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采倪還在海景別墅,今天不打算去杏林堂了,忠叔也在,一直在等待花采倪的答覆,如果花采倪同意,忠叔就打算實施他的陰謀。
一身長裙的花采倪站到了落地玻璃窗旁,望着海水拍打巖壁的狂野風景,用綿軟的聲音說:“如果樑風揚死了,唐家會有什麼反應?”
“不管唐家會有什麼反應,弄死了樑風揚,你都是賺了。”忠叔說。
“爲了給父親報仇,就算是搭上我的一條命也沒什麼,母親死得早,父親很疼愛我,我最明白父愛如山的真諦!我的父親不但醫術高超,而且懂得養身之道,如果不是唐家對他下毒手,他必然能長命百歲。”花采倪的丹鳳大眼流出了兩行冰冷的眼淚。
快是中午了,樑風揚開始琢磨午飯吃點什麼,不想在八方大酒店的餐廳吃了,他打算找個特色飯店,品嚐一下銀海的小吃。
花采倪來了電話,樑風揚接起來微笑說:“採倪,你讓我等的好苦啊,大早晨的,我在地下停車場站了一個小時都沒看到你。”
“那你肯定看到夏韻了。”
“看到了。”
“有沒有對她耍流氓?”
“沒有沒有,我貌似流氓,其實呢,只是很狂!我是誰?我可是清湖縣第一狂,人很奔放,品行高尚!”
“你臭貧的功夫,不比你的拳腳功夫差啊,在八方大酒店住得習慣嗎?”
“不是很習慣。”
“爲什麼?”
“比起酒店來,我更喜歡家的感覺。”
“你畢竟是丹青的準男友,既然到了銀海,不如就住到我家吧。”
“真的?”
“我花采倪向來都不虛僞,我想,不用我告訴你地址,你也知道我的海景別墅在哪裡,你這就過來吧!”
“好。”
來之前,樑風揚就從唐丹青那裡瞭解到了花采倪海景別墅的地址,他這就開車出發了。
樑風揚到了,出來迎接他的是花采倪、忠叔還有幾個別墅的保鏢,這幾個保鏢的功夫都沒法和忠叔比,可他們卻都在虎視眈眈看着樑風揚。
樑風揚無視了忠叔,也無視了那幾個衣裝整齊的強健保鏢,目光凝聚到了花采倪的臉上,怎麼就那麼美呢?美到了純粹的地步,我的樹神,你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嗎?
“歡迎。”
花采倪說出了這兩個字,就在忠叔和幾個保鏢的陪同下走了進去,樑風揚也走了進去。
這座海景別墅太有特色了,造價必須上億,時尚,高雅,可看山可看海,無可挑剔。
既然花采倪能研發出萬能解藥這種逆天級的丹藥,那麼她必然也是個用毒高手。
出發前,樑風揚服用了僅剩下的一顆萬能解藥,到目前爲止,唐丹青送他的五顆萬能解藥都用完了。
坐到了豪華客廳鬆軟的天鵝絨沙發上,樑風揚想到的是,如果花采倪用一種萬能解藥無法應對的毒藥來對付他,那可就壞了。
之前唐丹青也說過,萬能解藥能應付絕大部分毒藥,可並不是什麼毒藥都能應付,比如花采倪就能弄出讓萬能解藥失靈的毒藥來。
鬧不好在花采倪的別墅吃頓午飯,他就被撂倒了,然後身體綁上大石頭,扔到了海里?
我的樹神,告訴我,這種情況會不會發生?樹神沒有回答,可花采倪卻開口說話了:“不用緊張,花家向來鄙視用毒,所以我不會給你下毒的,到了我家,菜隨便吃,酒隨便喝。”
這個時候保姆沏茶端了過來,花采倪又說:“茶也是隨便品,這是上好的雀舌巖茶。”
花采倪坐下來,給茶杯裡倒上茶,遞給了樑風揚:“來啊,你嚐嚐。”
花采倪的美麗和香味都在強烈刺激着他,但樑風揚的頭腦並沒有亂,他微笑着接過了茶杯,一飲而盡:“好茶。”
忠叔就在幾米外看着,心裡想到的是,你很快變成鬼了。
“你過來。”樑風揚朝忠叔招了招手。
忠叔站在那裡沒動,臉色卻比剛纔更冷冽了。
“你聾了?我讓你過來!”
“我聽得很清楚,可你不是我的老闆,你沒資格命令我!”忠叔說。
樑風揚快速衝過去,擰住了忠叔的耳朵就把他拽了過來,剛纔忠叔就幾次想打開樑風揚的手,可都被樑風揚化解了,導致的結果就是,他的耳朵開了個口子,鮮血滴到了地上。
樑風揚對着忠叔鼓起的太陽穴就是一拳,忠叔一頭栽到了地上,昏了過去。
花采倪顯然被嚇到了,面色蒼白,冷笑說:“樑風揚,你簡直就是個瘋子!我好心請你來我家吃住,你剛來就打了我的人?”
