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護士和陸維希兩個人都出去之後,諾大而潔白的病房裡面只有躺在牀上的曾語柔和慢慢向曾語柔走過來的覃梓霖!
當時曾語柔就沸騰了好麼,她是需要一個護士來幫她到衛生間裡面去,雖然做了手術不能走動,那至少能夠有一個同性幫她來解決這件事吧!
“不是,覃……覃梓霖,你……我自己……我自己能解決!”曾語柔詫異的看着覃梓霖越走越近。
穿着西裝的覃梓霖臉上也沒有多少的表情,走近之後,一彎腰,在病牀底下拿出來一個用於做了手術的病人解決生理問題的工具,因爲見過覃梓霖那麼威風的一面,所以見到他拿着那個工具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太好了,而且還是即將要爲她解決這件事情。
“你動了手術,不能移動。”他說的很正確,也沒有一點別的念頭,義正言辭的臉上看不到任何作弄她的表情。
於是,他很正常的掀開曾語柔的被子,被子下是穿着病號服的曾語柔,因爲腰際動了手術,所以那邊的衣服是沒有覆蓋上,露出了腰部的一段肌膚,她還是那麼的瘦……
可是曾語柔想到待會要做的事情,簡直就太不堪了好麼,他們兩個有沒有什麼關係,何況在他面前脫褲子上廁所是一件多麼丟人的事情啊!
她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褲子,用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一定不能失守,就算是憋死也不要這樣!
沒想到,覃梓霖說:“你全身上下我哪裡沒有看過?”
曾語柔的臉一紅,可是那又不能相提並論,他們之前那是在……現在是……
最後她乾脆閉上了眼睛,倔強的別過頭不去看覃梓霖的臉,最後這一點尊嚴,曾語柔要誓死守護下去。
“憋着難受嗎?”覃梓霖卻也只是站在她的牀邊,看着她漸漸變紅的臉頰,真不知道這姑娘在彆扭個什麼勁兒,他都沒有嫌棄,她竟然還扭扭捏捏的!
曾語柔不回答,雖然真的很難受。
“那你等着吧,我不會讓人進來。”說着,覃梓霖倒是真的放下了工具,悠然的坐在了沙發上,倒是看着病牀上的人是怎麼堅持下去的。
她腰部動了手術,兩天之內是不能下牀的,更不能有什麼大動作,否則傷口會被掙開,後果很嚴重。
雖然這種事情可以請護工來做,但是曾語柔的性格是就連親近的人做都會覺得很難堪,就別說是陌生的人了,面子薄,還倔,他就是要磨一磨她的性格,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打算憋到一聲不吭。
曾語柔當時就想,覃梓霖肯定是要作弄她,等到興趣沒了,就不會在糾結下去,於是她就等啊,但是點滴輸進她的身體,水分得不到蒸發,讓她越發的想上廁所。
而且那個存心要和她作對的人,當真是沒有再讓別的人進來。
她在心裡默默地將覃梓霖咒罵了千萬遍,簡直就是慘無人道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她都受傷了還要這樣對待她!
在經過她強大的腦內鬥爭之後,想着最後無非是兩個結果,要麼讓覃梓霖幫忙,要麼憋不住就地解決了。
怎麼想第二種方法都比第一種更加讓人難以接受,所以她妥協了。
“覃梓霖……”曾語柔的聲音弱弱的飄到覃梓霖的耳朵裡面,他放下手中的報紙,嘴角一笑,既然早知如此,剛纔何必擰着呢?
不過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堂堂覃氏王朝的總裁,竟然幫一個女人做這樣的事情,甚至是帶着一點脅迫的成分。
等到一切弄好,他幫曾語柔穿上褲子,發現她已經憋紅的臉龐堪比紅富士。
“看看,我幫你你都難堪成這樣,要是陌生人來呢?是不是都想要去死了?”說完,覃梓霖就去衛生間處理剩下的事情。
只是,覃梓霖剛纔的話一直旋繞在曾語柔的腦袋裡面。
如果不是覃梓霖來做這件事情,那麼就是一個陌生人,可能是護士,可能是護工,但絕對不是熟悉的人,她肯定會覺得羞愧,那麼羞人的事情自然是沒辦法在外人面前做的。
無奈她現在身邊也沒有親近的人,誰會來幫她做這些事情?
