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俏的小護士,帶着大大的口罩,推着輪椅來到病房門口,卻被兩個保鏢給攔了下來。
“有事?”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護士擡頭,毫無畏懼的看着兩個高大強壯的男人,“醫生讓我帶林小姐去檢查。”
那個保鏢眉峰一擰,警覺了起來。
“平常不是這個時間啊?”
小護士眼睛閃了閃,才冷靜的回道:“醫生已經研究出了新的救治方法,所以纔會讓我這個時間來帶人,不然你們去問。”
其中一個保鏢真的起步就要去找醫生,小護士強壓着內心的不安厲聲吼着:“耽誤了林小姐的治療,你們擔待的起嗎?連護士都不相信是吧,那,給你,這是我的護士證。”
小護士從脖子上摘下了自己的證件甩在面前的這個保鏢的手裡,而那個正要去找醫生的保鏢也停住了腳步。
兩個男人面面相覷,拿着護士證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確定了沒問題,才乖乖的給她讓出了路。
小護士進去的時候還不忘狠狠的瞪了兩個礙事的保鏢一眼,只是剛剛關上門,就腿腳癱軟的倚在了門上,護士帽下是津津的冷汗。
長出了一口氣,她才推着輪椅,一步步向躺在病牀上昏睡的林小蔭走去。
在看到她蒼白虛弱的臉頰後,小護士口罩下的嘴角,就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林小蔭悠悠轉醒,看到的卻是一雙滿是殺意的眸子,下意識的想開口叫人:
“你是誰,你怎麼……”
還沒等林小蔭發出可以引起注意的聲音,小護士的一方手帕就已經捂住了她的口鼻,刺鼻的味道充斥而來,林小蔭驚覺不好,就已經昏睡了過去。
把林小蔭放在輪椅上,小護士大搖大擺的往出走,卻又在門口遇到了麻煩。
“跟上去。”手裡拿着那個護士證的保鏢,向身邊的夥伴使了個眼色。
小護士卻站住,氣惱的轉身,看着其中一個已經跟到了自己身邊男人,放開了輪椅,站到了一邊,指着昏迷的林小蔭,斥責着他們:
“你們這樣會影響我們工作的,你看看林小姐的身體都虛弱成什麼樣了,我這麼動她她都沒有醒過來,你們還跑過來跟我搗亂。我告訴你們,跟過來別後悔,這個檢查是要全身脫光的。看了她的身子,你們能好過麼?”
兩個男人顯然被這番話鎮住了,用眼神交流了一陣,門口處的保鏢才恭敬的說:
“對不起,給你的工作帶來不便了,你去吧。”
跟着小護士的保鏢也走了回去,小護士轉身就推着林小蔭往外走,口罩下是自得的微笑,這兩個蠢貨,真好騙!
拿着護士證的保鏢卻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打開耳機,把電話打了出去。
“老大,剛剛有個護士把林小姐帶走了,我覺得有古怪。好,我這就去。”
掛了電話的保鏢,衝着另一個急切的說了聲:“走!”
然後就率先跑了出去。兩個人跑到主治醫生那詢問,得到的消息卻是今天根本就沒有檢查。又拿着護士證跑到護士站,也是查無此人。
心知被騙,兩個男人憑着多年經驗,直奔停車場,卻只看到一個輪椅,輪椅上面是一堆的護士服,而他們只看到一輛灰色的麪包車車尾。
“該死,趕緊通知老大。”兩個保鏢找到自己的車,上了車,一個負責駕駛,一個負責通知其他人。再出停車場,卻早已不見了那輛麪包車的影子。
……
車裡的鄧晴已經脫下了護士的僞裝,自得的敲擊着方向盤,回頭看林小蔭時,突然被她耳垂處的一道光亮晃過,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鑲着藍寶石的耳釘,而她的耳朵紅腫不堪,儼然是纔剛打的沒多久。
鄧晴諷然一笑,“林小蔭,病成這樣還能臭美,你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迴應她的卻只有車廂裡的沉默,鄧晴卻反而更加興奮。這樣她都能把人帶出來,她可真是天才!
