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糧食換聖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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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至漢口,楊東方與胡雪巖道別,胡雪巖要前往下游安慶見曾國藩,邀楊東方南往,楊東方在一次拒絕了它。

楊東方告別胡雪巖,在漢口停留了三五日,大肆購買糧食,漢口周朝的糧食大漲,原因是所有能賣的都被楊東方買去了,一度引起了漢口當局的警惕調查,卻因買主不知去向而不了了之。

白酈還是第一次離開族地,更是第一次出川,一路興奮得像只關了許久牢籠的小鳥,剛從岳陽樓的美景裡回過神來,又開始問東問西,指着漢口鎮區的末端一大片其特的建築:“李莉快看快看,那裡是什麼地方,爲什麼那裡的房子特別其怪,而且比鎮裡的房子要高,跟壯族的石樓一樣。”

順着白酈的目光跳望過去,可以看見一片面積四百多畝土地的特殊地塊,那裡靠近鎮區這邊已經建造有典型的西方風格,白石材,磚土混合,二層有迴廊,屋頂或尖或拱圓,的建築。

甚至還能看見一座19世紀典型的嶄新基督教堂,教堂裡的大鐘正好到整點,發出沉重而幽長的鐘聲。

“那是英國租界,滿清割讓給英國的漢口租界。”說到這裡楊東方的手不自然的握成拳,袍袖中暗暗發力。

“呀!楊東方,那裡就是外國人住的地方,聽說外國人長得紅眼睛。綠鼻子,黃頭髮,是不是真的,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少女的好奇讓白酈充滿了探索的慾望,不過迎頭就被楊東方一聲喝斷:

“如果你不怕被英國鬼子捉去當壓寨夫人你可以進去瞅瞅,還有現在我們是經商在外,你要叫我老爺,或者少爺也行,在沒大沒小,就讓你逆江回四川,不帶你去上海跟香港了。”

“兇什麼兇嗎?你這麼兇嚇到胡姐姐了怎麼辦。”

“你。。”

“是師長大人,哦不!是老爺大人。”聽說要送回去,白酈哪敢在多言,頂了一句然後裝成乖乖女,一副小女子願意侍寢的模樣,我可都是爲了胡姐姐好的。

楊東方真拿他沒有辦法,此女又眨着眼睛又問了起來“老爺大人,我們收購這麼多的糧食幹什麼,您是準備給送給我啊爹當聘禮嗎?呀,這樣我們的族人就不會過得那麼辛苦了。”

“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跟他聊天真傷神,不知道我們兩個到底誰纔是穿越黨。

楊東方一路爲何買如此多的糧食,難道是爲了鐵山,答案是否定的,如果鐵山缺糧,至多隻到重慶或是川中購買,不會捨近求遠跑來糧價頗高的漢口武昌等地。

要知道長江下游還處在戰火之中,蘇杭地區跟連年戰亂,糧食已經不能自給,大部靠兩湖調度過去,所以催生了兩湖糧價的提升。

爲什麼要買糧食,而且是不計代價,有多少要多少,原因就在於楊東方下一個要去的地點,南京城,現在被太平天國改稱天京的地方。

天氣轉寒,江南等地,同樣下起了雪,不利交戰。

但是這個情況卻對南京的太平軍更爲不利,因爲城中缺糧

雖然對洪教主的那一套有點反感,對洪這個人品所不恥,但是爲了讓太平天國支撐得久一些,爲了救活更多的爲民族復興而戰士,流血流汗的真英雄們。

當然楊東方不否認自己有那麼一點自私,南京政權支撐得久一些,對新民軍的發展是有益的。

一但南京倒了,湘軍主力就有可能調入川中,那時新民軍的壓力會變大,至少在新民軍沒有拿下整個四川之前,南京還不能倒。

所以楊東方纔急着出川順江而下來到這六朝古都,已經被戰火摧殘的繁華都市。

費了些力氣終於進了南京城,楊東方並沒有見到洪秀全,甚至其它武將天王們,到是軍師洪仁玕接見了他。

洪仁玕是一個跟曾仕和差不多個子,人也是偏瘦弱的人,穿着樸素乾淨的棉袍,同樣留着鬍子,不過鼻子比較大,眼袋微微隆起,臉上的滄桑也更明顯。

大概是因爲南京城危機,還有他的行政理念在天國行不通,處處碰壁的原由吧。

又或者是因爲,蘇州城剛剛被淮軍兵不血刃奪了過去。

楊東方打量洪仁玕,洪仁玕同樣端詳着楊東方,楊東方同樣是素身棉袍,頭戴皮帽,眼尖的他發現,楊東方的左右兩邊都是有髮際的,竟然跟自己等人一樣蓄髮,不禁又多了一分好奇。

