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是神武二年臘月,根據情報局歐洲收集來的消息,12月3日塞爾維亞報紙《斯爾博布蘭》(srbobran)上就刊登了‘奧地利太子已經宣佈了他將在明年春天訪問薩拉熱窩,抓住這一時間從事神聖的復仇事業吧,推翻哈布斯堡王朝,永遠懷念那些起來同哈布斯堡王朝作鬥爭的英雄們!’【注,來自:friedrich-r-franz-ferdinand,der--herrscher-piper-,1994】
這個宣揚極端民族主義的小報,情報局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更讓楊銳吃驚的是,刺殺斐迪南大公的跡象在塞爾維亞從四年前就出現了,三年前斐迪南大公曾取消了一次波斯尼亞之行;而波斯尼亞的軍事演習,並不是偶發的,這是奧匈帝國參謀部佔領波斯尼亞的例行事宜。種種消息彙集起來,給楊銳的感覺是一戰導火索薩拉熱窩事件已萬事具備,只等開槍——他倒不擔心那場陰差陽錯的刺殺會失敗,實在不行情報局的狙擊手可以補槍。
軍事會議開到很晚,戰爭在即,將軍們要馬上統一思想而後迅速趕往駐地,不過天擦黑的時候。宋教仁卻找來了,說是有緊急事宜求見。楊銳以爲他又是要勸說中日之戰,只將其亮在外面等會議開完才接見。
宋教仁神情困頓,但雙目卻是赤紅的,他一見楊銳的就道:“竟成。克強是不是你殺的?”
“克強……”楊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邊宋教仁就大聲喊道:“卑鄙!無恥!這就是你所謂的法律救國!這就是你所謂的……”
宋教仁哭着喊着,似乎想衝上來搏鬥,旁邊的警衛立即把他控制。這時楊銳纔想起來‘克強’不就是黃興嗎,同盟會的二號人物,怎麼死了嗎?他喝止旁邊的警衛。而後對猶自激動不已的宋教仁道:“你不是氣昏了頭吧,復興會哪次暗殺過人?黃克強死的事情,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你是什麼知道的?”
“復興會以前是沒有暗殺,但前幾日你的東廠在滬上、在全國各地大肆抓人殺人。這難道不是事實?”宋教仁收到有人從滬上來的電報,電報上明確表明此次克強被刺,兇手就是東廠番子,宋教仁聞此立即想找楊銳對質,而楊銳先開會後召見之舉讓他認定這是做賊心虛。
“安全局抓的是日本間諜,和黃克強何干?”楊銳見他如此,心中不快,這也叫革命黨中最聰明的人嘛?“再說。你那隻眼睛看到是安全局殺的人?”
“你……”宋教仁一時語塞,黃興死在滬上,他人在北京。自然無法看見,可他關心則切,還是說道:“除了你還有誰?克強身死,革命黨失此巨擎,你就可以安心了。”
宋教仁如此堅持,楊銳氣急而笑。“當年對我的刺殺,所有人都認爲是滿清乾的。因爲除了滿清還有誰?可事實呢,是孫汶下令讓陳其美做的。因爲那顆有毒的子彈是日本人提供的。所以這些都記錄在東亞同文學院的間諜檔案裡,這幾天安全局連續破獲間諜大案,以前的事情全都翻了出來。
對我的刺殺、對枚叔的刺殺都和孫汶有關!怎麼,不相信吧?不相信可以去安全局看日本人的原始檔案!孫汶也真是喪心病狂,要不是枚叔當年和他說我還活着,估計枚叔已經死在美國了。還有你知道孫汶針對你有多少次暗殺嗎?你之所以能活在今天,全靠你不屑的東廠層層保衛。現在黃克強被暗殺,八成和孫汶有關。”
楊銳話語裡透露出來的信息讓宋教仁臉色忽然間煞白,他想不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就在他自言自語茫然失神的時候,楊銳卻甩開他直接上馬車回府。不過想到黃克強被暗殺一事,他又對劉伯淵吩咐馬上調查死因,並務必要抓住兇手。