手機鈴聲響起,看到來電顯示,她甜甜一笑,用耳機接通。
“喂,競希。”
“怎麼樣,得手沒有?”方競希急切的問。
鄧晴得意的說:“我是誰啊,手到擒來的小事而已,現在人就在我車上,夜燼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找到我們的。當時我還想了很多應急的辦法,都沒用上,看來我真的是太高看他們了。”
“太好了,”方競希難掩喜悅的情緒,“你趕緊給她送過來,孟小姐已經把解藥給了我,如果她同意離婚願意跟我結婚的話,她就不用死了。”
鄧晴剛剛還笑靨如花,聽到這裡卻一陣沉默,在方競希催促再三以後纔開了口。
“喂,怎麼不說話啊,聽到沒有,快給她送過來,我在約定的地方等你。”
“什麼離婚,她有結婚麼?難道她是和……”
她詫異的看着林小蔭,不敢置信,這樣平凡的女生,竟然嫁給了那樣的人物?她到底哪裡不一樣,讓這麼多人爲她上心。夜燼如此,方競希如此,還有那個傅擎軒,那天她明明看到是他把她帶走的。
“這個就不要管了,你的任務就是把她給我送過來。”
“不行,”鄧晴斷然拒絕,“給了她解藥就前功盡棄,萬一她好了以後,不聽話了怎麼辦?”
方競希自得的輕笑了一聲,“你放心吧,這解藥孟小姐加了些能上癮的東西,保證她喝了以後就徹底離不開我。好了,別說那麼多廢話了,趕緊把人給我帶過來,聽到沒有。”
“嗯。”
鄧晴掐了電話,卻臉色陰沉的掃了掃依舊昏睡的林小蔭。把她送回去,白費了這麼多的周折,卻又讓最恨的人完好如初,她怎麼甘心?她才和方競希的關係有了改善,她好了,她這得之不易的生活就毀了。不行,不能送她回去。而且,她不僅不能好,還必須得死!
鄧晴調轉車頭,心裡打定了主意,一定讓林小蔭死的乾乾淨淨,神不知鬼不覺。即使最後查出來了,也是她孟依萱的事情,跟她鄧晴毫無關係!
……
夜燼微眯的眼睛打量着低頭認錯的孫晨,面色悲喜不辯,卻比平日更顯冰冷。
“老闆,這一次全是我的責任,我會自動請辭的。”
“派去美國的人回來沒有?”夜燼突然說,聲音竟然冷靜的沒有一絲波動。
孫晨嚥了嚥唾沫,金絲眼鏡後面的眼裡一片惶恐。“回……回來了,我已經派人去接機了。”
“很好,”夜燼起身,打開手機,看着跳動的紅點,心裡就有了算計。“直接去東區的地下停車廠。”
孫晨不明所以,東區的地下停車場已經廢棄好多年,但是還是應了聲:“是。”
夜燼穿着椅背上的外套,大步流星的從孫晨身邊經過,卻突然在前方停住,側頭,陰涼的聲音,不怒自威。
“如果救不回小蔭,你就給我滾回老家去種地。”
孫晨一驚,看來老闆是動真格的了。他本來就是農村出來的孩子,運氣好得夜燼的重用,纔會走到今天的這一步,這一下子就能回到解放前,無疑是最大的懲罰!孫晨趕忙跟上前方遠去的老闆,決定儘自己十二萬分的努力,也一定要把林小姐救出來。
……
廢舊的地下停車場裡,鄧晴把林小蔭綁在椅子上,雖然知道她已虛弱的再也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但是,想到林小蔭以前的厲害,她還是選擇了這個萬無一失的辦法。
一桶涼水兜頭潑下,徹底把林小蔭激醒了,她皺了皺眉,冷水順着她臉上滾落,就連她長長的眼睫上,也是溼漉漉的水珠,費力的睜開眼睛,就看到站在她對面,提着鐵桶的鄧晴。記憶漸漸回籠,下意識的去動手腳,卻發現自己被緊緊的固定了椅子上。
“鄧晴你瘋了麼,你到底想幹嘛?”她的心跳因爲說話的聲音太大,而加快的跳動着,她難耐的繃緊了臉,痛苦的咬着脣瓣。
鄧晴扔掉鐵桶,在空曠的停車場裡,發出“哐啷”一聲巨響。她俯身,一把抓住了林小蔭的頭髮,把她拉了起來,硬逼着她與她對視。
“我是瘋了,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讓你死。”
此時的林小蔭衣服已經溼透,在初冬的環境下,那徹骨的涼意緊貼着皮膚,讓她止不住的瑟瑟發抖,頭皮上傳來的疼痛,讓她腦袋分外的清醒。
“爲什麼?”她嘴脣慘白,聲音已經氣若游絲。
鄧晴粲然一笑,“爲什麼?這真是一個好的問題。”
鄧晴放開她,轉身思索,再轉回來,已是滿腔的恨意,那陰毒的字眼,一字一頓的從嘴裡溢出,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立刻把林小蔭扒皮抽筋。
“因爲你死了,大家就都好了。都是因爲你這個賤人,害的我縱使得到了競希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所以,我今天不會讓你活着走出這裡。”
她拿出透明的小瓶子,目光已經瘋魔,笑得邪佞,“這是個好東西,你只喝了一點點,就已經是這樣半死不活了。你說,這半瓶你都喝進去,會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