在看楊東方身材高大挺拔,面目英俊,走進來的時候虎步生風穩當自若,面對自己之時竟然毫無膽怯,眼眸中透着一股難言的自信。

心中有了一分計較,洪仁玕開口道:“楊掌櫃的請坐,現在天京被一羣清妖走狗圍着,楊掌櫃的還能心向我天國,真是讓老夫甚感欣慰,在次洪某先謝過了。”

“當不得,當不得。”

楊東方沒想到洪仁玕也是一個和氣的老頭,竟然跟他客套,當下也道:“洪大人真是擡舉小子了,小子不過做些該做之事。”

兩人客氣聊了起來,雙方都隻字不提糧食二字,期待着對方先開口,因爲雙方都知道,糧食在南京城那就是有市無價。

洪仁玕,廣東花縣人,是太平天囯天王洪秀全的族弟,曾在香港居住多年,獲封爲軍師、幹王,一度總理朝政。

是太平天囯領導層中對西方見識較廣的一位,提出的《資政新篇》是具有發展資本主義主張的政治綱領,在此時的中國算是相當先進的思想。

現大城內在小事務基本由他處理,洪秀全則沉浸在他的皇帝寶座裡醉生夢死,夜夜笙歌不理事務,在他的眼裡天國早就沒有希望了,他的基本理念是能逍遙多久就逍遙多久,能在快活的多活一些日子就多活一些日子。

皇帝都當過了,大把的女人也玩過了,金燦燦的黃金也擁有無數,知天命的年齡讓他的思想跟身體都行將就木,沒有了絲毫鬥志,一心埋頭當鴕鳥。

洪仁玕作爲天國總理,自然明白,現在城中極缺糧食,城中很多人都啃樹皮過日子。

楊東方更明白,南京之所以在1864年被攻破,就是因爲城中缺糧,太平軍吃的都沒有了,哪裡還有力氣拿武器抵抗差不多武裝到牙齒的湘軍。

洪仁玕拿捏人心方面也是很不錯的,耐心更是十足,見此楊東方冷笑一聲,然後跟洪仁玕扯他的《資政新篇》,大談治國治軍,利用西夷爲華所有等等,真讓洪仁玕驚作天人,盡然還有人比自己更瞭解這方面的東西。

隨便着交流的深入,他更是發現,楊東方所知道的比自己更多,而且也更有道理,不由暗暗佩服,視爲知已,以兄弟相稱。

最後談了二個時辰,意猶未盡,這才記起楊東方進城的主要原因,然後主動問楊東方帶了多少糧食,在哪裡交接,是否要出城等等。

楊東方把所勾糧食百萬旦說了一下,並且提出可以在城中交易,這可震驚了洪仁玕,本以爲楊不過只是十幾萬旦就很了不起了,竟然帶來了百萬旦,而且不用出城派兵接糧,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高興的。

不過楊東方也提出一個要求:“洪大哥,楊聽聞天王有珍寶無數,懼藏於聖庫之中,不知道能否有緣目睹一二,如此糧價可減六層。”

“什麼。。額!”洪仁玕時在沒有想到楊東方提這種條件,洪透全喜歡收藏寶貝,這個他是知道的,並且當年還用黃金做的頭冠酒杯向西夷人炫耀多富有。

一想到糧價能減半成,洪仁玕立即道:“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需天王定守,這樣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去請示天王在回覆你。”

楊東方點頭抱拳,深表贊同,就在洪仁玕這裡喝茶吃點心,等着他。

洪秀全的寶貝呀!天國聖庫呀!

楊東方是真的有點眼饞。與其以後被曾老九攻破南京給雪藏了,不如自己把它給弄走。

很快洪仁玕回來了,不過表情很不自然,欲言又止,一直無法開口,楊東方見此問道:“洪大哥,難道天王不同意,那也沒什麼,就當小子無福。。”

聽楊東方這麼說,洪仁玕反而更難開口,最後嘆了一聲才道:“楊老弟。。天王並非不同意,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他明言,如果讓你瞧上一眼,那四層糧價也一併。。”洪仁玕很難以啓齒的吐了出來。

“啊。。!”楊東方眼珠都可以瞪出來了,心裡暗罵,洪神棍真黑呀,連一個子都不想出,難怪你可以當天王,果然是從骨子裡就是一個雁過拔毛的人,都黑到我頭上了,真是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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