“忠叔太邪惡,必須打他!剛纔我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殺機,我嚴重懷疑,讓我住過來就是忠叔的意思,想趁機對我下手。”
樑風揚都猜到了,可花采倪還是否定了,說樑風揚是無稽之談。
“哎,人心真複雜。”樑風揚嘆息說。
“難道你很簡單?”花采倪說。
“面對簡單的人,我很簡單,面對複雜的人,我很複雜,面對你這樣的美女,我就是個猛男。”
樑風揚說着,一腳踢到了忠叔的臉上,忠叔從昏迷中醒來,發出一陣痛叫。
鼓起的太陽穴是他練功夫練出來的,剛纔卻被樑風揚猛轟了一拳,腦袋炸裂般疼痛。
忠叔站起身後,開裂的耳朵還在流血,頭暈目眩盯着樑風揚的臉看,此刻忠叔的雙眼不但有憤怒還有恐慌。
這座海景別墅會醫術的不只是花采倪一個人,花采倪讓人去給忠叔處理耳朵上的傷口,這讓忠叔很愕然,理論上,應該是花采倪親自給他處理傷口。
“幾點開飯?”樑風揚說。
“如果你餓了,別墅有點心,有水果。”花采倪說。
“我不餓,我的意思是,如果還不到開飯的時候,我們先找個隱秘點的地方聊聊。”樑風揚說。
“你想耍流氓?”
“如果我想耍流氓,在客廳也可以,你的別墅沒有人能奈何我,就算有人提槍過來,也會倒在我的飛刀下。”樑風揚微笑說。
“好吧,你跟我上樓來。”
花采倪轉身朝旋轉樓梯走去,樑風揚走在後,欣賞花采倪婀娜的背影。
來到書房,門關上了,花采倪說:“你看,這裡夠不夠隱蔽?”
“那邊有攝像頭。”樑風揚歪起腦袋朝天花板和牆壁交接的地方看去。
“那麼細微的花紋你都能看出問題來,好眼力,但你放心,我們兩個談話,沒人偷看也沒人偷聽。”花采倪說。
樑風揚坐到了椅子上,微笑說:“也沒個菸灰缸。”
“你抽吧。”
“好。”
樑風揚點燃一根菸:“忠叔以前是你父親的保鏢?”
“是。”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父親遇害半年前。”
“也就是說,忠叔保護了你的父親剛半年,你父親就被暗殺了,而且是在忠叔在場的情況下?”
“也不能說是忠叔在場,因爲當時我父親和忠叔在兩個不同的房間,當然了,不在這座海景別墅,我父親是在另外一座別墅被暗殺的,現在那座別墅已經空了下來。”
再次想到父親在浴缸慘死,鮮血流盡的情景,花采倪很傷心,眼淚洶涌流出。
“如果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就會想到,忠叔和你父親的死,有直接關係。”
“忠叔很內疚。”
“他的內疚是假的,他應該高興纔對。”
“你的意思是……”
“你看,你都不敢說了,這種可怕的可能性,也許你也想到過。”
“我是想到過,我父親剛被暗殺那段時間,我就經常會想到,忠叔是不是內鬼,可後來我不這麼想了。”花采倪說。
“後來出了什麼事?”
“後來忠叔連續兩次自殺,一次是在我的海景別墅,還有一次是在觀海山的觀海石上,但都被我發現了。”
“如果忠叔真的想自殺,就算你發現了,你也無法阻止他,因爲他的功夫比你高出來太多。”樑風揚說:“既然忠叔還活着,就說明他不想死,一切都是做給你看的,很險惡。”
花采倪沉默了。
“忠叔很想讓我死,讓我住過來,就是想弄死我,對吧?”樑風揚說。
花采倪繼續沉默。
“希望你能相信我的真誠,希望你能給我時間調查真相,哪怕等我查不出真相以後,你再懷疑唐家也不晚。”樑風揚抽了兩口煙,又說:“有個詞叫斬草除根,如果你的父親是唐家暗殺的,爲什麼之後沒有把你也除掉?”
花采倪無言以對,以前她認爲,唐家在暗殺掉她的父親後,之所以沒把她也給殺掉,是因爲良心發現了。
可現在想起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而且花采倪隱隱感覺到,樑風揚的出現並無惡意。
花采倪不但可以從樑風揚的身上感覺到狂野,還能感覺到一種陽光,那種陽光好像是讓她傷感了許久的心明亮了起來,以前還從沒有什麼人能給她帶來這種感覺。
“採倪,聽我的,你千萬不能輕信忠叔,不要用毒藥對付我。”樑風揚沉默片刻說:“我知道,你手裡有能讓萬能解藥失靈的毒藥,而且來之前,我已經把最後一顆萬能解藥喝掉了。”
“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真的給你下毒?”
“如果你真的想弄死我,好吧,我不還擊,我甚至可以寫下遺書,讓唐家不追究你的責任。”樑風揚說:“我死以後,希望你把我的骨灰交給唐丹青,骨灰盒上刻上清湖縣第一狂樑風揚的字樣。”
花采倪的雙眼溼潤了,顫音說:“我以前還從沒有見過你這種男人,你對女人的吸引力太強大了,難怪你把唐家大小姐都給征服了,我還是不要和你聊下去了,我怕我會愛上你!”
此刻,花采倪的丹鳳大眼好像是在微笑,凝視了樑風揚的臉片刻,走出了書房。
唐丹青也是丹鳳眼,但是和花采倪的丹鳳眼味道不同,兩個頂級美人絕對有的一拼,如果把她們兩個比喻成兩塊頂級的美玉,花采倪的成色甚至比唐丹青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