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女子,手上腳上都帶了沉重腳鐐,就連脖子上也被人栓了鐵鏈,前面一士兵正牽着她在走。
“那是……”
鶴卿枝有了猜想,但不敢確認。
“把人帶過來。”蕭君祈吩咐了旁邊的士兵,沒一會兒那士兵就帶着人過來了。
鶴千柔……鶴卿枝果然沒有認錯。
只是她如今一身狼狽,在這寒風凜冽的時候身上衣不蔽體,頭髮黏成一片,臉上也早就又黑黢黢的不復從前白嫩,看樣子是受了不少的苦。
一見鶴卿枝,鶴千柔呆呆的眼神總算有了焦距。
“姐姐……姐姐救我……”無神的大眼睛裡落下淚來,鶴卿枝卻無動於衷。
這會知道她是姐姐了?她冷笑着扯了扯嘴角。
想置她於死地的人來來往往不少,只有鶴千柔是最無恥最讓她印象深刻的。
蕭君祈擋下想說話的鶴卿枝,先問道::“她的字跡現已經與你無二,所以你可知我是怎麼從她的回信中看出異樣的?”
從鶴千柔假冒鶴卿枝回的第一封信,蕭君祈就感覺到了不對。
鶴卿枝疑惑地看着他搖搖頭。
蕭君祈湊到鶴卿枝耳邊,小聲回道:“因爲她說想我,我家卿卿從來不會這麼直訴衷腸。”
鶴卿枝給他的回信中沒有提及一點思念之意,只寫她每天的點點滴滴,只是字裡行間皆是思念。
鶴卿枝一聽就狠狠地掐了蕭君祈一把,眯着眼睛看向了鶴千柔。
“一個好好的姑娘,怎麼能弄成這副樣子?”鶴卿枝看向那士兵,似乎有所埋怨,不等那士兵請罪,又聽她接着說道,“帶她下去,好好清理打扮,換身漂亮的衣裳。”
“謝姐姐……”鶴千柔眼神裡有了光亮。
“軍中生活枯燥艱辛,苦了將士們,這鶴家二小姐雖非完璧,倒也算乾淨,若有將士們不嫌棄的便送了去吧。只是千萬記得,不要將人玩死了,畢竟這場戰事不知何時結束。”
這一句話無疑定下了鶴千柔悲慘的命運,做軍妓,下場比死還要慘烈許多。
“謝王妃,屬下遵命。”
“鶴卿枝你個毒婦!”鶴千柔大驚,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鶴卿枝全然沒放在心上,至今說不會放過她的人多了,可至今她也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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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過是一小股叛軍勢力,有了蕭君祈的坐鎮,半個月便打了下來,不費吹灰之力。
就在他們要班師回朝的前一天,京城突然傳來聖旨。
德王蕭君德與定國公魏寂戰敗,西南局勢岌岌可危,祈王即刻前往平叛。
與這邊相比,西南那邊是幾大勢力聯合在一起的叛軍,是幾股叛軍中實力最爲強盛的一支。
起先西南戰事蕭君德和魏寂就連連戰敗,連失幾座城池,鶴卿枝一直以爲這差事會落到蕭君祈頭上,沒想到現在果然還是躲不過。
大軍開拔,急速向西南方行軍,一路上蒼茫一片,已有大片的土地被白雪覆蓋,風雪凜冽,十分艱苦。