那麼就只有覃梓霖了,他深深的知道她心中那唯一堅守的自尊,所以都沒有覺得這是一件多麼不堪的事情,他還是和她僵持不下,最後只能讓他來幫她解決這件事。
他真的是深諳曾語柔的生存之道。
可是,曾語柔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承認曾經那麼粗暴對待她的覃梓霖會這麼好心的考慮到她的內心,而做出這些事情,所以等到覃梓霖出來的時候,她甚至連一句謝謝都沒有,閉上了眼睛假裝覃梓霖不在。
挽着襯衫袖子出來的覃梓霖見到曾語柔已經閉上眼睛,想來是害羞了,或者是明白了剛纔他說的那番話不願意面對這樣的情況。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覃梓霖都沒有深究下去,他抽了餐巾紙將手上的水漬擦去,慢慢的說道:“我去讓人給你準備一些晚飯,另外,等你好一些再安排你出院,回古華名庭。”
曾語柔閉着眼睛假裝沒有聽到這一些,但是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聽到覃梓霖說要將她接到古華名庭去,這是開的什麼國際玩笑?她好不容易纔從古華名庭出來,現在因爲受傷又要住回去,爲什麼呀?
可是等到她想要和覃梓霖說清楚的時候,就聽到一陣關門聲,他走了!他能不能不要這麼霸道,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都不給她一點考慮的機會,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她現在有沒有什麼虧欠着他,他憑什麼啊!
就是這樣想着,陸維希就進來了,看着牀上憤憤不平的曾語柔,着實心疼。
“語柔啊,你在雜誌社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真的是難辭其咎,雖然阿霖已經罵過我了,但是我覺得我還是要親自來和你說聲抱歉。”陸維希說的誠懇,但是這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小偷想要來偷誰,又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沒事,我自己倒黴。”曾語柔無奈的說着,剛剛應付完覃梓霖,現在又要對付陸維希,這兩個人是要怎麼樣啊,她想走他們還要拉着不讓她走啊!
“你都不知道我當時都嚇壞了,想着你要是傷着什麼了,誰給我當模特啊!”陸維希果然是三句離不開本行,“不過最擔心的還是阿霖,他那個人啊,別看平時一副冷冰冰就算世界毀滅了都和我沒關係的樣子,其實他內心很溫暖,只是不善於表達罷了!”
曾語柔詫異的聽着陸維希對覃梓霖的評價,他們兩個認識的肯定不是同一個人。
“雖然呢你是曾寶珠的妹妹,我之前也覺得阿霖這樣做有些欠妥,但是想想,你在曾家完全是出淤泥而不染,難怪阿霖對你另眼相看,你也別拘泥於世俗,不要一直躲着他了,雖然這句話形容很彆扭,但是真的是‘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我絕對是站在你和阿霖這邊的!”陸維希對曾語柔擠眉弄眼。
可是曾語柔在心中想就算是他擠眉弄眼再怎麼說覃梓霖的好話也沒有用,覃梓霖會在意她?她會和覃梓霖在一起?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她現在腦子裡面都是怎麼快點恢復,然後離開雜誌社離開覃梓霖身邊,他的霸道真的是無與倫比了,都沒有問過她就直接決定她出院之後的去向,現在還讓還有來給她洗腦!
她又不是沒有眼睛不會看覃梓霖之前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那個,就算是全世界只剩下覃梓霖一個男人,她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最後,好在陸維希還是看在曾語柔剛剛做好手術不應該太勞累,才停止了喋喋不休,離開前還在說要讓曾語柔當模特這件事。
沒了陸維希在耳邊嘰嘰喳喳,曾語柔覺得世界都安靜了,她環視這個病房,真的很白,白的覺得任何一點灰層都是對這個潔白的褻瀆。
她有些累了,許是吃了藥的緣故,增加了她的倦意,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半夜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昏暗的病房裡面還有另外一個人,曾語柔是藉着月光纔看清楚靠在沙發上睡覺的人是覃梓霖!
當時曾語柔就震驚了,她並不覺得覃梓霖還是一個照顧人到細緻入微的人,可是他現在的確是睡在她的病房裡面,這就是所謂的陪牀?像一個親人一樣陪在曾語柔的病牀前?
等到她醒了有任何需求的時候,他會幫忙,無微不至的照顧的人?
可是,這個人竟然是覃梓霖!怎麼可以是覃梓霖?
曾語柔重新倒在牀上,腰際傳來陣陣的疼痛,那是手術後麻藥過去正常的疼痛,好像也只有疼痛才能提醒曾語柔,她現在沒有做夢,她牀邊的人就是覃梓霖!
不過這些糾結在沒兩天之後,覃梓霖還是不加商量的將曾語柔接到古華名庭去了之後消失不見。
看吧,覃梓霖還是那個霸道自私,根本不會在意別人感受的男人,他現在做的這些,肯定是爲了有朝一日利用她做的準備!
她想,覃梓霖肯定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