在對日開戰的背景下,黃興之死只是一件小事。雖然兇手沒有抓着,但從東亞同文學院搜出來的檔案,還是將許多過往之事袒露於世。因爲日本人處事慎密、記錄詳盡,這些東西讓躲在租界裡印刷非法小報的中華革命黨無言以對,只能避而不談。也幸好禮部的宣傳不完全是針對孫汶,更多筆墨還是針對日本。這個無比陰險狡詐的國家,甲午之前就在中國建立情報網,處心積慮的刺探情報、繪製地圖、收買官員,報紙上選登的一些檔案和地圖讓國民憤怒異常,但卻也因爲這些資料,公使團領袖找上門來了。
“總理閣下:貴國不能擅自拘捕日本國公民,更不能未經租界工部局許可就抓捕、殺害界內居民,這些行爲完全違反國際公法和貴國與諸國簽訂的條約。公使團對此非常憤怒,特嚴厲照會貴國政府,要求貴國立即釋放被拘捕人員,嚴處事件兇手……”公使團是輪值的,此時輪值主席正好是比利時公使,他身高體壯,聲音洪亮,以致迴音在銀安殿正廳內嗡嗡作響。他說一句,翻譯就念一句,照會宣讀完畢之後,那份薄薄的文本就遞了過來。
“公使先生,租界裡發生命案,我對此深表遺憾,但公使團認爲這是中華政府政府策劃的,就太過想當然了。警察只抓了一些有間諜嫌疑的日本人,但這些都在租界之外,並且事實也如我們判斷的那樣,日本人正在刺探我國機密,以準備對我國開戰。”楊銳看着比利時公使微笑,其實他心裡是氣炸了。比利時素來和英國交好,他來照會,一定是和英國有關。
“有人親眼目睹這是中國人乾的,貴國政府要對此負責!”比利時人堅持到,鬍子因爲激動被吹的飛起來。但是手上柺杖沒有用力敲擊地面,他已經知道總理府的地磚很貴。
“公使先生,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請不要武斷。和日本交惡的未必只有中國,伊藤博文是被朝鮮人刺殺的,但兇手長的和中國沒有兩樣。租界的兇案。如果抓到兇手,才能確定他是中國人還是朝鮮人,還是其他哪國人。”楊銳還是謙和,只說的比利時人沒有辦法,其實這些洋人公使很多都智商不高。除了會張牙舞爪恐嚇外,並不難對付。
“那公使團要求貴國政府立馬釋放被拘捕的日本公民。”比利時公使再道。
“抱歉,這不可能!”楊銳言辭堅定:“在沒有審查完畢之前,這些人不會得到釋放。”
“總理閣下,你要挑起戰爭嗎?”比利時公使追問。
“不是我挑起戰爭,是日本人早就在策劃一場戰爭,最近搜查出來的東西就是明證。”楊銳道。
“不。公使團只看到貴國政府在蓄意挑起戰爭,爲此。本着人道主義原則和避免戰爭。從即日起,公使團決定對貴國實行武器以及軍事物資禁運,直到中日局勢緩和爲止。”比利時公使道。
他一說禁運。楊銳眉毛挑起的同時,頓時明白他今日不是爲嚴厲照會而來,根本就是爲禁運而來,當下回敬道:“公使先生,我很想說你們不能這麼做,但我相信公使團一定會置若罔聞。所以我也有一件事情要遺憾的通知公使團諸位先生。爲了應對即將發生的戰爭,國內厘金稅率將提高兩倍。以籌集軍費。”
“這不可能,你不能這麼做!”比利時公使怪叫。手杖也揮舞起來,只是沒有着地。
“我對此深表遺憾,所以我請求公使團也對日本施行武器以及軍事物資禁運,這樣就不會有戰爭了,沒有戰爭那就不需要加稅。”楊銳見他如此心中爽了一把,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有虐待洋人的傾向。
楊銳看着比利時公使狂怒心中暗爽的時候,銀安殿外忽然站着謝纘泰、情報局張實、總參的雷奧和貝壽同、徐敬熙等人,他正怪異他們怎麼來了的時候,胸口像壓着重物的謝纘泰艱難的道:“竟成,日本人開戰了!”
