女子身姿輕巧的向身後一彎。避過那隻箭,手卻輕快的抓住了那隻突然射過來的箭。
她停下馬,翻身從馬身上跳下來。手裡面拿着那隻箭朝着四周望。
林子裡面傳來一陣馬蹄聲,馬蹄聲就在耳邊響起。緋衣女子這時候拿着見轉過身子來,沐離看着那張臉渾身一震,女子的面容與她有幾分的相似,只是容貌相似罷了。
不過那個女子比她看起來更加溫柔那麼一些。
緋衣女子拿着那把劍站在路中間望着前來的人。騎着一匹黑馬,一身黑色的衣袍,卻是用惡狠狠的眼睛看着她。
——像是要將她生吞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