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看尤寰,“師兄。”小小的手已經握住了尤寰的手,“我已經決定了,你呢。”
尤寰的手腕上好似被一團火包圍着,一點點的灼燙着他的感官。這是他求之不得事情,他怎麼會拒絕呢。他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這樣開心過,從來沒有。又驚又喜,好似自己是個瘋子。
尤寰似乎覺得自己聽錯了,他望着宜音的眼睛,黑亮的眼睛裡面亮着光,他望着那眼睛似乎要看進宜音的心頭。他一再的問宜音。“宜音,你再說一次,你告訴這是不是真的。”
宜音笑嘻嘻的點點頭。
她揪住尤寰的耳朵笑道,“呆子師兄,這是真的,比珍珠還真。”
她跳進尤寰的懷中悶着聲音說道。“對不起,師兄,讓你受委屈了。這麼多年了,我現在才明白。”她緊緊的抱住尤寰的腰。
尤寰的那種患得患失她明白,突然之間領悟到這種感覺是如何的欣喜。就像她之前明白過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有多依賴尤寰。
當猜測尤寰喜歡白青璃的時候她多難過。
也是因此她纔不去招惹尤寰。她寧願將這件事情埋在心裡面。如果不是聽見尤寰的那番話,她永遠也不會明白尤寰怎麼想。那個秘密真的會埋在心裡面,一輩子也不會有人知道。
一個東西從尤寰的衣袖裡面落下。
一個白色的手帕。
宜音順着聲音尋過去便知道了那是什麼東西。
她眉目間帶着笑回頭看了看尤寰,尤寰卻是耳根子都紅了。宜音蹲下去將東西撿起來託在手心,白色的手帕上繡了一多梅花,十分精緻好看。手帕裡面包着一個簪子。不是很名貴,不過很漂亮的木蘭花簪。
宜音託着東西挑眉看尤寰。
不過尤寰好似不明白。紅着臉好似被人發現了什麼秘密一般,不過尤寰保持的還是十分的鎮定的,神情不變,不過宜音的一眼掃過來他的腿還是軟了軟。
尤寰十分知趣的接過宜音手裡面的釵子,將釵子釵在了宜音的頭上。“我覺得這個帶你頭上挺好看的。”
宜音偷偷的笑了笑,尤寰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耍小聰明瞭。
奈何尤寰不知道這東西怎麼插,插到了宜音的肉,宜音叫了一聲。他手裡面的動作便停下來不敢動了。宜音是時候的接過爛茬,將釵子插入自己的發間。
這會兒換尤寰笑了。
宜音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問,“這個是給我買的?”
尤寰點頭。“走在哪裡的時候覺得這個很好看。”
宜音點頭,“師兄,等我們回到南風,我們就告訴師傅吧,讓師傅給我們主持婚禮。”她握緊了尤寰的手問道。“你願意嗎?”
尤寰定定的看着宜音。
接下來發展的太快了些,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宜音委實有些想發笑,尤寰什麼時候都很聰明,一到了關鍵時候就喜歡發愣。她拍拍尤寰的頭輕聲罵了一句,“呆子。”
一夜漫長的過去,尤寰卻覺得十分短暫。尤寰一夜都沒有睡過去,閉着眼睛也沒有睡意,眼前全是宜音笑意盈盈的罵他,呆子。
宜音的一顰一笑都在他的心尖上一般,彷彿一夜之間滿天都開滿了紅梅。
第二日宜音醒來之時尤寰早已經在樓下了,桌子上面放滿了早點。他坐在桌邊擡頭便看見了宜音從樓上走下來。梳的整齊的髮鬢裡面戴着一根釵子。除此之外發鬢間再無一物。
簡單而利落。
十分適合宜音身上的那股男孩子英氣。
她一身紅衣,身材又高挑,很是引人注目。
在尤寰的眼中,宜音今日好似尤其的不一般。比以前更可愛了一些,更加溫和了一些。脣角裂開笑的尤其好看。有些小麥色的臉上帶着一抹緋紅。
尤寰如同往日一般給宜音夾菜,兩個人的動作也十分的配合。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這些事情早就做過多少回了,不過宜音還是覺得美滋滋的。
出發前去極北是清晨,去極北一直往北走。出了桃溪之後氣溫便驟然變冷,寒風如刀子一般颳着兩個人的臉頰。兩個人身上披着披風,寒冷的依舊透過衣衫往裡灌冷風。在往前走,天上的堆積起了烏雲,不一時大片大片的雪片紛紛的滾下來。
雪來的十分蹊蹺,也十分大。之前的地面上還是荒草堆積,此刻卻被白雪淺淺的覆蓋了一層。
宜音總算是明白了爲何他們說到極北的人很少有人生還。
這裡面光是變幻莫測的天氣就難以讓人琢磨,沒有準備便進來怕是不是餓死也是凍死。一路向北走,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夠走到。
天際間昏暗無光。兩人兩馬在暗沉的荒野裡面行走,烏雲在翻滾着,雪花依舊飄揚。
馬蹄的雪地裡面留下了印記,在沒有被雪遮蓋去前之前的馬蹄痕跡被後面的馬蹄痕跡踏亂。
宜音與尤寰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天際一片昏暗之間宜音看見了一片茫茫的森林,被白雪覆蓋了,卻也露出了一些痕跡。
“師兄,快看。”宜音哆嗦着嘴脣指着前方。
這裡已經十分冷了,在風雪裡面堅持往前走已經十分吃力。宜音渾身都感覺不到一點的溫度,連心裡面的那點溫暖都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