一邊的雷奧也道:“非常的卑鄙!他們沒有宣戰就發起了進攻。楊,請立即下令進行全國動員!”
謝纘泰對楊銳說完,又對比利時公使說道:“公使先生,日本軍隊在半個小時前發動了對我國領土的進攻,他們並未宣戰,這是偷襲!卑鄙的偷襲!”
聽聞中日已經開戰,比利時公使心中暗笑,臉上卻虔誠的道:“但願上帝保佑你們!”而後便離開了。
洋人一走,楊銳便問道:“到底什麼回事?日本進攻哪裡?”
“先生,日本在朝鮮的第5、第8、第19、第20,這四個師團正從朝鮮一側進攻輯安和臨江,他們是想在短時間內佔領通化,好根除我軍的後勤補給。”貝壽同道。“我方並無損失,朝鮮那邊半個月前就摸清了日軍底細,他們在朝鮮的一舉一動都無法隱瞞。”
情況即是如此,楊銳便放心了,其實他此時有些失措,唸叨了好幾年,戰爭真的開始了。他極爲鎮定住自己,穩穩的拿出煙盒,穩穩的掏出香菸,穩穩的扳動打火機齒輪,只是……打火機只有火星沒有火焰。楊銳用力扳了幾次也不着,心中罵孃的時候,秘書李子龍‘哧’的一聲颳着一根火柴伸了過來,口中歉意道:“總理,是我忘記加油了。”
楊銳心中暗笑,點上煙長長吸了口,煙在腹腔裡憋了好一會才重重的吐了出去,尼古丁的味道讓無比舒暢,看着眼前的諸人,他很是輕鬆的道:“日本人既然打來了,那咱們就招呼着吧。發佈總理令,全國進入戰爭狀態!按照之前的預案,該管制的管制,該控制的控制,該佔領的佔領。不必在乎洋人公使團、領事團的臉色,有什麼事情我頂着,你們打好戰就行!王小霖呢?宣傳那邊……不對,馬上通知各府各部官員開會!”
不到半個鍾,三府下面的各部主官都彙集到了銀安殿。幾十個人頓時把大殿擠滿了。中日開戰雖然早有預料,但卻突然——前幾日在各國公使斡旋下,第二次中日和談初定於五日後開始,日本談判團已經在來中國的船上——現在戰爭忽然就開始了,只讓人無法適應。
“今天上午七點四十四分,日本陸軍突然進攻我國東北地區和朝鮮接壤的輯安、臨江兩縣。這種不宣而戰的行爲早在日俄戰爭時日本就幹過,對他們的卑鄙我並不意外,復興軍對此早有預防,現已在輯安、臨江兩地抗擊日本軍隊侵略。基於此,我已經簽署命令。宣佈全國進入戰爭狀態。在戰時,所有部門務必配合太尉府各部,一切工作都應以戰爭爲中心。
另外,我命令如下:一、全國糧食、食用油、食鹽、肉類等一十三種生活必備品進行價格管制,非經批准價格不得任意波動,購買者只能憑藉戶口本進行限量限時購買,不得囤積;二、全國電報站、郵政局、廣播站施行軍管,搜檢所有報紙、雜誌、書籍、電報。對有任何擾亂軍心民心的報道、消息、謠言都予以封鎖,故意發佈此類報道、謠言者實施逮捕;其若在租界內部發行,郵政局禁止郵遞;三。全國鐵路施行軍管,不區分外資內資,在此過程中如有不從者,強制執行,但切記不開第一槍,儘量先禮後兵。洋人若有抗議不必理睬;四,與軍工相關的工廠、作坊。不論其是私營還是國營,都予以接管保衛。確保軍用物資生產;五,日本在國內各處租界,全國範圍內各處工廠、商鋪,只要不在列國租界,都予以接管沒收,日本國民全部遣送至第三國;六,海岸所有城市施行一級戒嚴,全國城市二級戒嚴,對任何製造恐慌混亂者,予以逮捕,拒捕者可當場格殺;七,……”
感覺到要說的基本說完,楊銳環顧四周,見全殿的官員都看這自己,心緒激盪的同時再道:“禮部馬上起草文書,呈岷王殿下御覽後立即對日宣戰!”
短暫各府會議完畢之後,楊銳又匆匆趕往國會,現在正是國會開會之時,他必須要爲開戰行爲做出解釋。在他的馬車疾馳之時,一隊隊巡警開始上街巡邏維持次序,稅警開始進駐各色店鋪,以確保執行限價限售,禁衛軍開出軍營,在京城各處要點佈防,城市居委會召集居民例會,宣佈防諜防間措施。
北京如此,全國其他城市都是如此;而在稍微晚一些的農村,各鄉各鎮的大鐘開始敲響,農會幹部連夜對農民宣佈朝廷命令,在次日,身着藍裳黑褲、肩扛鐵木製訓練槍和紅纓槍的農兵就出現在各要道關隘,而在遼寧,接近戰區和沿海的縣城農村,開始實行堅壁清野:糧食牲畜被埋藏、水井泉水被堵塞、屋頂廟宇被拆除、道路橋樑被毀壞,甚至院前門後的木頭石頭也都藏匿。短短兩年時間,經過參謀部、農會、國稅局、民部的努力,簡陋卻高效的戰爭機器已經建立,對日宣戰將是其第一次正式開動。
雪停天晴,楊銳不一會就趕到國會大廈,這幢滿清時建造的三層西式房屋位於宣武門內西側,銀裝素裹下依然莊重。大廈前沒有九鼎,獨自聳立一塊高一丈寬兩丈餘的玄武岩石碑,上面用甲骨文銘刻着洪範九疇,這是國會創立之基,故而國會的官方名稱叫做稽疑院。
楊銳馬車駛入國會大院的時候,早已經得到消息的議長楊度已經帶着衆多議員在洪範碑下迎着了,在楊銳下馬車之時,議員們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旁邊等着的記者此時按動快門,鎂粉爆燃下,相機記錄這一歷史時刻。在議員們的簇擁下,楊銳行進到國會會議大廳,當仁不讓的開始講話:“諸君,就在一個多小時前,日本陸軍進攻我東北輯安、臨江兩縣,在三個月前,日本海軍在公海肆意攔截我軍艦船,擊沉海圻號巡洋艦和我國商船;在兩年前,日本特務炸燬東清鐵路,反誣是我軍炸燬,蓄意挑起瀋陽戰事。
這一切的一切。都證明日本佔我東北之心不死,欺凌我中華之心不滅。我們只要退出一分,他們就侵佔一寸,我們只要謙讓一寸,他們就逼近一尺。他們認定我大中華是弱國。可任其魚肉,認定東北和東蒙是其勢力範圍,可任其分割。是嘛,真的是如此嗎?泱泱大國,數千年文明,我們爲何要懼怕如此不宣而戰、卑鄙無恥之國?我們爲何面對敵寇的欺凌和侵略不能奮起反抗?我們謹守的骨氣何在?爲人的尊嚴何在?
諸君。偉大的國家不是靠謙和來維繫的!我們在兩年前已經退讓了一步,但事實證明在弱肉強食的時代這完全無效。今日,我們已讓無可讓,退無可退!!日本發動戰爭,就會得到戰爭!日本凌辱我們。就會得到凌辱!日本製造殺戮,就會得到殺戮!諸君,將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投入到偉大的反侵略戰爭中去吧,大中華將在戰火生永生!”
雷鳴般的掌聲從議會大廳升騰起來,整個議會大廈都已經沸騰。而連着話筒的廣播,則將楊銳爆炸性的聲音傳向京畿周圍數百里內的城市和農村,與此同時。更有無數電波,載着他簡短卻飽含力量的講演,傳遍全國無數的城市和農村。傳遍全世界華人的會館和居所,在這一刻,整個民族似乎都是沸騰的,即便那些最怯弱的人心中都升起勇氣。
“他們居然不害怕打仗!上帝,中國人已經瘋了!!”法國參贊斐格第一個說道,他此時正在英國公使館。和其他公使商議如何在即將發生的中日戰事中確保僑民的安全。楊銳的聲音和國會裡爆炸般的掌聲讓他呼吸急促,他能感覺到這個國家在此刻完全活了過來。
“先生們。如果中國這一仗勝利了,那麼我們的特權將不復存在。”朱爾典把依舊掌聲歡呼聲不斷的收音機給關掉。開始他的說服工作。“有人說,中國是一頭睡獅,我們在他睡着的時候,獲得了很多利益,但是如果這頭獅子醒來了,那麼這些利益將不復存在;甚至,我們在整個亞洲的殖民地,安南、緬甸、菲律賓、整個南洋、乃至印度,都會被中國奪去。這也許要十年,或二十年、三十年,但總有一天這會到來。
我很理解,基於各種利益和理由,”朱爾典說到此看向美國公使芮恩施和德國公使哈豪森,“有些國家在極力支持楊竟成內閣,但是,這種行爲會讓我們所有人付出慘重代價。今天楊竟成內閣可以對日本宣戰,那麼明天他就可以對我們任何人宣戰。”
“美國的立場向來是中立,我們反對一切侵略戰爭和門戶關閉行爲,但顯然,日本人不是這樣的。在他們佔領整個南滿地區之後,只有日本商品可以在這個區域銷售,現在他們還想着將南滿當成朝鮮那樣吞併,我想任何一個來自文明國家、心存上帝的文明人都應對譴責這種侵略行爲而不是縱容。”芮恩施說道,在上個月,楊銳就和他親自商議過對日開戰。顯然,這場戰爭完全獲得了華盛頓以及國內商人們的支持,在這些人看來,八年前被日本人利用而毫無所得,早就應該教訓日本了。
“德國在中日戰爭中也將嚴格保持中立。”哈豪森說道,“不過我認爲即便有人支持楊竟成內閣,也可以理解。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十年前也是有人這麼支持日本政府對俄國開戰的,也正是日本的勝利造成了今日滿洲的麻煩,現在,終於有人要解決這個麻煩了,這對於我們來是一件好事而不是壞事。中國太過巨大,誰也不能將其變成殖民地,特別是在今天,他的崛起完全無法阻止,這個民族已經真正的醒來了。
先生們,我們最應該做的不是遏制他,而是和他成爲真正的朋友,用對付清王朝的那些辦法對付楊竟成完全無效,他已經把這個國家的每一個村莊都控制起來,四億多人已經變成一個整體,即使楊竟成下臺,他的接任者還是會繼續這套辦法,你們真要和這樣的國家開戰嗎?”
“先生們,這是黃皮猴子間的內鬥,他們只是想爭奪遠東地區的猴王王冠而已,我們並不需要太過擔心,猴子總是猴子,它不會變成人。在我看來,日本是一隻邪惡的猴子,而中國,情況要稍微好一些,最少他履行以前簽訂的那些條約可是比清王朝好多了。對於中日戰爭,俄國也將保持中立,不過我們會極力阻止戰火蔓延到北滿地區。”俄國公使克魯平斯基無比輕鬆的說道,中日戰爭對於俄國來說完全是利好,十年前是中國坐收漁翁之利,現在終於輪到俄國坐山觀猴鬥了。
美、德、俄三國公使都相繼表態,而法國公使則無動於衷,這讓朱爾典接下的話說不下去。要扼殺中國不是英國一家能夠做到的,尤其是在歐洲局勢日趨緊張的時候。他環視了諸位公使一眼,見他們顧左右而言他,心中泄氣的同時只好罷,英國在中日戰爭如何決策,還是讓倫敦去頭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